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周北冰冷的聲音再度響起,只是裡面似乎夾雜着些許不悅。
能看出他眼底壓抑的怒氣,葉安然心情複雜的走了過去。
這時,老二總算才真正清醒過來,他剛纔……越距了。
在葉安然走到離周北還有兩三步遠的距離時,周北突然出手一把將她拉了過來,鋼鐵般的手臂緊緊的環住她的腰,他輕輕捧起她的臉,懷中的女人面色紅潤,微微翹起的紅脣宛如櫻桃般誘人,然後……
然後周北的一隻手就鬼使抻差的扣住她的後腦勺傾向了自己……
還沒有從剛纔的窘迫狀態中恢復過來的葉安然被迫擡起頭,下一刻紅脣已經被他吻住。
灼熱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他強勢的吻着她。
這是一種無聲的宣告,也是最直接的聲明,比任何言語更有力更直接。
在他們背後看着的老二臉色慘白,眉頭深深皺起。
葉安然的手抵住周北的胸膛,即使隔着襯衫她也能感受到襯衫下他體溫的滾燙。
像是被燙着一般,她想抽回手,卻被他的大手一下子又拉了回去,他握着她的柔軟小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
沉浸在他霸道而熱烈的吻中,葉安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手已經隨着他拽着來到了另一個地方。
半晌,他的脣終於離開她的櫻脣,點點輕吻落在她的下巴和細嫩的脖頸上,葉安然迷迷糊糊的問道;“那是……什麼?”
“你說呢?”周北低沉邪魅的聲音點醒了她的心房。
不會是……葉安然一想到這裡,急切的紅着臉抽回了手。
她還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羞澀的事情。因爲有些難爲情,更有些語無倫次,竟然傻傻的道起歉來:“對不起,我……”
“呵,傻丫頭,你不用道歉,我不介意。”相反,他還很享受呢!她的青澀,她的碰觸,都總是輕易的撩起他的慾念,此刻忍耐到讓他接近疼痛。
老二受不了兩個人打的火熱,他艱難的開口請退:“少主,如果沒有事的話我先退下了。”
哦,對了,還有人在場呢!葉安然的理智迅速回到腦中,她推開周北滾燙的胸膛,想要離開他的懷抱,但是卻又被他霸道的按回去坐好。只聽他貼在她的耳邊低語道:
“乖,別動,坐好。”
“可是還有人在呢!”葉安然覺得她又連去死的心都有了,她活到這份上真的很失敗啊,自從碰到周北之後,她就從一張白紙染成了曖昧的顏色。
“沒關係,老二是自己人。”
可是話雖這麼說,葉安然還是不能像周北一樣不在乎,有外人在還如此親暱!她扭動着身子想要下去。
“你再動,我還真不介意在這裡就上演一出限制級的畫面,我的安安。”周北的聲音邪惡而帶着某種壓抑。不過成功的制止了葉安然要命的掙扎。
老二原本已經走到門口了,聽到這句話,身體突然僵住,突然轉過身來又說道:“對了,少主,差點忘了問,那個訂婚宴會呢,你要帶着她去麼?”
“訂婚?”葉安然不解的歪過頭來看着他。想起先前偷聽到的他們的談話,周北好像是準備去參加誰的婚禮。
“嗯,就帶安安去,有何不可。”他把玩着她的長髮,淡淡的開口。
似乎沒想到周北老大會這樣回答,老二頓了一下,艱澀接話道:“……好的,我這就去安排。”
老二走後,葉安然裝出十分好奇的樣子問道:“你們在說誰的訂婚禮?”
周北先喝了一口咖啡緩解身體的炙熱,然後並不隱瞞地回答道:“最新上市跨國沈氏集團的總裁與A城黑道最大的軍火供應商露家唯一的女兒露靈小姐的訂婚宴。”
沈氏集團?一個念頭快速閃過葉安然的腦海。沈氏?沈遇?露靈小姐?
葉安然微微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不知道爲什麼,沈氏這兩個字讓她內心有不好的預感。
“哦。”她輕輕的漫不經心迴應着,腦子裡思索着其他的事情,她希望能借由參加這次宴會成功逃離周北身邊。
周北沉默的看着她若有所思的側臉,沒有忽視她眼中一閃而逝的複雜光芒。也許,他該多留意一下沈氏集團的總裁與那個露靈小姐?
注視片刻之後他說道:“我會帶你出席他們的訂婚宴,到時你可以好好打扮一番。禮服我會親自爲你準備好,不用擔心。”
“我?我也要去嗎?”葉安然裝出懵懂無知的樣子再一次確認道。她這樣問的時候其實內心很緊張,生怕周北會反悔帶她出去。
“當然。不然你以爲我還會帶誰去?”周北望着她明亮的大眼睛,自然知道她內心的想法,好笑的看着她,點了點頭。他願意賭一次,賭他能留住她。
葉安然欣喜不已,這次竟然主動親了一下週北的臉頰,然後迅速跳離他的懷抱。
她的主動一吻,雖然只是蜻蜓點水,卻讓周北心中激動不已,畢竟這是她第一次表露出願意接近他,與他親近!
周北是最精明能幹的領導者,從來不會放過任何好時機,因此他趁熱打鐵的說道:“訂婚宴就在後天,好了,現在正事談完了,我們是否應該……”做“愛做”的事,後面這一句話他沒說出來,此時無聲勝有聲,他朝葉安然一步一步走過來。
書房裡一下子安靜了起來。
葉安然恐慌的節節敗退,可是還是被周北抓住,輕輕帶進了懷裡。
“你在想什麼?”他握住她盈白的小手,讓她軟軟的靠在他身上。
任何時候,他都願意給她依靠。
他問她在想什麼?她在想沈遇和大哥秦柯這麼多天以來有沒有擔心過她,她在想如何成功逃離這裡。但是,她這麼想,卻不能這麼如實的說出來。
葉安然跟周北相處的這段時間下來,她已經變得更加聰明瞭,她知道,眼前這個實力強盛的優秀男人跟她想象中不一樣,是不能夠輕易惹怒的。
“沒什麼,我只是在想,爲什麼你會願意帶我出席那樣的場合。”葉安然努力忽略他的手帶給她的異樣感受,咬着下脣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點。
“難道你不想去?你不是一直想走出這裡,去外面透透氣嗎?”周北說完,竟然直接擡手拉下了葉安然洋裝上的肩帶,隨即露出了她一大片雪白的肌膚,他低頭輕輕吻着她的鎖骨,之前他就很想這麼做了。
趁葉安然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周北繼續說道:“安安,你好香。”
他的手一路向下滑……
“別,”葉安然顫抖的想要逃離,她這是造了什麼孽?沒想到周北還有這樣的一面,竟然時刻想着欺負她。
不是傳言說周北大哥很少碰女人、對女人不太感興趣嗎?難道這就是她曾經騙過他的代價?夜夜糾纏不休?!
“在沒有得到你的心之前,我只能先讓你的身體熟悉我,記住我,所以,你只能選擇和我一起繼續沉淪下去,我的安安……”他在她耳邊邪惡的說着。一手已經解開衣服。
只聽見葉安然迷糊的嚶嚀。她在害怕,怕自己的心真的會慢慢沉淪。
周北嘴角勾起一抹笑,似乎很滿意她的表現。看來他將家裡所有武器藏起來是有好處的,這樣她在沒有過多力氣反抗的同時,也找不到有利的武器與他抗衡了。
(……)
——還有什麼聲音比這更能打動周北的心呢?他覺得悅耳極了。
周北這一刻是極其溫柔的,他平時的冷漠與冷靜早已蕩然無存,漆黑的眼眸中只剩下原始的慾念。
一室溫情瀰漫……
他的靈魂嵌入她身體,兩人合二爲一。
第二天,看着滿地被撕裂的衣服,全身痠痛不已的葉安然罵道:“你禽獸!”
周北也不甘示弱,指了指脖子、胸膛以及身體的其他部位,笑得十分妖孽:“那麼……你禽獸不如!”
*
z城的夜晚永遠是喧囂的。車窗外的景物快速倒退,形成模糊的影子。
周北早就換車了,不再坐跑車和越野車,只爲了更穩健,更能保護葉安然的安全。高級進口的轎車平穩的行駛在繁華的街道上。只是這些,葉安然都不懂,也暫時沒有體會到。
葉安然根本無心觀看窗外的景物,今天她隨周北一起去參加陌生人的訂婚典禮。她將找機會逃離這裡。
她轉過頭來,發現身旁的周北仍然專注的盯着筆記本電腦的屏幕,修長的手指不時敲打着鍵盤。
如果不是自己身上先前的痕跡太過明顯,葉安然甚至要懷疑此刻這個冷靜沉默得不放過任何一點工作時間的男人竟然也會有那麼熱情激烈的時刻。曾在她身上留戀不去,讓她痛苦並快樂,生不如死過。
只要看着鍵盤上那跳躍的修長指尖,某些畫面便躍入葉安然的腦海,讓她白嫩的臉蛋飄起兩朵紅暈。
即使理智再抗拒,她也清楚的知道,在男女之事上,周北的手段極其高明,總能讓她氣喘吁吁的倒在他懷裡,任他胡作非爲。
她不知道周北其實完全是無師自通,做什麼事情都十分聰明,根本就很少碰女人。
正胡亂思考着,葉安然的手上傳來周北修長手指的溫度。
“在看什麼?”他輕聲問她。
真的,不激怒他的時候,他都好溫柔。
不期對上他幽深的黑眸,葉安然心裡不由得顫了一下,她別開雙眼,平靜的開口回答他的話:“沒看什麼。我只是覺得……這種參加宴會的途中你在車上都在工作,不會太累了嗎?”
周北濃眉挑起,嘴角一勾,心情不錯的問道:“你在關心我嗎?”
葉安然連忙斂下眼簾來,長長的睫毛忽閃了一下,小聲的說道:“我纔不會關心你!”
耳邊傳來他低沉的笑聲,他大手一伸將她摟入懷中,下巴擱在她被高高挽起的如雲秀髮之中,愛戀的輕撫着她雪白柔嫩的臉頰。
她沒有反抗,順勢依偎在他寬闊的胸膛上,因爲嘗試多次之後,她知道反抗也沒有用。
從現在起她要重新開始僞裝,表面上當一個溫順聽話的女子。
他們之間如今相處的十分融洽,她不再反抗他,也不在用言語激怒他,順從的像只乖巧的波斯貓一樣呆在他身邊。
而周北也收起先前的冷言冷語,對她不再粗暴,反之是前所未有的溫柔與愛憐。任誰看了都會以爲這個男人待她一如捧在手心裡的珍寶一般呵護備至。
車子穩穩的停住。周北牽着她的手下了車。
葉安然擡頭望了一眼,心中不禁暗自感嘆這家酒店的奢侈豪華。身着制服的酒店工作人員禮貌的爲他們推開大門。
她自然的挽着周北的手臂緩緩進入寬廣的宴會大廳。他們的出現彷彿成爲衆人的焦點,無數雙眼睛盯着他們,準確來說應該是盯着她!
那些人的眼光中有審視的,有打量的,有興味的,有嫉妒的,也有羨慕的……這些葉安然都視若無睹,面無表情與周北並肩而行。
似乎感覺到了葉安然的僵硬和不自在,周北微微低頭,靠近她的耳邊體貼的輕聲問道:“安安,怎麼了?不是一直想出來透透氣的嗎?”
——他總是親暱的叫她安安,而沈遇和她的大哥秦柯一直叫她小安,彷彿她總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
“沒事,我只是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葉安然輕輕的搖搖頭,隨手拿起一隻精緻的高腳杯,轉動着裡面琥珀色的液體,不着痕跡的巡視周圍。
毫無疑問今晚到場的幾乎都是商業之中有頭有臉的人物,還有一些是她不熟悉的面孔。男男女女全都打扮的光鮮亮麗。
“如果你不喜歡,我們可以馬上離開。”他真後悔讓人爲她準備了這樣一件禮服。
火紅色的上等絲綢襯托着她晶瑩細嫩如白玉般的膚色,誇張的大V領勉強遮掩住她胸前的美好。
胸前那兩塊薄得可憐的料子只用兩根細細的絲帶勾住,她的烏黑髮絲也只有簡潔大方的裝扮,所有的一切,形成一道誘人的美景。
男人們看向她身姿的目光裡透着濃濃的灼熱,讓他有種想把自己西裝外套脫下來罩在她身上的衝動。他始終霸道的認爲她的美麗只有他可以欣賞。
“如果你再這樣盯着我看,恐怕我會被那些女人的仇恨眼神殺死的。”話雖如此,她一個優雅的轉身,微微靠近周北的懷中,杜絕了其他男人對她的窺視。而隨着她的動作,她身姿更加妖嬈明顯。
葉安然已經敏感的聽到了周圍尖銳的抽氣聲,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那麼她現在絕對已經死無葬身之地了。
不可否認周北是那麼的優秀,姑且不說他在商界中的地位與富可敵國的身價,只憑他俊美的臉龐和與生俱來的王者氣勢就可以讓每個女人爲之心動。他身邊的那個位置是每個女人的夢想,可如今他身旁只有她。
此刻的葉安然真的有一種錯覺,彷彿世間再也找不到一個男人能像周北這樣只關注她,只深深愛着她了。會是錯覺麼?他的愛來得太過洶涌而莫名其妙。
周北自然不知道她腦海中此刻的想法,他低笑着,眼中掠過一絲光亮,有着欣賞,也有着驕傲,更有着獨佔的意念和決心,他說道:“無論在場的男人如何想要得到你,但你都是我的了。你永遠都是我的。”
葉安然就像一個天生的妖精,她的身上混合了清純,也混合了嫵媚,男人爲她的美麗而癡迷,女人爲她的美麗而妒火中燒。
突然,她的後背感到一陣寒意。那是誰的視線?如此凌厲冰冷!
她轉頭看向四周,卻沒有發現任何異樣。那種可怕的注視也在轉眼之間消失無蹤……
周北察覺到她微微的顫抖,他伸手環住她的腰,關心的問道:“冷嗎?”
葉安然輕輕的搖頭。
可是就在周北對她表示關切、而她搖頭之際她又感覺到了那種可怕的寒意!她再次回頭,可,那種感覺又消失了!
是誰?到底是誰在暗中窺視着她?!
此時宴會裡面雷鳴般的掌聲響起,衆人停止了交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大廳中間的禮臺上,一對俊男靚女吸引了全場所有人的目光。
主持人拿着話筒,大聲而禮貌的宣佈着今天的主角登場。
她想起周北曾經說過,是新跨國集團沈氏公司的大總裁與姓露的女人的訂婚典禮。沈氏?
她突然再次有種不好的預感。而這個預感很快就得到了證實!
當她清晰的聽到從主持人口中說出的那個人的名字時,她不敢相信的擡起頭,雖然她和周北站的位置並不靠前,但是足以讓她看清檯上那個萬人矚目的男人的英俊長相!
葉安然的身軀徒然僵住!他的眉,他的眼,他的脣……目光緊緊盯着那張她再熟悉不過的溫潤臉龐!
是他!竟然是他!葉安然嚥下震驚,眉頭皺了起來。
周北濃眉高挑,不動聲色的看着她略帶蒼白的臉蛋。
前面的開場白已經結束,婚宴正式開始。人們兩三個一羣的聚在一起,舉着餐盤或者酒杯談笑着。
葉安然垂下眼,感覺現場熱鬧的氣氛已經與她無關了……
她深深的吸氣,再吐氣,她必須冷靜,一定要冷靜。
“周大總裁肯賞臉出席我的訂婚宴,在下實在感到萬分榮幸。”熟悉的男性嗓音讓葉安然猛的擡起頭。
沈遇牽着未婚妻露靈已然來到他們面前,他優雅的舉着酒杯,性感的薄脣揚起一個完美的弧度,一身白色西裝襯得他更加俊美。而他身邊那個宛如公主般柔媚的女人正親暱的靠在他寬闊的肩上,一臉幸福的樣子。
只見周北高舉酒杯寒暄的客套着,說道:“哪裡,沈總與露小姐喜結連理,這麼重要的宴會我怎麼可能錯過?恭喜兩位。”
葉安然已經聽不進去他們的談話內容,只看得見他完美的薄脣一張一合的在動。
她不明白好兄弟好哥們沈遇竟然有如此龐大的家庭背景,這麼多年,他都不曾對自己透露過半分,而且,現在,爲了接近露家的軍火生意,他是打算隨便訂婚犧牲自己的婚姻嗎?值嗎?
葉安然極力剋制着自己的情緒,脣上禮貌的笑着,可心裡卻有些爲沈遇擅自的行動擔憂。
“這位美麗的小姐是?”沈遇閃爍的雙眸看向她,他依然是以往溫潤如水的笑容,不見一絲牽強,假裝第一次見到葉安然一樣,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我……”葉安然反射性的開口,只剛說了一個字,便感覺自己的腰上一緊!
只見周北收緊了手臂,將她冰冷的身子更靠近自己一些,霸氣而肯定的說道:“她是我的女人。”
葉安然立即閉了嘴,她緊緊抿住紅脣。差一點!只差一點點她就要脫口而出去主動回答沈遇的問題了!那樣只會暴露她的身份!
“周總裁的眼光不錯,真是個不一般的美人兒。”沈遇一臉曖—昧的說着,又轉過來對葉安然說道,“美麗的小姐,願你今晚玩的愉快。招待不週還請你不要介意。”他的眼中明明有着笑意,但葉安然卻絲毫未被他的笑意所感染,相反,她覺得好寒冷。
感覺這個人,再也不是那個溫暖的最佳合作搭檔了,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瞞着自己的,會不會……也瞞着上層組織?
“沈總,請你放心,我一定會玩得很愉快,自然不會介意的,祝你……訂婚愉快。”她禮貌的回答。
沈遇的笑容有一秒鐘的僵硬,葉安然沒看到,非常細心的周北卻發現了,他的眉頭也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只見沈遇微微點頭,然後別開眼,不再看葉安然一眼。
彷彿真的像初次見面一般。她是別人的女人,沈遇對待她的態度也像是對待別人的女人一樣生疏。
幾句客套的寒暄之後沈遇帶着未婚妻露靈轉身去招待別的客人。自始至終忍住再也沒有多看她一眼。
又有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上前來與周北攀談。他低頭在她臉頰上印了一個輕吻,略微抱歉的說道:“我有點小應酬,你若是覺得悶,可以自己到外面走走,我有點事要和他們談。記住,別妄想逃走,老二會在暗中盯着你的。”
“嗯。”葉安然內心有些傷感,這一刻她是真的很乖巧,其實她早有奪門而出的衝動,只是礙於避免引起周北的疑心,她一直忍耐着。
接過侍者手中遞過來的毛披肩,她摒棄掉身後熱鬧的宴會,逃也似的離開大廳向後面的庭院走去。
庭院中微涼的空氣讓她下意識的裹緊了披肩。
沈遇如此的擅作主張,到底是爲什麼?
葉安然咬住下脣,壓抑着心中的情緒。當她剛纔看清楚臺上的男人就是最佳搭檔沈遇時,有很多疑問,她甚至想衝上去揪住他的領子問個清楚。
但是她不能。周北在她身邊,她不能做任何事。
葉安然茫然的在偌大的假山庭院中走着。
又是那道凜冽的目光!
她停住腳步,擡起頭望向前方樹下的陰影。心裡繃的緊緊的。
沉默。長時間的沉默。在她幾乎想轉身逃走的時候,陰影中傳來一聲低沉的聲音。
“小安,你在這做什麼?”
是沈遇!
於是,葉安然嚥下疑惑,她希望好友能自己坦白,只隨意道:“不做什麼,散步而已。”
又是一陣沉默。很明顯,沈遇不打算多說什麼。
有些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氣氛,葉安然緊緊抓着自己的披肩,儘量平緩了語氣,問道:“爲什麼?”
“什麼?”沈遇反倒又恢復了平靜。似乎她越是激動,越是在乎,他就越是滿意,越是平靜無波。
“爲什麼要和那個女人訂婚?就因爲那個叫露靈的女子是最大軍火世家唯一的女兒?你並不愛她,你是拿自己的幸福在開玩笑。”雖然沈遇表現出對那個叫露靈的女人十足的親暱憐愛,但是葉安然還是憑藉對他多年的瞭解,知道那些都是假象,都是他在做戲。
“無所謂。”他雙眼緊盯着她,許久不見,她瘦了,卻也增添了幾分女人的風韻,更加美麗動人,讓他移不開視線。他都如此了,其他男人恐怕更始如此吧?沈遇自嘲。
“沈大哥,這是關乎你一生的大事,你怎麼可以說無所謂?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和組織?”葉安然向前邁了一步,聲音帶着些許顫動。
“噓……你想讓人發現周北的女人偷偷跟別的男人在幽會嗎?”沈遇謹慎的看了看四周。
“呵,其實你第一天加入組織就帶有個人目的,對嗎?”葉安然反問。
“小安,你別激動。”沈遇嘆息。
“沈大哥,你再這樣一意孤行,以後你會後悔的。”
“哦?這樣啊,我以前就認爲我以後一定會下地獄,所以……無所謂後不後悔。小安,我做的任何事情都是有理由的,你要相信我。”沈遇的目光變得深邃複雜。
他還記得周北看她的眼神,同爲男人他太瞭解那代表着什麼。
他沒有忽視周北獨佔欲極強的將她摟在懷中的動作。更沒有忽視她對那個男人的順從依偎,那是她身體的本能信賴,只是她還沒有發現這一點而已。
葉安然是還沒有真正經歷過愛情的單純女生,根本不太懂自己的心,可是旁觀者清,沈遇已經看到她在慢慢朝周北靠近,而他自己這麼多年卻一直沒能真正走進她的內心。
他心痛,但是他無能爲力,因爲這是他和秦柯一手造成的,是他和秦柯一直希望看到的結果。因爲……他期待周北有一天比他現在更痛!
沈遇覺得自己現在應該高興纔對,眼前這個女子看似已經成功抓住了那個男人的心,那是依照他和秦柯的意願。
但是相反的當親眼看到這一切時他的心底竟然燃起了一股不知明的憤怒火焰,重重的灼燒着他的心。他不懂那是什麼,只知道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葉安然覺得沒什麼好說的了。
正當她失望的想要轉身離開之時,卻突然被一個力道將她猛然的拽到了懷裡,沈遇壓抑已久的身和心壓了過來,將她抵在樹幹上,擡起她精巧的下顎,不由分說的吻住她的紅脣!
久違的吻。
久違的本應該屬於他的吻。
沈遇吻着她,那麼激烈,那麼壓抑,那麼……痛。他讓她感覺到痛!
那是他的味道,帶着濃濃的陽光味道,她熟悉的人,可是現在卻覺得陌生,因爲……他變了好多。
他們彷彿分開了千年一般,他吻得她甚至無法呼吸,他雙臂鋼鐵一般的禁錮住葉安然柔軟的嬌軀壓向自己,彷彿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一樣用力。
——這是沈遇無法言喻的痛入骨髓的愛。
他像瘋了一樣不在乎葉安然是否能承受住他的力道。也不在乎口中那微鹹的淚水。彷彿只有這樣的激烈才能壓抑住心中那份不知名的怒火所帶給他的燒灼般的痛感。
不知過了多久,沈遇才肯結束這個吻。抱着她,把頭埋在她頸窩。兩人誰都沒有說話,沈遇喘息着,深怕破壞這一刻的氣氛,怕失去這一刻,就成了永久的裂痕。
葉安然閉着眼睛,剛纔的一切讓她很懵,她心裡面很亂,她用力掙開沈遇的懷抱。他們是好兄弟啊,是多年秘密行動上最天衣無縫的最佳搭檔啊,可他剛纔在對自己做什麼?難道……沈遇喜歡她?可是,這麼多年,他從未表露過心跡,自己也從沒看出來他任何感情的端倪,他到底在幹什麼?
“他,又碰了你嗎?”沈遇許久之後才問出這個讓他恨到牙癢癢的問題。
葉安然下意識回答,“他……”
“住口!別說了!”沈遇突然粗—暴的打斷她的話。他不想聽到她的回答。他嘲笑自己竟然會問出這樣一個愚蠢的問題。是他和秦柯合謀讓她去接近那個男人的,而那個男人除非是眼睛瞎了,或者身有病疾,不然任誰都不可能放過她這樣一個尤—物的!
沈遇不得不承認,他內心嫉妒了!
沈遇早就在之前宴會客廳裡時就近距離的看到了葉安然禮服下面極力隱藏的吻痕。
他討厭自己那麼好的眼力,更討厭他自己再清楚不過那是歡—愛之後留下的痕跡了。那個時候只是轉瞬之間,他的雙眸裡就滲透出了殺意。他真的很想殺了周北,但是理智告訴他現在還不是時候。
“沈大哥……”葉安然輕輕的叫他的名字。
“嗯?”沈遇從很小的時候就喜歡聽到葉安然口中喊着他的名字。
“你到底在佈局什麼?你是要報復誰嗎?”
葉安然一直知道沈遇可能有仇人,他做一切的事情可能都是爲了報仇。
但是,難道爲了復仇他甚至也要犧牲自己的婚姻和幸福嗎?
沈遇沉默半晌,彎腰撿起先前被遺棄在草地上的毛披肩替葉安然重新圍在雙肩上。他的手指溫柔的拭過她的臉。
“該讓你知道的,我以後會告訴你。”他的雙眸深深的望住她,然後堅定的說,“你還沒有拿到你想要的東西,你現在該回去了。”
緊接着,沈遇腳跟一轉,迅速的消失在黑暗之中。
葉安然想說什麼已經來不及。沈遇,就這樣走了。
*
葉安然不知道她和沈遇剛纔接吻時所發生的一切全都落入了兩雙銳利而黯沉的黑眸中,從始至終周北和老二看到了全過程!
“老大,需要我去殺了沈遇嗎?”老二低聲問道。
周北的眼眸裡閃過冰寒的光芒,他英俊的臉上有着從未有過的寒冷陰鬱表情,他雙手握拳,握得好緊好緊,緊到白皙的手腕上那淡色的筋脈都一清二楚!
然而,他卻說了讓老二意想不到的話:“不用了,這是我的私事,我想自己憑實力解決。老二,這件事情,你就當不知道吧。”
老二無聲的退下,這一刻他是真的很佩服周北老大的自制能力與冷靜!就連他自己這個旁觀者也差一點就想衝上去與對方撕殺一場。
*
葉安然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和凌亂的髮絲之後,再次回到宴會大廳,她略微腫脹的雙眼在人羣之中尋找着周北高大英挺的身影。
“怎麼出去了這麼久?”葉安然的身後響起周北平靜的聲音,很平常的詢問,就像真的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他什麼也不知道一樣。他自然的攬住她的肩膀。
周北看着葉安然略微紅腫的脣,他知道當時是沈遇強吻她的,但是……還是氣憤。能看出來她和沈遇很熟悉。此刻,他無聲的高挑濃眉,什麼也不問,只是那樣壓抑的看着。
“呃,我剛剛吃了點東西,沒想到那麼辣。”葉安然被看得有點緊張,她搶過他手中的酒仰頭一飲而盡,繼續胡亂的說道,“不行,爲什麼我吃的東西還是好辣,我再去拿一杯酒來。”
她匆匆跑開,被周北盯的渾身不自在,他的眼神好像已經知道她的脣是爲何略微紅腫似的。這讓她又覺得自己很骯髒,很奇怪的想法。
周北自然也看出了葉安然的慌亂,他由着她掩飾,由着她鬧,默默看着她的背影,覺得有些心痛和憤怒。這個女人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從來不快樂,可是他還是放不了手。
一連喝了三四杯,葉安然勉強抑制住中心中的不安。回身再找周北的身影,卻發現他還站在原地,咦?怎麼回事,可是爲什麼一個他變成了兩個他了?
不好!她……似乎喝多了!這是什麼酒竟然後勁這麼大!
……葉安然身子一軟她幾乎站不住,一雙有力的大手穩穩的接住她,在她耳邊輕聲的說道:“安安,我們回家了。”
她靠在他的懷裡,意識已經開始渙散,回家,回家?哪個家?他要送她回家嗎?回家是一個多溫暖的詞啊,於是她的紅脣可愛的翹起,淚眼朦朧的說道:“好,我們回家!”
*
周北的住處。
“唔……”
懷中的高挑人兒不安分的動了動,周北低頭看着她的小腦袋左挪挪,右挪挪,努力的在他懷中尋找着最舒適的姿勢。
他忍不住溫柔的伸出大手輕按着她那顆小腦袋,往自己的懷中更靠近了些,她微蹙的秀眉因他的幫助逐漸舒展開來。
周北沉默的注視着她,直到她昏然睡去,再次墜入夢鄉。
他微微撐起身子靠在牀頭,薄被滑下他結實的胸膛,落在他精—壯勻稱的完美腰間他單手拉開牀頭櫃的抽屜,掏出一個精緻的盒子,手的指紋利落的打開了盒蓋的密碼,他眯着眼睛一直注視着那條白金項鍊,呵,現在他終於明白葉安然爲什麼那麼緊張這條項鍊了,如果調查結果沒錯的話,應該是沈遇送給她的吧?
起身,周北打開窗戶,朝着夜空猛的揮手,將項鍊扔進了夜空之中,無聲的落入了茂密的花園之中。
他的女人,他自然會親自爲她打造世界上最獨一無二的項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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