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京城提起張建峰的名字可能幾乎沒有人知道那麼一個人,但是提起七公子那是幾乎人人都知道的人物,據百姓所傳七公子生性風流,嗜酒,長相俊美,高傲不羈。加上輕功了得,所以常常是來無影去無蹤的,但是他平常出入都會帶着一個銀色的面具,所以很少有人見過他真正的容貌,自然也不知道他的來歷。這一點,連琮軒都是剛剛經過密探查明才知道的,想着自己手下的人本來能手不少,但是去查張建峰的另外的身份背景居然花了數星期,就能夠看出自己這個弟弟真的不簡單,他當然還有一個身份,就是個山寨的土匪頭子。
說實在的,張建峰已經有些時日沒有回京城了。如今再次回來,早已經物是人非。以前的三兄弟如今只剩下兩人,已經不是一個整體了。他嘆了口氣,從衣袖中掏出一貫來會戴着的面具,戴上然後輕功直接往王府外去了。
原來當年張建峰的父親自殺後,張建峰無依無靠只能夠過着沿街乞討的生活,有時候還會去偷饅頭,每次被抓到都要被痛打一頓,但是爲了活下去他都忍住了。一次偶然的機會,他救了一個身負重傷的殺手,那個殺手就是江湖上的第一殺手聶風,聶風因爲武功高超輕功了得殺人從未失手而被稱作是江湖第一殺手。在他遭人暗算身負重傷的時候被張建峰救了,爲了感謝張建峰的救命之恩,他把畢生的武功都傳授給了他,也使得小小的張建峰找到了人生的動力,那就是學好武功找那個殺死自己母親的人報仇。
張建峰十歲的時候自願加入了第二殺手組織青龍幫,爲的就是讓聶風教給自己的武功有地方發揮,在那裡他經過了三年地獄似的魔鬼訓練,成爲了一個殺手,後突出重圍,成爲了青龍幫的二把手。這還不是他所想的,在那之後一次偶然的幾乎他遇見了風行,普澤二人,風行是京城大世家的少爺,普澤則是和他一樣也是殺手。三個人一見如故,結拜爲兄弟。當時三人被人稱爲“風少,普爺和七公子”,這裡的七公子就是張建峰。
但是在那不久後普澤就在一次執行任務中遭到同門的背叛而被害死,曾經結拜的三人如今只剩下兩人,張建峰因爲此事太過傷心,差點屠了普澤所在的整個幫派。那之後張建峰就離開了京城去了郊外,倒也是機緣巧合讓他替那些山賊殺了之前的那個惡棍滿盈的土匪頭子,自己做起了山大王。回去京城的次數也寥寥無幾,曾經震撼一時的七公子就這樣在江湖中身份隱匿。
張建峰不知不覺就來到了昔日三人經常聚會的酒樓:福滿樓,店裡的小二一看到張建峰進來了,趕緊迎上來說道:“七公子,還是原來的包廂麼,我一直給您留着!您不在的日子,風少也常來。”
張建峰不動聲色地點點頭:“還是一疊花生米,一壺桃花釀!”說完遞給小二一錠銀子,自顧自地上了樓。這地方沒有變,生意依舊不是太景氣,這福滿樓地理位置不是太好,在巷子裡邊,所以來的人魚龍混雜,三六九等各種身份的人都有。這裡出名的就是美酒
桃花釀,要不是隻有這家能夠釀出這樣味道的酒,怕是早就關門倒閉了。
張建峰上了樓,推開廂房的門。昔日三個人談天說地,無所不聊,歡歡笑笑的日子再一次浮現在他的眼前。那段日子恐怕是他這一生最爲舒心赫爾暢快的日子,就像是第一次尋覓到了能夠聊人生的朋友。他還記得那時候普澤是他們三個人中最活躍的一個,尤其面對他和風行活潑得不行,他和風行常常笑話他的性格實在是不適合當殺手的,勸他早點換一份活。沒有想到悲劇真的就發生了,張建峰微微合上眼,在心裡說道;普澤,我來看你了。
也許是想的太過入神,張建峰竟然連風行是什麼時候進來的都不知道,幾年未見,風行還是原來的模樣,應該說更爲成熟了幾分。一身青衣刺繡長袍,一把摺扇,配上他一張還算是英俊的臉,讓人覺得他身上透着一種氣質,這恐怕就是世家公子與身俱來的氣質。就像他,現在不缺吃穿,日子比起以前過得算是不錯卻依然只有渾身的野性,少了書卷氣息。
“你終於回來了!”風行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張建峰迴過頭,看着昔日的好友,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自從普澤出了事情他便像是瘋了一樣,爲了幫他報仇這一件事,他和風行發生了爭執。一氣之下他負氣而走一人去報了仇,之後就算是偶爾會回京城,也沒有再去找過風行。
現在想來風行確實與自己不同,風行是世家的少爺,背後是身份和地位的同時也面對別人沒有的壓力,不像是自己可以隨心所欲,無論做什麼都沒有後顧之憂。所以他不能夠和自己一起去報仇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風行擁有很多,他不能夠輕易放棄置家人於不顧。但是那時候普澤被害死,他滿腦子就只有報仇兩個字,哪裡還能夠爲風行考慮。所以其實這幾年他已經原諒了風行,只是不願意去見他,不願意去面對曾經的三人只剩下兩人的悲哀。如今他確實是需要幫助,回來了也該面對那些事情了。
張建峰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點點頭。風行收起扇子,上來毫不客氣地對張建峰,張建峰一邊不慌不亂地應對着,一邊聽見風行怒氣衝衝地說道:“你還知道回來,這幾年你去了哪裡,爲何不回來見我?你可是還在記恨我,你知道我一直很掛念你麼?”
張建峰被他咄咄逼人的氣勢震得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只能夠手上防禦着。可以說這幾年風行得武功比以前進展了不少,以前在張建峰的印象裡他可就只是個玩世不恭的少爺。當然張建峰這幾年雖然當土匪但是也沒有閒着,所以武功可能沒有進展但還不至於倒退。半晌風行打累了才鬆了手。
張建峰看着他低聲說道:“我不是不想來找你,我只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你,面對曾經我們三個人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
聽到張建峰的話,風行原本的怒氣沒有了,臉上也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難過:“都過去這麼久了,咱們還是要好好的,不然普澤也不會開心的!”
放下芥蒂的兩個人坐在飯桌
前,張建峰先倒了一杯桃花釀,接着也給風行倒了一杯慢慢說道:“我這次來京城是有事要辦,現在事情有點棘手,可能需要你的幫忙!”
風行拿起酒杯,爽快地說道:“你還跟我客氣什麼。到底是什麼事情你搞不定,還要我出馬?”
“你可記得我還有仇未報,我倒是沒有想到我居然能又遇到了我那個同母異父的哥哥,也就是睿和王琮軒。我一直都記得我母親的仇,但是沒有想到居然真相不是我想的那樣,我一直把仇人弄錯了,琮軒他並非我的仇人!”
風行將桃花釀一飲而盡,悠悠地回答道:“那不是好事麼,你終於能夠放下過去的仇恨重新開始,而且還多了一個哥哥!”
“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因爲真相還牽扯出了一個人,這個人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如今我和琮軒暫且達成了統一戰線。那個人就是當年間接導致我母親被殺的人,她是宮中之人,現在的安貴妃安菲菲!安貴妃本身難纏不說,她的身後有她父親安斌安尚書這個靠山,我根本沒有辦法動手,所以我只能夠先扳倒安菲菲的父親,我需要你的幫助。”張建峰說道。
“你說的是安尚書安斌麼?他可不是個好對付的人,老甲魚一個,在官場上摸爬滾打了幾十年,朝中想要把他扳倒的人不計其數,可是誰還不是面上對他恭恭敬敬的,畢竟他可是皇上的丈人老,而且現在安貴妃有了小皇子,皇上對小皇子又垂愛,萬一這皇位要是傳給了安貴妃的兒子,那安尚書的位置就是無人能動了,誰還敢找他的麻煩。”風行緊皺着眉頭說道。“你說的敵人就是安貴妃了?那怕是和睿和王琮軒一樣,都不是好對付的人物啊。睿和王還住在京城,人家安貴妃可是住在宮裡,你哪裡有機會下手?”
“是啊,我都知道。所以得從安斌下手。但是我真正對這個人還一無所知,你可否用你的身份替我打聽些安斌的事情。最好是不爲外人所知的事情,你的父親不也是朝中的三品官員麼,那麼他和安斌熟嗎?”張建峰關切地問道。
“你也知道我爹他只是三品大臣,官位還沒有安斌高呢,而且他一向煩透了朝中爾虞我詐的生活,所以我想他也呆不了多久就要告老還鄉了。我還從來沒有麻煩過我爸爸去查這樣的人的消息,不過爲了你,我去試一試吧,你最好別抱着太大的希望!”風行嘆了口氣。
“嗯,那就拜託了你了,風行!”張建峰伸出手握住風行的手。
“沒什麼,我們之間不要這麼客氣!”風行淡淡地笑了。“不過我這邊如果沒有線索怎麼辦,你可還想到了別的什麼法子?”
張建峰點點頭:“雖然現在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但是我想要想辦法先了解到安斌的喜好,你向你父親打聽的同時我這邊也會重新去找一下三大組織裡的情報人員,讓他們幫我收集安斌的信息。人多力量大,總是會有有用的消息的。不過那邊的人脈關係我也很久沒有動用了,只能夠試一試看看能不能聯繫得上他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