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皇甫凌峰這句話一出口,皇甫羽晴擡手扶額,不禁在心底暗叫一聲糟了,因爲她親愛的哥哥犯了女人最大的禁忌,女人要的是愛,不是同情憐憫。
雖然惜音的性子看上去很柔軟,可是她內心的倔強皇甫羽晴卻是見識過的,可想而知,皇甫凌峰的這句話將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她心底不禁爲哥哥感到堪憂。
果不其然,就在皇甫凌峰這句話出口後,馮惜音秀美的小臉瞬間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清澈寧靜的水眸凝固成冰,讓人感受不到一絲溫度。
“皇甫少爺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不過我們馮府這樣的小廟,容不下像皇甫少爺這樣的大佛,日後就請皇甫少爺不要再來了。”馮惜音的聲音很冷,不僅讓皇甫凌峰面色微怔,劃過一抹不能置信的疑色,同時也驚到了站在旁邊的馮子夫。1dngt。
“姐姐,你這是要趕美男哥哥走嗎?我……我要去告訴娘……”馮子夫皺着眉頭,雖然他和姐姐的感情一向很好,可是此刻馮惜音對皇甫凌峰的態度着實顯得有些過份,連他也看不過眼了,畢竟皇甫凌峰有恩於馮府,馮惜音再怎麼也不能這樣的態度對恩人說話呀。
“子夫,不要……”
不等馮惜音開口,皇甫凌峰倒是搶先一步攔下了馮子夫的去路,男人面露難色,雖然他也沒有想到馮惜音會用這樣的態度對自己,可是卻也無話可說,畢竟在內心而言是他虧欠了她。
馮子夫凝望着攔下自己去路的男人,水眸劃過一抹惑色,他不明白爲什以皇甫凌峰這個時候還會向着姐姐說話?不過卻也就在這個時候,馮夫人略帶沙啞的嗓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院子裡怎麼這麼吵?子夫,又是誰來了?”
此刻空曠的院子越來越熱鬧,皇甫羽晴卻覺得自己顯得有些多餘,原本來馮府是打算向伯母攤牌的,可是眼下皇甫凌峰突然出現在這裡,醞釀好的話一句也沒法說出口
。
馮夫人徐步走到院子裡,當看見突然歸家的女兒時,眸光瞬間變得明亮起來,水眸閃爍着欣喜光芒:“惜音,你怎麼回來了?”
話音剛落,婦人已經上前握緊了女兒的柔荑,下一秒似又想起了什麼,眸光凝向皇甫凌峰的方向,拉着馮惜音朝他的方向走去,同時熱絡親切的介紹道:“子夫應該跟你提過,這位就是曾經救娘一命的恩公,可真是個好人呀,平日裡也經常來咱們家幫襯,打水劈柴這些力氣活都是他乾的,你看看牆角擺放的那些木柴,都是他……”
馮夫人一講起來便是滔滔不絕,說到皇甫凌峰的好處似乎講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當着孃親的面,馮惜音只能靜靜地聽着,一言不發,而立於一旁的皇甫羽晴倒是聽得津津有味,細細的品味着哥哥這半年多來爲馮家所做的一切,似乎還蠻有意思的。
先是買下了馮府隔壁的宅院,再是藉機接近,一步步走入馮家人的生活,其實這一招若是用來追女人,其實還是蠻受用的,只是他錯就錯在並不是用來追求女人,而是意圖用這種方試贖罪,而這樣的贖罪方式卻又在無形中傷害了女人。
“伯母,不如……咱們先進屋聊吧!”皇甫羽晴淡淡出聲,打斷了馮夫人對皇甫凌峰滔滔不絕的讚譽,馮夫人頓了一下,瞬間也回過神來,凝望向皇甫羽晴拍了拍腦袋,笑着搖頭道:“看看我這顆腦袋,平南王妃還懷着身孕,我竟然就這樣讓大家都晾在院子裡,走走走,先進屋坐着暖和暖和。”
皇甫凌峰脣角勉強擠出一抹淺笑,凝望向馮夫人乾笑兩聲,低沉道:“在下突然想起還有重要的事情,就不進屋坐了,改天……改天再來探望伯母!”
馮夫人眸底劃過一抹疑色,雖然感覺氣氛有些怪異,不過既然對方開口,她也不好再做挽留,只好點點頭,看着男人欣長的背影離去,嘴裡卻是忍不住喃喃唸叨着:“多好的小夥子呀,一看就知道家世不錯,若是能夠……”
說到這兒,婦人的眸光不禁側睨向惜音的方向,卻被馮惜音敏銳的避開了她的視線,佯裝淡定攙扶着婦人的胳膊:“娘,咱們進屋去吧
。”
馮夫人似有話想說,最終卻還是忍住了,而將這一切落入眼底的皇甫羽晴,當然是看出了幾分端倪,看起來馮夫人似對皇甫凌峰挺滿意的,只是不知若是當她得知正是這男人在自己女兒肚子裡播下了種時,又會做何感想?
一行人朝着屋內走去,馮子夫幾次想說話卻又忍了下來,略帶不悅的眸光頻頻睨向馮惜音,卻在接到姐姐懇求的眼神後猶豫再三,終於將到了嘴邊的話通通嚥進肚裡。
而就在她們坐下來的那刻,馮夫人似突然察覺到了什麼,眸光警惕的睨向馮惜音的腹部,眉心緊蹙:“惜音,你……長胖了?”
惜音點點頭,又搖搖頭,剛剛平復下來的面色又變得複雜起來,而就在這時,馮夫人溫婉的眸底似閃過一抹異樣複雜,緩緩,婦人的眸光從坐在另一側的皇甫羽晴臉上一掃而過,最後落在了兒子臉上:“子夫,你去院子裡把剛纔那些未劈完的柴劈了……”
馮子夫臉上的表情微微一怔,皺着眉頭道:“娘,我哪兒會劈柴,再說……美男哥哥劈了那麼些木柴,用上十天半個月也用不完。”
“娘叫你去你就去,哪有那麼多廢話……”馮夫人皺着眉頭,不悅的冷睨向兒子,此刻她當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讓馮子夫去院子裡劈柴不過是想支開他罷了。
馮子夫撅了撅紅脣,紛嫩小臉也不悅的擰成一團,不過卻還是乖巧順從的聽話出了屋子,馮夫人的目光這才緩緩再度回落到皇甫羽晴身上。
“平南王妃這次來,不會是有話要對老婦說吧?”馮夫人眸底常見的溫婉此刻已經蕩然無存,只見她盯着皇甫羽晴的眸光多了幾分警惕之意。
“呃……”皇甫羽晴被婦人這樣盯着看,原本準備好的臺詞瞬間也忘了個乾淨,一時間竟然詞窮,說不出半句話來。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坐在旁邊默默無語的馮惜音卻突然說話了:“娘,還是讓女兒自己來說吧,從今日起……女兒就回來陪着娘了。”
她的話卻是未讓馮夫人感到驚詫,婦人面色平靜如水的凝盯着她,低沉道:“爲什麼?”
“因爲……女兒懷孕了,我……我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馮惜音的聲音雖然越來越小,小腦袋同時也耷拉下去,可是屋子裡的每一個人卻依然能夠清晰聽見她剛纔說的那句話。
馮夫人的面色雖然依然保持着之前的平靜,可是緊握成拳的柔荑卻是一直輕顫着,連同她那副單薄的身子,也一同微微顫抖。
在晴叫同很。好長時間,屋子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婦人的眸光緩緩從女兒耷拉的頭顱移望向皇甫羽晴,此刻坐在椅子上的皇甫羽晴同樣如坐鍼氈,面對婦人凌厲的眸光,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
“平南王妃之所以對我家惜音這麼好,不會是另有所圖吧?”馮夫人的語氣瞬間便冷了下來,馮惜音跟在皇甫羽晴身邊侍候卻被人搞大了肚子,那這個搞大她女兒肚子的男人還能是誰呢?婦人幾乎連思考也不用,就能斷定那個人的身份。
聞言,馮惜音面色微怔,再回過神來瞬間明白孃親一定是誤會了,於是連忙出言想替皇甫羽晴辯解:“娘,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住嘴!”馮夫人厲聲打斷了女兒的話,馮惜音也被母親的樣子嚇到了,瞬間忘記了說話,而皇甫羽晴這一刻似也有些明白過來,不過卻也不待她出言解釋,馮夫人的目光已經再度凝向了她:“老婦知道,像平南王府這樣的家世不是我們普通百姓高攀得起的,可是這件事情難道平南王府就不應該對我們有個交待嗎?把人送回來就算了事?這天底下到底還有沒有王法?”
“伯母,您真的誤會了……”皇甫羽晴艱難的嚥了咽喉嚨,雖然她很想辯解,可是一想到惜音肚子裡的孩子與皇甫家脫不了干係,她就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娘,孩子不是王爺的。”馮惜音秀眉緊蹙,她知道自己這個時候若是再不站出來說話,皇甫羽晴就真的招架不住了。
她的話一出,馮夫人眸光先是一怔,緊接着便是懷疑,狠狠地瞪了一眼女兒,低喝道:“我怎麼會生出你這樣厚顏無恥的女兒,簡直是丟盡了我們馮家的臉。”
馮惜音低垂眼斂,無法與母親的眸光直視,她當然知道自己做出這樣的事情,不僅丟盡了老祖宗的顏面,也讓孃親再也擡不起頭來做人。
ps:兩萬字更新完畢,撒花,簡直太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