“這些事情一直壓在我心裡很久,我不知道該跟什麼人說。”孟欣染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在座椅中,望着前方,眼睛沒有焦距,似是陷入了某種回憶。
“五年前,b市發生過一起震動一時的槍殺案,被害者是q大的兩位教授,那個時候報紙電視裡都有報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
凌燁心頭一動,把車子停在了路旁,棱角分明的五官輪廓籠罩在暈黃的燈光下,氣息冰冷,透着一股凍人的冷冽。
“那件事當年影響頗大,我也略有耳聞。”修長的手指按住方向盤,他竭力控制住自己起伏的心緒,不讓孟欣染髮現異常。
“那兩位教授就是……我爸媽。”她哽咽道,眼眶發脹,按住突突跳動的太陽穴,艱難地再次開口:“還記得那天我像往常那樣在學校上課,突然接到電話說我家着火了,我趕回去,看到的是我爸媽被濃煙焦灼的屍體,致命傷是卡在眉心的子彈……我不知道他們得罪了什麼人,纔會遭到這麼重的毒手……”
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從指縫間滾落,孟欣染擦了擦眼睛:“楚逸之是我爸收養的孩子,也是他的得意門生,在認識你以前,我和他談過戀愛,不過沒有做過逾矩的事,我爸媽死後,他和建瑞集團的千金一起去了美國留學,我們就斷了聯絡。”
凌燁的手環過她瑟瑟發抖的身子,下巴頂住她的發旋,她擡起頭,有些模糊的視線望着那張看不真切的俊容。
“所以他靠女人上位,做了建瑞集團的總裁。”凌燁冷嗤,得出結論。
除了他,別的男人,一個都靠不住。
孟欣染窩在他的懷裡,貪戀他胸口莫名的溫暖:“或許吧,據說所知,他是一個很有頭腦的人,聽說建瑞集團近年來版圖擴大,他功不可沒。”
凌燁壓着她的腦袋,擦掉她眼角的淚,嘆了口氣:“這些年,你還想着他麼?”
孟欣染搖搖頭:“早就沒有了,那時候年輕不懂事,以爲愛就是一切,殊不知那所謂的愛有多可笑,在他踏上飛機去美國的那刻起,我就把對他的情徹底爛死在肚子裡,我怪他忘恩負義,薄情寡義,其實想想,我也好不到哪裡去,因爲這些年,我幾乎不曾想起過他。”
她閉眸,微微顫抖的睫毛聚了細碎的淚花,凌燁低頭,溫涼的脣瓣含住她的眼,呼吸噴灑在她的耳際:“那你這些年,想的男人是誰?”
孟欣染睜開眼睛,臉倏地紅了,羞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可以說這些年一直忘不了他強制給予她的纏綿和羞辱麼?!
腦袋裡想的也就只有這個曾經恨着現在又……愛着的男人……
愛?
她被自己的念頭嚇了一跳。
“你父母葬在哪裡,過幾天我陪你去看看吧。”凌燁重新啓動車子,握了握她的手,她猛然間想起那次在青石鎮偷看他拜祭石碑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