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我只是你眼中的傀儡

護城軍大營。

“大哥,你見過咱們新皇上嗎?”休息的時候,吳三和呂寶元都湊了過來。雖然如今是個小將了,陌杉還是跟大家一起席地而坐,也不介意原來那些小弟依舊管她叫大哥,完全不會讓人產生距離感。

呂寶元經過這些日子的高強度操練,如今已經今非昔比了。雖然肥肉還是不少,但是相對原來來說已經明顯瘦了一些,看着沒有原來那種虛浮的腫脹感了,整個人的精氣神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假以時日,比他三個哥哥帥的夢想應該有實現的可能性。

看着小弟們好奇的神情,陌杉搖了搖頭說:“沒見過。”貌似她都沒關注過新皇帝叫什麼名字,反正肯定還是姓夜的。陌杉現在依舊是白天來軍營,晚上回去接着練功,很忙,非常忙,沒太多時間也沒什麼興趣關注錦雲城的局勢變化,因爲陌毅明顯不想讓她過早地被皇室關注,上次花朝節的事情就是個例子。

“其實我見過了,但是那天晚上沒看清楚。”吳三有些可惜的說。花朝節之夜,他是被陌毅帶到錦雲城的先頭部隊中的一個小兵,當然見到過皇上夜白宇。但是因爲他的位置比較靠後,離得有點遠,又是晚上,看得很不清楚。

“等大哥下次見到了回來跟你們說說。”陌杉笑容爽朗地說。八卦之心誰都有,不僅這些兵好奇,陌杉也相當好奇那個弒父篡位的新皇帝長了什麼三頭六臂。以陌杉的身份,見到皇帝是遲早的事情。

“爹,你這幾天怎麼了?”陌杉明顯感覺陌毅最近有心事,還是很嚴重的事情,反正看着臉色不太好,於是在回錦雲城的路上就開口問道。

“沒事,你回去多陪陪你娘。”陌毅對陌杉說,自己也不知道後面這句莫名其妙加上去的話是出於什麼心理……

“皇上。”

夜白宇正在御書房看書,秦氏被人推着進來了。如今偌大的皇宮中,真正的主子就他們母子二人,原來那些皇子公主都已經不在了。因爲秦氏在入宮的第一天,就下令把夜梟所有其他的兒女都給處死了。

“母后。”夜白宇起身對秦氏行禮,聲音沒有任何起伏,眼睛依舊沒有溫度。

“皇上,哀家有話要跟你說。”秦氏看着夜白宇說,夜白宇靜靜地坐在那裡,聽到秦氏接着說道,“哀家已經跟你姨母和陌將軍說好了,讓你表妹陌萱嫁給你做皇后。她是天定鳳女,定能助我們母子奪得天下!”

聽到秦氏有些激動的話,夜白宇心中沒有泛起任何漣漪,他沒有溫度的雙眸看着秦氏:“母后不是說,只要大仇得報就此生無憾了麼?”

“皇上!”秦氏似乎很不能接受夜白宇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你已經是皇帝了,哪個皇帝不想一統天下?!”

“母后可以自己坐這個位子。”夜白宇的聲音依舊沒有絲毫起伏。

秦氏眼神一冷,猛地擡起枯瘦的右手重重地拍了一下輪椅的扶手,看着夜白宇厲聲說:“你給哀家記住!你的命是用秦家子孫的命換回來的!你欠秦氏一族的永遠都還不清!不要再忤逆哀家的意思!”

夜白宇神色絲毫未變,看着秦氏冷聲說:“母后,你不過是爲了成全自己的野心,而我只是你眼中的傀儡。”

“你要這麼想的話那便是!”秦氏看着夜白宇厲聲說,“記住!夜氏和陌家聯姻之事,在其他三國皇室的人到錦雲城之前,必須定下來!”秦氏要讓夜白宇娶陌萱,並不是因爲陌萱是她妹妹秦可情的親生女兒,而是因爲陌萱是鳳女。鳳女事關重大,秦氏絕不容許陌萱落入其他人的手中。

秦氏已經走了,夜白宇面無表情地坐在那裡,不知何時被他握在手中的茶杯,已經成了粉末,從指縫間如沙一般灑落……

當年年僅五歲的夜白宇是巫蠱案發之後最早要被處死的那個,世人都不知道夜白宇是怎麼在夜梟和當時的寵妃蘇眉手下活下來的,夜白宇自己知道,因爲他從小到大,已經聽秦氏提起了無數遍:他的命,是用秦家子孫的命換來的……

當年預感秦家也不能倖免的秦國公,也就是秦氏的大哥,爲了能夠救下夜白宇,給秦家留一個翻身的機會,跟秦氏商量之後,用一個跟夜白宇容貌有些相似,身形十分相仿的五歲男孩代替夜白宇被處死,而那個孩子,就是秦國公的嫡幼子。

五歲的夜白宇死裡逃生被帶出了皇宮,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笑過,因爲他不會笑,也從來沒有人教過他怎麼笑,也從來沒有人希望他笑……

秦氏想方設法將夜白宇送到了一個殺手的手中,夜白宇從五歲開始,一直到他殺了他那個所謂的殺手師父,他的眼前一直都充斥着鮮紅的血色……他要跟一羣年紀相仿的孩子廝殺,跟狼羣廝殺,跟比他年紀大很多的殺手廝殺……無休無止的殺戮伴隨了夜白宇近十年,他的心已經徹底冷了,他的眼中也早就凝結了無法融化的堅冰……

秦氏很滿意,當她看到夜白宇回到她身邊,將那些欺負過秦家人的人全都乾淨利落地殺了之後,她對夜白宇說,接下來就輪到夜梟和蘇眉了……

夜白宇知道,那是自己的母親,她被人害得很慘,還有自己的妹妹,從小到大從來都沒能站起來過,所以夜白宇聽秦氏的話,開始了復仇計劃。

夜白宇原本以爲,只要再將蘇眉抓回來殺了,他就算是給包括秦氏在內的秦家所有人報過仇了,可是剛剛秦氏的樣子讓夜白宇突然意識到,現在才只是開始,而秦氏的野心,是整個天下……

夜白宇站了起來,走到自己住的偏殿,沒有溫度的眼神掃過那個“受氣包”,還有今日自己從陌杉那裡拿回來的那個形狀奇特的木樁子,拿出自己的鐵面具戴在臉上,再次無聲無息地離開了皇宮。

------題外話------

秦太后野心甚大~小夜夜這是又去哪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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