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說毒?”綜軒大驚,一直以爲皇帝生的是病,卻沒有想到竟然是中毒!
“是的,中毒!而且這種毒我沒有見過,卻極爲霸道,看你父皇這副樣子,恐怕是中毒已久了。”宇文曇鶴忽然聲音低了起來,“抱歉,我可能救不了他,我,我學醫不精,沒有辦法。。。。。。”
綜軒眼裡一片黯淡:“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也不是沒有,我父親也許可以,只是我父親他爲人嚴謹,脾氣又古怪,一生都在研究醫術,不輕易出谷爲人治病的,不過你放心,我去求他,一定讓他給你父皇解毒!”宇文曇鶴不忍的安慰他。
“真的可以嗎?”綜軒抓着他的手臂激動道。
“嗯。”
果然,宇文曇鶴的父親宇文青陽在得知他們的來意,尤其是綜軒的身份後,無情的拒絕了他們,表示不會出谷救人,甚至讓人把綜軒趕了出去,將宇文曇鶴提溜進谷,關在谷中禁止他和綜軒來往。
“那個什麼王爺,你以後不許在和他來往!皇室裡的人有幾個是簡單的?”這是宇文青陽當時對宇文曇鶴的說的話,“不是我無情,爲醫者,責任就是治病救人,但是這次的對象不同,他是一國之君,治得好便罷了,治不好事情就不好收場了。”宇文曇鶴一直都記得當時他師傅臉上的表情,那是一種說不出的莫測。
可是後來,宇文曇鶴在宇文青陽的門外足足跪了三天三夜,宇文青陽終於無奈的答應了,臨出谷前一夜,宇文青陽忽然語重心長的和宇文曇鶴說道:“鶴兒,你已經長大了,可以獨當一面了,以後你成了雲荒谷的主人,一定要照看好谷中一切!我此次應允你進宮爲那個皇帝解毒,以後你再也不要和那個睿和王來往!也不許和任何一個皇室中人有所牽扯!”宇文曇鶴當時並不懂,只是高興父親終於答應去救人了。
看到宇文曇鶴和宇文青陽一起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綜軒,頓時狂喜不已,立刻帶着兩人進了宮。
綜軒和宇文曇鶴他們誰都沒有料到,這一趟進宮,宇文青陽就再也沒有出來。
皇帝的毒是常年的慢性毒藥所致,長年累月下來,毒素早已經侵入五臟六腑,毒入骨髓,宇文青陽爲他診斷的時候,皇帝已經陷入深度昏迷,宇文青陽對綜軒說他可以試着解毒,卻不能保證,綜軒也治好點頭,他不能放棄哪怕一絲的希望!宇文曇鶴卻意外發現他父親子啊看到皇帝的時候,眼中有着複雜的神色,似乎早已經認識了皇帝一般,隨後他又好笑的搖頭,他父親是江湖人,何況早年和他母親一起隱居避世,怎麼會和和皇室認識?他搖搖頭,暗道多心了。
綜軒一邊讓宇文青陽留在宮裡爲皇帝解毒,一邊帶着宇文曇鶴暗暗調查皇帝中毒一事的幕後黑手,他把中毒一事瞞的滴水不漏,對外只宣稱宇文青陽是他請來的神醫,爲父皇治病的。
然而,沒多久皇帝還是去了,綜軒雖然心裡早有準備,但是還是接受不了,誰知更有一個消息傳來,讓他驚訝:宇文青陽謀害皇上,即日處以極刑!
宇文曇鶴來找他的時候,他腦子還不大清楚,宇文青陽怎麼就變成謀害父皇的兇手?
宇文曇鶴求他一定要救救他父親,他的父親是綜軒請來的救治皇帝的,怎麼會害人,綜軒也知道宇文青陽絕對不會害死皇帝,他父皇中毒已深他是知道的,宇文青陽有怎麼會是謀害皇帝的兇手呢!
等到綜軒弄清楚事情之後,才知道旨意是還是太子的綜毅下的,他找到綜毅說明原委,奈何綜毅不爲所動,還說是宇文青陽親口承認的。
綜軒頓時驚愕不已,他不相信的親自去問牢裡的宇文青陽得到一句:罪民已經認罪畫押,王爺還是不要在問了,臨死之前拜託王爺一件事,日後還請王爺不要再去找我那不孝子,曇鶴心性單純,和你們不同,如果王爺真心爲了他好,就請高臺貴手,放過他!
一番話說得綜軒啞然失語,只得失魂落魄的回去了,最終也沒能救得了宇文青陽。宇文曇鶴親眼看着他父親被當場凌遲,目眥欲裂!自此與綜軒割袍斷義,臨走留下一句:“但願你睿和王此生沒有求到我宇文曇鶴的一天!”
一年後,神醫宇文曇鶴之名名滿天下!
“你怎麼不和曇鶴解釋清楚啊!這根本錯不在你啊!”顧卿卿聽完着急道。
“那個時候,那種情況下,他是不會聽的,他心裡認定了是我沒有盡全力就他師傅。”綜軒搖頭。
“那麼,會不會真的是他父親害死了你父皇?畢竟他都已經親口承認了。”顧卿卿有些不確定的說道,她想起宇文曇鶴和她說的自己的身世,只是她還沒有想好要不要告訴綜軒。
“我不知道。”綜軒微微嘆息,“皇兄當初無比肯定,加上宇文青陽的態度,我不確定,畢竟我是知道父皇當時的情況的,宇文曇鶴和宇文青陽都說了父皇中的是慢性毒藥,時間久了就爆發了,宇文青陽也說他沒有把握會一定治好。”
聽着綜軒的低沉的聲音,顧卿卿安慰道:“都過去了,就不要想了,曇鶴。。。。。總有一天會明白的,他一定會原諒你的,就像當初張建峰一樣。”
“但願吧。”綜軒道,張建峰是因爲他對自己的誤會,可是宇文曇鶴是真的親眼看到宇文青陽的死狀,何況這件事裡,他一直都在,想要置身事外都不可能。對宇文曇鶴最後會不會和他冰釋前嫌,綜軒真的不知道。不過想到張建峰,綜軒對顧卿卿說道:“卿卿,我們該回去了,張建峰讓我辦的事情我已經辦好了,想來他應該已經急了。”
“好。”知道他因爲回憶過去心情還沒有平復,顧卿卿體貼的沒有過問張建峰讓他辦的什麼事,反正以後總有機會不是嗎?
翌日,
“你的眼睛是天生看不見對吧?”宇文曇鶴放下翻看於淼淼眼皮的手,說道。
“是。”於淼淼輕聲應道,她沒有想到宇文曇鶴竟然真的會答應顧卿卿爲她醫治眼睛,看來宇文曇鶴對顧卿卿真的很不一般呢!
“怎麼樣?可以治得好嗎?”顧卿卿在一旁趕緊問。
“難!”宇文曇鶴照實說道。
“怎麼會這樣!”顧卿卿有些失望,侍候在於淼淼身後的柳兒也一臉難過。只有於淼淼和綜軒臉色如常。後者是根本不在意,經過宇文曇鶴的捅破,他也開始留意與於淼淼過多接觸,之
前梅迂雪的教訓還讓他心有餘悸,對待梅迂雪他可沒有對待於淼淼這樣好脾氣,都變成了那樣,讓顧卿卿吃盡了苦頭,他絕不會讓類似的事情再次發生!絕不!
於淼淼卻安慰他們道:“沒有什麼的,我已經習慣了,有勞顧姐姐和神醫費心了。”
“叫我宇文吧,我是不是以前見過你?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你有些面熟?”宇文曇鶴盯着她的臉說出自己一直想問的疑惑。
“我家小姐從來沒有出過天山,怎麼會和你見過面?”柳兒聽着他類似登徒子的話,立刻擋在於淼淼身前。
宇文曇鶴不禁好笑,眼前這一幕怎麼那麼熟悉呢?可不就是先前鄭一尚調戲卿卿的畫面麼?嘴角一彎,他預備就此打住。
“柳兒,退下。”感覺到柳兒就在身前,於淼淼輕輕拉開她到一邊,站起身朝着宇文曇鶴輕輕服身:“四年以前,我曾隨哥哥求醫雲荒谷拜見過宇文公子,可惜那時宇文公子並沒有見我們。”
“原來是你們!”宇文曇鶴想起來四年前在他谷中求醫的一對兄妹。
綜軒聽到他們提起四年以前,神色一動,卻是更加沉默了。
顧卿卿聽他們這樣說又忍不住問了:“原來淼淼早就去找過曇鶴啊,那曇鶴你爲什麼不見他們呢?”
宇文曇鶴不着痕跡的看了一眼綜軒,然後想起了當初前去云云荒谷求醫的那對兄妹。那時候剛剛是他成名的第一年,父親的死時的樣子依舊曆歷在目,父親一生都在鑽研醫術,他要子承父志,成天關在房間研究父親留下的手札,於淼淼兄妹就是在那個時候來的,他研究成癡,加上讓他發現一些事情,於是他更加不管外事,他不願意見那兩兄妹,就讓人打發他們走,誰知兄妹兩生生在他谷中等了好幾天,他曾透過窗戶看過兩人的相貌,爲兄的那一個身穿月牙白長衫,氣度超凡飄逸,面容俊美出塵,一身淡漠的氣質唯有對着身邊才十來歲的小女孩兒纔會展露微笑,儘管那個男子給宇文曇鶴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還是沒有放下手札去見他們,更沒有答應他們的求醫之請,再後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兄妹倆就離開了雲荒谷。沒想到,時隔四年竟然會再遇到兄妹中的那個妹妹,他可以說是緣分使然嗎?
“看來,那個時候你和你哥就是爲了你的眼睛而來吧。”宇文曇鶴問。
“正是,那是哥哥和我第一次出來天山。”於淼淼說。
沉吟了一會兒,宇文曇鶴開口:“你的眼睛,並不是沒有辦法。”權衡良久,終於還是醫者的仁心佔了上風,“就是過程比較複雜,治療時要忍受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並且你最少要跟我回谷中待上三年,期間我須得爲你每日調製藥浴和鍼灸,並且我只有三成把握,你可考慮好了?”他斟酌道。
顧卿卿一聽,眼睛一亮:“真的太好了!淼淼你眼睛有救了!”她又想到宇文曇鶴剛剛說的,不由擔心道:“就是淼淼你忍受的了那種苦嗎?還有要在雲荒谷待三年,你可以嗎?”
柳兒也擔心的說:“小姐,你可以承受神醫說的痛嗎?”於淼淼有希望重見光明,她當然高興,只不過對宇文曇鶴說的話,她還是驚疑不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