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好熱鬧呀。”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大門口處,冷莫言挽着一位清涼美女朝這邊走來。
冷莫言不發一語,只是臉陰得可怕,整個室內突然暗了幾份。
“給我把這個不學好的老太婆帶出去,丟到馬路邊上去喂狗!”瞟了一眼被打倒在地的雅靈,冷莫言的表情沒有變化,冷然地吩咐手下。
“是!”
眼看着手下架着張媽圓滾的身子往外拖,餘紅梅急了起來。
“你敢!”
哼!冷莫言用從鼻孔哼出一個聲音,眼睛眯成危險的弧度。“吃裡爬外的東西,以強欺弱的匹夫,活着有什麼用!還不快點!”
“老太太救我呀,我全是爲了您,對你是衷心不二呀。”張媽已經嚇到屁滾尿流,剛剛的威風不復存在,若不是有兩個手下架着,早就癱成一團了。
“言兒,你要知道,能不能坐穩世億總裁這個位置,全憑我的一句話,你真的要和我做對?”餘紅梅激動到站起來,指着冷莫言威脅起他來。李瑩瑩充當着和事佬的身份,小聲地勸解着她。
“無所謂!拉出去!”
“誰敢!不想活了嗎?”
“快點,不要我再說第三次!”
冷莫言徹底地憤怒了,手下不敢怠慢,快步拉着如豬嚎般的張媽走出了冷宅。
“你……”
餘紅梅指着冷莫言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來。好一會兒,情緒稍定的她才抖着聲音道:“言兒,張媽管教一個傭人,難道有錯嗎?”
“沒錯。”冷莫言拍拍衣袖,淡然地道:“但是,你給我記好了,她——不——是——傭——人!”
說完這幾個字,冷莫言越過餘紅梅,走向樓梯,在經過雅靈面前時,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便上樓了。
“言兒,我是你媽!”餘紅梅如一隻鬥敗的公雞,頹然坐倒,低聲哭泣。
雅靈最終在趕來的柳嫂的幫助下上了樓,又添一身傷痛,她只能臥在牀上。拒絕接受醫生的治療,只簡單地吃了點藥,雅靈在藥力的作用下沉沉睡去。
嘩嘩嘩嘩
外面下雨了嗎?一陣嘩啦聲將本就睡得不甚安穩的雅靈驚醒,她看看窗外,天色明朗,雖沒有陽光,也不見雨的痕跡。
“言,上來休息一下吧。”女人的聲音響起,她記起來了,冷莫言回來時,手裡曾挽着一個女人。
艱難地移步窗前,雅靈竟不明白,自己爲什麼那樣地想看到冷莫言。冷莫言光裸着大半個身子,只穿一條內褲,在美女面前展露着完美的身材。他的頭髮溼溼的,滴着水點,更襯出那份帥氣與邪魅!性感得如古希臘裡的美男雕塑。
美女坐在沙灘椅上,簡單的泳衣根本遮不住重點部位,她顯然不在乎,還特意將胸衣拉開,好露出更多的春光。
她遞過一瓶飲料,在冷莫言喝過幾口後,貪婪地舔着瓶口,一對火辣的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胸肌,表達着最明顯的意圖。
“想要嗎?”冷莫言的眼睛朝雅靈所在的窗戶望了一眼,她迅速躲在窗簾後。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簾後的她,冷莫言摟着清涼美女的腰,兩個人瘋狂地熱吻起來。
啪嗒一聲,一個小物件掉落的聲音驚擾了熱吻的兩個人,冷莫言拉開貼在他身上索吻的女人,看向聲音的發源地。一個人捂着臉跑了出去。雅靈也看到了,她還認出了她,正是李瑩瑩。
“我們繼續吧。”冷莫言望一眼雅靈的窗戶,睿智的深瞳閃出一絲狡黠,拉過美女繼續他們的纏綿之吻。
收回目光,雅靈將身體倚在牆邊,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去關注冷莫言,爲什麼那麼在乎他和別的女人在做什麼,而且看到他們熱吻時,會不自覺地感覺難過?
難道自己愛上了他?
這個想法令她害怕,媽媽就是因爲與人分享所愛的人而得不到幸福,她不能步媽媽的後塵哪。
對,像冷莫言這種自以爲是,霸道無情,成天冷冰冰的男人,她怎麼會喜歡呢?他那樣無情地對待自己,不斷地污辱着她,他是惡魔,是她的仇人!她要恨他!
可爲什麼心會糾結得發痛,眼淚會不斷地流下?矍雅靈,不要,不要再沉淪下去!
“呀,怎麼會呆在這裡,小心着涼。”柳嫂走了進來,將她扶起,“怎麼,哪裡痛嗎?”柳嫂小心地爲她抹着眼淚,柔聲問道,那是媽媽的感覺。
“柳嫂!”雅靈將腦袋埋入柳嫂的懷中,唔唔地哭開了。她哭得甘腸寸斷,哭得淋漓盡致,許久以來鬱積的鬱悶之氣都發泄出來。
柳嫂小心地用手撫着她柔軟的長髮,來到冷宅這些日子,她受盡了冷眼欺負與傷害,卻倔強地不讓自己軟弱,這樣一個柔弱的女孩是怎樣做到的啊。雅靈的倔強激起了她心中隱藏已久的那股母愛,她像對待自己的女兒一般,輕聲哄道:“乖,孩子,哭出來了就好受了。”
雅靈更深地擁抱着她,鑽在她的懷裡,盡情地哭着,有生以來,她從來沒有哭得這樣暢快過。
“來,再睡會啊。”哭過後,舒服了很多。柳嫂扶起她孱弱的身體,將她送到牀上,細心地蓋好被子。雅靈在迷迷糊糊間再次進入夢鄉。
“言兒,我是你媽,我說了不能要這個女人就不能要!”
“這是我的事,你沒有資格插手!”
“這事我要還不管,世億的臉就快被你兩個丟盡了。你看那個女人,三天兩頭跟男人傳緋聞,對我這個做媽的一點禮貌都沒有,你要這種女人做什麼!”
“我說了,你沒有資格插手我的事!”
“……”
巨大的爭吵聲驚醒了本就睡得不安穩的雅靈,過道里,冷莫言和餘紅梅正激烈地吵着,似乎在講她,雅靈不由得側耳細聽起來。
“言兒,你一定要和她離婚,這種女人會毀了你的!你看你現在都成了什麼樣,那些隨隨便便的女人都帶回家,還在公開場合,在公開場合……你要不要臉呀。”這是餘紅梅的聲音,她要他們離婚嗎?最好不過了。
“這是我的生活,跟你有關係嗎?”冷莫言一慣而來的冰冷聲音就算面對自己的母親,也提不起溫度。
“你就算不考慮我,也要考慮到瑩瑩呀,她看到你們那樣,多難過呀,都哭了大半天了。”餘紅梅的音量放低了些,她希望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服他。看來,李瑩瑩已將下午的所見彙報給了餘紅梅,她來興師問罪來了。
“她跟我有關係嗎?難過的話可以走呀。”
“言兒,瑩瑩是我好不容易請來的客人,你應該多騰點時間出來和她培養感情,怎麼可以讓她走呢?”
“你的客人我不歡迎,最好連你一起消失。”冷莫言不想再多說什麼,下起了逐客令。
“我是不會走的,在你和她離婚之前,我要住在這個家裡,好好地管管你和這些不要臉的下人們。”
“你不是說有柳姨的地方就不會停留嗎?天天看到她,你不會覺得窩心,不會想起自己曾經對爸爸做過的那些可恥的事情!”
他們的話題轉到了柳嫂身上,餘紅梅似乎受了很大的刺激,她的聲音再度高了起來:“她柳含清算什麼東西,霸佔你爸,還要佔他的房子,真不要臉!我要把她趕出去!”
“你敢!你要是敢將她趕走,明天,這所冷宅就會化爲烏有。”
“你……”
雅靈想不通,如此富貴的餘紅梅,爲什麼會害怕冷宅消失。
“好啦,我們不爭這些了好不好,媽媽只想讓你試着接受瑩瑩,她受過很好的教育,家庭背景相當地好,人又善良懂事,你娶了她後,就算要和那些女人在一起,她也不會……”
餘紅梅退而求其次,她希望冷莫言可以接受林瑩瑩。
“要娶你娶吧。”
“言兒,你要知道,李懂是石油界的掌舵手,和他們家聯姻,我們進入石油界才更有把握。何況,瑩瑩還那麼喜歡你。”
“我從來沒有打算進入石油界,還有,喜歡我的女人多着呢,我都要娶嗎?”
餘紅梅步步爲營,冷莫言針鋒相對,他們爭了半天,誰也沒有說服誰。
“總之,你一定要和她離婚,否則你休想讓我在遺產繼承書上簽字!”話題又繞了回來,餘紅梅再度威脅。
“我說了,隨便,而且,不打算離婚。”冷莫言似乎一點也不在乎遺產的問題,口氣淡漠。
“你……言兒,你一定要聽我的話,不能再這樣瞎胡鬧下去了,言兒,言兒,言兒……”
餘紅梅的聲音變得無助,她不斷地呼喚着冷莫言的名字,猜得沒錯的話,冷莫言估計聽煩了走人了吧。
雅靈閉閉眼,冷莫言堅決不離婚讓她開始擔心自己的前途,但又無端地亢奮。他在乎她嗎?一個被衆多女人圍着的男人應該不會在乎任何一個女人吧,剛剛他自己都承認,喜歡他的女人太多了。
這就是她的婚姻嗎?在夾縫中等待着丈夫的歸來,盼紅了雙眼,卻只能等到他與別的女人約會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