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國度,只要你有錢有權,殺了人照樣逍遙自在,法律,那是約束平民百姓的。
所謂的父子親情,在他眼裡亦單薄如紙。
他的情,他的心,早就多年前隨着那個女人的死亡而消逝了,別人,哪怕是親生兒子或者是枕邊人都別妄想分走他的一分一毫真心。
兩人無聲地對峙着,這個時候,凌燁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接起,淡淡地‘嗯’了一聲,往書房門口走去。
臨走,他仍然轉過身,丟下一句話,似威脅:“你最好不要在背後搞什麼小動作,淩氏集團能不能度過這次危機可全看你的表現了。”
好狂妄的口氣!
可是他有狂妄囂張的資本,因爲,他是凌燁!
凌成軒眯起眼睛,看着消失在門口的背影,揉了揉發脹的腦子,站起身走到書架邊,從倒數第三排第二格抽出一本書,翻開,裡面靜靜地躺着一張泛白的照片。
每當他心煩意亂的時候,總是靠着這張照片驅除不快。
多少年了,這個習慣依舊沒改過來。
照片上的女子,穿着青花瓷白的旗袍,撐着油傘,站在古韻泉流的小鎮橋頭,明媚的陽光一些而下,穿透她的半截身子,她慵懶地靠在石柱邊,眼底透過陽光隱約流動過幽幽的綠。
眼角下方有一枚糯米大的淚痣,看上去魅極了。
“曼華……曼華……”他輕輕地呢喃,一遍又一遍摩挲着女子的臉,粗糙的觸感在指間停留,冷酷如他,亦會有傷心時。
凌夫人站在房門邊,透過敞着光亮的細縫盯着自己的丈夫,眼裡只剩下荒涼。
她重重地喘息了幾口,踉蹌着扶住走廊的欄杆,修剪精緻的指甲深深地劃過上好的紅木,肉縫中滲出了絲絲鮮血。
這麼多年了……他還是忘不了那個賤。人?!
……………
電話是皇甫爵打來的,按他幾日調查所得,證實了‘烈日’的源頭來自靳家,且不管到底是不是靳家的人對小墨下的手,總之,靳家是被懷疑上了,但不管從哪方面出發,凌燁他們都不能輕舉妄動。
皇甫爵從小墨抽出的血液樣本中,找到了‘烈日’的一些殘留,但稀釋了血液過後淡了很多,光靠精煉的儀器已經解析不出成分,所以還是得上一趟靳家,畢竟這是從他們老祖先那裡傳出來,就算銷燬了,也一定留有些線索。
當務之急,就是把‘烈日’的成分搞清楚,好讓皇甫爵儘快研製出解藥。
這幾天,小墨的身子漸漸恢復了正常,但大家都知道,‘烈日’已經在他體內發揮作用,無時無刻都會有爆發的危險。
也就是說,靳家,勢在必行。
去的那天,天空下起了小雨,灰濛濛的一片。
車子緩緩駛進硃紅色的大門,靳家的下人恭敬地小跑上去打開車門,一路將凌燁迎進了大廳,像是特意吩咐過的,舉止得宜,但又帶着隱隱的傲氣。
這是在向凌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