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孃親,看看天色都已經暗了下來,皇甫羽晴便徑自朝華雲宮的方向折返回去。
空氣裡夾雜着淡淡花香,皇甫羽晴的眸光不禁凝望向前面的瓊花林,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一片應該是二皇子的祥雲宮了。
腦子裡不由自主想起那日在宮門口發生的事情,眸底漾着淡淡疑惑,蘇貴妃難道是真有將自己的親妹妹和二皇子湊成一對的打算嗎?那蘇三小姐知道她姐姐的心思嗎?總覺得像蘇舞這般性格內斂的女子感情應該是相當細膩的,她曾經愛上過杜大夫,應該沒有那麼容易從一段情感中走出來另嫁他人吧?
不知不覺已經走到瓊花林畔,皇甫羽晴正想得出神,突然一道高大欣長的身影攔下了她的去路,微微一驚,擡眸對視上一雙深邃幽暗的鷹眸。
“二皇子?!”皇甫羽晴清澈如泉的水眸閃過一抹驚詫,不過很快便恢復到自如神態,清冷出聲:“二皇子攔下臣妾的去路,是有話要對臣妾說嗎?”
女人清冷的嗓音如同百靈鳥般悅耳動聽,眨眼的功夫,南宮龍夔深邃的眸底已全然沒有凜冽,剩下的唯有三月惷光般的溫柔。
“果真是虎父無犬女,本王沒有想到皇甫將軍的女兒身手竟然也如此敏捷。”南宮龍夔脣角微微勾起,從上次宮門看見皇甫羽晴利落的從馬背一躍而下,令他有些意外。
說話的同時,南宮龍夔深邃的眸光看似漫不經心的落到女人細嫩的耳垂上,白希的耳垂上戴着一對珍珠製成的瓊花形狀耳環,皇甫羽晴沒有說話,男人低沉的嗓音再度響起道:“看樣子你似乎很喜歡瓊花,這一點倒是與本王很像。”
“二皇子怎麼突然跟變了個人似的?你還是用以前的態度和臣妾說話的好,這樣臣妾反倒不習慣了!”皇甫羽晴烏黑的眼睛閃過一道精光,如熠熠生輝的寶石。
南宮龍夔笑着指了指一旁的瓊花林,一片白茫茫的景色迷煞死人,微風一吹,花瓣紛揚,哪怕就只是在路邊看着,也覺得美不勝收,若是身臨其境,恐怕會再一次陷入上次的夢境之中
。
“瓊花繽紛,不知本王有沒有榮幸邀請平南王妃一同欣賞。”南宮龍夔脣角勾起一抹難得笑靨,俊秀的容顏更顯儒雅風範,沒有回答皇甫羽晴的話,反倒邀她一同賞花。
皇甫羽晴眸光微怔,下一秒卻是反應過來,清冷的水眸凝對上男人的眼睛,淡淡道:“二皇子邀臣妾一同賞花,禮數上恐怕也不合時宜。恕臣妾失陪了……”
說完這句,皇甫羽晴意圖繞過男人的身子離去,不卻南宮龍夔卻是腳步輕挪,數秒便再次攔下了她的去路,臉上的笑容透着微微僵滯:“平南王妃恐怕是誤會了,本王邀你賞花,不過是想向你瞭解一點事情,關於四弟和蘇三小姐的……”
皇甫羽晴又是一怔,數秒便反應過來,原來南宮龍夔今日的異常確實有企圖,聽起來像是和蘇三小姐有關。
“他們倆的事情臣妾怎麼可能清楚,二皇子應該去問當事人才是。”皇甫羽晴冷冷回絕了男人的要求,不過心裡卻暗暗揣測着他的用意。
“你似乎很反感本王?”南宮龍夔的眼睛眯了眯。
“臣妾不敢!”皇甫羽晴淡淡道:“二皇子與臣妾素無往來,又怎談得上喜歡或反感。”
南宮龍夔深邃的眸底閃過一抹光亮,脣角微勾,突然低沉道:“那……同樣是皇子,爲何平南王妃能與三弟賞月飲茶,一起放天燈許願,卻與本王說幾句話也顯得不耐,難道說平南王妃與三弟之間的關係要密切親近得多嗎?”
皇甫羽晴有些意外,不過很快便回過神來,語氣也因此而變得更加清冷:“臣妾行得正坐得端,坐得正,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如果二皇子沒有其它事的話,臣妾就先告辭了!”
“本王真爲你們夫妻之間的關係感到憂心忡忡,一個對舊人念念不忘,一個不由自主的被外面吸引……”南宮龍夔眸底閃過一絲似笑非笑的淺意,凝望着皇甫羽晴意味深長的低沉道。
皇甫羽晴秀眉微蹙,男人的話徹底讓她不開心了,清澈的水眸迸出一道冷冽鋒芒,冷冷出聲:“二皇子說夠了沒?與其把眼睛盯着別人夫妻之間的關係上,不如先把自己的事情處理完善,處心積慮的打聽蘇三小姐的事兒,不如多一些關心,切身實際的去了解她的心思
。”皇甫羽晴冷冷出聲,語氣不乏鄙夷之意。
南宮龍夔深邃的眸底閃過一抹誨暗異色,不過下一秒卻脣角勾揚,低沉笑出聲來,幽幽地道:“平南王妃說得極是,本王受教了。”17690090
皇甫羽晴看着男人臉上的表情,實有些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卻也不願意再做逗留,和他繼續糾纏下去,一臉淡漠的繞過男人的身體,頭也不回的離去。
南宮龍夔這一次沒有阻攔她,只是回眸靜靜地凝望着女人離去的清冷背影,深邃的眸光錯綜複雜的變化着,他也越來越捉摸不透她了,將軍府的花癡郡主,似乎又不像傳聞裡說的那樣傻,反倒更像是心機頗深的女子,否則她又怎麼能順利的嫁給平南王,還和三皇子玩起了曖昧,可剛纔看她一臉正色的認真表情,着實讓他有些捉摸不透到底哪一個纔是真正的她?!1ce02。
…………素素華麗分割線…………
皇甫羽晴回到華雲宮天色已晚,洗頭洗澡收拾乾淨,坐在屋子裡悠閒的飲茶。
禇姬不知何時走到女人身邊,小心翼翼的試探道:“奴婢之前去慈心宮問,他們說王妃用過晚膳就離開了。王妃這是去哪兒了?怎麼這麼晚纔回來……”走下皇送了。
皇甫羽晴眸底閃過一抹異色,輕啜一口茶,看似漫不經心的淡淡道:“本妃大概是晚膳的時候多吃了些,胃裡撐得難受,所以到御花園走了會兒。”
正說着,門外的長廊傳來丫鬟恭敬輕柔的聲音:“奴婢給王爺請安--”
皇甫羽晴眸光一暗,擡手摸了摸髮髻,清冷的水眸淡淡瞥向禇姬:“本妃今日戴在頭上那隻珍珠簪怎麼沒了?不會是落在御花園裡了吧?禇姬,你去御花園尋尋看,那是本妃最喜歡的一支髮簪,若是丟了本妃今夜該徹夜難眠了。”
禇姬眼斂低垂,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異色,她剛纔也聽見了長廊外傳來的聲音,知道南宮龍澤正朝這邊走來,可是皇甫羽晴卻在這個時候讓她去御花園尋簪子,着實是讓她心裡很不爽,卻也只能乖巧順從的應聲:“是,奴婢這就去尋。”
禇姬緩慢的挪動步伐朝房門走去,就在她快臨近房門時,門突然被人一把掀開,一臉肅然的南宮龍澤出現在門口,禇姬眸光一亮,閃過一抹欣喜,剛纔她故意放慢腳步,就是希望能夠和男人遇正正着,這會兒更是眉眼含情,身姿婀娜,妖嬈的上前微微欠身行禮:“奴婢給王爺請安,王爺萬福
!”
南宮龍澤的眸光淡淡從她臉上劃過,略顯不耐的擺擺手:“出去--”
禇姬眸底閃過一抹異色,看得出男人的怒意還未消褪,不敢再吱聲吵擾,默默地退了出去。
皇甫羽晴依然坐在原位,清澈的水眸從男人臉上淡淡劃過:“王爺請坐,臣妾給王爺倒杯茶,喝着解暑,也可以消消火。”
“今日讓本王在衆人面前丟了臉,你的心情反倒好了……”南宮龍澤醇厚磁性的嗓音透着濃郁譏諷,森寒冷冽的眸光如同兩柄利刃直逼向皇甫羽晴。
皇甫羽晴眼斂微垂,面色清冷如初,淡淡道:“臣妾從來沒有丟過王爺的臉,和三皇子之間也是清清白白的,王爺堅持不信,臣妾也無可奈何。”
“你若是恪守婦道,本王今日又怎會在大庭廣衆下丟臉,現在整個皇宮恐怕都在看本王的笑話。”南宮龍澤氣得面色一陣綠,一掌拍上桌案,震動下茶杯底部也離開了桌面又落下來,杯中未滿的茶水也飛濺而出。
皇甫羽晴安靜的凝對上男人的眼睛,面色依然平靜如水,淡淡反問:“那王爺就說句話吧,你現在究竟想怎麼樣?”
南宮龍澤凝對上女人清澈的水眸,深邃的眸光越來越暗,沉思數秒才低沉出聲:“很簡單,本王要你保證只要還坐在平南王妃的位置上,就不能紅杏出牆,不準給本王戴綠帽。”
“可是臣妾和王爺之前有過約定……”皇甫羽晴漫不經心的口吻淡淡出聲,只是她的話還未說完,便被男人透着戾氣的低吼聲打斷了——
“不要再和本王提之前的狗屁約定,也不要和本王談什麼誠信,本王只知道……有了這一次的教訓,絕不允許再讓自己淪爲別人的笑柄。”南宮龍澤透着戾氣的嗓音愈加低沉,眸光透着駭人光芒,直勾勾的凝盯着女人清澈的水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