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羽晴秀眉微揚朝着粉紅轎輦走去,同時向上官沫投以一記感激的笑容,這個時候上官沫的體貼,無疑也讓她在南宮龍澤和那個沐柳兒面前奪回了幾分面子。
“既然你們有轎子,正好可以讓柳兒同乘,她爲了救本王失血過多,身子還未復原。”南宮龍澤低沉的嗓音再度逸出,語氣全然是命令式口吻。
“平南王,這裡可是蓬萊國,不在你的勢力範圍之內,不是每個人都可以任由着你呼之則來,揮之則去,在下費盡心思才弄來這麼一頂轎子,只是爲了晴兒一人,如果她願意與這位柳兒姑娘同乘一轎,在下無話可說,如果她不願意,那就只好得罪了……”上官沫低沉出聲,不卑不亢,無畏無懼的迎對上男人那雙敏銳犀利的鷹眸。
皇甫羽晴的心卻莫名一緊,澄淨的水眸不由自主的將不遠處面蒙黑紗的沐柳兒再打量一番,剛纔南宮龍澤說她因爲救他失血過多,也讓她不得不重新審視她,發現這女人露在黑紗外的光潔額頭白希的有些離譜,之前總以爲是黑紗的映襯,所以才顯得她的皮膚格外的白,如果再仔細看看,確實是屬於那種不正常的白希。
南宮龍澤的鷹眸此時認真凝對上皇甫羽晴的水眸,像是在等着女人的答覆,而另一側的上官沫此時同樣一瞬不瞬的盯着女人精緻的小臉,眸底一閃而過的誨暗深色,因爲他並不確定皇甫羽晴會給出怎樣的答覆。
皇甫羽晴的水眸從沐柳兒身上緩緩移望向上官沫,淡淡道:“我願意和她共乘一轎。”
她的話不禁令上官沫原本深邃的眸光變得更暗了,眉心緊鎖,一言不發,剛纔就隱隱有一絲不祥的預感,沒有想到皇甫羽晴竟然真的應了下來。
南宮龍澤誨暗如深的鷹眸閃過一抹得意淺笑,眸光從上官沫臉上淡淡掃過,那神情如同打了勝仗的將軍,略帶着幾分得瑟神色。
上官沫的臉色瞬間更加暗沉,只見皇甫羽晴擡起纖纖素手撩開粉紅色的紗簾,邁步上轎慵懶地倚靠在軟榻上,水眸直勾勾的隨她身後進入轎輦的沐柳兒,那女人倒是一點兒也不客氣,緊隨皇甫羽晴身後上了轎輦。
就在風靈慾關閉轎簾的時候,突然一陣刺耳的嬌媚笑聲在空氣裡盪漾開來,皇甫羽晴水眸微怔,還未等她反應過來,只看見一抹火紅輕紗從空中旋轉而下,女人同樣是一襲紅紗蒙面,嬌媚如銀鈴般的嗓音正對着轎輦的方向逸出:“小師妹,這麼快就要離開蓬萊國了嗎?你不會是做賊心虛,找師父騙走了美貌,所以現在就想跑了……”
“誰是你的小師妹,我已經離開絕情谷了,從今往後和絕情谷的人不再有半點關係。”黑紗下那抹熟悉的清冷嗓音不帶一絲溫度,露在外面的那雙如墨瞳仁亦透着徹骨冰寒。
“嘖嘖嘖,這麼絕情的話若是讓師父她老人家聽見,不知道該有多傷心呢!”紅衣女子皺了皺眉頭,皇甫羽晴注意到,那女人額間的皮膚不僅皺皺巴巴,還長着十分噁心的暗紅膿包,就算是蒙着紅紗,也不難讓人猜出定然是個長相極其醜陋的女子。
不過,皇甫羽晴更感興趣的則是她剛纔所說的話,紅衣女子說沐柳兒是在師父那裡騙來的美貌,這句話聽着着實讓人感覺到有些詭異,之間就曾聽上官沫說過絕情谷的女人有些詭異古怪,現在看來確實如此。
“滾!”沐柳兒冷冷出聲:“你若是再敢在此胡言亂語,我就撕攔了你的嘴,讓你變得更醜些。”
頓時紅衣女子沒有了聲音,不過那雙閃爍着精光的瞳仁深處,卻是漾着腥紅怒意,突然身形快若閃電襲向轎內,上官沫和南宮龍澤幾乎同時出手,左右夾攻,砰砰兩聲悶響,只見那道紅色身影在空中揚起一道漂亮的拋物線,重重的落到地上。
站在轎門口的兩個男人相視一眼,剛纔那短短一瞬,兩個幾乎同時出手,只因爲轎中坐着自己在乎的女人。
皇甫羽晴的視線卻是落在十丈開外的紅衣女子身上,只見她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鮮紅液體,臉上的面紗已經落下,如癩蛤蟆一般奧凸不平的皮膚看着令人作惡,不過此時她眼睛盯着轎輦內,脣角卻揚起一抹邪惡壞笑:“小師妹,我已經看見你現在的模樣了,你逃不掉的!”
聞言,皇甫羽晴這才注意到紅衣女子揚起的手掌心裡緊握着一塊黑色面紗,這時再倏然側眸望向坐在自己身邊的女人,果不其然,沐柳兒用來遮掩容貌的黑紗已經蕩然無存,也讓她那張傾國傾城的面孔完全暴露在人前,蒼白如紙的肌膚令她看上去透着病態美感,絕美的鳳眸時時都透着蠱惑人心的魅力,紛嫩的脣瓣揚着一抹you惑的弧度,直勾勾盯着倒在地上的那抹火紅:“媚仙兒,你永遠也找不到一個會真心愛你的男人,你就只能一輩子呆在絕情谷,守着你這張醜陋的容貌孤獨終老吧!”
沐柳兒清冷的嗓音透着淡淡鄙夷嘲諷,整個人與她人見猶憐的氣質顯得十足不相符。
皇甫羽晴清澈的水眸閃過一道光亮,從剛纔紅衣發子和沐柳兒的這番對話裡,她似乎能隱隱聽出來一絲端倪,她們都是絕情谷的人,絕情谷好像是有不成文的規定,找不到真心愛她們的男人,她們就只能一輩子呆在絕情谷……
聞言,紅衣女子原本醜陋不堪的臉蛋變得更加猙獰扭曲,幾乎咆哮的衝着沐柳兒嘶吼,“沐柳兒,快告訴我……你到底是用了什麼法子讓這個男人死心踏地的愛你?告訴我……”
“柳兒,她一直這樣糾纏你,不如讓本王一掌結果了她!”南宮龍澤皺了皺眉頭,冷睨向媚仙兒那張醜陋的面孔,話卻是對轎輦裡沐柳兒說的。
“算了。殺了她必然會驚動師父她老人家,我不想再招來不必要的麻煩。”柳仙兒蹙了蹙眉頭,慘白的小臉無一絲血色,看着令人有些滲得慌。
皇甫羽晴愈加覺得這其中一定藏着不爲人知的隱情,眸光流轉,冷冷出聲:“起轎,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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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麗雅緻的轎輦內沒有一絲聲響,皇甫羽晴的餘光淡睨向身側的女人,只見沐柳兒的身體斜倚着軟榻的另一邊,眼斂低垂,似睡非睡,閉目養神。
皇甫羽晴緩緩斜倚在軟榻的另一側,水眸就這樣直勾勾的盯着對面那張蒼白絕美的小臉,靜靜地凝思揣摩,想理清腦海裡的思緒,搞清楚這女人和南宮龍澤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你看夠了沒?”沐柳兒清冷出聲,原本半眯的水眸隨着聲音緩緩睜開,冷冽的眸光直射向坐在對面的皇甫羽晴。
皇甫羽晴落在女人臉上的眸光依然一瞬不瞬,脣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老實說吧,你到底是耍了什麼陰招迷惑了我家王爺?”
“難道你自己看不出來嗎?澤……他對我是真心的。”沐柳兒脣角勾起一抹冷魅,清冷的水眸深處漾着詭異狡黠的光芒,雖然聲音不大,看上去亦是有氣無力,可是眼眉間流露的這股氣勢卻是絲毫不輸於人。
“本妃會相信你纔怪!澤不是那種見異思遷的人,我瞭解他!”皇甫羽晴的眸光愈加肅然凌厲,直勾勾的盯着沐柳兒那張慘白小臉,突然一擡手,三指直鎖對方喉骨,動作輕盈迅猛,讓身體還未恢復的沐柳兒無招架還手之力。
沐柳兒倒也不驚不慌,分毫未動,就連眼睛也未眨一下,伴隨着轎輦的微顫,空氣中的氣氛就像突然凝固了似的,兩對美目相對而視,直勾勾的凝望着對方。
下一秒,沐柳兒脣角突然微微上揚,划起一道漂亮弧度,衝着皇甫羽晴莞爾一笑:“我一直很好奇,他瀕臨死亡前一直念着的晴兒會是什麼樣的女人,今日總算是知道了,平南王的眼光果然獨特,你是個值得讓男人賣命的女人,若是在絕情谷的話,你一定會成爲師父的愛徒。”
皇甫羽晴水眸閃過一抹異色,女人剛纔說的話不禁令她心頭一緊,緊扣在女人喉骨上的三指陡然加重力道,低冷出聲:“果然是你對他動了手腳,說!你爲什麼要這樣做?”
“爲了自由!”沐柳兒的嗓音因爲女人緊扣着喉骨而變得沙啞幾分,不過面色卻依然平靜如水,對視着皇甫羽晴冷冽的眸光毫無懼意。
她的回答讓皇甫羽晴水眸閃過一道複雜異色,稍頓數秒,低沉出聲:“看來剛纔你的那位師姐說的話是真的,你爲了從師父那裡騙回美貌,爲了從絕情谷那個鬼地方逃出來,所以利用了我家王爺。”
“這只是公平交易罷了,我救了他的性命,他原本就該是屬於我的。”沐柳兒的聲音同樣很低很沉,轎輦依然順行無阻的前行,如此平靜的氣氛下,又有誰料得到轎輦內暗潮洶涌。
“你不也利用他得到了你想要的美貌和自由了嗎?應該算銀訖兩清,如今你該放手了!”皇甫羽晴透着精芒的冷冽眸光,帶着迫人的壓力直逼向沐柳兒。
“不可能!”沐柳兒冷冷的應答,完全無懼女人深扣在自己喉骨上的指節加重了力道,那雙冰冷美麗的杏眸無比寧靜的直視着皇甫羽晴的眼睛。
“爲什麼?你……愛上他了!”皇甫羽晴微微一怔,從對方的眸光她不難感受到她並非開玩笑,而且從她認識這個沐柳兒至今,就感受到她並不是個會喜歡開玩笑的女人,全身上下透出來的都是冰冷氣息,像是從地獄冒出來的女鬼一般,冷冷清清。
“或許吧。”沐柳兒淡淡道:“澤……他是個難得的好男人,既然遇上了,我爲什麼要把他拱手讓給你?如果你識趣的話,就退出吧!”
皇甫羽晴扣在女人喉間的手指突然緩緩鬆開,不由自主逸出低冷笑聲:“你的話還真是可笑!就算是排隊也有個先來後到,你憑什麼讓本妃退出?本妃可是他十六擡大轎名媒正娶回去的正妃,該退出的人是你!”
喉嚨得到了解放,沐柳兒不由暗喘了幾大口氣,面色依然保持着淡然自若的鎮定,皇甫羽晴突然發現這個女人個性確實不是普通的古怪詭異,不過她卻也不得不暗暗慶幸,自己選擇和這個女人乘一座轎輦確實是正確的選擇,起碼單獨相處的機會讓她獲得了更多的有利價值的信息,南宮龍澤確實是被沐柳兒算計了。
“我不能離開他,他同樣也不能離開我。所以要退出的人應該是你!”沐柳兒稍稍調整了一下坐姿,平靜如水的聲音不帶一絲漣漪的睨向坐在身側的皇甫羽晴。
皇甫羽晴秀眉緊蹙,不難感受到女人的這句話裡似隱藏着另一重深意,也就在這個時候,轎外突然傳來南宮龍澤低沉的嗓音:“柳兒,你該喝藥了!”
轎內的凝重氣氛也在這一刻被打斷,轎輦也在這個時候停了下來,沐柳兒掀開自己這側的轎輦窗簾,只見男人的手臂從窗口伸進來,皇甫羽晴看見利刃明晃晃的光芒折射進來,只是在眼前一晃,鮮紅的液體已經從男人手臂流出。
皇甫羽晴不禁睜大眼睛,她看見沐柳兒依然面不改色,淡定從容的從袖中掏出一顆藍色藥丸喂入嘴裡,小嘴兒覆上男人手臂的傷處,就着溢出來的鮮紅液體啜了一大口,隨後利落的掏出準備好的白色紗布替男人將傷處繃緊包紮。
“你好點兒沒有?”南宮龍澤深邃幽暗的瞳仁直勾勾的盯着女人那張蒼白小臉,語氣間不乏擔心,看着他們如此親密無間的模樣,皇甫羽晴只覺得心口一陣絞痛,緩緩撇開眸撩開自己這側的窗簾凝向窗外。
“口渴了嗎?喝口水再趕路……”上官沫熟悉的低沉嗓音從女人這側的窗口外傳來,皇甫羽晴水眸微怔,對視上男人關切的眸光,脣角勾起一抹笑靨,這種感覺真的如同沙漠中快要渴死的旅人,絕境中尋找到一片綠洲似的,心頭的痛楚得到舒緩。
“嗯。”皇甫羽晴點點頭,報以男人一記感激的微笑,上官沫深邃的眸光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一言不發,端着水瓢從窗口遞了進來,女人飲完水回遞給他,放下窗簾,聽見男人低沉的嗓音在窗外響起——
“繼續趕路!”
與此同時,皇甫羽晴不難感受到從自己剛纔至上官沫手中接過水瓢的那一刻,便有一雙炙熱視線從另一側緊盯着她,暗暗深吸一口氣,女人倏然側眸對視上男人的視線,南宮龍澤卻在這個時候收到了胳膊,低沉出聲:“柳兒,你好好休息。”
隨着另一側窗簾的落下,轎輦內又恢復了寂靜,皇甫羽晴突然想一個人好好靜一靜,斜倚着軟榻輕閉上眼,剛剛閉上眼睛便聽見沐柳兒清冷的嗓音輕緩傳來:“看來那個叫上官沫的男人對你不錯,你倒不如就帶着孩子跟了他罷。”
這一聲輕冷的言語,不禁讓皇甫羽晴的水眸倏地睜開,迸出冷冽精光直逼向女人:“你這是繞着彎子想讓本妃成全你麼?做夢——”
沐柳兒微微一怔,下一秒脣角勾揚,突然笑出聲來:“我這是爲你好,與其看着自己心愛的男人跟別的女人卿卿我我,倒不如豁然放手,自然也能從中解脫出來。”
皇甫羽晴冷白她一眼,再度緩緩閉上眼,冷冷出聲:“本妃的私事你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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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什麼時候睡着的,皇甫羽晴再迷迷糊糊間醒來,轎輦依然勻速平穩的前行,按照這樣的速度,三日內他們應該就能抵達京城。
眸光不由自主撇向沐柳兒的方向,敏銳的注意到這女人的臉色好像有些異常,之前一直面容慘白無一絲血色的她,這會兒臉頰卻泛着異樣潮紅,顯得有些不太對勁兒。皇甫羽晴的腦子條件反射的想到之前的事情,剛纔她飲藥的時候用的是男人的鮮血做爲藥引,不知道這其間是否又暗藏玄機。
“喂!你沒事吧?”皇甫羽晴試探的輕喚一聲,卻發現對方並沒有太大的反應,稍稍猶豫數秒,還是忍不住探出手輕覆上女人額頭,驚詫的發現沐柳兒的體溫異常的高,她好像是發燒了,難怪今日看着總覺得她無精打采,就算是自己出手也不見她反抗。
秀眉緊蹙,皇甫羽晴一時有些拿不定主意,撩開窗簾看看外面的天色,好像夜色已經暗下來了,女人咬咬牙終於開口了:“上官沫,先找個地方歇一晚。”
不等上官沫開口,南宮龍澤低沉的嗓音已經傳來:“趁着天還未完全黑下來,還可以再趕幾十里路,到下一個鎮子再歇也不晚。”
“如果王爺不在乎柳兒姑娘的死活,臣妾倒是無所謂,那就到下一個鎮子再歇吧。”皇甫羽晴冷冷出聲,雖然心裡明知道男人之所以會情移沐柳兒,這也全都是沐柳兒使的詭計,可是看見男人對沐柳兒關愛有加,她就無法控制自己內心翻滾的情緒。
女人的話纔剛剛落音,便感受到轎輦因不平衡落地而重重一震,緊接着轎輦的簾布被一隻粗糲大掌掀開,南宮龍澤高大欣長的身影半躬着進了轎輦,眸光從昏迷不醒的沐柳兒臉上一掃而過,最近落在皇甫羽晴身上:“你把她怎麼了?”
“王爺覺得……臣妾能把她怎麼?”皇甫羽晴冷睨男人一眼,不屑的口吻反問道。
面對女人毫無懼意的清冷眸光,男人深邃的鷹眸微微一怔,眸光很快再度凝向軟榻上的虛弱小臉,這一次男人似乎也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麼,大手探向女人額頭,眉心緊蹙成團。
“先找家客棧休息一晚,嵇祿,你負責去找大夫……”南宮龍澤低發號施令,皇甫羽晴的眸光只是冷冷從男人臉上一掃而過,沉默不語。
上官沫的聲音從轎外傳來:“看來平南王的行程恐怕和耽擱了,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至此分道揚鑣,各自回京吧!”
他的聲音從轎外傳來,皇甫羽晴清楚的看見轎輦內的男人臉色變得更加暗沉,南宮龍澤森寒的眸光直勾勾的凝對上女人的水眸,低沉道:“這是他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
“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皇甫羽晴淡淡應道,這男人懷抱着其他女人,竟然還能一副興師問罪的表情對着她,未免也太自以爲是了。
南宮龍澤誨暗如深的眸光變得更加幽深,直勾勾的盯着女人清冷的小臉看了好一會兒,冷喝出聲:“你若膽子夠肥,就儘管跟着他走,等本王回來咱們就新帳舊帳一起算!”
聞言,皇甫羽晴氣得小臉通紅,冷冷出聲:“那就請王爺現在抱着你的新歡下轎吧,我們還要趕路!”
南宮龍澤黑沉着臉,咬咬牙,不再言語,將攬入懷中的女人一把打橫抱起,躬彎着腰下了轎輦,頭也不回的朝着最近的一家客棧走去。
皇甫羽晴暗暗將窗簾撩開一條細縫,看着男人的身影消失在客棧門口,紊亂的呼吸也漸緩平息下來,窗外再度傳來上官沫低沉的嗓音:“他已經進去了,咱們可以走了嗎?”
“走吧!”皇甫羽晴清冷出聲,嚥了咽喉嚨還是多說了一句:“還是多叫幾個弟兄盯着,我擔心二皇子那邊會有什麼風吹草動,還是小心點好。”
上官沫深邃的眸光微微一沉,緩緩點頭:“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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