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靈將字條遞給皇甫羽晴,聲音壓得更低了:“這是鷹梟傳回來的消息,奴婢想王妃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便迫不及待的尋到這兒來了……”
就連原本半倚在椅榻上的南宮彥此刻也立直了身子,在蘇貴妃的攙扶下微微顫顫的起身,朝着皇甫羽晴的方向走去,伸手示意女人把手裡的字條遞給他。
皇甫羽晴短短瞬間已經將字條來回來了幾遍,此刻遞到男人手裡的同時,激動出聲:“不行,風靈,咱們必須跟着嵇祿一路找過去,說不定那個人就是王爺……”
就連南宮彥此時此刻的心情也跟着激動起來,不過男人的內心更多的卻是糾結,眉心不自覺間蹙得緊緊地,接二連三的消息一時間竟無法消化
。
“皇上,你……你沒事吧?”蘇貴妃攙扶着身體一直在顫抖的男人,心情也不免跟着緊張起來,畢竟男人年歲已高,身子骨也一天不如一天,不得不讓人擔憂。
“朕沒事。”南宮彥暗暗調息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原來紊亂的呼吸也一點點平穩下來,只見男人深邃幽暗的鷹眸從幾個女人身上淡淡掃過,低沉出聲:“這個消息說到這兒就止了,若是讓朕知道有誰泄露了半個字的風聲,朕定會取她項上人頭。”
男人面色肅然,醇厚低沉的嗓音透着濃郁威嚴戾氣,眸光從皇甫羽晴和風靈臉上一掃而過,最後落在蘇貴妃臉上,眸光明顯透着警告。
蘇貴妃撇了撇櫻紅小嘴,顯然有些不高興,嘀咕着嚕嚕道:“皇上這是懷疑臣妾麼?臣妾又怎麼會出去亂說……”
“朕只是提醒你們,誰也不準說漏了嘴,這件事情若是傳到老二耳朵裡去,恐怕節外又得再生事端。”南宮彥皺着眉頭低沉出聲,深邃的瞳仁睨一眼蘇貴妃,再望向皇甫羽晴。
就在這裡蘇貴妃眸底閃過一抹複雜異色,她費盡心機繞了一大圈,到頭來想要的答案還沒有得到,實在忍不住開口多問一句:“如今皇上既然已經瞭解了二皇子的爲人,難道還打算任他坐在太子之位?日後若真讓他榮登九五,又如何能做一個讓萬民敬仰愛戴的好皇上?”
聞言,皇甫羽晴當然明白女人的用意何在,不過她由心倒也贊同蘇貴妃的話,像南宮龍夔心機那般頗深,氣量狹小的男人,着實不適合當皇上。
女人的話出,南宮彥的眉頭也不禁皺得更深了,他又何嘗不懂得這個道理,只恨老天爺總愛和他開玩笑,廢除長皇子南宮龍菁的太子之位時就已經出了一場鬧劇,如今這纔剛剛立下南宮龍夔沒幾日,若是就這樣倉促廢除他的太子之位,滿朝文武百官又做何想?讓他這個皇上的顏面又往哪裡放?都說君無戲言,他這立一個太子,又廢一個太子的鬧劇不能再演下去了。
“這件事情暫且擱置,現在打草驚蛇也不是件好事,只會給老四招來麻煩,也容朕再多一點時間……”南宮彥緩緩點頭,一動而牽百發,就算他真的要廢除南宮龍夔的太子之位,恐怕也得有充足的準備,若真連自己的皇兄都不放過的人,當真又會將他這個父皇放在眼裡麼?
雖然那些話南宮彥沒有說出來,不過他心中有數,好歹什麼風浪沒有經歷過,他也是個成熟穩重的男人,凡事都得講究策略,一步步的來
。
“父皇說的極是,凡事都急不得,父皇還是先穩住二皇子的好,臣妾一定會盡快尋回王爺。”皇甫羽晴一臉正色的點點頭,同意男人的見解。
蘇貴妃見他們二人站在同一條陣線上,雖然心有不悅,卻也不得不承認他們所言頗有幾分道理,只要能掰倒二皇子,也不差再多等幾天。
“尋找老四的重任就落在你身上了,晴兒……”南宮龍澤的口吻突然沉了下來,語重心長的低沉出聲,深邃的眸光凝重的落在皇甫羽晴臉上。
“父皇放心,只要澤還活着,臣妾就一定會把他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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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開張不久的萬福銀莊後院內,皇甫羽晴凝對着面色鐵青的男人,低沉道:“上官沫,不要總板一副臭臉對着我,別忘了你現在擁有的一切可都是我給你的……”
女人略帶戲謔的聲音透着絲絲趣意,不難看出和男人開玩笑,只聞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傳來:“女人,你也別忘了,我之所以落到今天這步田地也都是拜你所賜……”
“聽起來你這是不滿意現在的狀況嗎?酒樓、錢莊、賭莊,聽着可是土豪地主的排場……”皇甫羽晴淡淡笑道,卻遭到面前男人一記白眼。
“這裡面可不包括隨時陪着你去找男人……”上官沫皺着眉頭,當他聽到皇甫羽晴傳來的消息,說南宮龍澤極有可能還活着時,心情莫名變得煩躁起來,再聽見皇甫羽晴對自己提出的無理要求,竟讓他出動一切力量尋找南宮龍澤的跟蹤。
“上官沫,你不會是吃醋了吧?”皇甫羽晴斜眸冷睨向男人,意味深長的淡淡反問道。
女人云淡風輕的淡淡反問,不禁讓男人的眸光微怔,性感脣角微微抽搐兩下,鼻尖逸出一聲輕哼:“你不會是腦子進水了吧?我爲什麼要吃醋?”
“既然不是吃醋,那你爲什麼不肯幫我?”皇甫羽晴脣角勾着狡黠壞笑,男人顯然中了她的激將法,不過是故意這樣說說,看他那副緊張的模樣還真逗
。
有了南宮龍澤的消息,皇甫羽晴的心情也莫名豁然開朗起來,只是她和風靈兩個女人一路上還是不安全,如果能有上官沫一路保駕護航就最好不過了。
“說吧,什麼時候出發?”上官沫皺了皺眉頭,撇開臉不與女人戲謔的眸光相對,冷冷出聲。
雖然男人的聲音冷冷的,不過明顯已經妥協,皇甫羽晴脣角勾起一抹得意淺笑,輕應道:“如果你這邊可以打理好,咱們今天就走!”
“女人,不要得寸進尺,最早也得明天。”上官沫冷瞥女人一眼,緊接着利落的轉身離去,望着男人頗顯孩子氣的背影,皇甫羽晴脣角的笑意越漾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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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萊國,赫赫有名的雷音寺外香客如雲,一棵千年榕樹下站立着兩男兩女四道身影,皇甫羽晴的水眸直勾勾的盯着從金殿走出來的兩道身影,只見那男子身着月白閒逸的廣袖長袍,襟處繡有薄墨雲紋,清貴爾雅,襯得身姿修長卻絲毫不文弱,增一分則長,減一分則短,遮不住身上一股強勢狂肆之勢,眸光不時凝向走在他身側的女子,琥珀色的瞳仁迸射出類似侵略佔有的光芒。
莫名,皇甫羽晴的心刺刺的痛着,因爲男人那張鐫刻的俊顏正是她最最熟悉不過,這數月來魄牽夢縈的男人,男人深邃且深情的眸光是那麼的眼熟,只是此時此刻這眸光卻並不是爲了她,深吸一口氣,女人的眸光才緩緩移望向站在男人身側的女子。
一襲簡潔素黑羅裳,青絲沒有一件飾物,臉頰一塊黑紗蒙面,額頭光亮如玉,修眉鳳眼,一雙泛着瀲灩光芒的杏眸很漂亮,長長的黑睫覆在眼斂投下淡青色的陰影,使女子整張臉變得朦朧起來,似一汪皎潔月光,鏡花水月般美奐不可觸摸。
雖然看不見女人的整張臉,不過她給皇甫羽晴的感覺可以用兩個字來形容,那就是乾淨。
“嵇祿,那個男人其實就是他,對嗎?”皇甫羽晴淡淡出聲,站在她身側的嵇祿卻悶不吱聲,不回答女人的話,好長時間得不到男人的應答,皇甫羽晴眸底閃過一抹異色,側眸凝向嵇祿,男人卻避開了她的眸光
。
風靈見男人不言不語,頓時也惱了,水眸狠狠白了男人一眼,輕嗔出聲:“嵇副將,你耳朵這是聾了麼?王妃在問你話呢?”
“他不必回答,風靈,咱們自己上前去問不就什麼都清楚了麼?”皇甫羽晴清冷的嗓音淡淡逸出,不等風靈應聲,女人已經朝着不遠處的那兩道身影疾步而去。
嵇祿眸光閃過一抹複雜異色,薄脣微微輕扯兩下,像是想說什麼卻又被牽制住,最終到了嘴邊的話還是生生了嚥進了肚中,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皇甫羽晴的背影漸行漸遠,上官沫同樣也一刻也未停留,緊隨皇甫羽晴和風靈離去。
“南宮龍澤——”皇甫羽晴一聲厲喝,明顯看見前面的那道高大背影微微一僵,這一刻她可以完全確定,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他。
男人不疾不緩的回過頭來,深邃幽暗的瞳仁撞進女人那一泓清澈澄淨的黑眸之中,只見眼前身材纖盈削瘦的女人,由骨子裡都散發着不容拒絕的氣勢,強硬中帶着刻不容緩的霸氣。
“晴兒,你……怎麼會找到這裡來?”南宮龍澤深邃的眸底閃過一抹複雜異色,站在男人身側的女子水眸亦劃過一抹驚詫異色,水眸迅速將眼前的不速之客由上至下打量了一番。
皇甫羽晴頓時只感覺渾身的血液都涌上頭頂,能夠一聲喚出她的名字,足以證明這個男人的腦子清醒得很,只是他的眼神卻令她感到異樣陌生,就好像他們只是相逢陌路的熟人罷了。
忍不住胸腔即將噴出的怒火,皇甫羽晴一個箭步衝到男人面前,近在咫尺,她的胸膛幾乎觸到他的,仰着白希精緻的小臉怒瞪着男人,男人足足高出她一頭有餘,高大的身材幾乎將她淹沒,堅毅帥氣的五官是那麼熟悉,莫名蠱惑着女人的內心。
這一刻,男人瞳仁深處的眸光似乎發生了微許的變化,色澤愈加暗沉,盯着眼前這張難以言喻到精美小臉,那雙水眸如一汪清澈碧泉,眸底流露出的怒意竟也讓人覺得好看,彎彎的黛眉輕皺在一起,櫻紅的脣瓣張合的同時,透着致命的you惑。
“澤,我們該走了!”一道清冷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出自於黑紗蒙面的女子,只見她的話雖是對男人說的,杏眸卻一瞬不瞬的盯着突然冒出來的皇甫羽晴。
女人的聲音無疑也讓皇甫羽晴的視線再度回落到她身上,再次將這黑衣女子上下打量一番後,皇甫羽晴冷冷出聲:“你憑什麼喊他跟你走?他是我男人
!”
頗爲霸氣的一聲冷喝,在這香火之地也引來了不少目光,許多人都注意到了皇甫羽晴他們這一行,黑衣女人不禁秀眉微蹙,側眸睨了南宮龍澤一眼,淡淡道:“澤,你自己說吧,跟她走還是跟我走?”
“柳兒,本王當然是跟你走!”當南宮龍澤低沉的嗓音揚起時,皇甫羽晴水眸微怔,順勢側眸正好與男人空中的眸光相對。
四目交織的瞬間,皇甫羽晴腳下差點上個踉蹌沒有站穩,不能置信的瞪望着眼前的男人,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道:“南宮龍澤,你這是什麼變心了麼?”
男人胸膛的呼吸也微微一僵,猶如深淵般的琥珀色直勾勾的凝盯着眼前的女人,眸光裡的那份深邃仿若可以穿越悠悠千年,萬代千秋,可是好一會子從嘴裡吐出來的話卻是令女人寒心:“晴兒,對不起,本王也沒有想到……會喜歡上柳兒。”
“王爺你……你怎麼可以對不起王妃,你可知道王妃這數月來爲了你的事情吃了多少苦頭,差點連命都丟了……”風靈不能置信的凝望向南宮龍澤,怎麼也不相信一直將王妃捧在手心裡的男人眨眼間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皇甫羽晴眸底閃過一抹受傷神色,不過很快便恢復了自然,只見她避開男人的眸光,將視線逼向另一旁的黑衣女子,冷冷出聲:“說,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說話的同時,皇甫羽晴清楚的看見黑衣女人眸底閃過一道異色,下一秒卷長濃密的黑睫便擋住了她的眸光,刻意避開了皇甫羽晴瞳仁迸射出的侵略光芒,清冷的嗓音卻從喉底緩緩逸出:“我只是偷走了澤的心,他現在愛的人是我,他已經不愛你了。”
皇甫羽晴靜靜地盯着女人低垂的眼斂,就在這時站在對面的男人突然擡手輕攬上黑衣女子的肩膀,大手覆上她的柔荑,皇甫羽晴的眸光就這樣隨着男人大手的遊移,不經意瞥見女子紫烏色的異常指甲,水眸劃過一抹異色。
只是,看見自己心愛的男人懷擁着其它女人,皇甫羽晴只覺得心刺刺的痛,根本無暇顧及其它,凝盯着那二人意欲離去的背影,皇甫羽晴近乎咆哮的聲音大聲嘶吼道:“南宮龍澤,你給我聽着,如果你現在敢跟她走,今生今世就再也別想見到我和兒子……”
男人向前邁去的步伐微微僵滯數秒,皇甫羽晴的呼吸在這一刻也幾乎停滯了,心臟幾乎快要從嗓子眼跳出來,水眸一刻也不敢從男人的背影離開
。
緩緩,男人回頭了,深邃的瞳仁深處一閃而過的糾結惑色,眼波漾着絲絲漣漪,眸光裡透着說不出的靜寂,似極了冷夜雪天空中月,糾得人也爲之心顫沉醉。
“只要你能成全本王和柳兒,什麼條件本王都可以答應你,萬貫家財,或者是小世子……本王都可以答應你!”男人如墨勾勒的眼梢微微上揚,性感的薄脣亦揚起一抹漂亮弧度,俊美絕倫,卻似萬年寒冰令女人心頭一顫。
再轉身,男人擁着那抹黑色倩影頭也不回的離去,靜謐詭異的氣氛不由讓人心神一陣涌動,風靈急急的扯了一把主子的衣袖:“王妃,真的就這樣讓王爺被她搶走了嗎?”
“搶的走的男人不要也罷,算我錯看了他。”皇甫羽晴努力咬着牙,不讓鼻翼竄動的那一抹酸楚涌下來,早知見面會是這樣一番結局,倒不如將他埋葬在心裡,永遠緬懷那份美好。
靜靜地看着剛纔發生的一幕,站在女人身後一直保持着沉默的上官沫終於出聲了:“剛纔那個黑衣女子,她是絕情谷的人。”
聞言,皇甫羽晴微微一怔,水眸閃過一抹異色,回頭睨了男人一眼:“她是哪裡人與我何干?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想聽見任何關於他們的消息,走!”
上官沫看着女人負氣離去的背影,深邃的眸光亦變得愈加複雜,似有話想說,卻又顯得有些糾結,經過一番內心掙扎後,緊隨女人身後的男人終於還是忍不住說話了:“我們不能走!”
“如果你想要留下來,沒有人阻攔你!”皇甫羽晴幾乎連頭也未回,腦海裡浮現的都是南宮龍澤最後留下的那句話,他說只要她肯成全他們,他願意放棄全部財產,包括孩子……
想到這兒,女人不禁逸出一聲冷笑,卻聽見上官沫醇厚磁性的嗓音再度從身後逸來:“絕情谷的女人最擅長的本事就是讓男人移情別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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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零三章 紅杏出牆(推薦完結《媚骨香,妃本蛇蠍》)
男人的口吻聽似輕描淡寫,卻讓女人停下了腳步,皇甫羽晴回眸冷眼睨向男人,水眸劃過一抹疑惑:“上官沫,把你剛纔的話說清楚,到底是什麼意思?”
上官沫深邃幽暗的眸光看似漫不經心的凝向女人,眸底的神色卻一點點變得肅然凝重,醇厚磁性的嗓音如同從沙石緩緩劃過,莫名吸引了人所有的注意力。
“你有沒有注意到那個女人的指甲呈紫青色,只有常年接觸毒草的人才會這樣……”
皇甫羽晴緩緩收回了注意力,聽了男人的話也不由細細回想起之前看見的一幕,那女人的指甲顏色確實有些奇怪,不過當時她被南宮龍澤氣昏了頭,也無暇多加思忖。
見女人陷入了思沉,上官沫走到她身前拍手,瀟灑的拍了拍女人的肩膀,低沉道:“如果現在回京,日後你必定會後悔,反正也來了,倒不如多留幾日將事情弄個水落石出,如果一切真的如今日所看見的,你便也能死心了
!”
皇甫羽晴水眸微微一愣,倒是沒有想到能從上官沫嘴裡吐出這番話來,一直以來都知道他不喜歡南宮龍澤,原以爲趁着這個機會,他正好可以省事兒,不料上官沫竟能用真正理性的思維來判斷,給人的感覺還真是高端大氣上檔次。
“上官沫,我決定以後要叫你高大上。”皇甫羽晴脣角突然揚起一抹如花笑靨,她覺得自己這次來蓬萊國死拽上上官沫確實是明智之舉,相當的英明!
這次輪到男人不解了,疑惑的目光凝望着她,狹眸半眯:“高大上是什麼?”
“高大上就是高端大氣上檔次,我覺得和你現在的形象很符合。”皇甫羽晴莞爾一笑,原本鬱結的心情也豁然開朗,擡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就像兄弟一般默契無間,笑道:“高大上,你說我們現在該上哪兒去呢?”
“這個你要問的人應該是他……”上官沫被女人如此親密的拍了肩膀,鐫刻臉頰閃過一抹異樣複雜,似爲了掩飾自己的異樣,男人將臉撇到了一旁。
皇甫羽晴順着上官沫的話望去,這才注意到嵇祿還未離開,此刻對視上皇甫羽晴的眸,嵇祿深吸一口氣,緩緩邁步朝他們走來。
“王妃,屬下也不明白王爺爲什麼會這樣……不過王妃請放心,這件事情屬下一定是站在王妃一邊的,如果王妃堅持要回京,屬下願意追隨王妃一起回京。”嵇祿皺着眉頭,顯然對於主子的移情別戀他也是不欣賞的,原來他自己也在感情的事情上受了傷,很能理解皇甫羽晴現在的心情。
皇甫羽晴此刻看着嵇祿,也算是明白了之前爲什麼他會有那樣的反應,於是莞爾一笑道:“你剛纔沒有聽見高大上說的話嗎?那個女人有些奇怪……或許是她對王爺做了手腳也不一定,咱們不但不回京,而且還要跟着他們一起,只要是狐狸,就終究有露出尾巴的一天……”
嵇祿眸光微怔,看了看皇甫羽晴,再看看上官沫,他不懂女人對上官沫的稱呼怎麼突然就變了,不過更吸引他注意的是皇甫羽晴後面的話。沒錯!之前他怎麼就沒有想到呢,主子突然間移情別戀,確定顯得有些反常異樣。
“是是是,屬下明白了。”嵇祿茅塞頓開,連連點頭,心情瞬間似乎也變得豁然開朗,不過眸光無意間瞥,一不留神和另一側的風靈相遇時,俊顏有數秒微微僵滯
。
“走,既然來了,咱們先去寺廟裡給王爺祈個福,然後再下山。”皇甫羽晴莞爾一笑,率先進了金殿。
“有王妃親自替王爺祈福,王爺一定會福澤深厚,百災消盡。”嵇祿一邊點頭一邊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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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音寺山腳下有一家客棧,嵇祿帶着皇甫羽晴一行來到客棧外,指着二樓西北角方向低沉道:“王爺和那女人就住在靠最裡面的兩間屋子……”
兩間屋子?皇甫羽晴水眸閃過一抹精光,也就是說男人和那個神秘女子之間還保持着盡有的禮數,可是再轉念一想,該死的男人,還沒和別的女人睡到一起竟然就口口聲聲的說讓自己成全他,未免也太離譜了點兒。
“風靈,你進去訂四間客房,記得把我的屋子訂着緊挨他們。”皇甫羽晴脣角勾起一抹邪魅壞笑,她倒是真想要去會會那個黑紗蒙面的女人,就看那雙眼睛倒是個美人兒,不過腦海裡卻浮想起不久前嵇祿說過的話,不是說跟在南宮龍澤身邊的是一個奇醜無比的女子嗎?
風靈水眸亦閃過一抹狡黠,很快便會過意來,衝着主子眨着眼睛壞壞一笑,一陣風似的溜進了客棧,皇甫羽晴的水眸看似不經意的睨向一旁的嵇祿,只見男人的眸光正從風靈的背影匆匆移離,似感覺到偷睨風靈被皇甫羽晴發現,臉色顯得有些不自然。
“嵇祿,有件事情一直忘了問你……”皇甫羽晴看似漫不經心的淡淡道。
“王妃請說。”嵇祿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女人的問話正好打斷了他此刻的尷尬。
“聽說你還有個失蹤的親妹妹,這事兒可是真的……”皇甫羽晴帶着淡淡試探的口吻問道,水眸同時凝望向男人,面色平靜如水。
嵇祿聞言微微一怔,不過很快便反應過來:“這事兒……應該是王爺告訴王妃的吧?屬下確實有個失散了多年的妹妹,不過至今一直音訊全無。”
男人的話出,站在皇甫羽晴身側的上官沫深邃的眸底劃過一抹幽暗,狹眸半眯,低垂眼斂若有所思數秒,突然擡眸凝向男人:“你那個妹妹……可是有一塊冰玉爲信物?”
嵇祿這次還真是被驚到了,睜大眼睛瞪望着上官沫,一直以來因爲主子的關係,他與上官沫之間的交集並不太多,不過經過這幾次後,他突然發現上官沫這個男人不但不簡單,還算得上條漢子,是個值得深交的朋友
。
“你……你怎麼會知道?”嵇祿怔愣數秒後才記得開口說話,盯着男人反問道。
“我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或許……比你想像的還要多,如果有一天你需要一些消息,或許可以拿銀子來找我買。”上官沫脣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似故意留下玄機賣了個關子,讓嵇祿一時之間有些懵了。
皇甫羽晴也覺得上官沫是話中有話,不過還未等她來得及問,已經看見風靈從客棧裡面出來了,那丫頭笑靨如花的奔了出來,衝着皇甫羽晴比了個手勢,示意一切都安排好了。
“你們說……一會兒王爺若是見了我們,會不會很驚詫?”皇甫羽晴脣角勾着笑,這話像是問其他人,卻更像是對自己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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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事情往往都與願違,皇甫羽晴沒有想到自己剛走上二樓客房便遇到南宮龍澤和沐柳兒從長廊的盡頭迎面而來,當目光迎對上女人的時候,四目微微一震,沐柳兒秀眉緊蹙,清冷的嗓音低沉逸出:“你怎麼又跟來了?還不肯死心嗎?”
“別以爲本妃不知道你的身份,絕情谷的人……最拿手的把戲便是勾引男人,不過本妃絕不會上你的當,平南王是我的男人,這次我一定要帶着他一起回京!”皇甫羽晴雲淡風輕的嗓音透着輕蔑譏諷之意,水眸迸射出的冷冽鋒芒直逼向女人蒙着黑麪的臉蛋,繼續道:“爲什麼不敢以真面目見人,是男人勾多了,後被人認出來了麼?”
“你……放肆!”南宮龍澤一聲低吼,看起來他的態度比起身側依舊清冷的沐柳兒,反倒顯得更激動些,皇甫羽晴注意到,男人發怒的同時,默不吱聲的沐柳兒挑了挑秀眉,明顯有些得意,看來一切都在她意料之中。
“王爺恐怕是着了這女人的道,只要你隨臣妾回京,臣妾一定會想辦法醫好你。”皇甫羽晴皺了皺眉頭,目光落到男人臉上,完全讓她沒有了勝利者的得意。
“晴兒,你爲什麼就不肯死心呢?本王已經說過,京城我是不會回去了,我寧可這般閒雲野鶴的陪着柳兒過一輩子……”南宮龍澤看了皇甫羽晴一眼,伸手將沐柳兒拉入懷裡,眸光投望向那女人時笑得很是溫柔,沐柳兒冰冷的水眸睨了皇甫羽晴一眼,眸底閃過一抹邪惡,接着便用同樣溫柔的目光仰望向男人,接着微微低頭,整個人一副幸福嬌羞的模樣
。
“秀恩愛,死得快!這個道理你很快就會明白的……”皇甫羽晴強忍着胸腔快要噴出來的怒火,笑望向那個黑紗蒙面的沐柳兒,這一刻感覺自己脣角的笑容都快要僵滯凝固,那個該死的女人竟然故意在她面前秀恩愛,如此幼稚的把戲這是在唬弄誰呢?
“女人,依我說……他們倆若真是湊成了對,你倒不如帶着孩子跟着我過好了!”
就在皇甫羽晴快要氣爆之時,身後突然傳來上官沫熟悉的低沉嗓音,只見男人脣角勾着淺笑,深邃的瞳仁正直勾勾的凝望着不遠處的南宮龍澤,不動聲色的觀察着男人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就在他話出口的同時,注意到南宮龍澤眸底閃過一抹怪異神色,脣角微微抽搐兩下,似想說什麼卻又沒有說出口。
皇甫羽晴微微一怔,回眸望向男人,沒有想到上官沫在這個時候竟還開這種玩笑,不過她剛回過頭便接收到了男人眸光裡的暗示,又是一愣,一時間不太明白男人究竟想做什麼。
只見上官沫上前擡手,手臂自然而然環上女人香肩,注意到站在對面的南宮龍澤眸光又是一暗,而就在此同時,那黑衣女子的神色似也顯得有些不太自然,突然主動挽上南宮龍澤的胳膊,壓低嗓音道:“澤,不必理會他們,我們下樓吃飯去。”
南宮龍澤鐫刻俊顏的表情雖有片刻的糾結,眉心緊蹙,不過還是緩緩點頭依了女人,帶着她一起下樓吃飯去了,而站在原地的皇甫羽晴,秀眉同樣緊蹙,側眸冷睨一眼男人依然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手,清冷出聲:“上官沫,你究竟又在搞什麼鬼?”
“既然你移情別戀,你也可以紅杏出牆,不是嗎?”上官沫在女人迫人視線的壓力下,自覺將自己搭在女人肩膀上的大手移開,佯裝淡定的戲謔出聲。
“你說謊!”皇甫羽晴堅定的否決了男人的回答,盯着他的眼睛認真道:“你這樣做一定有你的道理,不過你必須告訴我。”
“沒想到你倒是信得過我
。”上官沫脣角的笑意透着絲絲澀意,被女人信任原本應該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可是他更多感受到的卻是無奈。
“不是信得過,而是太瞭解你了。上官沫,在我眼裡你就是個爛好人!”皇甫羽晴面無表情的淡淡出聲,這麼久以來上官沫爲她所做的一切她並非毫無感覺,只是她真的只是拿他當兄弟看,也希望男人能夠明白這一點。
“好吧,那我就坦白告訴你吧,我一直覺得平南王應該是被那名黑衣女子用巫術或者藥物控制了情感,不過以在下個人的見解,你平南王意志力這麼強的男人應該也不是那麼容易甘心被控的,如果我們不停的刺激他的感官,或者能夠讓他突破女人限設的情結……”
上官沫的聲音突然壓得低低的,語氣和麪色都變得越來越肅然,繼續低沉道:“以在下剛纔對平南王的觀察,他確實並非完全沒有感覺,我每親近你一次,他的眸光都會發生變化。”
皇甫羽晴水眸一閃而過的欣喜,從上官沫的話裡說明,南宮龍澤喜歡的人依然是她,如果他真的是被那黑衣女子控制了情感,那便說明他對他們的感情是忠誠不二的。
“上官沫,不然……我們乾脆綁了那黑衣女子,逼她拿出解藥來,如何?”皇甫羽晴皺了皺眉頭,她真的不知道這樣耗下去到底需要多少時間,不過所幸的是男人身上的傷已經痊癒了,只是還沒有機會詳細向他問清楚之前的事情。
“如果你覺得可行,倒是可以試試。不過我預計……大概還不等你綁了她,就已經有人挺身而出護着她了。”上官沫瀟灑聳聳肩,就像說着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喂!上官沫,你到底是站在誰一邊的?”皇甫羽晴冷白男人一眼,沒好氣的低吼道。
“當然是站在你一邊的,沒看我一直都很努力的在幫你麼?”上官沫淡淡道,深邃的眸光凝盯着女人純淨無暇的臉頰,語氣無比認真的道:“剛纔我說的話,不如你考慮一下……”
“什麼話?我怎麼不記得……”皇甫羽晴怔了怔,一時沒反應過來男人眸光裡的那抹深意。
“他們倆若真是湊成了對,你倒不如帶着孩子跟着我過好了!我一定會拿布離當親生一樣的待……你考慮一下!”上官沫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口吻,凝盯着女人說完前一句便轉身離開,轉身的瞬間輕描淡寫的丟下後一句
。
皇甫羽晴怔愣站在原地,這男人還真是越來越讓她有些捉摸不透了,一會兒真,一會兒假,都不知道他到底什麼時候的話是開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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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酒樓的生意還不錯,皇甫羽晴剛下樓便聞到酒肉飄香,這才意識到早已過了響午,再定晴一看,上官沫早已佔了一張桌子坐在那裡,悠然自得的讓店小二點菜。
皇甫羽晴脣角微勾,正朝着男人走去的同時,突然注意到就在臨桌的位置,坐的正是南宮龍澤和沐柳兒,那兩個相對而坐,誰也沒有說話,面色顯得有些凝重。
似察覺到了來自異處的眸光,正對着皇甫羽晴方向的男人朝她望來,當南宮龍澤的目光落到女人身上時,眸光倏地暗沉下來,拿着筷子的手也微微一僵。
莫名,皇甫羽晴的腦子裡突然閃現過上官沫剛纔對她說過的話,難道男人內心的真實情感真的需要被刺激挖掘,想到這裡,女人清冷的水眸淡淡從他臉頰一掃而過,就像沒有看見南宮龍澤似的,直直朝着臨桌的上官沫走去。
“上官大哥——”皇甫羽晴的這一聲,果斷讓上官沫剛剛喂入口中的那口茶噴了出來,男人擡起袖口拭了拭脣角的溼氣,這才緩緩擡眸凝對上女人的水眸。
“你……剛纔叫我什麼?”上官沫清了清嗓子,不明所以的望着已經黏坐到自己身側的女人,對於她突如其來的熱情,顯然有些不能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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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我要吃了你!”《惡女狂妃,強娶邪魅鬼王》,作者,君飛月。
“神馬姐妹,神馬庶木,神馬未婚夫,統統給我滾!”《嫡女傻妃:王爺勾勾纏》,作者:水安然(寶媽大神)
“荒山野嶺,適合xx。”《媚骨香,妃本蛇蠍》(完結),作者:霧連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