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這個亭子的時候,阮惜玥這才露出了一臉的神色複雜,沉吟中輕飄飄的啓脣說道:“賢妃什麼時候關心起選秀之事了?”
聞言後,雪梅便低聲而言:“主子,會不會是賢妃娘娘在咱們王府裡安插了眼線呢?”她狐疑了起來。
聽到了雪梅這麼說之後,倒是讓阮惜玥來了幾分興致,當下勾脣一笑,頗有些漫不經心的樣子:“誰知道呢,只不過我現在更關心的是,賢妃跟皇后之間的明爭暗鬥。”
“主子,可是賢妃娘娘是王爺的生母,王爺對賢妃娘娘是很尊敬的,咱們以後應該怎麼辦啊?萬一王爺站在了賢妃這邊的話,咱們豈不是就要受到委屈了嗎?”
知道她是在爲自己考慮,其實這些阮惜玥何曾沒有考慮過,但是誰都知道賢妃現在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所以得罪了賢妃也就是得罪了皇上了,阮惜玥怎麼可能會做出這麼愚蠢的事情來?
思及於此,便斂起了自己的神色,一本正經的說道:“賢妃固然對我是過分了一些,但是她對王爺還是不錯的,即便是念在了王爺的份上,我也該尊敬的喊他一聲母妃。如果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我是絕對不會得罪她的。”
雪梅知道自家王妃的爲難,便也嘆息了一聲:“主子說的不錯,現在賢妃娘娘得寵,王爺自然跟着沾光了,多少人都在背後嫉妒在咱們王爺呢!”
這一點阮惜玥早已經想到了,當下便淡淡的勾脣一笑,斟酌了片刻後,這才輕言慢語的說道:“這就是別人的事情了,俗話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那些人不來招惹我的話,我是絕對不會出手的。”
“主子說的沒錯。”雪梅正色了起來。
還沒走幾步路,就遇到了太子,遠遠的看到了他之後阮惜玥就想着要麼繞路走,但是沒等阮惜玥轉身,孤御鴻已經叫住了她的腳步,聲音溫和的說道:“我像是什麼凶神惡煞之人,以至於你看到我就躲開?”
聽到了這句話,阮惜玥頓時就尷尬了起來,不知道爲什麼,在面對這個人的時候,總是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殿下有什麼事情嗎?”她直截了當的問了一句。
這一下子,孤御鴻頓時就懵了,絲毫不明白她爲什麼總是對自己一副戒備的樣子,當下便走到了阮惜玥的面前,低聲問道:“母后將選秀的事情交給你了,可有爲難你?”
聞言後,阮惜玥先是一愣,而後菜淺笑勾脣,說道:“怎麼會是爲難呢?能夠爲皇后娘娘做這些事,是我的榮幸,難道不是嗎?”
雖然話是這麼說的,但是孤御鴻的心裡總覺得有什麼是不對勁的,當下便認真的說:“如果母后要是爲難你了,你大可以告訴我,不要自己一個人扛着,明白嗎?”
阮惜玥沒有說話,只是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注視着面前的人,沉吟中輕飄飄的說道:“殿下還是不要亂操
心了,這件事本身就是我應該做的,殿下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呢?”
其實,在孤御鴻的心裡應該是明白他的母后是什麼人才對,看着孤御鴻的表情,也就明白了什麼。
“原來是這樣,玥兒,之前的事情我還沒有好好感謝你一下,這天氣如此炎熱,我們到林子裡再說吧!”他的話中有話,說着就走在了前面。
看着他的背影,阮惜玥露出了一抹無奈的神色來,當下便跟了上去。其實她是不想跟孤御鴻有過多的牽連的,但是正因爲如此,所以現在很多話有必要跟這個人說清楚,否則以後他都不會明白兩人之間的距離。
來到了一個綠樹成蔭的地方,看到孤御鴻正坐在桌前喝茶,便坐在了他的對面,聲音清淡的說道:“殿下身爲了太子,我本應該要叫殿下你一聲大哥的,所以身爲了大哥,你我之間是不是應該要保持距離呢?”
而孤御鴻卻是一臉鬱悶的樣子,沉默中露出了一抹不解的神色來,半晌後這才低聲說道:“原來在你的心裡竟然是這樣想的,玥兒,你可知道我們……”
“我們什麼?”其實阮惜玥也很想知道兩人之間的關係,但是身邊最可靠的侍女都說,她跟太子之間的確沒什麼,所以應該不是忘記了纔對。
果然,孤御鴻說到了這裡便戛然而止,將到了嘴邊的那些話斟酌了片刻後,這才擡起了下巴,一臉認真的說:“其實你不知道的是,我們在很久之間就認識了,甚至……比七弟還要早。”
“我不明白太子殿下你到底在說什麼。”她滿臉都是疑惑的表情,絲毫不明白孤御鴻爲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提起以前的事情,還有什麼意思嗎?
像是看出了阮惜玥的疑惑一樣,只聽到他輕聲說道:“我很快就會娶你姐姐爲太子妃了,到時候一切都會不一樣。”
“那我就先恭喜殿下你了,只要殿下你高興,娶誰都是一樣的,不是嗎?”秦語嫣現在失去了生育的能力,別說是皇后了,就連皇上都不可能會讓秦語嫣霸佔着太子妃的身份。只是,阮惜玥沒有想到的是,這件事會發生的這麼快,秦語嫣這麼快就失寵了嗎?
孤御鴻怎麼可能不知道她的心裡在想什麼呢?當下便露出了一抹溫和的笑意來:“語嫣她對我情深意重,我會將她作爲側妃,不管怎麼說,我不能虧欠了她。”
“虧欠?殿下你認爲讓一個堂堂正正的太子妃,一下子就成爲了側妃,對於語嫣來說哪裡是什麼虧欠,分明就是侮辱。”她目光清淡的說了一句。
聞言後,孤御鴻果然沉默了下來,在阮惜玥的目光下,輕言慢語的啓脣說道:“我曾經想過要讓她離開東宮,但是語嫣的性子太倔強,不管我說什麼都是沒用的。”
然而,她的話只是讓阮惜玥嗤笑了一聲:“是這樣的嗎?不管怎麼說語嫣都是正妃,現在殿下讓她成爲了側妃,已經是
一種虧欠和侮辱了,你竟然還想要讓她離開?”
“其實我何曾不知道,不管怎麼說對於語嫣來說都是一種屈辱,但是她不願意離開,父皇那邊已經下聖旨。我雖然貴爲了儲君,但是卻連同選擇自己愛人的權利都沒有,玥兒難道不覺得這樣的一個太子很無能嗎?”
雖然阮惜玥並不是很清楚這其中的事情,但是聽到了孤御鴻這麼說之後,也明白了一些:“罷了,我知道語嫣一定會這麼做的,但是她日後成爲了側妃,還不知道要受到多少委屈呢。殿下,語嫣跟在你的身邊這麼久,不管怎麼樣殿下都要對她好一些。”
現在秦語嫣成爲了側妃,想必秦家那邊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到時候還不知道秦家跟阮家都鬧騰成什麼樣子了。
思及於此,阮惜玥的神色更加嚴肅了起來,在對上了孤御鴻的目光之後,這才輕言慢語的說道:“其實這本來就是殿下你自己的事情,我本來是不應該插手的,但是我看在了語嫣的面子上纔會說了那麼多。如今我該說的話也說完了,告辭了。”
“玥兒。”他還是忍不住握住了阮惜玥的手,在阮惜玥的目光下,聲音溫和的說道:“如果我早一點可以遇到你,你早一點遇到我,也許你現在身邊的就不是其他人了。”
阮惜玥沒有說話,只是用一種不明所以的眼神看着面前的人,許久之後,撇開了他的手,大步離開了。
一路上,看着自家王妃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雪梅便隨口問道:“主子這是在因爲剛纔的事煩心嗎,殿下都跟主子說什麼了?”
聞言後,阮惜玥淡淡的勾脣一笑,許久之後才說:“也沒什麼,就是說一些關於太子妃的事情,在過幾日太子就要迎娶阮明玉成爲太子妃了,你說到時候豈不是一片混亂嗎?”
聽到了這句話,倒是讓雪梅皺眉起來,她似乎在認真的思考着什麼,半晌後才恍然:“之前太子妃不是因爲小產的事情在記恨主子你嗎,現在阮明玉嫁過去了,會不會就跟太子妃聯手來對付主子了?”
“會嗎?”她淺笑勾脣,沉吟中這才接着說道:“這個我倒是不在乎,橫豎阮明玉對於來說還不是威脅,只是這秦語嫣,我總覺得有什麼問題,但是卻又說不清楚是爲什麼。”
雪梅也低聲說道:“其實很久之前奴婢就懷疑這個太子妃了,竹青死後她總是奇奇怪怪的在躲開我們,後來主子你離開了王府,她越發的對我們愛搭不理的,所以奴婢也覺得這其中似乎大有問題在。”
阮惜玥的目光中閃過了一抹什麼,隨後才淺淺的一笑:“算了,之前的事情我也不會追究的,我想這秦語嫣就算再做錯了什麼,應該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啊?那主子你就那麼相信太子妃啊?萬一是太子妃她在騙人呢?奴婢可是記得從前就有人說過,這越漂亮的女人,就越發的會騙人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