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了皇上之後,孤御銜的指尖稍稍一碰,不動神色中解開了惠妃娘娘的穴道。其實他早就知道這件事非比尋常,沒想到其中居然隱藏着這麼大的內幕,恐怕這一次任何人都沒辦法護得了她了。
“皇上……皇上臣妾是冤枉的,煜王妃聯合了那些大夫陷害臣妾,您要爲臣妾做主啊!”惠妃娘娘一把鼻涕一把辛酸淚的哭喊着,似乎想要博取同情,但是她似乎打錯了主意。
此時,皇上的神色非常不好,他僵硬着一張臉緩步靠近,目光一一掃過了眼前一干御醫,最後落在了慧妃的頭上:“朕再給你一次機會,這件事是不是你在陷害煜王妃?”
聞言後,惠妃娘娘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指着阮惜玥瞪眼說道:“一定是煜王妃看不慣臣妾懷有皇子,所以纔會對臣妾下毒手,皇上您要相信臣妾啊!”
阮惜玥倒是一臉的淡然,到了現在她還在演戲給誰看呢?沒看見皇上壓根都不相信她說的話了嗎?思及於此後,阮惜玥緩步走了過去,微微福身一禮:“娘娘,雖然臣媳不知道娘娘爲什麼要這麼做,但是欺君纔是大罪,娘娘要想清楚了。”
若非是看在了阿銜的份上,她不會給這個女人留活路,後宮中過的爾虞我詐阮惜玥是親身體驗過了的,現在這種卑鄙的手段要用在她的身上,想都不要想。
“阮惜玥,你陷害本宮,本宮不會放過你的。”說着,她雙手抱住了皇上的大腿不停的哀求道:“皇上你一定要相信臣妾啊,臣妾絕對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都是他們聯合起來陷害臣妾。”
“滾開,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知悔改?”皇上剛纔已經給過她認錯的機會,但是慧妃明顯是不識擡舉。
撲到在地上的惠妃娘娘,一雙眼神中帶着恨恨的眼神,然而對上了阮惜玥的目光後,她依舊是神色淡然,似乎這一切都跟她無關一樣。
到了這個時候,幾個御醫也知道他們隱瞞不下去了,一個個的跪在了地上求饒:“皇上饒命啊,臣也是受到了惠妃娘娘的威脅纔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求皇上饒命啊!”耳邊是御醫的求饒聲。
沉默了一會後,皇上的目光這才落在了他們身上,帶着一種陰鬱的神色慢悠悠的說道:“朕養着你們就是讓爾等在宮中做此等勾當的?既然如此還留着做什麼,全都拖出去斬了!”
一句話就定了他們的生死,幾位御醫到了最後的關頭還在掙扎着,然而在皇上的言語中,早已經將他們的生死掌握住了。
惠妃娘娘知道現在求皇上沒用了,只好將目光落在了孤御銜身上:“阿銜,你快去求求你父皇,母妃還不想死啊!”
見孤御銜不動神色,阮惜玥終究還是心軟了下來,雖然她也很厭惡惠妃娘娘,但是她畢竟撫養了孤御銜這麼多年,她不想讓阿銜在兩人之間爲難。當下便轉頭看着皇上,一本正經的說道:“父皇,雖然惠妃娘娘的確
是有錯,但是罪不至死,還請父皇開恩。”
皇上倒是沒有想到她居然會爲了慧妃跟自己求情,當下皺眉中不悅的說道:“朕雖然把重心都放在了國家大事上,但是也絕對不會容忍你們這些后妃在宮中爲非作歹,否則朕這個皇上就是擺設了嗎?”
慧妃咬了咬牙,憤怒的看着阮惜玥一眼,似乎在說:你不用假惺惺的爲我求情了。
阮惜玥衝着她露出了一抹冷笑,隨後溫婉的說道:“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憂心,惠妃娘娘與父皇多年感情,想必也是過於在乎父皇,所以纔會做出這些錯事。不過既然事情還沒有到無法挽回的地步,臣媳還懇求父皇可以給慧妃娘娘一個機會,。”
孤御銜至始至終都沒有說話,似乎早已經料定了她會求情,但是這些他都沒有表現出來。
“皇上,臣妾知錯了。”看到皇上有所動容後,惠妃娘娘這纔開始磕頭認錯。
看到了阮惜玥這樣的求情之後,皇上這才鬆懈了一口氣,冷着臉說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慧妃既然無德朕今日便廢了你的妃位打入冷宮,沒有朕的旨意不得離開梅園半步。”說完之後就大步離開了。
整個長樂宮都安靜了下來,惠妃娘娘一臉呆滯的坐在地上,似乎根本沒有反應過來。隨後她仰頭笑了起來,笑的一臉淒涼:我自以爲計劃好的一切,原來都只不過是一個笑話而已,居然被這樣一個小小女子給拆穿了。
皇上,臣妾跟在你身邊二十幾年,你一句話就讓臣妾進了冷宮,難道這麼多年的夫妻情分都不在乎了嗎?慧妃終究還是閉上了眼睛,任由兩行清冷從臉頰滑落下來。
“阮惜玥,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沒有懷孕的?”既然事情都已經暴露了,惠妃娘娘也就沒必要掩飾什麼了。
聞言後倒是讓阮惜玥有些遲疑起來,她微微一笑,隨後解釋道:“從在大殿上看到娘娘的時候本妃就在懷疑的,既然惠妃娘娘那麼在乎這個小皇子必然會百般招呼呵護着,但是娘娘又是喝酒又是吃性涼的點心,要知道那些東西可都是能滑胎的,可是娘娘你吃了居然沒事?”
聽到了這裡後,慧妃痛苦的閉上了眼睛,自嘲的笑了笑:“我本來以爲我已經做的天衣無縫了,誰知道居然給你一個小小的煜王妃給看穿了,真是可笑啊!”
“其實剛開始的時候也不是很確定僅僅是懷疑而已,但是那天御醫說娘娘您失去了皇兒,但見娘娘你臉色紅潤有光澤,臉上還打了脂粉和花露的香味。一個失去了孩子的母親,居然還有心情收拾打扮自己,娘娘您覺得其中的破綻大嗎?”
阮惜玥說完之後,給自己倒上了一杯茶水喝着,其實她真的很可憐後宮中的女人,爭了一輩子他們究竟得到了什麼?皇上的輝煌也就是他們的輝煌,皇上的落寞她們也會跟着受累,女人這又是何必呢?
“阮惜玥,你不要得意,今天你僥倖贏了本宮,假以
時日還會有更大的陰謀在後面。你就等着看吧,早晚有一天你也會走上本宮的下場,不相信的話咱們就走着瞧。”說着,惠妃娘娘被侍衛給帶走了。
離開了長樂宮後,阮惜玥就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其實惠妃娘娘說的也對,如果阿銜失敗了,將來的一天她的下場會比慧妃還要慘上百倍不止吧?
“玥兒,你的臉色不好,是不是在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孤御銜在門口等了她許久纔看見人出來。
聽到了孤御銜溫和的聲音後,阮惜玥忍不住握住了他的手,皺眉說道:“阿銜我擔心,擔心這將來的一天,我也會這樣。”
“我的玥兒什麼時候對自己如此沒信心了?”說着,孤御銜不禁摟住了她的腰身安慰道:“不怕,我是你的夫,即便是天塌了有我爲你頂着呢!”
孤御銜的聲音讓她煩亂的思緒也安定了下來,當下點點頭反手圈住了他的腰,露出了一抹微笑:“有你真好。”
此時的阮惜玥殊不知,孤御銜看待她的目光有多複雜,玥兒,你還是曾經的玥兒嗎?雖然現在的阮惜玥跟之前的沒有什麼兩樣,但是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御書房裡,皇上正在看着手裡的這個酒壺,只聽周御醫說道:“皇上,這酒壺名爲子母壺,子壺中放酒水母壺中放毒藥,只要轉動了母壺倒出來的可就是毒酒。”
“看來慧妃就是用這種手段來害人的。”說着,皇上有些疲憊的閉上了眼睛,他的枕邊人居然做出了這種事情,平日裡他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如今事情鬧成了這樣,他只能先給天下人一個交代了。
屏退了周御醫後,皇后娘娘這才走了出來,猶豫了一會後,正色的說道:“皇上,煜王妃小的時候,也常常會入宮跟太子和幾個公主一起玩鬧,那時候的煜王妃乖巧溫婉也懂事,臣妾還想着將來太子大了就娶了她做個太子妃,誰知道那丫頭卻看上了煜王。”
“皇后這是什麼意思?”因爲慧妃的事情,皇上現在還在心煩意亂之中。
只聽皇后認真的解釋道:“臣妾也詢問過許多人,他們也都說這煜王妃跟之前的確是判若兩人啊,臣妾在想,會不會是府中有什麼髒東西影響到了那孩子?”
聞言,皇上頓時皺眉,冷哼着說道:“這宮中最忌諱的就是這些無稽之談,皇后還是不要說了。”
皇后當然知道這些事情會讓皇上生氣,但是如果不說出來她的心裡就不舒服,當下便垂眸道:“不如皇上將這件事交給臣妾來調查一下,一來也好看看是什麼事情,其次也能讓定南侯安心。”
“定南侯也看出什麼來了?”皇上不免皺眉起來。
“是啊,就在昨日裡明玉還跟臣妾說,煜王妃尚未出閣的時候大病了一場,醒來後就性情大變,所以臣妾纔會大膽的猜測此事。”她故意把阮定天搬出來,還不信皇上不給她這個命令去調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