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最後,劉思盈連呼救的聲音都發不出來了,只能攥着拳頭硬生生的承受着,眼眸裡,盛滿了對遲玄,對蘇遇暖的仇恨。
外面是孩子擔憂的哭喊聲,劉思盈放心了不少,孩子多少是遲玄的顧忌。
直到一個小時之後,房間裡的男人才拖着劉思盈走了出來,年輕男人面帶笑意,看到這一幕,覺得很是滿意。
“劉女士,現在長記性了吧?不過可惜了你的這兩條腿,只怕這輩子都站不起來了吧?”說完,還擡腿在劉思盈的傷腿上面狠狠踩了兩腳。
劉思盈冷汗直冒,根本就說不出話來,年輕男人不屑地哼了一聲,一揮手,便帶着剩下的兩個人離開了這裡。
“你們做得很不錯,老闆不會虧待你們的。”這是劉思盈所聽見的最後一句話。
“媽媽!媽媽你醒醒啊!”耀耀哭着撲倒劉思盈身邊,看着她渾身是傷,不知該如何是好。
劉思盈昏迷不醒,耀耀不知道該怎麼辦,撥通了112的電話,卻又不知道這裡的地址,只好去求鄰居幫忙。
鄰居看到屋裡的情況之後,不明所以,當即便報了警,所以最後,劉思盈是被警方帶去送往醫院的。
晚上,遲玄接到了警方的電話,讓他儘快趕來劉思盈所在的醫院。
電話掛斷之後,遲玄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劉思盈去醫院,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心中頓時冒出一個不好的念頭,遲玄立即趕往醫院,也沒來得及跟蘇遇暖說一聲。
“遲先生,我們警方接到舉報,受害人,也就是現在正躺在病牀的女士,被人毆打導致昏迷,據受害人的兒子指出,受害人是被你僱來的打手給打傷,所以警方現在有權利詢問你一些事情。”
警察的話讓遲玄很茫然,先不急着回答,而是走到耀耀身邊,“你媽媽怎麼回事?”
耀耀惡狠狠地瞪着他,一言不發,像是瞪着死敵一樣。
“遲先生,還請你配合。”警方強行將遲玄帶到一邊,遲玄不耐煩地揮開,“別碰我。”
“不管你們信不信,這件事情我比你們還晚知道。”遲玄坐在院方提供的會議室內,臉色十分難看。
他要是想威脅劉思盈做些什麼事情,會露出這麼多馬腳來給人抓?
警察不緊不慢地遞上幾份素描畫,“遲先生,看看這幅畫像,上面的人你認識嗎?”
這幾幅畫像都是根據孩子的描述所畫出來的,因爲才發生不久,所以孩子的記憶還很清晰。
遲玄盯着那幾張紙,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上面畫着的到底是誰,“不認識。我建議你們等到那個女人醒過之後再詢問。”
小孩子的話不足以成爲檢控的證據,所以必須等到受害人清醒過來。
“遲先生,接下來的事情還希望你配合,受害人隨時都會醒過來,請確保我們能隨時聯繫上你。”警方合上記事本,起身對遲玄說道。
十分不爽他們這種看待犯人一樣的目光,遲玄掃了他們兩人一眼,然後冷聲說道:“我給你留下律師的聯繫方式,沒有確鑿證據之前,直接跟我的律師談。”
說完,便率先離開了會議室,經過病房的時候,扭頭深深看了一眼病房裡躺着的人,然後迅速離開了這裡。
“你去哪裡了!”遲玄的車剛停穩在別墅門口,蘇遇暖便迎了出來,看上去十分着急。
“剛剛有點急事,怎麼了?”遲玄擁着蘇遇暖進門。
蘇遇暖拉着他的胳膊,小跑着進屋,“你看看這些報道。”
電視新聞報道已經播過了,但是網上隨便一搜就是一長串。
遲玄在電腦面前坐下,看到上面的視頻內容之後,慢慢握緊了拳頭,然後一拳砸在了桌面上,將蘇遇暖嚇了好一跳。
視頻裡播放的正是之前記者採訪劉思盈的內容,聽到劉思盈說的那些話,遲玄恨不得將桌子給掀翻了纔好。
“他還真是好手段,給我們來了這麼一出。”遲玄咬牙切齒地說道。
沒想到還是慢了一步,本想專門召開一場記者發佈會,然後讓下屬去聯繫劉思盈的,但是劉思盈這又是唱的哪一齣?
當聽到耀耀最後那樣一句話之後,遲玄更是氣得吐血,爲了對付他們夫妻倆,他還真是煞費苦心。
蘇遇暖撫上遲玄的肩膀,“玄,事情變麻煩了,你剛剛到底去幹什麼了?”
“劉思盈被人毆打直至昏迷,現在警方指控我僱兇打人,耀耀就是舉報人。”遲玄撐着自己的額頭,大腦飛速地運轉着,到底該如何解決面前的一系列麻煩。
竟然被警方指控,蘇遇暖驚呆了,“可是你並沒有做過啊!耀耀怎麼能這麼說?”
“要是肖亞斯有心安排,你覺得耀耀一個孩子能分得清嗎?”遲玄終於說出了那個相當於禁忌的名字。
蘇遇暖渾身如遭雷擊,僵在那裡,“爲什麼,爲什麼他就是不肯放過我。”
深呼吸一口氣,遲玄回過身擁住蘇遇暖,“老婆,現在不是氣餒的時候,我們一定要團結在一起,你放心,我們一定可以熬過去的!”
第二天一早,遲玄與蘇遇暖雙雙出現在劉思盈所在的醫院,媒體已經知道了劉思盈慘遭報復的事情,見到遲玄夫婦出現,立即圍了上來。
“遲先生遲太太,劉小姐已經爲你們澄清了事實真相,爲什麼她還會遭到報復?”
“難道是因爲小孩子無意間的一句言語嗎?”
“請問遲太太是否真的像孩子所說的那樣,患有嚴重的精神疾病?如果不是,爲什麼你的親生兒子要這麼說你?”
一連串的問題逼得蘇遇暖連連後退,這次他們夫妻倆都沒想過迴避,但是記者的問題太過刁鑽,讓蘇遇暖一時之間招架不住。
“各位,關於我太太的病情,我不發表任何意見,去醫院一查就能查出來到底誰說的纔是事實。”遲玄將蘇遇暖護在身後,有條不紊地回答着記者的提問。
而關於其他的問題,遲玄提出,“至於各位想知道的其他事情,稍後會在遲氏總部大樓召開記者招待會,希望各位都能到場,不要錯過了解真相的機會。”
說完,便不多做糾纏,攬着蘇遇暖快步走進醫院,保鏢護在兩人身邊,不讓這些記者接觸到夫婦倆。
警方一直守在劉思盈的病牀前,見這一次遲玄夫婦倆一起出現,不禁吃了一驚。
就表面來看,遲玄還真不像是會背叛妻子的那種人。
雙方一一問好之後,便在劉思盈的病房裡面坐了下來,等待着劉思盈這個重要證人體檢歸來。
當劉思盈被護士推着進病房之後,一眼便看見了相依而坐的遲玄與蘇遇暖,雙手下意識握成了拳頭。
“劉女士,現在我們可以開始問話了嗎?”一名警員見劉思盈在牀上躺好之後,便開始發問了。
劉思盈點點頭,“你們問吧。”
“請問你的傷是怎麼造成的?”
“被人打的,至於是什麼人,我不知道。”劉思盈低着頭,誰也不看,就想是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裡一樣。
聽到她的回答,耀耀特別激動,指着遲玄對劉思盈說道:“媽媽,你怎麼了?打你的人是他叫來的啊!”
劉思盈一愣,隨即放下耀耀的手,“傻孩子,這件事情你不知道,媽媽才知道。警察先生,小孩子的話不足爲信。”
那名警察點點頭,“據這位小朋友所說,打傷你的人自稱是遲先生派來的,請問是這樣嗎?”
“沒錯,但是我覺得這不能證明遲玄就是那個指使者,你們還是先找到那三個人比較重要。”
劉思盈一直刻意不去看遲玄那邊,只有這樣,她才能壓抑住自己心中的憤恨。
既然遲玄敢做,又怎麼會讓自己抓住把柄,要扳倒遲玄,絕不是現在。
警方問完話之後,便離開了這裡,離開之前還是告訴了幾人,在沒有破案前,誰都不能隨意離開a市。
“劉思盈,到底是誰讓你那麼說那些話的?”蘇遇暖輕聲問道。
劉思盈懶懶地擡了一下眼,看着那兩個人緊握在一起的雙手,忍不住冷笑,“不管是誰讓我說的,起碼現在遲先生擺脫了對婚姻不忠的罪名,不是嗎?”
明明就是他們做的,現在裝成這幅模樣給誰看?
“可那不是事實啊!”蘇遇暖忍不住大聲說道。
“事實重要嗎?你們在意的不就是結果嗎?現在這樣的局面挺好的,耀耀成了你們的親生兒子,我的存在也很合理,你們還想怎樣?”
遲玄一直保持着沉默,此刻纔開口說道:“出院之後,立即離開這裡,我會安排。”
“隨便,現在請你們離開,我想休息。”劉思盈蒙上被子,閉上雙眼,明顯不想再說話的表情。
見她這麼抗拒,蘇遇暖跟遲玄只好離開這裡,正好發佈會也該安排好了。
對於遲玄跟蘇遇暖一起出席發佈會這件事情,媒體記者們還是感到新奇的。
因爲蘇遇暖一直很低調,可能也與病情有關,不太習慣讓自己曝光於人前。
“首先我需要澄清一件事情,關於昨天劉思盈女士的發言,其實是完全不符合事實的。”遲玄一開口便製造了現場的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