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南宮龍澤的臉黑得像鍋底,俊逸立體的五官上罩着一層冷霜,微弱昏黃的火光照耀着他的墨瞳,幽暗嗜血,脣角緊抿着,周身狂暴的冷寒戾氣,拂袖奪門而出,重重的摔門聲在夜空逸出一聲巨響,不禁讓背對着他的女人周身也打了個寒顫。
數秒,風靈的聲音在門口響起:“王妃,你沒事吧?”
剛纔那聲巨響同時也驚醒了風靈和惜音,兩個丫頭一前一後的奔了過來,不過此刻南宮龍澤已經走了,房間裡唯留下正在收拾衣物的皇甫羽晴。
身着只披着單薄外袍的惜音也跟着後面進了屋子,一臉緊張的接着道:“王妃,到底出什麼事兒了?奴婢看見王爺怒氣衝衝的出去了……”
“你們也都去睡吧,明兒咱們趕早回將軍府。”皇甫羽晴雲淡風輕的淡淡道。
聞言,惜音眸光懵然,劃過一抹疑色,緊接着望了一眼風靈,只見風靈皺了皺眉頭:“惜音,看你的小嘴兒都凍紫了,趕緊回房吧。”
皇甫羽晴轉頭睨向她們,淡淡道:“風靈,把我的長氅給她披上,如今她這身子若是染了風寒就麻煩大了。”
風靈點頭,她也是昨兒夜裡才知道惜音懷孕的事,剛開始簡直不能置信,不過再細細一想,這事兒其實打從一開始她就應該想到的,可她還真是個糊塗蛋,竟然一直沒有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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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矇矇亮,睡夢中的皇甫羽晴隱約間似聽見房門推開的聲音,水眸眯成一條細縫,警覺的朝着房門的方向望去,熟悉的高大身影映入眼簾,也頓時令她睡意全無。2715446
南宮龍澤進屋後,深邃的瞳仁首先便瞥向牀榻上的女人,同時眸光也倏然暗沉下去,經過一夜的盤查,竟然還是讓上官沫那隻老狐狸給溜了,不過卻也讓他發現了一處秘密,沒有想到京城那處年久失修的老宅子裡,竟然隱藏着如此之多的暗道機關,還暗修了一條通往城外的秘道,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無論如何他都料想不到。
不過,終究還是讓上官沫那隻老狐狸給逃走了,南宮龍澤心裡十分清楚放虎歸山的下場,終有一日那個上官沫一定會來找他算這筆帳,雖然他並不懼區區青龍宮,可是畢竟他在明敵人在暗,常言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呀!
這一次歸咎都要怪這女人婦人之仁,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惹下了多大的麻煩,青龍宮在江湖上的威名四震,絕非善類,皇甫羽晴此舉無疑給男人帶來了後患。
男人緩緩走到紫檀木桌邊坐下,淡淡瞥了一眼桌案上擺放的碩大包袱,眉心微蹙,緊接着微閉上眼睛,此刻他還有不禁要經細細的籌劃後面的事,濃黑的劍眉緊擰到一起,黑睫微微輕顫,若有所思的凝神模樣,細細思忖着。
皇甫羽晴躺在牀上沒有動,水眸依然只是細眯成一條直線,靜靜地凝望着男人鐫刻的側面輪廓,看起來他似乎很煩惱,想必是上官沫逃脫了。
女人心底油升起一抹幸災樂禍的鄙夷,上官沫的逃脫莫名令她心情變得愉悅起來,她只知道接下來會有更多的麻煩接蹱而來,讓男人應接不暇,看着他手忙腳亂的樣子,會讓她煩躁的心情稍稍得到舒緩。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後院傳來的雞鳴聲遠遠傳來,男人和衣坐在紫檀木椅上,依然一動不動,像是在不知不覺的思考中睡着了,皇甫羽晴輕手輕腳的緩緩掀開被褥,起牀穿戴整齊,她收拾好的行囊就擺放在男人身旁的桌案上。
就在皇甫羽晴輕手輕腳的走到桌案邊,柔荑剛剛觸碰到包袱的那一瞬,閉着眼睛倚靠在紫檀木椅上的男人突然出聲了:“你這是要畏罪潛逃嗎?”
女人懸在空中的手微微僵滯,水眸劃過一抹異色,想必從剛纔到現在,她的一舉一動男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不過,皇甫羽晴很快便回覆到自然神色,眸光倏然變得清冷幾分,從男人漫不經心的慵懶俊顏一掃而過,淡淡出聲:“臣妾有何罪之有?不過是不想給王爺添麻煩,所以打算回孃家小住一段日子罷了,等王爺這邊把一切都安頓好後,只管派人捎個口信,讓臣妾回來拿銀票便是了。”
南宮龍澤的臉色越來越暗,狹長的鷹眸先是眯成一條細縫,接着緩緩睜開,直勾勾的凝盯着女人精緻的小臉,深邃眸底暗藏的急流洶涌,那凌厲的眸光仿若帶着磁性一般,要將女人捲入那洶涌的旋渦暗流之中。
“本王只想告訴你,出了這道門,想再進來可就沒有那麼容易……”南宮龍澤暗沉的目光裡透着狠決戾氣,低沉的嗓音也不乏威脅警告。
皇甫羽晴只是淡淡瞥了男人一眼,眸光清冷如水,雖然近在咫尺,可眼神就仿若看着一個最了熟悉的陌生人一般,不禁令男人一陣心悸,腳底沒由來的升起一股寒意。
一言不發,皇甫羽晴默默地拿起桌上的包袱,輕鬆的掛在肩上,單手習慣的撐着後腰,臨近分娩的肚子着實讓她感覺有些吃力。
女人朝着房門的方向一步步走去,南宮龍澤坐在原位未動,銳利的眸光卻是一瞬不瞬盯着女人的背影,皇甫羽晴不用回頭也能夠感受到來自身後火辣辣的灼熱視線,不難想像男人此刻定然是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了。
南宮龍澤也不知自己用了多大的抑制力,才忍住想上前攔下女人的衝動,這個女人還真是被他寵慣壞了,已經分不清在這平南王府裡,到底誰纔是真正的主子,這一回他定然是要給她一點顏色瞧瞧,終有一天她會哭着回來求他。
皇甫羽晴出了門,隔壁屋裡的惜音和風靈早已收拾好了,惜音是昨兒夜裡得知今天要回將軍府的消息,後半夜完全未能入眠,濃濃的黑眼圈讓她看上去就像只可愛的熊貓。
“王妃,咱們真的要走嗎?可是王爺他……”惜音自始自終都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昨兒夜裡回房她就早早睡了,至於後面皇甫羽晴和風靈出府的事情她壓根兒就不知道,再醒來便是被南宮龍澤摔門離去地的聲響嚇到的,接着便再也沒有睡着。
就算是用腳趾頭想,惜音也能猜得出皇甫羽晴和南宮龍澤之間是鬧矛盾了,王爺昨兒夜裡摔門而去,王妃接着就說今日要回將軍府去住,這不明顯有就是出了問題嗎?
皇甫羽晴清冷的水眸淡淡從惜音緊張的小臉劃過,面色平靜如水,並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淡淡丟下一句:“咱們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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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府,皇甫羽晴一行剛走到大門口,硃紅的銅門緊閉,看看此刻天色還未大亮,想必將軍府的人也都還沒有起牀吧。
“風靈,你去叫門。”皇甫羽晴淡淡吩咐道,心裡卻在盤算着一會兒該如何向爹孃解釋,她就這樣收拾着包袱回了孃家,必定要對爹孃有一個說法。
風靈應聲正打算上前拍門,不想就在這時,大門突然吱的一聲開了,溫詩韻和皇甫儀的身影同時出現在大門口,看見門口的風靈,不禁眸光一怔,緊接着便注意到了剛剛從馬車上下來的皇甫羽晴和惜音。
“晴兒--”溫詩韻眸底劃過一抹疑色,對於這麼早出現在將軍府外的皇甫羽晴,夫婦二人眸光都流露出驚詫,皇甫儀雖然沒有開口,可凝望向皇甫羽晴的眼神卻是多了幾分打量。
皇甫羽晴也同樣很意外,這一大清早的天還未大亮,爹孃看起來匆匆忙忙的這是要去哪兒?再看看溫詩韻身後的丫鬟手裡抱着一隻錦盒,不用猜皇甫羽晴也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
“爹孃這麼早是要去哪兒?”皇甫羽晴疑惑出聲,上次她和溫詩韻談心時就再三交待過,讓娘不要再熬夜趕製繡活兒,可是現在看來,娘似乎並沒有聽她的勸告,丫鬟手中錦盒裡裝的,不知又是要送給什麼人的。
“老爺你趕時間就先走吧,讓我來和晴兒來說……”溫詩韻睨向身側的丈夫,皇甫羽晴也注間到皇甫儀似乎欲言又止,想說什麼似又要趕時間。
“那老夫就先入宮了,夫人若是有什麼事兒可以差宮裡的公公給老夫捎口信。”皇甫儀皺了皺眉頭,向皇上請病假抱恙在家也有好些天了,如果不是因爲突如其來的這件事,他應該還會在家裡多呆上幾日。
皇甫羽晴不難看出一定是有事發生,看着皇甫儀丟下這句後便匆匆上轎輦離去,留下秀眉微蹙的溫詩韻站在門口凝望着轎輦離去,嘴裡卻是輕嘆一聲。
“娘,到底出了什麼事兒?你這麼早是打算隨爹一起入宮去麼?”皇甫羽晴凝望着婦人秀美的側面輪廓,疑惑出聲,眼下她已經從宮裡搬出來了,不知娘這麼急着入宮是爲了什麼事兒?bopw。
“還不都是爲了你哥的事兒!”溫詩韻皺了皺眉頭,因爲心裡焦急有事兒,一時間倒也忘了問起皇甫羽晴爲什麼這麼早會出現在將軍府門口,此刻見了女兒,她的心裡反倒更踏實了點兒,急急的朝女兒吐起了苦水--
“我和你爹上次聽了你的話,也都鐵了心這回是不打算管他們小倆口的事了,任由着他們自己去鬧騰好了,曹大人和曹夫人三番兩次的造訪,我和你爹也避而不見。因爲你哥執意要休了鳳珏,鳳珏前兩天也哭着收拾了東西離開了將軍府,不想昨晚皇上竟下了聖旨,說要派你哥到寧安任知府一職,你也知道寧安不僅離咱們京城路途遙遠,而且治安混亂,黑道橫行,皇上把你哥派到那裡去,讓爹孃如何放得下心……”
“竟有這樣的事兒?女兒昨日在宮裡也不曾聽皇上提及此事,怎麼突然就下旨了?”皇甫羽晴也心生疑惑,不過很快眸底便劃過一抹精光:“孃的意思……不會是懷疑這件事情與曹家有關吧?”
溫詩韻漂亮的杏眸凝對着女人的眼睛,緩緩點頭,意味深長的道:“除非是那隻老狐狸從中作耿,否則娘實在是想不出皇上會派你哥去寧安的理由,你哥初入仕途,爲人處事上還欠火候,寧安知府也算是個不小的官,皇上這樣做顯得有些不合常事。”
聽了孃親的解釋,皇甫羽晴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孃的話確實有道理,皇上沒有理由派出皇甫凌身去整治寧安那麼一個亂地方,朝中比他有經驗的臣子多了去了,而且這也並不是什麼好差事,除非是……曹大人從中作耿,代皇甫凌峰在聖上面前請纓,人人都知道皇甫凌峰是曹家的女婿,他這麼做皇上只爲以爲他衷心報國,並不會猜到其它細節。
“那現在娘入宮是打算去求太后娘娘嗎?”皇甫羽晴秀眉微蹙,低沉反問道。
“正是,眼下除了太后娘娘,娘也想不到其它人可以幫忙。不過……這件事情娘也沒有十足的把握,畢竟太后娘娘一向深居簡出,也從不過問朝政,娘還沒有想好這件事情該如何對她老人家開口。”溫詩韻皺了皺眉頭。
皇甫羽晴頓時沒了聲音,因爲從溫詩韻的眼神她似已經看見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不過該來的終究是要來,溫詩韻一臉認真表情,正一瞬不瞬的凝望着她的眼睛,幽幽出聲了:“這件事情若是太后娘娘也幫不了的話,娘就指望着你了。晴兒,不管怎麼說,你哥終究是你哥,他的事兒就是咱們全家的事兒,如果你能和平南王說說,讓他到皇上面前勸上幾句,指不定也能受用。”
“娘,這件事情還是等你從宮裡回來再商議吧。”皇甫羽晴點點頭,回答的有些勉強,好在溫詩韻此刻心神完全凌亂,也沒注意到她的異樣。
“也好,娘先走了,回來咱們母女倆再聊。”溫詩韻匆忙的點頭離去,與惜音擦肩而過時眸底劃過一抹複雜異色,深凝她一眼,惜音趕緊的欠身行了禮,婦人沒有說話,只是淺淺點頭,便頭也不回的上了轎輦。
皇甫羽晴一直凝望着轎輦消失在遠處,眉心不由越蹙越緊,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剛回來便遇上這種事兒,也不知今日溫詩韻入宮能不能有所收穫,更沒有想到曹家的人竟然如此陰狠,暗下使出這樣的陰招兒,看着女兒受氣回了孃家,所以施計欲將皇甫凌峰遣得遠遠地,也讓皇甫家的日子不好過,還真是非善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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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熟悉的別苑,皇甫羽晴主僕三人倒也適應,一直過了響午溫詩韻才從宮中回府,得到消息后皇甫羽晴很快便趕去了南廂別苑。
“娘,事情辦的怎麼樣?皇奶奶怎麼說?”皇甫羽晴人還未進屋,便已經焦急的脫口而出。
溫詩韻正收拾着太后娘娘賞賜的東西,其中不乏有宮裡的貢品,溫婉的嗓音淡淡出聲:“晴兒,這些桂花糕還熱着呢,你嚐嚐看。”
皇甫羽晴水眸劃過一抹微亮,這樣的節奏看起來事情應該進展的很順利纔是,這也讓她的心情瞬間豁然明朗起來,脣角微勾,上前拿起一聲桂花糕入嘴,輕笑出聲:“娘,太后娘娘這是答應了嗎?她答應會去和皇上提及哥的事情是嗎?”
“沒。娘壓根兒就沒機會和太后娘娘提起這事兒。”溫詩韻輕嘆了口氣,一直以來她都很清楚太后娘娘的脾氣,到了慈心宮經過幾分試探後,最終還是沒能將那件事情說出口。
“啊?”皇甫羽晴拿着桂花糕的小手僵在脣邊,驚詫的凝望着依舊氣定神閒的母親,既然話都沒有說出口,那爲何她看上去如釋重負般的感覺。
“難道……娘這是又想到了其它法子麼?”皇甫羽晴小心翼翼的試探道,此刻她的一顆心卻是懸到了嗓子眼,捉摸着孃親不會是將希望全都寄託在自己身上了吧,若是讓她知道自己這次回來打算長住下去,會不會瞬間如晴天霹靂般?
“說來也巧,你哥也算是個有福之人……”溫詩韻說到這兒,脣角的溫婉笑容漾得更深,看起來心情似乎很不錯,嗓音卻是刻意壓低了許多,輕言道:“娘今兒去慈心宮的時候太后娘娘還未起牀,卻正巧遇上了武德妃,不想武德妃見到我竟主動問及到你哥被派遣到寧安的事情,她似乎也看出了孃的難處,答應讓二皇子幫忙到皇上面前美言幾句。”
聞言,皇甫羽晴脣角的笑容瞬間僵滯,嘴裡的桂花糕也瞬間變得無味,沒想到孃親這一趟入宮遇見的貴人竟然是武德妃,而武德妃的行徑就更是令人費解了,她怎麼會突然熱心腸的幫起溫詩韻來,着實顯得有些異常。
“娘,或許武德妃也就是順口一提罷了,你也別抱着太大的希望。”皇甫羽晴微怔數秒後,再回過神來,佯裝淡定的暗暗提醒着母親,希望溫詩韻不要對武德妃的話抱太大希望。
“武德妃那個人做事向來都很較真,娘覺得她既然開了口,就應該不會食言,更何況娘也沒有虧待她,之前打算爲皇后娘娘趕製的那塊緞布也送給她了,你都不知道當時武德妃樂成什麼樣了,對孃的手藝可是讚不絕口。”
溫詩韻看起來是信心滿滿,皇甫羽晴也不好再給她潑冷水,弄不好惹得孃親生氣且不說,到時候孃親讓她開口去求南宮龍澤,她豈不是搬起石頭來砸了自己的腳。
皇甫羽晴勉強擠出一抹笑容,同時點點頭,卻在這時溫詩韻似又想起了什麼,脣角的笑容瞬間收斂乾淨,一臉神秘表情的壓低嗓音道:“聽說昨兒宮裡出了大事,二皇子大婚,新娘子卻被賊人半道上劫了去,這件事情早上怎麼沒聽你對娘提起。”
皇甫羽晴先是微怔,接着腦子閃過一道靈光,她正愁着不知道該如何向溫詩韻交待自己留下來小住的事情,這會兒孃的一句話還真是提醒了她。
“今兒早上爹和娘行事匆忙,女兒哪有機會說呀,原本這麼早回來,就是想和娘說這件事的,眼下皇上下令讓王爺嚴辦此事,所以王爺也無暇顧忌到女兒,交待女兒暫且回孃家小住一段日子,待王爺手裡的案子忙完後再回去……”
皇甫羽晴這番話說得有條不紊,別說溫詩韻,就連站在她身後不遠的惜音和風靈聽着也覺得有些信以爲真的感覺。
溫詩韻聞言先是一愣,不過緊接着更多的是高興,怎麼也沒有想到女兒臨近分娩竟然還能在自己身邊,這樣她也可以盡心的照顧到女兒的生活起居。
“這樣也好,你留在娘身邊,也省了娘心裡惦掛着……”溫詩韻喜上眉梢,短短一日光景,好運氣似乎全都來了,兒子的事情有武德妃在她面前打了包票,眼下平南王又允許女兒回將軍府小住一段日子,比起前些日子的小住兩日,這一次住下來的時間應該會長一些。
“只要娘不嫌我煩,女兒倒是想住個三年五載的……”皇甫羽晴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口吻,聽着漫不經心,卻似又帶着幾分試探。
像層冷光。溫詩韻壓根兒沒有看出她的心思,爽朗的笑應道:“只要平南王肯答應,就是住個十年八載的娘也不會嫌棄你。”
皇甫羽晴也笑了,悠悠道:“娘可要記得自己說過的話,趕明兒若是悔了,女兒可不答應。”
溫詩韻依然笑得很開心,睨光看似不經意的從皇甫羽晴身後的惜音和風靈臉上一掃而過,風靈聽着她們母女之間的對話,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她真的很好奇再過些日子當溫詩韻得知種種真相後,臉上會是什麼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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