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的注視之下,阮惜玥便站起身走到了大殿之前,一本正經的啓脣說道:“兒媳在自己的王府被人下了套,那就是自己管理後院不利,只是兒媳清白之身嫁給了煜王爺,孕育子嗣,向來都是恪守本分,從來不敢僭越,卻沒有想到竟然有人要借題發揮。”
聽聞此言,寧夫人便也輕聲說道:“我倒是認爲啊,這煜王妃並非是這樣的人,想必是有什麼人要刻意陷害煜王妃纔是。”
“誰知道呢?”沈貴妃不屑的掃了一眼。
皇上卻也有了一些見解,當下便輕聲說道:“煜王妃,在朕的面前,你的意思是有人陷害了你,朕倒是想要知道,你所說的這個陷害的人是誰呢?你已經知道了。”
阮惜玥當然不會承認的,否則自己所做的一切不久功虧一簣了嗎?思及於此,便斂起了自己的神色,而後慢悠悠的說道:“父皇,兒媳雖然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是放長線釣大魚,遲早的一天狐狸都是會露出尾巴的。”
此時,別人或許不知道阮惜玥在說什麼,但是皇上卻明白,當下便露出了一抹溫和的笑意來,輕聲說道:“好,朕就等這一天。”
就在這個時候,孤御銜走了進來,手裡還捧着一個盒子:“兒臣參見父皇,母妃……”
“起來吧,你怎麼這個時候纔來呢?”皇上半眯着眼睛問道。
孤御銜拱手說道:“父皇,最近小人在背後唆使,想要陷害玥兒的清白,虧得兒臣成親之時留下了這個證據。”
隨後,皇上這才挑眉起來:“快拿出來!”
在衆人目光之下,孤御銜這纔打開了那個盒子,取出了一面乳白色的方巾,上面有着點點的腥紅。沉吟中,只聽到孤御銜正色的說着:“這是當日洞房花燭所留下來的方巾,玥兒在跟我成親之時清清白白,絕對不是外人所說的那樣。”
阮惜玥倒是有些好笑起來,她沒有想到的是孤御銜居然把這個東西當作寶貝一樣放起來了,這倒是一個最大的驚喜。
果不其然,在孤御銜拿出了這個東西的時候,就沒有人說話了。
皇上緩緩吐出了一口氣,冷眼說道:“朕放眼天下都是國泰民安,今後宮中再也不要出現這些傳言,否則定不輕饒。”
回到了王府之後,阮惜玥已經在沐浴了,而孤御銜則是把東西給放起來,在阮惜玥沐浴出來的時候,微微勾脣一笑,低聲說道:“玥兒今日從容淡定,是料到了爲夫一定會來的嗎?”
阮惜玥倒是有些好笑了,當下便擡眸看着面前的男子,柔聲說道:“我知道王爺會有辦法的,但是沒有想到的是,王爺居然這樣做,到真是讓人好奇呢,你怎麼會留着這個東西呢?”
“笨,這是你我之間坦誠的感情,作爲了新婚夜的賀禮,本王當然要留着這個東西了,它對於我們來說,都有特殊的意義,難道不是嗎?”孤御銜目光灼灼的說着。
聽聞此言後,阮惜玥這才
勾脣起來,隨後輕聲說道:“不管怎麼說,這件事總算是可以告一段落了,如今皇上也已經張口,我想大概是沒有人會再敢議論。”
“玥兒說的是。”說着,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王爺,這件事雖然已經過去了,但是背後的人勢必也會有了收斂,今後你打算如何呢?”阮惜玥輕聲說着。
孤御銜先是沉默了一會,而後在阮惜玥的目光之下,這才認真的說道:“如今大哥正在背後私養軍隊,而二哥也跟公主聯手起來,所以一時之間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麼了。”
孤御銜的這句話倒是讓阮惜玥越發的擔心了起來,隨後便用一種狐疑的眼神看着孤御銜說道:“那你的意思是,他們要聯手起來對付你我?”
“這倒也說不定,只是現在我們還是應該自掃門前雪,父皇如今身子已經大不如從前了,所以幾個皇子都會做出這些事情來,這也不會覺得奇怪,所以一旦其他人有了什麼動靜,想必父皇這邊必然會有消息的,這就是我爲什麼會選擇沉默的原因。”
“原來如此,看來阿銜已經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了,倒是我自己一個人在這裡瞎操心。”說着,阮惜玥便緩緩吐出了一口氣。
然而,在聽到了這句話的時候,孤御銜卻有些好笑起來,而後用一種意味不明的語氣說道:“你啊,就是喜歡一個人去瞎操心,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讓我這個做夫君的人幫你做這些事情。”
“阿銜,我不是這個意思。”阮惜玥知道孤御銜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做,朝廷中的事情,加上要防備他的那些兄弟已經很累了,所以阮惜玥纔想着自己去解決這些事情。
“好了,我知道玥兒的意思的。”說着,這才露出了一抹微笑來。
沉吟中,阮惜玥似乎想到了什麼,這才側眸問道:“對了,剛進宮的時候你就被御史大人給叫去了,不知道是有什麼事情嗎?”
見阮惜玥好奇的樣子,孤御銜倒也只是微微一笑,隨後便坐在了桌前,緩緩吐出了一口氣,這才接着說道:“魏大人告訴我,阮紹揚已經知道了你在背後調查的事情,所以你要小心。”
聞言,阮惜玥這才忍不住皺眉起來,隨後低聲道:“他不是還在回京城的路上嗎,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的?”
“奇怪的事情就是在這裡了,既然是在回京城的路上,那麼必然是有人把這裡的消息給傳遞出去的,玥兒以爲會是誰呢?”他輕聲說了一句。
見孤御銜似乎胸有成竹的樣子,阮惜玥便走到了孤御銜的身邊坐了下來,而後才輕飄飄的說道:“阿銜你就不要賣關子了,你是不是已經知道是誰了。”
孤御銜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用一種淡然的語氣說道:“你還記得前天阮家的人都來到了這裡嗎?難道你沒有覺得這個阮明玉有什麼不對勁的問題嗎?”
經過了孤御銜這麼一說之後,倒是讓阮惜玥來了幾分興致,當下便輕
聲說道:“阮明玉向來都討厭我至極,這一次難得沒有出來冷嘲熱諷,的確是很可疑,阿銜發現了什麼嗎?”
“這件事發生過後,我就在背後調查是什麼人把消息放出去的,沒有想到居然是這個女人,倒真是有點意思。”說着,孤御銜的神色越發的清冷了起來。
孤御銜的話讓阮惜玥的神色也有了幾分動容,其實阮惜玥已經猜到了是阮家的人做的手腳,一開始阮惜玥還在懷疑是阮明槿,倒是沒有想到居然是阮明玉這個女人。
想着,阮惜玥這才淡淡的勾脣起來,這才接着說道:“當初若非是我攪和,她已經是太子妃了,阮明玉從小都對太子有感情,所以這樣做也不是什麼奇怪的問題了,難道是不嗎?”
見阮惜玥這麼說,倒是讓孤御銜有些無奈起來,在阮惜玥的神色中,這才認真的說道:“玥兒打算放了他?”
“正如我今日跟皇上說的一樣,我只是想要放長線釣大魚而已,阮紹揚是他的哥哥,所以阮明玉放出了這些消息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了。”
“你倒是心寬……”孤御銜無奈的笑着搖搖頭,其實早已經想到了阮惜玥會這樣回答的。
這一夜阮惜玥倒是睡的安穩,經過了皇上親口說的話之後,又有了證據,怕是這件事也會不了了之了,只不過這背後所隱藏的一切,到真是讓阮惜玥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第二天,阮惜玥正在用膳的時候,阮明槿便已經來請安了,而阮惜玥則是靜靜的在喝着銀耳粥,一副沒有看到她的樣子。
阮明槿一直都跪在了外面,不知道多久了,這才咬牙切齒起來,心裡正在冷冰冰的說着:好你一個你阮惜玥,居然讓我在這裡跪着,以後我一定要十倍償還回來。
阮惜玥吃好了以後,這才側眸說道:“讓她進來吧。”
阮明槿走進去的時候,這才臉色僵硬的說道:“二姐,這件事我真的可以解釋的,這件事真的跟妹妹無關。”即便是阮惜玥知道了一些什麼,阮明槿也絕對不會承認了,否則就是在自己給自己找罪受了。
望着此時的阮明槿,阮惜玥頓時有些好笑起來,當下便輕聲說道:“好了,這件事皇上都已經下令不允許任何人在議論了,難道你想要抗旨不成?”
“二姐,我絕對不是這個意思。”阮明槿神色複雜的說着。
阮惜玥淡淡的勾脣一笑,輕飄飄的掃了一眼說話的人,而後便斂起了自己的神色,沉吟中低聲說道:“好了,你下去吧,該說的話本妃已經說完了,現在不想聽你說的任何話。”
聞言後,阮明槿便是欲言又止,而後才收回了自己到嘴邊的話,垂眸下去:“那二姐好生休息,妹妹先行退下。”
目送着阮明槿離開以後,阮惜玥這才緩緩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沉吟中對雪梅說道:“這兩日若是有什麼人來府中拜訪的話,就說我因爲之前的傳言而抑鬱,身子有些不適,所以不見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