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兒,看見了沒?這纔是真愛……”南宮龍澤磁性低沉的好聽嗓音傳來,語氣明顯透着戲謔笑意,今天這場戲還真是沒有白看,沒想到上官沫的終生大事就這樣給定了下來,着實有一種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的感覺。
“那咱們得給他準備一份厚禮,澤……”皇甫羽晴與男人默契相望一笑,輕柔出聲。
“當然。”南宮龍澤的心情莫名變得異樣愉悅,低沉道:“本王破你允許你三日後可以出府,參加姚大小姐和上官沫的婚禮……”
夫妻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看起來更像是打情罵俏,而此刻天色也不早了,姚大人看起來同樣滿面歡喜的提高了嗓音:“太子殿下,府裡的廚子已經準備好了晚飯,老夫誠請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留下來一併吃過晚飯再回去,還請太子殿下能夠賞臉。”
南宮龍澤銳利的眸光刻意凝向上官沫,只見男人刻意避開了他的眼神,這也讓他脣角的笑容無限擴大,如一汪湖水的鐫刻俊顏泛起陣陣漣漪。
“也好,折騰了一個下午,晴兒的肚子想必也餓了,我們就留下來用過晚膳再走吧。”南宮龍澤一派悠然自得的輕鬆模樣,環摟着女人的纖腰,扶着她緩緩站立起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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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廳堂到吃飯的偏堂要穿過一條抄手遊廊,上官沫和莫清遠也都受邀留下來一起用飯,皇甫羽晴挺着大肚,行走的速度不快,南宮龍澤體貼的護在女人身邊,上官沫從二人身側擦肩而過,就像沒有看見他們似的,皇甫羽晴水眸閃過一抹狡黠精光,清婉的嗓音脫口而出:“上官沫,你好大的忘性,半年不見就不認得人了麼?”
上官沫的腳步嘎然而止,背對着女人的身子緩緩迴轉過頭,凝向皇甫羽晴的眸光顯得異樣複雜,低冷出聲:“你倆恩愛秀夠了麼?在下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聞言,南宮龍澤脣角勾起一抹得瑟笑容,雖然一句話也沒有說,眼神流露出的得瑟卻是無法遮掩,他懷中的女人也落落大方在聳聳肩膀,莞爾一笑,戲謔出聲:“上官沫,你可別想轉移話題,離開了半年難道你就沒有什麼話要對我交待麼?想想我一個孕婦挺着大肚,每天裡裡外外的張羅着那些繁雜瑣碎的事情,難道你心裡就沒有一丁點兒的愧疚麼?”
好女人這話一出,上官沫鐫刻的俊顏確實劃過一抹窘迫,嘴角抽動兩下,欲言又止,似想說什麼,卻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傳來一聲冷喝:“上官沫,你等等——”
聞聲望去,喚他的人正是姚天真,雖然此刻她沒有被幾名彪形大漢禁錮,不過那些人與她之間卻依然保持着緊密的步伐,看來這是姚大人下的命令,在成親之前她再想離家恐怕真的並非易事,此刻女人正神色凝重的朝着上官沫奔來。
當眸光與皇甫羽晴夫婦相對時,姚天真水眸閃過一道失措驚慌,神色極不自然的打了招呼:“呃……恭賀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即將喜迎二胎……”
“同樣也要恭喜你,天真,等你嫁了人,很快也能當娘了……”皇甫羽晴略帶趣意的輕笑道,同時暗暗打量着他們二人臉上的表情變化。
“呃……現在說那些……還爲時過早了些。”姚天真不自然的輕咳兩聲,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的道:“太子妃想必已經餓了吧,偏廳就在前面……”
言外之意,她是希望皇甫羽晴和南宮龍澤先行一步,顯然她是特意來找上官沫的,這兩人之間定然是有話要說。
南宮龍澤握在女人纖柔後腰上的大手輕輕捏了一把,磁性醇厚的嗓音低沉逸出:“還是姚大小姐考慮得周到,晴兒也該餓了吧?咱們走……”
皇甫羽晴當然明白男人的意思,隨他一併朝前走去,走了幾步依然忍不住回頭看看,只見姚天真一把拽着上官沫的胳膊,將他拉入了一旁的灌木叢中。
“看來他們真的很熟絡……”皇甫羽晴撇了撇嘴,意味深長的低沉道。
“你說……咱們要不要去聽聽他們背地裡都說了些什麼?”南宮龍澤側眸睨了她一眼,銳利的深邃眸光裡透着濃郁狡黠精光。
“啊?!澤,你的意思是……去偷聽他們說話?可是這樣……會不會很可恥?”皇甫羽晴先是一怔,不過水眸很快便充斥滿了濃濃趣意,其實她同樣甚是好奇,姚天真和上官沫那兩個人之間到底藏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越好奇,心裡越癢癢,越想知道……
“這事兒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當然……不可恥!”男人脣角勾起一抹壞壞笑意,意味深長的道,他哪能看不出女人的那點心思,其實她心裡想的和他是一樣。
“可……我們要是被發現了怎麼辦?”皇甫羽晴依然有幾分顧忌,因爲她現在挺着大肚,行動不便,極有可能會不小心暴露目標,雖然和上官沫及姚天真都是很好的朋友,可若是被逮個當場,面子上還是會十分尷尬難堪。
“本王抱着你,只要你不出聲,就一定不會被發現。”南宮龍澤好心情的衝着女人眨了眨眼睛,眸光透着孩子般的可愛勁兒,看來對打探情敵的隱私,男人的積極性還是很高的。
皇甫羽晴莞爾一笑,同樣狡黠的壞笑着點了點頭,任由男人一陣風似的迅猛將她打橫抱起,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長廊上,隱入茂密的灌木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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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夕下,天邊的彩霞猶豫仙子的雲裳,絢染了半壁天色,一眼望去美極了。
綠鬱蔥蔥的灌木叢內的二人卻是無心欣賞這一幕,只聞男人低沉沙啞的嗓音緩緩逸出:“總而言之,我已經幫你到了這一步,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了……”
姚天真那雙純真無害的清澈水眸,直勾勾的盯着上官沫輪廓深邃的五官,秀眉緊蹙,低沉道:“你剛纔也看見了,他們盯的那麼緊,我好不容易纔說服他們在外面等着,這樣的情勢之下,你覺得我能逃得掉麼?”
“要你應該也聽見了你爹剛纔提出的要求,三日內你若是不能逃出去,難不成我還得真娶了你不成?”上官沫深邃幽暗的鷹眸微微一怔,同樣蹙緊了眉頭,這半年的時間他雖然不在京城,可是離京城的距離卻也並不遠,準備的說,其實他就住在姚家老宅那個鎮子裡,所以這半年內與留上老宅陪伴祖母的姚天真倒是時而有交集。
像南宮龍澤被封立爲太子,皇甫羽晴即將分娩這樣的消息,上官沫瞭如指掌,所有小道消息自然都有人向他稟報,雖然他現在不是徵信社的大當家,可那些兄弟都是以前跟着他出生入死的,相較於皇甫羽晴而言,自然是更效忠於他!
遲遲未回京城,上官沫並非是對南宮龍澤和皇甫羽晴的怒意未消,而是因爲他在僻靜的小鎮生活的幽然自得,沒有任何牽絆,沒有任何負擔,不必擔心那羣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餓死,也不必緊張心愛的女人沒有人照顧,放下肩上的擔子,像個普通人一樣去茶館喝茶聽戲,去市場買菜做飯研究食譜,生活節奏慢了下來,整個人的狀態也在一天天發生變化。
“上官沫,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本小姐配不上你麼?剛纔你沒看見……那個莫鏢頭可是一門心思的喜歡本小姐……”姚天真頓時冷臉狠狠白了男人一眼,壓低嗓音輕嗔出聲。
“若真是一門心思,那爲何在最後關頭他還是放棄了?”上官沫同樣不甘示弱的也賞了女人一記白眼,不過當時若不是他努力克服了自己的心裡障礙,心底一個勁的說服自己這只是演戲罷了,最後才一咬牙,狠命答應了姚大人的那個要求。
“你……”姚天真被他這麼反駁,頓時又羞又惱,小臉漲得通紅,冷哼一聲,撅着小嘴道:“當初是誰臭不要臉,說讓本小姐連續給他做一個月的飯就答應幫我的?”
她的話出,上官沫臉上的神色也劃過一抹不自然,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應道:“我是答應幫你應付比武招親,可沒答應要娶你……”
見男人的語氣柔軟下來,姚天真水眸劃過一抹狡黠,硬的來完即刻又上軟的,剛纔還冷着的一張小臉隨即立馬變成了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下鄂微揚,水汪汪的大眼睛就這樣直勾勾的盯到了男人鷹眸深處,清冷的嗓音也在瞬間變得輕柔依人:“沫哥,求你就幫幫我這一回吧。”
她這一聲嬌柔的嗓音,還真是酥到了人的骨頭裡,就連藏在暗處的皇甫羽晴,都差點把持不住的笑噴出來,幸而眼疾手快的捂住了自己的嘴,沒有發出半點聲響,默默地與抱着自己的男人相視一眼,眸底皆盛着滿滿笑意。
從皇甫羽晴認識姚天真到現在,還真不知道這位像風一樣的女子竟然也有柔情似水的一面,竟然也懂得對男人撒嬌博同情,而皇甫羽晴更知道上官沫的性子,別看他平日冷冰冰的,實際上他最怕的就是女人的淚水,只要女人一哭,他頓時就沒轍了。
果不其然,夫婦二人眼睜睜的看着上官沫鐫刻俊顏的表情一點點發生了變化,看着姚天真耷拉着腦袋,肩膀一個勁的輕顫抽泣,男人的喉結嚥了又咽,終於無奈搖搖頭,在她的輕聲抽泣下舉了白旗,沙啞低沉出聲:“那你倒是說……讓我怎麼幫你?”
聞言,姚天真立馬擡起小腦袋,眼睫還泛着晶瑩,眼底卻透着笑意,聽上官沫的話便知道男人願意繼續幫她,於是嗓音壓得更低了:“其實……這事兒倒也不難。要麼在這三日內你幫我逃出去,要麼……你就娶了我,帶我一起走!”
上官沫當場石化,這兩個選擇從女人嘴裡說出來輕飄飄的,就像說着別人家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幫她逃出去談何容易,讓他娶了她……就更難了!
“這個……我只能嘗試着看看能不能幫你逃出去。”上官沫皺了皺眉頭,二者選一的情況下,他還是願意幫這位姚大小姐逃出姚府,據他所知,姚大人手裡並沒有兵權,府裡雖然也有一些身手不錯的侍衛,倒也不至於難倒他,他唯需要做的就是掩飾好身份,不能讓人發現這件事情是他乾的就成!
姚天真得到了男人肯定的答覆,高興的連連點頭,藏在暗處的男人眸底亦劃這一抹狡黠壞笑,若真是這麼容易就讓他們得逞,那上官沫日後豈不是又成了他的心頭大患,雖然明知道他和晴兒之間不可能有什麼,可是隻要那男人一天沒有成親,他心裡就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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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大婚三日的限期只剩下最後一天了,姚天真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在房間裡來回踱着步伐,姚府這兩日也不知從哪裡多出那麼多侍兵,戒備森嚴,令人莫名其妙,不知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兒,若說是爹故意防止她脫逃,似乎也說不過去,這麼多兵力豈又是姚大人能夠隨意調動的。
一方面姚府裡出了狀況,另一方面上官沫那邊也遲遲沒有動靜,姚天真怎麼能不着急,她最擔心的是如果這三日內上官沫不能救她出去,大婚當天那小子又臨時改變主意,父親會不會在多重壓力之下,突然將她改嫁給莫清遠那小子。
“來人,幫本小姐去請上官公子來府上一趟……”姚天真最終還是有些沉不住氣了。
“大小姐,明兒就是大婚的喜日子,按照習俗來說,今日您和新姑爺是不能見面的。”小丫鬟看着主子如此煩躁的樣子,也不由跟着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