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還是……”餘紅梅對於柳嫂的熱情有些束手無策,她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句話。
“對,這是我們大家共同的家,每一個人都要留下。”雅靈接下了話,博得冷莫言肯定的點頭。
“是的。”隱浩若有所思,既而點頭認可。
“那我就……”餘紅梅的表情是欣喜的。
“太好了!”一家團圓,柳嫂和餘紅梅都能看開,雅靈覺得充滿了成就感。
“我們的婚禮安排在下週六,大家一個都不能少喲。”一直沒開口的餘世中好心情地道,一一爲大家派發請貼。
“好的。”
“一定。”
大家接過,一邊欣賞一邊點頭。
“你看你,一個婚禮隨便辦一下不就行了,搞得這麼鋪張。”柳嫂小聲地責怪着餘世中。
“不行。”餘世中深情地看一眼柳嫂,“二十幾年,才追到心愛的人兒,哪能那麼隨便,我要讓全城都知道,我餘世中有多麼幸福!”
哈哈哈……
整個冷宅其樂融融。
李櫛節的手術馬上就要開始了,二姐打來了電話,她的聲音裡除了激動,還有小小的害怕。嬌生慣養的她,突然要面對這樣的情況,雅靈擔心她應付不來。
好不容易說服冷莫言,好在是威羽少的醫院,他竟勉強同意了。一大早,她便乘着大友的車,來到了醫院。
“雅靈,你能來,我真是太感動了。”李櫛節已經被送入手術室,二姐一人孤單地坐在那裡,顯得無助而又落寞。看到雅靈到來,她原本焦急的臉帶上了一片驚喜。
雅靈拍拍她的肩膀,將兩隻手緊緊與她相握,一股力量在這一握中傳遞到雅倩的身上。她比剛剛輕鬆了一些。
“別擔心,威羽少的技術高超,肯定會沒事的。”
“但願如此。”她點點頭,眼裡再度流露出擔憂。“他本不願意來做手術的,說連累了我,如果不是我硬勸着,藥都不肯吃了呢。”
二姐的眼裡閃出淚花,那全是激動之淚。
“有這樣一個男人守在你身邊,我們纔會放心。今天爸爸媽媽和大哥不能來爲你鼓勁,我代表他們,來做你們最堅實的後盾,還有你們愛的見證人。”
“嗯。”雅倩重重地點頭。
雅靈看得出來,她現在還是很希望有人來陪伴的。脫掉了嬌縱的外衣,她變得清新脫俗,易近可愛。
“手術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五十。”良久,雅倩道,她的手握得緊緊的,指甲深深陷入肉中,周圍一圈慘白。
雅靈想起了當年,她手術的時候,面對着百分之十五的成功率,那時的冷莫言,大抵如此吧,只是,他沒有如此明顯地表現出來。對於她來說,那一次手術無異於死而復生,現在,她的身體裡流淌的,大多是冷莫言的血。
她可以理解雅靈的心情,更能體會李櫛節的想法。
“別擔心,百分之五十已經很高了。相信姐夫,他會爲了你而活下來的。”
“但願如此。”二姐輕輕推開她的掌握,雙手合十,輕聲道:“佛祖,求求你,救救櫛節吧,只要他能夠平安,我願意後半生吃齋唸佛,常伴佛燈。”
“二姐!”雅靈感動地呼了一聲,雅倩已閉上了眼,虔誠地祈禱。
雅靈也不作聲,她如二姐一般,閉眼祈禱。
“病人家屬,在不在?”手術室的大門打開,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徑直走開,背後跟着一輛推車,護士在叫。
“在,在,在。”二姐一蹦,從椅上站起。
“傷得太重,伴有併發症,搶救無效,死亡……”
“死亡?”雅靈不相信地搖搖頭,轉眼看到雪白的牀單早已蓋過病人的頭頂,慢慢推出來。
“不可能!”雅倩尖叫一聲,在原地停了數秒,她搖搖欲墜,似乎馬上就要暈倒。
“二姐!”雅靈跑到她身邊,她的聲音好顫好抖,伸出來的手不住地抖着。她試圖去扶住二姐,二姐卻如突然清醒般,一個掙扎,撲到了李櫛節蒙了臉的被上。
“櫛節,不可以,不可以,你說了不會離開我的,說了要一起陪我到老的,你怎麼可以獨自去死!”
“櫛節,你死了讓我一個人怎麼活下去呀!”
尖利的叫喊聲震盪在整個醫院,雅靈不住地抹着眼淚,想要勸解二姐。她的情緒太激動,她不斷地推搡着早已冰冷的身體,似乎要將他推醒。
“人死不能復生,二姐,別這樣!”雅靈抽泣着,做着無用的勸說。
“病人家屬,請你們冷靜一點,這裡是手術室,不能大聲。”護士提醒,二姐像沒聽到一般,使勁地捶打着被下的身體,不斷地在哭叫。
“二姐,別這樣。”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雅靈自己都尚處於悲緒當中,如何勸得了二姐。她的力氣大得驚人,雅靈根本拉不開。
“你們在做什麼?”手術室的門再度打開,這次出來的是威羽少,他一臉疑惑地看着二人,瞅瞅身後跟着的推車。“李櫛節在這裡。”
“什麼?”雅靈第一個聽到,她跑到威羽少的面前,摘掉口罩的他朝她笑笑,比了一個v字型手勢,“成功!”
“二姐!”二姐仍沉浸在痛苦當中,她拉扯着被單,被蓋好的病人臉隨之露出來。“櫛節……不對!”臉上還掛着傷心的淚,在看清病人的臉後,她擡起頭,疑惑地望向護士。
“這是一位中刀傷的病人,他進來的時候就沒有了呼吸,裡面有兩間手術室。”護士解釋。
雅倩淚眼汪汪地移目,看到了威羽少,順着他的指點,她看到李櫛節安靜地躺在牀上,手上掛着點滴。
“他……沒事?”她不太確定地問。
“是的,手術非常成功,現在麻藥未退,所以還沒醒過來。”威羽少很快明白了事情的經過,笑着答道。
“啊?我……”她眼淚汪汪的臉馬上變紅,不好意思地放下手中握着的被面,“不好意思。”
“二姐,恭喜你們,姐夫手術非常成功哦。”雅靈爲這場烏龍鬆了一口氣,拉過二姐,來到李櫛節的牀前。
“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她嘴裡不停地念着這三個字,跑過去緊緊地握住李櫛節的手,帶淚的臉上綻開美好的笑容。
“病人需要休息,請馬上推入病房,觀察幾日,拆線後就可出院。”威羽少囑咐一翻,兩個人像傻了般,只知一個勁地點頭。
威羽少走遠了,她們都沒有從剛剛的大喜大悲中緩過勁來。
“快去病房吧。”護士提醒,她們才一人一邊,幫忙將人推進了病房。
唉,真是好險哪。雅靈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心中的一塊大石總算落地。
二姐執意不讓她多呆,一是考慮到她的安全,二來,她想獨自照顧李櫛節。
“對不起,以前李櫛節做的那件事,讓你和冷莫言的婚事差點告吹。”二姐送她走的時候,內疚地道着歉,“不過,他是被我逼的,希望你不要記恨他。”
“不會的,他以後就是我的姐夫,我怎麼會恨呢。再說,我現在生活得很幸福呀。”雅靈笑得如春花一般,將她推了回去。
上得車來,臉上的笑容不曾退過。
“太太,我們回家嗎?”大友問。
“不,去富都酒店。”雅靈想起了宛顏,那天她走後,便沒有了一點點消息,手機也關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她最擔心的是宛顏的傷,她的身體那麼虛弱,一個人在外,如果再碰到點危險可怎麼辦。
當她到達富都酒店時,前臺告訴她,宛顏已經退房離開。
“您知道她去了哪裡嗎?是回國了還是繼續留在這邊?”雅靈更加擔心起來,她離開了酒店還能去哪?以她的好強個性,再加上剛剛遭受重創,是根本不可能回父母家的。
“對不起,她沒有說,也沒有留下任何相關信息。”前臺服務員公式化回答。
雅靈落寞地走出,心再次堵住,這次,是爲宛顏。她試着再撥宛顏的電話,那頭傳來的永遠是,“對不起,您撥的用戶已關機,接着是嘟嘟的忙音。”
唉,只能叫言派人找找了,無能爲力的她決定還是先回家再說。
“太太!”大友看到她已經走出酒店,開車過來,想要接她。
一個黑影閃過,她的手馬上被一隻鐵臂鉗住,脖子上立刻觸到一個冰冷的東西。
“誠傑宇!你放開我家太太!”大友的車離他們不過十幾米,眼見雅靈被伏,他急得跳下了車。
紓?叢謁?弊由系畝?魃斐ぃ?帕檎獠趴辭澹?鞘且話咽智埂a??蓋梗?笥蜒杆俁閽誄島螅?庸?艘喚伲??齙目腿思骯ぷ魅嗽保?娑哉庖煌槐洌?諾沒炻乙黃???朔糯蟮募飩猩?似鴇朔?
“放開我!”誠傑宇拉着她還在後退,人羣雜亂,她已經看不到大友。
“靈靈,聽話,不要亂動!”他用槍頭頂了頂她的脖子,警告道。
“誠傑宇,你要做什麼!”遠處有保安跑來,立即被一陣槍聲攔下,其中一名,倒在了地上。
這些槍不是誠傑宇發的,雅靈看到,他的四周,有一羣端着衝鋒槍的殺手,負責保護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