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被賣

“倩倩,此事到此爲止吧。”

“沒你的事了,滾!”

“倩倩……”

“滾滾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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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房內的雅倩,一改剛剛的表情,撥通一個電話。“喲,光哥呀,嗯,人家有空。見面?好呀。不過,你得幫我辦件事哦?呵呵,光哥真壞!好啦,只要你幫人家辦好了,怎麼樣都行啦……”

……

這幾日,誠傑宇開始忙着辦出國的事,聽他說,事情都辦得差不多了,簽證辦好了,機票也訂了。因爲事情緊急,他動用了父母的關係,才能這麼快。

約好下午三點鐘取機票,怕冷莫言因此找到他們的落腳點,他特意把地址改在一個商場門口。還有點時間,他拉着雅靈的手來到野外散心。

“你看,好多好多野菊花!”誠傑宇忽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急忙道:“好香啊,你聞到香味了嗎?”

確實,一陣陣含着蜜和花粉的香味迎面撲來,沁入心脾。雅靈貪婪地聞着這些花香,伸出手去想要撫摸它們。

“等一下。”誠傑宇及時拉回了她的小手,前面是一叢荊棘,她的手差點被刮到。“我們去那邊,那裡有更多更美的花。”

雅靈被安身在一片花海當中,耳邊響着蜜蜂嗡嗡的叫聲,誠傑宇告訴她,除了蜜蜂,還有好多喜歡花的昆蟲在飛舞。

“哦,太好了,我好喜歡這裡。”聞着花香,聽着蟲鳴,數日來的鬱悶之氣一掃而光,雅靈竟像個孩子樣,伸着小手呵呵笑着,想要去捉蟲子。

誠傑宇連忙拉住她的手,扶住她的肩,柔聲道:“慢點,別摔着。”

“不嘛,不嘛。”她撒起嬌來,任性地繼續巡着聲音追趕。誠傑宇只得跟在左右,隨時保護着她。

在金黃的花海中,雅靈就像一隻自由的小鳥,奔跑着,大叫着,她感到滿足而快樂。

看看錶,時針指向了兩點四十五分,嗯,差不多了。

誠傑宇將雅靈安置在花叢高處一塊石頭上,特意脫下衣服爲她鋪上。這裡地勢高,既可聞到花香,又能不被小蟲叮咬,他才能放心離去。

“乖乖的,在這裡等我,好嗎?我很快就回來了。”

“嗯。”她聽話地點着頭,向他揮手,“早點回來哦。”

誠傑宇剛剛離開,一羣人就找到了這個偏僻的所在,他們很快找到了花叢中的雅靈。

帶頭的是一個理着光頭的人。

“光頭哥,在那邊。”

“嗯,好貨色,可惜呀……”

“大哥喜歡,就跟雅倩小姐要唄!”

“不行,矍雅倩這女人精着呢,要是知道我玩了她妹妹,還不揭我的皮!”

“是她妹妹呀,長得比她還要漂亮哦。”

“混蛋,幹活!”

雅靈聽到了這邊傳來的模模糊糊的人聲,她以爲是誠傑宇回來了。“傑宇哥,你這麼快呀,是不是塗伯回來了?”

光頭做了個禁聲的手勢,手下不再發言。

“你,你,嗯?”指揮兩個手下包抄兩翼,做了個抓的動作。

“傑宇哥,你來了嗎?”失明後,她的聽覺十分靈敏,身邊有細小的腳步聲傳入耳膜。“傑宇哥,不要跟我開玩笑了,快說話呀,我怕。”

兩臂突然一緊,雅靈終於意識到危險來臨。

“你是幹什麼的,爲什麼要抓我,傑宇哥,傑宇哥!”她拼命地反抗,夾住身體的手卻沒有絲毫的鬆懈,她用腳胡亂地踢着,希望可以拖延點時間。那些人一吭都不吭,拉扯中,她的鞋子被踢掉了一隻。

“給我敲暈了!”

這是她聽到的唯一一句話,頸部一麻,軟軟倒下。

……

“這是哪裡?”頸部傳來的疼痛讓她回憶起剛剛的事情。現在什麼時間了?“傑宇哥……”

她的聲音好軟好弱,就像剛剛經歷一場大病,身體也軟綿綿的,沒有半點力氣。

“你知道里面躺着的是誰嗎?”外屋傳來一個聲音,好像二姐的,是她嗎?

“不是你妹妹嗎?”她記得這個聲音,是他抓的她。他怎麼會和二姐攪在一塊?

“是我的妹妹,更是冷莫言的女人,你現在還敢玩嗎?光哥?”

雅靈聽真切了,那確實是二姐的聲音。她得意地笑着,而稱作“光哥”的男人則憤怒地罵着粗話。

“我們現在坐在一條船上了,冷莫言本就不看好你們這些人,現在你碰了他的女人,就是十張嘴,也不夠你說的。”

“你……想不到我光頭會栽在你這個娘們身上。”

“不是栽,我們是合作。冷莫言再神通廣大,也不知道是你光哥下的手。更有利的是,他根本不知道這個女人還活着。這個女人姿色不錯吧,給你一個賺錢的好貨色,不想要麼?”

“誰不想要,可你知道,要是進了我的場子,冷莫言遲早會查出來的。”

“如果……”

兩人談話的語氣低了下來,最後,光頭滿意地哈哈笑了數聲,就沒了聲音。

有腳步移動的聲音,雅靈迅速閉上眼,裝作昏迷未醒的樣子。

來人站在牀前,摸上了她細緻的皮膚,嘖嘖地讚了一陣。她以爲他會有進一步的動作,那人竟收回了手,低聲嘀咕道:“可惜呀,這麼好的貨色不敢玩,白白滿足那些狗孃養的光棍漢。”

這個人就是光頭,他的聲音印在她腦中,牢牢的。

“小三兒!給她喂些營養水,別給養瘦了,得不了好價錢!”

“光哥,不還沒醒嗎?”

“要她醒個屁!一個瞎婆娘,讓人知道了就貶價了,你個蠢驢!”光頭好像在叫小三的人身上踢了一腳,那人唉喲唉喲地應聲,在房裡翻了一陣。

“別忘了加料!”

“光哥,你放心!”

雅靈不明白加料是什麼意思,她只覺得手上被針紮了一下,轉眼再度陷入昏暗。

當她再度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坐在一個會搖晃的東西里面,摸一摸四壁,只摸到一些冰冷的鐵欄杆。這是什麼路,怎麼這麼顛得厲害,她難過得幾次想要吐出來。

外面發出巨大的有節奏的突突聲,好似電視裡放機關槍的聲音,震動着整個空間,她的身體也隨着微微抖動。

“傑宇哥!”她小聲地叫着,忽然想起自己被一夥不明身份的人擄走,誠傑宇已經不在身邊。強烈的恐懼感侵襲她的身體,雅靈害怕地四處亂摸着,甚至站起來想尋找一個出口。巨大的顛簸使得她立足不穩,想要找個支持點,手上滑,竟直直地倒在了地板上,發出?緄撓胩?ぐ遄不韉納?簟

好痛!她痛得皺起了眉,小手再度摸着想要爬起來,卻幾度被震得直打趔趄,撲倒在地。

許是與地板的數次相撞驚撓了前面的人,突突的聲音突然消失,不再顛簸,顯然停止了行進。

有人開動鐵栓,發出沉悶的鐵片互撞的聲音,接着,一個老態的女人聲音響起。“哎喲,我的爺呢,咋都摔地上了呢?快點起來。”她的肘下被人撐起,一個勁地往上拖。

“放開我!你們是誰!”她並不配合,一個勁地反抗着。

“喲,還挺兇蠻地咧,定是個生娃子的料。”在雅靈的反抗下,那個女人幾次脫手,她一次次地臉貼鐵板。鐵板上傳來陣陣鏽味,還有灰塵撲鼻,可以想見,此時的自己多麼的狼狽。

“阿財,快來幫把手!”女人叫來了一個幫手。

“哦,美,哦,美美……”有人在拍手,甚至在跳躍,顯然好開心,不過一聽,就不是個正常的人。

“這是哪裡?你們要做什麼?”雅靈什麼也看不見,她胡亂地揮舞着小手,試圖阻擋來人的靠近。

“哦,美美,娘娘,我要,美美……”空間一沉,那個口齒不清的男人跨了進來。

“不要,你們不要過來,走開,走開……”黑暗的世界,陌生的環境,全然不相識的人,她覺得自己恐懼到幾乎暈倒。但強大的毅志力支持着她,努力地讓自己變得清醒。

“好啦,乖兒子,聽話,這是你的媳婦,幫媽把手,把她捆起來,免得跑掉了。”

“好,美美,娘娘,美美,呵呵呵呵呵。”男人傻傻地笑着,手用力地箍住她的身體,同時控制住她的手,一根粗粗的繩子套在纖弱的身體上,刺痛了她的皮膚。

“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她大叫,身體已經不能動彈。

“什麼人?告訴你,你是我們家買來的媳婦!”女人終於回答了她。

“媳婦?不,我不能做你家的媳婦,我已經嫁過人了。”

“什麼?你嫁過人了?”

“嗯。”她急切地點着頭,希望他們可以放過自己。

“圓房了?”女人的口氣不快,她繼續問。

“嗯。”顧不得尷尬,她點着頭,眼睛毫無焦距,對上女人的方位。

“美美,娘娘,美美,呵呵呵呵。”男人過來再次抱住了她,噁心的哈喇子掉在她的頸間。

雅靈的亂揮亂舞引起了女人的注意,她伸出肥大的巴掌在她面前晃了晃,既而道:“我的老祖蹤喲,傻兒子,咱虧了呢,是個瞎子。”

放開我,放開我,大娘,求你,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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