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矩還是不能少的,阮惜玥微微福身一禮,隨後才起身站在了一邊,想說什麼欲言又止。
望着她這副模樣,阮定天也猜到了她想要說什麼,當下便站起身緩步走到了阮惜玥的身邊,半晌後才意味深長的說道:“我還記得當年你娘說過要我好好照顧你的,而玥兒現在卻嫁給了煜王,若是你娘九泉之下得知了此事,又豈能安心呢?”
“父親,這些事都已經過去了。”況且,她是真心對待孤御銜的,所以在對於阮定天所說的這些話並沒有放在心裡,畢竟孤御銜纔是陪伴她一輩子的人。
阮定天知道她心裡想說什麼,便嘆息了一聲,悠悠的說着:“玥兒你可知道,爹與那煜王從一開始就註定了是仇視,如今有了玥兒你的幫助,爹也能早點完成大業,太子一旦登基了,你也就是將來的皇后,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皇后?太子如今有太子妃,馬上就快要娶阮明玉爲側妃,他登基了居然想要讓她阮惜玥做皇后,這說出來還真是可笑。只見阮惜玥神色淡定的看不出來是什麼意思,在在父親的眼神下,輕聲說道:“父親,很多事情女兒並沒有這樣想過,那皇后的位置女兒也從來不想爭奪。”
見父親一副猶豫的樣子,阮惜玥輕聲笑着說:“況且,大姐不是很快就要跟太子殿下成親了嗎,父親難道不認爲這樣有什麼不妥嗎?”
“這個……只要玥兒你開心就好,爹不會逼你做什麼。”說着,阮定天便將話題回到了主題上,正色的問道:“之前爹讓你做的事情,你做的怎麼樣了?”
阮惜玥當然知道父親說的是兵符的事情,當下斂起了自己的神色,低眸下去慢悠悠的說道:“女兒該做的都已經做了,只是有一點很好奇,之前在關外遇刺的事情,便是父親指使人做的嗎?”
“當然不是了,這是太子的交代,爹也只是按照吩咐做事罷了,只是這煜王幾次三番的都能躲過劫難,真是讓人匪夷所思。”阮定天有些頭疼的說着。
在聽到了父親的這些話後,阮惜玥先是一愣,隨後忍不住皺眉起來,不解的說道:“可是女兒一直都不明白父親爲什麼要幫着皇后,太子如今已經是太子了,日後繼承大統也是名正言順的了,何必還要做這種事情呢?”
也許是阮惜玥的話讓阮定天不高興了,只見他板着臉說道:“什麼名正言順,我只相信最後的結果,玥兒你可是在懷疑爹的用意了?”
他那麼疼愛自己這個女兒,阮惜玥又怎麼可能會懷疑,正如父親所說的一樣,每個人都有不同的選擇,父親選擇站在了皇后這邊支持太子,也有他自己的打算吧?
“父親,女兒從來都沒有這樣的心思。”她垂眸說了一句,不管是孤御銜這邊還是父親這邊,阮惜玥都不想在最後看到誰敗落。
不管她到底有沒有這樣的心思,但是阮定天的心思既然已經訂下來了就不會改變的,當下便一臉意味深長的樣子,說道:“煜王爺將來是要敗在太子手下
的,如果你不打算這樣做,將來的一天我們整個阮家都會受到牽連。玥兒,難道你忍心看着我們這麼多人,最後都死在他的手裡嗎?”
阮惜玥的神色更加複雜了起來,雖然她不想這樣做,但是也絕對不想看着孤御銜有事,當下便正色的說道:“兵符我已經拿到了,父親你這是要把兵符交給太子嗎?”
“沒錯,孤御銜一旦沒有了兵權,到時候就不能調兵遣將了,這對於我們跟太子殿下來說都是好事。”說着,臉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神色來。
阮定天正了正色,嚴肅的說道:“把兵符給我。”
猶豫中,阮惜玥將那塊假的兵符交到了父親的手裡,神色有些複雜起來,如果太子知道兵符是假的該怎麼辦?
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之後,阮定天的臉上頓時就露出了難得的微笑,當下嘆息了一聲,笑眯眯的說道:“不愧是我的女兒,看來以後我們的希望都只能寄託在你身上了。對了玥兒,你現在還要繼續留在煜王爺身邊,這個時候還不能讓他對你起疑心。”
“我知道了。”就是父親不說, 阮惜玥也會留在孤御銜身邊的,因爲總有一天她會看着孤御銜登基。
看到了阮惜玥從書房裡出來之後神色就一直不對勁,竹青跟雪梅都奇怪的對視了一眼,而後才問道:“主子,是不是侯爺說了什麼了?”
“沒什麼,我只是有些累了,咱們回去吧!”她現在必須要趕回王府去,把這塊真的兵符放回去,不要讓孤御銜知道,否則自己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跟他解釋纔好。
望着阮惜玥一臉的嚴肅,竹青也不好再說什麼,便跟隨着她離開了。
“奇怪了,我怎麼感覺今天的阮惜玥似乎有一點不一樣呢,也不知道父親剛纔在書房裡跟她都說了些什麼。”阮明玉頗有些鬱悶的說着。
大夫人笑吟吟的說道:“你父親的脾氣還能說什麼,不過就是叮囑她在王府裡要識趣,否則你以爲還能說什麼?”
“可是娘,我總覺得父親似乎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們一樣,他當初答應阮惜玥讓她嫁去煜王府,那些理由說起來未免都有些牽強,我總感覺父親是很樂意的,卻是一副不情願的模樣……”
“明玉,這些話可千萬不能在你爹爹面前說起來,否則依照他的脾氣肯定要罰你了。”大夫人壓低了嗓音說着。
阮明玉點點頭:“我知道了。”
而這個時候已經從皇宮裡回來的孤御銜,正坐在自己的書房裡喝着熱茶,只是那一雙眼睛清冷的沒有半點溫度。
“說吧,王妃去了什麼地方?”此時的蘭香跪在地上低着頭,就是一句話都不肯說。
李嚴淡淡的說道:“蘭香,王爺只是擔心王妃的安慰,如果王妃在外面遇到刺客了你能擔當得起嗎?”
蘭香想到了阮惜玥離開的時候曾經說過,不能告訴王爺她的行蹤,當下便低頭說道:“奴婢真的不知道主子去哪裡了,況且主子是王妃
,奴婢哪裡敢詢問主子的行蹤?”
“看來你是不說實話了?”在他的王府裡,什麼時候存在有二心的人了?這讓孤御銜非常不高興。
李嚴輕飄飄的掃了一眼蘭香,在孤御銜的目光下,說道:“來人吶,把蘭香待下去,杖責二十!”
“啊?王爺,奴婢真的不知道啊……”蘭香委屈的哭了起來,主子平日裡對待她們都像是對待姐妹一樣,她不能出賣王妃。
阮明槿剛進入了煜王府就看到了這樣的畫面,當下便倒吸了一口氣涼氣,低聲道:“這侍女犯了什麼錯嗎,姐夫爲什麼要打她?”說到底,阮明槿終究是一個沒見過市面的丫頭,見到了這樣的場面後,都忍不住皺眉起來,那棍子打在身上該有多疼啊?
孤御銜可不喜歡她叫自己姐妹,但是卻也沒有糾正:“家有家規,犯了錯就該打。”
“王爺,奴婢真的不知道主子去哪裡了……”蘭香還是嘴硬的咬着這句話。
二姐?阮明槿似乎反應了過來,便拉住了孤御銜的衣袖替蘭香求饒,說道:“姐夫你快讓他們住手吧,姐姐哪裡也沒去,只是回了孃家,此時還在跟父親在府中說話呢!”
聞言,孤御銜的神色更加清冷了起來,微微擡手讓人退下,這才側眸看着身邊的女子,不確定的問道:“你是說王妃此時在定南侯府?”
看着孤御銜這樣清冷到不近人情的神色,阮明槿都有些怯怯的:“是啊,姐夫,這有什麼不對的嗎?”
“當然沒有……”孤御銜早該猜到她會去阮家的,當下緩緩呼出了一口氣讓自己沉默了下來,才能徹底的壓抑住心裡的這口怒意,阮惜玥,她到底要隱瞞自己到什麼時候?難道自己不說,她就真的讓座他孤御銜是傻子一樣的耍着嗎?
阮明槿從來都沒有見過孤御銜這樣生氣的樣子,便低聲說道:“姐夫,是不是二姐她又犯錯了?”
“你知道什麼?”孤御銜微微蹙眉。
“我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很好奇姐夫爲什麼這麼生氣?”如果不是因爲阮惜玥那個賤人做了什麼事情,孤御銜也一定不會這麼生氣的,看來今天有好戲看了。
孤御銜神色平靜了下來:“不關你的事……最好就不要多問,明白了嗎?”
阮明槿的臉色一變,聽着孤御銜這樣不善的語氣,神色也頓時暗淡了下來,只好點點頭說道:“槿兒知道。”
走到了王府門口,阮惜玥忽然間感覺到氣氛似乎不大對頭,剛邁進了前院頓時愣住,大步走了過去:“蘭香,誰那麼大膽子,居然敢打我的蘭香?”
“主子,是……”蘭香咬着嘴角,疼得說不出話來。
阮明槿站在一邊沒有說話,只是那雙帶着笑意的眸子,分明就是一副等着看好戲的樣子。
感覺到孤御銜看自己的目光有所不同了,阮惜玥這算是反應了過來,當下便站起身走到了他的身邊,目光灼灼的說道:“阿銜,是你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