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我只要你

“去海邊走走吧。”丟過一瓶防曬油,他站起來,率先朝海邊走去。當雅靈準備完畢出來時,所有的黑衣保鏢都已消失,整個闊大的海灘,只有他們兩個人。她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渺小,竟升起了一絲害怕,加快腳步,朝冷莫言跑去。

冷莫言已將腰間的毛巾丟棄,如個頑皮的孩子般與衝上來的浪花博鬥,一時間被水吞沒,一時間又露出張牙咧嘴的臉,拇指直指地面,嘲諷浪花的無能。

雅靈被他的孩子氣逗得笑了起來,微眯着眼睛,如同一株向日葵。

冷莫言向她招手,她竟快活地向他奔去,一陣浪花衝來,她又嚇得往回跑去。冷莫言跑過幾步,牽着她的手往浪頭衝去。

“哦,不要!”她嚇得差點哭出來,當猛烈的浪花衝過來時,她感覺到一雙臂膀將她抱起,潮水打在她瘦弱的肩膀上,迷住了她的眼,帶給她一嘴的鹹,身體卻紋絲不動。

撲撲地吐掉口中的鹹水,雅靈拍打着他的肩膀,大叫着要求離開。

“別怕,寶貝。”他將她放了下來,改摟在懷中,脣貼着她的耳安慰她。他的話如咒語一般消除了她的恐懼,在他的懷中,一點點感受着浪花的清涼,竟然伸出手去主動擁抱那片海水。

“你最想要什麼?”冷莫言拉着她的手,跑動在浪花中,浪花退去的那一霎那,他高聲問。

“我想要水裡最美的貝殼!”雅靈大聲回答,她的聲音清亮清亮的,迴盪在海邊。

“好。”冷莫言將她拉離浪花可以涉及的地方,對她一笑,“等我一下。”

回身,他鑽進了大海,在浪花中沉浮幾次,消失了。

“冷莫言,冷莫言……”好久,好久,冷莫言都沒探出頭來,雅靈擔心起來,她大聲叫他的名字,“冷莫言,冷莫言,你在哪?”

她的聲音顫抖起來,帶着哭腔,她在海邊來回跑動,卻怎麼也找不到他的蹤影。

“冷莫言,冷莫言……”海邊除了她一個人都沒有,回答她的只有風聲。

“冷莫言,我不要貝殼了,我不要了,你快回來,你快回來,我只要你,只要你,好好的。”雅靈癱軟在沙灘上,淚水佈滿小臉,她朝着大海,大聲地喊着。

那麼那麼漫長的呼喚,冷莫言卻如消失了一般,不曾出現,太陽漸漸西沉,雅靈哭得更加傷心。她大聲地叫着:“冷莫言,我只要你,我只要你!”一想到有可能再也見不到他,雅靈伏在地上唔唔地哭了起來。

“你說的是真的嗎?”頭頂上傳來一個聲音,雅靈迅速擡頭,冷莫言頭上帶着水珠,如一隻來自海底的龍王子,微笑着看着她。

“冷莫言,你沒事,你沒事。”她爬起來,緊緊地擁住了他的身體,激動而欣喜地大叫着,如得到了一件失去已久的珍寶。

“給。”冷莫言被她的小手擁得暖暖的,一股暗流在心中涌動。他將手中那枚美麗的大貝殼遞給她。

雅靈看也不看,狠狠地將貝殼扔回了大海,她大罵起來。“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要是你出了事,我該怎麼辦?”眼淚更凶地流了出來,她哭得傷心極了。

“好了,寶貝。”冷莫言將她摟在懷中,“我這不好好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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