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她真的只能道歉，縱使知道這一切都不關楚子默和劉欣然的事，所有的錯都是在自己和花少恭身上。
可是自己依舊將花少恭救走了，而且他們現在也找不到劉欣然了，都是自己切斷了她們所有的後路。
一聽她開口，楚子默便心裡有些預感了，可能就是眼前的這個人，救走了他們兩個。
“你到底是誰？”
他的語氣很不耐煩，好不容易將花少恭逮住，現在他們說跑就跑了。
如果不是看她是個老太太，自己都不會給他任何解釋的餘地。
“我是姜黎。”
姜黎吃力地說出了這四個字，他的眼眶深陷，已經完全看不出來原來的樣子。
所以她這麼說的時候，楚子默十分驚訝，還有跟上來的香如，更是張大了嘴巴。
“你說你是誰？姜黎，怎麼可能？那花少恭呢？”
香如不可思議地看着這個老太太，她竟然說自己是姜黎，這是在耍自己嗎？
明明剛纔還一副美少女的樣子，爲什麼現在竟然頭髮花白，而且她的整張臉都顯得有些恐怖，好像馬上就會變成一具乾屍。
“花少恭已經回到浩森國皇宮了！你們殺了我吧，縱然我知道就算你們殺了我也不能解氣。”
她聲音沙啞，讓楚子默和香如聽來有些莫名的難受，說她是姜黎，怎麼也不相信。
可現在她都這麼說了，香如氣極，她竟然將花少恭放回了浩森國皇宮，讓他就這樣從自己眼皮底下逃走？
就算她不說自己也真想殺了她，一旁一直沉默着的楚子默看出來香如的動機，伸手攔下了香如。
“別衝動。”
他的神情嚴肅，香如聽他這麼說，也不敢再有動作。
楚子默再次將視線聚集在這老太太身上，
“你真是花少恭的妃子姜黎？”
他還是有些難以置信，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讓這麼一個年輕的女人變成了這老太太？
他不瞭解浩森國的各種秘術，更不敢相信會有這麼神奇的事情。
姜黎吃力地點了點頭，現在自己已是將死之人也不怕他們早一步動手。
“是我用秘術將他送走的，你們要殺便殺了我吧！他是我最愛的人，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他死在你們手裡。”
她吃力地說了這麼多話，無非也就是想彌補自己所犯下的錯，彌補了一個人，卻又要虧欠更多的人。
她知道自己恐怕就是死，也不會瞑目了。
香如越聽越來氣，這個女人還真是恩將仇報，自己好心讓她進來陪着花少恭，她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
“你求着我們，要讓我們成全你和花少恭，現在你心裡就沒有一點愧疚嗎？”
香如越來越生氣，這花少恭被放走了，要再將他帶回來，更加不容易。
而且現在劉欣然也還沒有找到，這下麻煩可大了，而這一切，都是眼前這個女人造成的。
楚子默無可奈何，是自己太過大意了，不過眼前的這個女人，爲了救花少恭，將自己變成這個樣子，也真是令人佩服。
縱使她做了對不起自己的事情，自己也不忍心殺她。
“你說的都是真的？”
他挑眉，花少恭讓他逃走了也沒有關係，那就踏平他的國家，只是眼前的場景讓他忍不住唏噓感嘆。
花少恭這樣的卑鄙小人，爲什麼會有女人如此待他？他將自己的女人困了這麼久，現在也不知身在何處，自己又怎會放過他？
姜黎無力地點了點頭，這件事情本就是自己的過錯，可是她仍然不後悔。
只要能救出自己心愛的男人，就算是被萬人唾棄，她也甘願。
楚子默無奈，既然如此，殺了她也不能彌補什麼。
“香如，找個大夫來給她看看還有沒有救，你照顧着她，我去找花少恭。”
就算花少恭被人救了出去，也威脅不到自己什麼，只是這個女人的苦心怕是又要白費了。
自己不介意對她殘忍，但也不能殺了她，不過想來這花少恭確實也是個小人，居然讓自己的女人變成了這個樣子。
楚子默越是這樣，姜黎心中便越是愧疚，他打算就這樣放過自己嗎？
原本以爲他會毫不留情的將自己殺了，若是換做花少恭，自己恐怕已經魂歸西天了吧！
無論怎樣選擇，都有虧欠的人，姜黎痛苦地閉上了眼睛，現在什麼都已經晚了，自己已經盡了自己的全力，其他的事情，自己也管不了了。
“不用找大夫來給我看了，我已經活不了多久了！”
姜黎誠懇地看着香如，自己已經做了對不起他們的事情，就不用再麻煩他們費神費力了。
香如也難得看她一眼，這只是楚子默的吩咐，不代表自己會照做。
她都已經做出這等事情，難道還奢望自己照顧她不成？
楚子默離開後，香如殘忍地轉過身不再理會姜黎，雖然她現在很可憐，但是自己完全動不了惻隱之心。
憑什麼？他們能夠一次又一次的傷害楚子默，又憑什麼能夠一次又一次的得到原諒？
頭一次花少恭挑釁楚子默，楚子默沒有對他下狠手，他們不但沒有收斂，反而越來越過分。
若是此次再放過他們，他們還真以爲自己的皇帝好欺負了。
她決絕地關上了屋子的門，將姜黎關在了黑暗之中，縱使知道她現在很痛苦，也不關自己的事，那是她自找的。
姜黎渾身無力，她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正在一點一點的消失，她有些疑惑，是不是自己真的做錯了？
自己如此自私地救出花少恭，完全忽略了真正的受害者是楚子默和劉欣然，現在害得他們兩個有情人不得相見。
看來自己的處境，都是上天對自己的懲罰，不知道花少恭現在如何了，他是否平平安安的回到了皇宮？
還有自己的父親，若是知道了此事，一定會崩潰的。
可是轉念一想，自己又何必後悔？都是自己做的選擇，沒有什麼必要去後悔，更何況她現在一個將死之人，也沒有力氣去後悔了。
她這麼想着，便安心的閉上了眼睛，眼角卻依舊有淚滑出……
或許，上天會收留我的吧！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