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不是小野豹嗎?”柳芙蓉乃武將之女,會些拳腳功夫,出嫁前後也都有隨父隨夫入山狩過獵,一眼便能認出皇甫羽晴懷中之物是獵豹。言愨鵡琻
“早就跟太子妃說過,她腦子不太正常,所以……”南宮龍夔不失時機的趕緊出聲,不料話還未說完,便被柳芙蓉堅定的打斷了——
“本宮倒是覺得她挺有意思的,還有這隻獵豹,本宮也都一併帶走了。”柳芙蓉此刻已經淡定自若了,這麼大的豹崽倒也沒有什麼威脅,站在她對面的女人都不怕,她更沒什麼可怕的。
太子妃果然霸氣,皇甫羽晴脣角勾起一抹玩味戲謔,跟在柳芙蓉身後離開的同時,透着笑意的水眸若有若無的從男人臉上一掃而過。
南宮龍夔深邃幽暗的鷹眸看着女人的背影走出院落,身後的黑衣人會意朝前一步,似等着主子的命令,卻見男人緩緩擡起手掌,示意他們都不要輕舉妄動。
“公子,咱們現在該怎麼辦?”媚仙兒的身影也出現在院子裡,杏眸漾着擔憂,卻似又含藏着濃郁的期盼,她心裡十分清楚男人將皇甫羽晴藏在這裡的事情是瞞着司馬蝶的,所以不由的會聯想着,如果玉蝶公主知道了此事,會不會讓她和男人的婚事就此黃了?
“本王去玉蝶公主那裡一趟,你們都在院子裡好好盯着,管好自己的嘴,別給本王再出什麼差池。”南宮龍夔面無表情冷冷丟下這句,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院子,這個時候或許他應該搶先一步讓司馬蝶知道這件事情,至於女人的反應他也不難猜到,卻是有足夠的自信能夠讓她站到自己這邊,畢竟從明日起,他們便成夫妻了。
………素?素?華?麗?分?割?線………
永華宮,內殿。
柳芙蓉慵懶的倚靠在軟榻上,手裡捧着上好的龍井茶輕啜一口,笑意盈盈的凝向面前的女人,淡淡道:“說吧!你和南宮公子到底是什麼關係?看本宮剛纔要帶你走時他那一臉緊張的樣子,就像本王是財狼虎豹,唯恐本宮會將你一口吃了似的,這關係看起來……絕不僅僅只是故友的夫人這麼簡單吧?”
“太子妃不會以爲,我和他之間有曖昧吧?”皇甫羽晴莞爾一笑,眸光清冷,從骨子裡透出的清傲氣質不禁讓對面的女人微微一怔。
柳芙蓉脣角的笑容微微一僵,眸底原本的輕蔑瞬間蕩然無存,眼前的這個女人由骨子裡透出的清高優雅令她不容忽視,直覺告訴她,這個女人的身份絕不簡單。
“你到底是什麼人?”柳芙蓉緩緩立直了身子,凝望着皇甫羽晴的目光又多了幾分認真警惕,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水眸,似想從她的眸光深處看出端倪。
“靈月國平南王妃。”皇甫羽晴對視上她的眸,幽幽出聲。
聞言,柳芙蓉先是一怔,盯着女人看了一會兒,突然咧嘴笑出聲來,皇甫羽晴靜靜的凝望着她,淡淡反問道:“你笑什麼?不會真信了南宮龍夔那個叛賊的話,以爲我在說瘋話吧?”
“當然不是。恰恰相反,本宮相信你的話,就算是說瘋話,那也得生出那樣的氣質,你身上就有王妃的氣質,所以本妃並不質疑你的身份。只是……你爲什麼會在西涼皇宮,又怎麼會和南宮公子在一起?”柳芙蓉的笑聲嘎然而止,臉上的神情一點點變得肅然起來。
“我是被南宮龍夔擄來的……”皇甫羽晴低沉道:“他在那幢宅院佈下了弓箭手,所以我一直沒有辦法脫離,如果今日不是太子妃誤打誤撞了去了那兒,恐怕現在本妃依然在爲這件事情感到頭痛。”
“就算本宮現在將你帶出來了又如何?本宮也隨時都可以再將你送回到那裡,難不成……你會天真的以爲,本宮會好心腸的救你出宮不成?平南王妃應該知道,目前靈月和西涼兩國之間的局勢有多緊張,雖然前面這一仗沒有繼續打下去,卻並不意味着西涼就原諒了靈月國的唐突無禮,你們對玉蝶公主做出的事情有多荒唐,這一點恐怕就不用本宮提醒了吧?”
柳芙蓉冷冷出聲,雖然她對司馬蝶沒什麼好感,可畢竟這件事情也關係着西涼國的面子和尊嚴問題,靈月國敢對司馬蝶做出這樣的事情,那也就意味着他們壓根兒未將西涼國放在眼裡。
皇甫羽晴水眸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精光,早就料到柳芙蓉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後,態度一定會變成這樣,不過眼下瞞着自然也不是法子,她只能豁出去一搏了。
“玉蝶公主在靈月國確實受了委屈,可其中還有許多內幕或許西涼皇和太子妃都不清楚,而眼下本妃也沒有時間細細的向太子妃解釋這些,眼下當務之急,太子妃更應該擔心的恐怕應該是太子殿下的安危……”皇甫羽晴清澈澄淨的水眸認真的凝望着對面的女人,雖然聲音不大,說出的話卻還是引起了柳芙蓉的警惕。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柳芙蓉瞥了她一眼,佯裝漫不經心,不過杏眸一閃而過的鋒芒卻是透露了她的緊張,只要是關係到司馬忡的事情她都會很緊張,因爲她知道夫貴妻榮的道理,只有她的男人好好活着,榮登九五,她才能夠成爲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
“太子妃是聰明人,我這話的意思也很簡單,只要你耐着性子細細琢磨,便能夠想到這話裡的意思。試想想,一個敢殺兄弒父的男人,有着莫大的野心,當他費盡心機邁進西涼皇宮要成爲附馬爺的時候,他是真的甘心僅僅只做附馬嗎?”皇甫心晴脣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清澈眸底漾着耐人尋味的深邃,聲音壓得更低了些。
聞言,柳芙蓉杏眸又是一怔,殺兄弒父?僅僅只有這四個字便能讓她感覺到男人的恐怖和野心,這樣的人生活在皇宮裡,就生活在她的身邊,想想確實令人感到不寒而慄,渾身的寒毛孔也跟着豎起來了。
“可是現在蝶兒一心向着他,父皇和母后也都信任他,本宮又能拿他如何?”柳芙蓉秀眉緊蹙,這話像是對皇甫羽晴說的,卻更像是喃喃自語。
“我可以幫你在西涼皇和皇后面前揭穿他的真面目,不過……這當然也是有條件的。”皇甫羽晴莞爾一笑,嗓音聽似輕鬆打趣,幽深清澈的眸光卻透着無比認真。
“讓本宮幫你出宮?”柳芙蓉睨着她,眸底閃爍着一抹疑惑,一來是她不確定這位平南王妃真有法子揭穿南宮龍夔,二來她也擔心這是皇甫羽晴設下的反殲計。
“不,我願意這麼做,只是希望日後太子妃能夠說服太子殿下,讓他在西涼皇和皇后面前做個和事佬,化解西涼和靈月兩國之間的關係,畢竟咱們是相鄰的大邦,若是不能化干戈爲玉帛,就極有可能會再出現如同這次的戰事衝突,也會讓周鄰的小國賊心四起,不論是對靈月或是西涼,都不是件好事兒。”
皇甫羽晴說話的嗓音不疾不緩,思路清晰有條不紊,不禁再一次讓眼前的柳芙蓉刮目相看,都說西涼女兒豪爽大氣,不想靈月國竟也有如此魄力的女子,聽她說話分析問題,一點兒也不比男人差,國事軍機說得頭頭是道。
“事情好像有點兒意思了……”柳芙蓉莞爾一笑,眸斂低垂,似若有所思的想着什麼,還打算繼續接着說下去時,突聞殿外傳來一陣細碎急促的腳步聲,還有丫鬟帶着哭腔的聲音從殿外傳來——
“玉蝶公主,您不能就這樣闖進去,若是太子妃怪罪下來,奴婢們就慘了……”
“你們這麼怕皇嫂發怒,就不怕本公主發怒嗎?當心本公主一怒之下,下令將你們的腦袋通通砍了……”司馬蝶尖銳不悅的嗓音愈加逼近,下一秒便已經邁步跨進了殿門。
柳芙蓉皺了皺眉頭,這便是她爲什麼不喜歡司馬蝶的原因了,行事作風任性嬌縱,雖然口裡叫着皇嫂,卻從來未將她這位皇嫂放在眼裡,讓她感覺不到半點尊重。
“蝶兒,本宮已經說過多少次,這裡是永華宮,進來請先讓丫鬟通傳一聲。”柳芙蓉冷冷出聲,嗓音明顯透着不悅,這位玉蝶公主未將她放在眼裡,她同樣也並不懼她分毫。
“皇嫂幹嘛每次見了我都冷着一副臉,就像本公主欠你錢似的,你以爲本公主想來擾你的清靜麼?若不是你強行將夔身邊的人帶走,本公主又何必跑這一趟……”司馬蝶同樣不悅的冷哼一聲,杏眸看似漫不經心的凝向皇甫羽晴,眸光看起來並不驚訝,顯然事先已經知道了皇甫羽晴的存在。
雖然不知道南宮龍夔究竟是如何對司馬蝶解釋的,不過顯然那男人已經說服了玉蝶公主和自己站在同一條陣線上,司馬蝶之所以出現在這裡,正是來幫男人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