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的話音剛落，在場的賓客再度倒吸一口冷氣，這臉上的表情都變得極其不自然，扭曲在一起。
太把人當人看了，這明明是大喜日子，偏偏要……
那麼觸黴頭的事情，魏王他應該是不會做的？
然而——
衆人的想法又出現偏差。
“好！”端燁修低沉地應道，“交於你來辦。”
他的手依舊緊緊地鉗制着凌楚楚的手腕，好似一鬆手，她就會消失一般。
凌楚楚笑着咧開嘴說道：“王爺，你不覺得這般做會傷了兩位王妃的心，兩位王妃的命嗎？”
端燁修偏過頭對上她清透帶着笑意地眸子，平淡地開口：“本王若是不這麼做，你又怎麼進王府呢？”
聲音不輕不響，卻也能夠讓在場的人都聽得真真切切，原來這凌家二小姐在魏王心中佔了如此之重的位置，那爲何還會有如此局面？
哎，身爲男人果然免不了朝三暮四，四處尋花，就算是魏王，也逃不開。
“那——楚楚謝過魏王了。只是，這對霜兒不公。”凌楚楚回視他的眸子，語氣堅定地說道，“霜兒的，她選，我喝。”
“二姐姐！”凌千霜驚呼道，“不可以，萬一……”
話爲說完，就被原先的男聲所打斷：“王爺，我都帶來了。”
澄清地酒水，看不出一絲異樣，也聞不出有何不妥。
此刻，所有人的心都是拎着的，衆人望着凌千霜二人的手顫悠悠地朝着酒杯伸去，大氣都不敢出。
凌千霜的手抖得頗爲厲害，她擡起另一隻手試圖按住，卻發現抖得更加厲害，她是害怕自己選到有毒的酒水，但她還有更怕的……
這時，月素髮出了一聲冷哼，她的顫抖早在看到凌千霜的樣子時，消散的無影無蹤，她舉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隨後將酒杯倒置過來，以表示她是真得喝完了，藉着她將酒杯放回遠處。
幽怨的女子此時的樣子是英姿颯爽猶酣戰。
凌千霜一咬牙，接過酒杯，仰頭欲喝，卻被眼疾手快地凌楚楚搶過，她的手空無一物，驚訝萬分之餘，叫道：“二姐姐，這是我的命。”
凌楚楚卻是搖頭，沒有說什麼，看了眼不含有一絲雜質的酒水，澄淨地倒映出她算不得美麗的容顏，她現在立於另外兩位新娘中間，真是算是最爲普通的一個，但是這一雙清透的眸子，卻是她最爲驕傲，掩蓋了許許多多的情緒。
“霜兒，你是爹爹母親的寶貝女兒，所以無論怎樣，你都要好好的。”她微笑着擡起頭，眼裡映着凌千霜的影子，弱柳扶風的模樣，真得很容易讓人心疼，就算她明曉得這個妹妹並不是那麼的單純，但她有時候還是會有一種想要呵護的衝動，或許是她從來也都是一個人玩耍的原因。
言畢，凌楚楚將酒杯湊到嘴脣邊，嘴角卻是揚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
“二姐姐，不要喝。”凌千霜急急地說道，月素喝了酒水，一點事兒都沒有，於此可見，有毒的酒水定是她這杯。她是不想死，但她也不想欠人一條命，而且還是欠她的。
說時遲那時快，端燁修搶過酒杯，一飲而盡，然後隨手將酒杯一擲。
清脆的撞擊聲落在地上，酒杯裂成許多細小的碎片。
良久，整個喜堂上沒有一絲動靜，靜得讓人心慌。
清晰紛亂的心跳聲昭示着眼前局面的轉變，一場成婚，一次高過一次的轉折，當真是讓人有些承受不起。
“本王無事！”端燁修低沉帶着惱怒的聲音打破沉寂，“正妃依舊爲凌千霜，側妃月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