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怕了嗎?既然害怕就在這裡畫押吧,如此一來我也好像皇上和皇后娘娘交代啊!”說着,便露出了一抹賊兮兮的笑容來。
阮惜玥緩緩閉上了眼睛,神色中帶着從未有過的清冷之色,沉默中淡淡的一笑,說道:“害怕的人應該是你們吧?”
看着阮惜玥還這麼嘴硬,他當即就皺眉起來,而後將手裡的烙印狠狠的朝着阮惜玥的臉落了下去。只看見一個一粒石子飛速而來,打落了他手裡的鐵烙,眨眼的功夫人已經來到了阮惜玥的面前。
看到了來人後,阮惜玥便微微一笑,終於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孤御墨的眉目之間帶着幾分擔憂的神色來,冷眼一掃:“都愣着做什麼,還不把人給放下來?”
“慢着!”周通捂着自己的手臂,冷冰冰的說道:“九王爺,這裡是臣說了算,九王爺不應該插手的,這件事也是皇后親自所交,難道九王爺連皇后都不怕了嗎?”
本來孤御墨也不打算說什麼了,但是聽到了這句話的時候頓時就是一愣,目光中閃過了一抹不悅的神色來,當即便說道:“怎麼,皇后也說讓你來殺煜王妃的嗎?”
“臣也只是奉命行事在提審犯人,什麼時候想要對煜王妃動手了呢?還請九王爺就事論事,不要胡言亂語的好。”說着,便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神色來。
聽到了這句話的時候,孤御墨頓時不悅,用一種質疑的目光看着面前的人,不溫不火的說道:“周大人要做什麼本王自然是無權干涉,但是刑部是本王所掌管,即便是要提審犯人是不是也需要本王的命令呢?沒有命令私自對犯人用刑,周國律法何時在你眼裡不起作用了?”
一句話就讓周通沉默了下來,他在心裡斟酌了片刻之後,這才拱手說道:“王爺說的固然是對的,但是這是皇后娘娘的意思,若是九王爺有什麼不滿的地方,不如直接去找皇后娘娘的好,臣只是一個小小的刑部侍郎,做不了主。”
“是嗎?可是本王看你似乎權利很大的樣子,是誰給你的命令?”孤御墨看到了阮惜玥這個樣子,心裡頗有些不悅,當下便不想放過眼前這個人。
聞言之後,周通瞬間就無言以對了,到了嘴邊的一些話也頓時噎住,如果現在跟九王爺硬來的話,他是王爺,自己討不到什麼好處的。想到了這裡之後,便斂起了自己的神色,正色的說道:“九王爺誤會臣的意思了……”
“那麼,就給本王馬上放人。”看着身邊的女子氣息微弱,他不禁有些擔憂起來,七哥還等着自己的消息呢。
周通當然是不會放人的了,當下便輕咳了一聲掩飾過了自己的神色,而後這才接着說道:“九王爺還是不要爲難臣的好,畢竟這是皇后娘娘的命令,我們也不敢不從。”
原來竟然是皇后在搗鬼,想着,孤御墨便收起了自己的神色
,一本正經的說道:“既然是這樣就好生看着煜王爺,誰準你們私自用刑的,若是再讓本王發現,就不要怪本王無情了。”
孤御墨取下了自己的披風放在了草堆上墊着,而後把阮惜玥輕放在上面,這才鬆懈了一口氣,如果七哥看到了她這個樣子,想必又要心疼了吧?
阮惜玥只是暈暈乎乎的看到了自己身邊似乎有人,當下便扣住了他的手腕,低聲說道:“告訴王爺,不要來……”
“你知道自己再說什麼嗎?明明知道七哥這麼擔心你,他就是劫獄也會把你給帶走的。”孤御墨神色複雜的說了一句。
而阮惜玥則是笑着搖搖頭,半晌後才說道:“千萬不要這麼做,否則我殺人兇手的罪責就坐實了。”現在這些人不過就是等着看她的笑話而已,而阮惜玥偏偏就不會讓他們如願以償的。
聽到了阮惜玥這麼說之後,孤御墨便收起了自己到嘴邊的話語,神色中有着幾分擔憂:“也好,我會告訴七哥的,只是你的身體能夠承受得了嗎?我擔心這些人不會放過你,還是會用刑的。”
“你放心,我死不了……如果這點邢就能要了我的命,看來我的命也不值錢了。”她慢悠悠的說着,脣角還帶着幾分笑意,像是什麼都不在乎一樣。
望着這樣的阮惜玥,倒是讓孤御墨有些欣賞起來,他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只是長的跟阮惜玥相似而已,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在看到了她的這張臉,聽到了她說的這些話之後,忽然間感覺這一切都如此夢幻,她似乎就是自己一直在尋找的人。
不知道睡了多久,阮惜玥感覺到了一種陌生且熟悉的氣息,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有人在給自己上藥,當下便輕聲問:“你是誰?”
孤御鴻的手指微微一頓,收回了自己的動作,低聲道:“不要動,你背上傷的很重,如果不上藥可能會留下傷疤的。”
“太子……”阮惜玥倒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會來這裡,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在安慰太子妃的嗎?怎麼會在這裡呢?想着不禁疑惑了起來。
這個牢房裡很黑暗,看不清面前人的臉,但是憑藉着自己敏感的鼻子,阮惜玥就知道一定是他。
孤御鴻的神色擔憂,看着她不爲所動的情愫,便低聲說道:“爲什麼不告訴父皇,你昨天晚上跟我在一起,這樣一來你就不用待在這裡了,不是嗎?”
聽到了他的這句話之後倒是讓阮惜玥有些好笑起來,當下便接過了他手裡的藥,輕聲說:“謝謝你給我送來了藥,但是太子殿下要想清楚了,這裡是天牢,如果被人發現了你竟然來這個地方,勢必會對太子殿下的名譽有所影響的。”
“我在意這個嗎?”孤御鴻淡淡的說着,看着她固執的樣子,斟酌了片刻這才說道:“你很介意說出這件事嗎?不過就是說實話而已,對於你來說就這麼難?”
“殿下難道不知道什麼叫做人言可畏嗎?在這個深宮當中,有多少人在盯着你我,難道殿下會不知道?爲什麼太子妃小產的事情會牽扯上了我,而不是別人,爲什麼殿下就不能好好去思考一下?”說着,阮惜玥便目光灼灼的看着面前的人,希望他可以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阮惜玥的話果然讓孤御鴻沉默了下來,他在心裡認真的思考了這些話,半晌之後才緩慢的說道:“玥兒,我知道你心裡不喜歡我,但是我想要關心你,這樣也不可以嗎?”
“可是殿下難道就不用想想,你我是什麼身份,你的關心我真的要不起,還請殿下三思。”說着,阮惜玥便斂起了自己的神色,刻意忽略了他的神色變化。
孤御鴻到了嘴邊的話頓時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口來,斟酌了一會後還是嚥了回去,神色平淡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只是希望殿下以後都不要再來這個地方了,也給我一條活路,如此可好?”說完後,便淡淡的一笑,等待着他的回答。
果不其然,因爲阮惜玥的一句話,孤御鴻緩緩吐出了一口氣,又取出了一把匕首交代了她的手裡,輕聲說道:“留在身邊防身用,我答應你,只是你覺得值得嗎?”爲什麼她不肯告訴其他人昨天兩人見到過,還是說在她的心裡很介意這件事?
“值得,因爲我不想再牽連到任何人了,殿下如果真的爲我好,昨天晚上所發生的一切就不要告訴任何人,也包括太子妃。”她嚴肅的說了一句。
雖然孤御鴻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麼,但是既然阮惜玥都已經這麼說了,他也只能點點頭應下,一本正經的說道:“好,我答應你不會告訴任何人,等你什麼時候想清楚了再讓人來知會我一聲,這件事我會調查清楚的,不會讓你蒙受不白之冤。”
望着孤御鴻的背影走了出去之後,阮惜玥這才收起了自己的神色,淡淡的笑着說道:“這樣對誰都好,若是讓人知道我還跟太子有關係,那麼我的身份就隱瞞不了多久了,到時候阮家和煜王府都會受到牽連。”
阮惜玥知道孤御鴻對她好,但是她並不想要跟皇后這邊的勢力有任何關係,包括太子這邊也不想成爲朋友。因爲她的感情只能給孤御銜,多情只會影響她的判斷能力,這對於她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第二天清晨的時候,皇上去上朝,而孤御銜依然固執的說着這件事,當下便惹得皇上震怒了起來:“朕昨日已經說過了,誰要是給煜王妃求情一併處罰了,難道朕說的話你聽不明白嗎?”
孤御銜當然知道自己的父皇不僅僅是一個父親,也是一個帝王,他說的話從來都沒有收回去的道理,當下便說:“父皇,這件事固然有疑點,但是父皇不覺得太蹊蹺了嗎?”
“證據確鑿還有什麼是蹊蹺的?”說着,皇上便斂起了自己的神色,一臉的不悅之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