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不轉睛地看着竈上的小火,搖曳的火光映襯着他妖孽無雙的容顏,重瞳之中是從未有過的認真。
孟欣染悠悠轉醒,看着周圍熟悉的環境,撫了撫發脹的腦門,她怎麼又回到這裡了?秦飛揚明明帶她上車了啊,她記得自己當時好像失去了知覺,胃裡有點酸酸的感覺,腦子裡有種念頭像是野草般滋生。
聽到廚房裡傳來的動靜,她掀開被子,雙腳觸及到冰涼的地板縮了一下,餘光瞥到秦飛揚專門爲她準備的毛絨拖鞋,心,不可避免地暖了一下,無關,只因他這份細心令她動容。
套上拖鞋,她一步步地走向廚房。
很輕易地就捕捉到竈臺前的那抹身影,他微躬着背,袖子挽得高高的,潔白的襯衫領口多了幾團烏黑,手裡的小扇子小心翼翼地扇着,控制着火候,兩腮硬邦邦的,看着那罐藥的眼神像是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孟欣染喉嚨一緊,想要出口的話噎在嘴邊怎麼也吐不出來。
廚房內,響起了輕微的呼吸聲,秦飛揚抹了把汗,轉過頭去,蹙起的劍眉舒展開來,嘴角挑了挑:“女人,你醒啦?剛剛你在路邊突然暈倒,我就把你背上車帶回來了,你這麼落落大方,不會怪我的擅自主張的哦?”
說着,他走到孟欣染的身邊,探了下她的額頭,鬆了口氣,又推搡着她出廚房:“這裡面太熱了,你快出去。”
“你在熬什麼東西?”孟欣染目光落在竈臺邊,拳頭一寸寸收緊。
光是那一股子的中藥味,她就有點受不了,這裡沒有病人,很明顯,這中藥是熬給她喝的,可是她得了什麼病?聯繫到自己嘔吐的症狀和近日來睏乏的表象,她的瞳孔縮了縮。
“就一些中藥,福伯過來給你看過,說你是舊傷未愈,又在外面吹了風,感冒了,開了張單子,我抓了藥準備給你熬好,等你醒來再喝的。”秦飛揚解釋道,臉上掛着的笑容有增無減。
孟欣染看着他:“真的是感冒嗎?”一連串的字逸出她粉脣:“不是懷孕?”
最後一句話雖是疑問句,聽起來確實有十成十的把握,秦飛揚身子瞬間僵硬,笑容淡了幾分,陡然變得深邃的目光還是落在她的身上:“你都知道了。”
見他這麼說,孟欣染鬆了一口氣,內心被一種淡淡的喜悅包裹住,難怪這段時間感覺到身體有些異樣,原來是懷孕了,說起來,有些症狀的確和她當年懷小墨如出一轍,只是中間發生了太多事,她沒有太在意。
她的手有些顫抖地來到小腹處,輕輕地撫摸,說來奇怪,雖然明知道孩子還未成型,卻彷彿能感受到他的生命似的,有一種奇異的安定在她內心柔軟的角落落地生根。
這是她和凌燁的第二個孩子,她當然高興,可是掐指一算,這孩子來的時間未免太不是時候……
(今日更新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