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再待下去,他趕緊回了前屋,他已經可以確信,這些人都是用來試驗藥人的,不過並沒有成功的就是了。
這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死而復生的事情,爲什麼父親會執着於這個,他又去案前翻看那些書籍,卻沒有找到任何一點線索,最後只能作罷。
他的眉頭皺的很深,腦海裡都是父親的畫面,他想摸清楚脈絡,卻始終無解,最終只能作罷,他又看了一眼後面的屋子,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他父親乾的,這些人死後不得安寧,還被父親拿來做藥人,他身爲兒子,自然要爲父親善後,想到這裡,他掏出身上的打火石,出了屋子,在院落外面撿了一些乾草樹枝放到了後面小屋的四周,然後將打火石打出火來點燃,瞬間整個小屋便身處在一片火海之中,他靜靜的看着那些被一點點的燒燬,最後只剩下一堆灰燼,只有這樣了。
重新回到前屋,可能因爲剛纔放火時候的熱浪,衝擊到了前屋,於淼淼已經熱醒了過來。他走了進去,道:“你醒啦。”
聽到聲音,她這纔回過頭,腦袋還有些發懵:“這是哪裡?我怎麼在牀上,我們回去了嗎。”
“不是,還在禁地,只是這裡有個屋子,你剛纔昏過去了,就帶你過來暫時休息一下。”他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於淼淼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不過剛纔的熱氣她還是很在意,可是直覺卻告訴她不要多問爲好,如果他願意說,自然會說,不願意,她就當做不知道,什麼也不問。
天色也已經漸晚,他們本以爲當晚就能回去了,不想卻是到現在連霧都草的影子都還沒有看見,沒辦法,只能暫時在這裡休息一晚,第二天再尋找,還好他們帶的乾糧夠。
兩個人分着吃飽了肚子,便和衣而眠,牀依舊是讓給於淼淼睡的,而宇文曇鶴則是坐在那把椅子上,他並沒有立即睡覺,而是坐在那裡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於淼淼其實也沒有能睡得着,她能感覺到宇文曇鶴的不同,似乎到了這地方,他就有些變了,有些深沉,不知道是不是在她睡着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兩個人就這麼各懷心思一直到了天亮。清晨,兩人便出發去找尋霧都草的下落,他們一直朝着更深處而去,突然聽到潺潺的水流聲,他們也有一天沒有喝到水了,嘴脣都有些許的乾裂,都已經到了缺水的狀態,這下有了水源兩個人都很開心。
宇文曇鶴走到河邊,打開隨身攜帶的水袋,裝滿了水,而自己則是就着河邊用手喝了幾口,整個人都緩了過來。將水袋拿給了於淼淼,她在喝水的時候,他這才四處環看了起來,掃了幾眼,他突然看到那河對面的有一堵巖壁,而那巖壁的中央有一株草就生長在那巖壁的夾縫之中,那草並不是純粹的綠色,而是泛着一點紫色,顏色有些黯淡,他頓時大喜,終於找到霧都草了。
回身欣喜道:“淼淼,我找到霧都草了!”
於淼淼也是一臉欣喜:“真的嗎,在哪。”
他笑道:“就在這河
的對岸的崖壁上,我們先渡河,然後再去採。”
於淼淼點了點,但是隨即想到他們又沒船,這河也沒有任何的橋之類的,怎麼過去呢。正想說出自己的疑惑的時候,卻突然感覺到有一隻手搭在了自己的腰上。
瞬間一驚,感受到她的驚嚇,宇文曇鶴立即道:“別緊張,我抱着你施展輕功過河。”
聽到他的解釋,於淼淼這才放鬆了下來,然後任由他抱起自己,然後便是一陣騰空的感覺,沒多久,他便將她安穩的放了下來,她這才意識倒,雖然世人都傳神醫的功夫不咋樣,但是其實並沒有差到那種地步,至少他的輕功就不了得。
他怕她害怕,便說道:“你在這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於淼淼點了點頭,其實她一點也不害怕,只要他在,她就很安心,自然也無所畏懼,她讓他放心道:“你去吧,放心我就在這裡等你。”
宇文曇鶴應了一聲,然後便朝着那巖壁走了過去,那巖壁很陡峭,他走的很小心,一點一點的往上攀爬着,一點一點的朝着那霧都草的位置接近着,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他將霧都草摘了下來。
他迅速的開始下巖壁,速度很快,沒多久便下來了,然後迅速跑了過來到了於淼淼的身邊道:“快,趕緊直接吃下去。”
他說的很急,於淼淼也知道這霧都草摘下來便要立即服用下去,不然就沒有效果了,趕緊的便直接放在了嘴裡,生嚼了起來。她本以爲會是一嘴的草澀味,但是卻並沒有,而是一種很清香的味道,還有一絲絲的甜味,味道很奇特。
看着她吃了下去,他也鬆了一口氣,回身又去看了那崖壁,記住了剛纔摘草藥的位置,這種草藥摘下來,一個月的時間便能再長出來一株,這也是爲什麼他說要一個月來一次的原因,這下記住位置,下次也方便找了。
終於是完成 了這件事情,他便帶着她又返回了禁地的大門。那大門緩緩開啓之後,兩個人相互扶着對方走了出去,將於淼淼送回了房間,柳兒已經等在那了,昨晚他們一晚上沒有回來,柳兒都已經急死了,這下看到他們安然無恙的回來了,一顆懸着的心終於落了下來,眼淚也已經溢了出來,她梗咽的喊道:“小姐。”
聽到她的聲音,於淼淼露出了微笑:“柳兒,讓你擔心了,我回來了。”
柳兒一聽這話,猛的便朝她撲了過去,然後一把抱住了她哭了起來:“小姐,擔心死我了,你們一晚上都沒有回來,柳兒在這裡等了一晚上。”
她安撫的拍了拍她的後背,輕哄道:“我們也沒有想到會要這麼長的時間,讓你擔心了。”
兩個人抱着說着,那頭的宇文曇鶴說是要在去抓幾副藥鞏固,然後還要準備藥浴,便先離開了。
等到他離開了之後,柳兒一臉笑的邪惡的問到:“小姐,你們昨天晚上……”
故意不說完全,可是於淼淼已經懂她的意思,臉色嗔道:“說什麼呢,居然敢開你小姐的玩笑。”
柳兒看着自家小姐的羞羞的模樣,小聲的笑了起來。主僕兩人又玩鬧到餓了一塊。
而此時,京城,王府內,穆風正跪在琮軒的面前道:“王爺,屬下已經將你交代的事情都辦妥了
,只等着香茶坊入駐各城了。”
琮軒點了點頭道:“你做的很好,起來吧,下去好好休息幾天,有事情和建峰兩個人商量就可以了。”
穆風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點頭稱是,便離開了。
而第二天,琮軒便帶着軒轅劍出了王府去了香茶坊,讓她準備一下安排數十個好手即將去往各地香茶坊的分店打理,交代完事情,他又出了城。
他倒不是要離開,而是直接去了顧卿卿乾爹乾孃那裡。見到二老的時候,他的樣子讓二老頓時震驚,因爲他這突然大變的樣貌,讓二老顯些沒有認出來,最終要不是他喊了一聲乾爹乾孃,兩個人都恐怕還不能反應過來。
當即就要下跪,卻被他扶住了胳膊,他不讓跪拜,二老也沒折,只好將他讓進了院子裡的石桌前坐了下來。
沈老爹給他倒了杯茶,問道:“不知道王爺來此是有何事。”
琮軒端起了那杯茶喝了一口,軒轅劍他依舊拿在手裡,自始自終都沒有將那把劍放下來。沈老爹看了一眼那把劍,他總覺得這把劍給人的感覺很森冷,讓他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而琮軒的樣子也變了很多,整個人給人感覺很深沉,還有一絲讓人害怕的意味,沈老爹和沈夫人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恐懼。
就在這時,琮軒開口:“ 我這次來,是想接二老到府上去住,卿卿她……”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但是還是接着說了下去:“雖然現在卿卿下落不明,但是不管怎麼樣,你們是她的乾爹乾孃,也就是我的乾爹乾孃,不管她還在不在這世界上,我都會替她照顧到二老,還希望二老能夠跟我到府上住,我一定盡力照顧二老。”
這番話讓二老很是意外,他們其實並沒有認爲還會再見到琮軒,因爲在他們的認知中,不管在卿卿生前他有多喜歡卿卿,但是如果卿卿不在了,他也不會有多難過,這不就該是皇室的人該有的樣子嗎,女人對他們來說哪有什麼重要的,想要的話,一抓便是一大把,所以他們在見到琮軒居然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自然是吃驚不已的,更不要說還要接他們去府上住了。
二老互相看了看,沈老爹這纔開口道:“王爺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但是我先不能去。”
他擡起頭看着他,問道:“爲什麼?”
沈老爹笑了笑:“當初卿卿建立香茶坊的時候,我們便替她管着這後山的茶園,我們這要是一走着實不方便,而且我們在這裡住了一輩子的,也喜歡在這住,習慣了,換地方總還是會覺得不自在的,王爺的好意我們心領了,只要王爺不嫌棄,我們往後多去王府走動就好。”
琮軒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二老既然這麼說,我也不好再說什麼,不過只要有我琮軒在一天,定讓二老不會無依無靠的在這世上,請一定要相信我,我會代替卿卿照顧好你們的。”
再次提到卿卿,二老的眼裡都溢滿了淚水,三個人都陷入了沉默,良久,終於沈夫忍不住眼淚哭了起來,她的嘴裡還念着卿卿的名字,沈老爹連忙安慰她,可是自己的眼裡也忍不住流出眼淚,而琮軒只是一言不發的喝着茶,他的眼淚早就流乾了,心如同乾枯的河水,沒有半滴水,只是空蕩的厲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