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回到院子程十一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他來了……他單手束在背後,總感覺背影有點寂寥,程十一深吸了一口氣,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指甲深入掌心,好想他,才分開不過幾個月,但總覺得好像已經過了好久好久。
紅繡和罌粟見到這個場面,兩人表情各異,紅繡捂着嘴輕笑了一聲,拉着臉色冷漠的罌粟離了場。程十一緩緩的走到南宮景的身後,伸手將他攬腰抱着,將頭靠在他的背後,感覺到他久違了的體溫和心跳。
“十一……”南宮景的聲音有些哽咽,突然南宮景轉過身來打橫將程十一抱起,突然失去重力,程十一輕喚了一聲,雙手掛着南宮景的脖子,失聲驚叫,“你到底是要幹嘛?這是要摔死我還是我腹中的孩子?”
南宮景哪裡理會她說的話,將人抱到程十一的閨房中,在來之前他已經想好了一萬種對付程十一的法子,但在見到她之後一下子失了魂。這個蠢女人,她根本就不知道他有多想她,根本就不知道從她失蹤開始到現在,他派去了多少人打聽她的下落,她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心有多痛。
在牀上,程十一慵懶的看着面前的男子,他幾個月不見瘦了,可依舊能夠顛倒衆生,他的手輕輕的撫着她的臉,千萬句話最後也變成了一句嘆息,“你到底去了哪裡?這陣子我都快掘地三尺,程十一,你可知道你真的把我逼瘋了?”
程十一覺得這樣躺在枕頭上不舒服,索性的靠在南宮景的大腿上,雙手不老實的擺弄着,“我可不覺得你真的有在擔心我,反倒是,你好像最近惹上了不少的麻煩事,還有心情來理會我麼?”
“是不是南宮溯?”南宮景直接越過了程十一的問題,在他的心裡,那些根本就不是什麼事,只有她,纔是最重要的。
程十一翻身而起,端正自己的身子看着神色複雜的南宮景,“與太子無關,景王,我現在不是已經完好無缺的出現在你面前了麼?”
他將程十一摟在懷中,有些霸道的說道:“從現在開始你必須一直留在本王的身邊,沒有本王的同意,哪裡都不能去。”
程十一臉上露出無奈的神情,光是一個莫茹淳和雲碧歌就已經讓她覺得心煩,何況現在還有一個尹初茉,也許日後他的府中還有更多的女子,她從來沒有想過是不是能夠接受得了,而現在,她只想在他的懷裡貪婪的享受,不想再多想其他任何人。
“尹初茉的事皇上可能說什麼?”提到這茬,南宮景的臉色有些不好看,程十一趕緊坐起來拍了拍他的胸脯,一臉的擔憂,“你倒是說啊,那朱氏可不是善茬,現在全京城的人都以爲你是負心漢,連自己親生孩子都能殺?皇上就算是相信你,可是,這天下悠悠衆口,根本就掩不住的。”
他將程十一緊緊的摟在懷中,“本王找了你月餘都沒有線索,那一日有人告訴本王在城郊發現了一個女子像你,所以我便趕了過去……”
“你就這樣給尹初茉給騙了?”
南宮景搖搖頭
,“自然不可能,尹初茉以爲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在房間中放了媚藥,可我一早就知你不在那裡,我去那只是看看到底是誰在搞鬼,也許能查到你的線索。”
程十一嘆了一口氣,倒也難爲南宮景了,“那你也不該傷了一時氣憤給了她幾腳,你看看現在她的孩子一滑胎,坐實了你負心漢的罪名。”
“本王可以容忍天下人罵本王,但絕對不允許任何人說你一句不是,所以才動手傷人,哪知她懷了別人的孩子,竟還想嫁禍本王?本王沒有殺了她,只是不想讓她髒了本王的手。該死……”
南宮景神色不怒而威,程十一當然也明白他沒說出口的那句話,他不知道南宮傾城當日並沒有給尹初茉打胎藥,而她給南宮傾城所說的,當然是她自己編的。他的話中帶着前所未有的認真和寵溺,讓她不自覺的心微微一痛,她真的很不捨得這種寵溺,更捨不得將他拿去和任何一個人分享。
幽幽的嘆了口氣,“你可知道朱氏現在已經想了法子鬧到了皇上那裡去了,如果皇上知道你這麼做,定會龍顏大怒,他最看重皇家子嗣……”
“那又如何?”南宮景直接打斷了程十一的話,將她緊緊的握在自己的懷中,“再過一陣子本王就娶你過門,我要讓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本王的女人。”
兩個人剛剛摟了一會紅繡就在門口輕聲喚道:“小姐,王爺,不好了,宮裡面出事了,派了人來,說是讓王爺和小姐現在就入宮去。”
“什麼事?”南宮景聲音一沉,剛纔的溫柔化作無形。
“說是朱氏今天去告了御狀,跪在宮門口了兩個時辰,皇上震怒宣王爺和小姐都入宮去解釋清楚此事。”
程十一從牀上起來,南宮景沉聲說道:“你先行退下吧。”說完他壓住了程十一的腳,“別動。”
被他壓着程十一也不敢亂動,看着他溫柔的給自己穿上鞋襪,撅着嘴,“你可給別的女人穿過襪子?”
南宮景瞪了她一眼,程十一縮成一團不敢說話,他冷冷的回答她,“還沒有。”
程十一不敢問是真是假從牀上翻起來,南宮景一直扶着她的腰身,雖然月份不大可萬萬不敢讓她有任何的閃失,這女人在他身邊就怕含着會化了,捧着怕跑了。
“夠了,我就一個孕婦還不至於那麼勞師動衆的,你看我能跑能跳的,等會讓人看到還指不定以爲我們倆出了什麼幺蛾子。
“你肚子裡面的孩子是我本王的?我還怕什麼?難道你想耍賴不認賬?”南宮景嘴角勾起一個漂亮的弧度,程十一揮了揮手,跟這樣的人說不通她也懶得說。
兩個人剛出門就看到括持站在門口,他面無表情,程十一倒是好奇,她進府不過兩個時辰,朱氏就有了動作,宮裡面的人也都知道了,看來這消息的確跟陣風一樣,讓她連休息的時辰都沒有。
南宮景牽着程十一的手一點也不避諱。
括持想了一下冰冷的出聲,“景王爺,有人一口咬定你連自己親
生孩子都不顧,而且尹小姐剛剛纔被皇上接進宮去,王爺此去還是萬事小心……”
“嗯。”
程十一的眼神在兩人之間淡淡的流轉片刻,括持不像是一個會這麼多事的人,括持看着她,淡淡的笑着頷首打了個招呼。
南宮景的馬車停在門口,他將程十一小心翼翼的抱上馬車又命人安放了一個軟墊,看着程十一慵懶的靠在軟墊上這才吩咐車伕趕車,括持騎着馬跟着馬車的身後,冰冷的沒有半點表情。
馬車上程十一的臉上的確劃過了一絲擔心,“朱氏這次是落實了你的罪名,你可知道怎麼說?”
“那孩子與本王無關。”
程十一抿脣想了想方纔道,“不管孩子是不是你的,你這次都要認了,就說當日以爲是歹人才下了重手,定會對尹初茉負責,讓皇上不要擔心。”
南宮景看着程十一,眼神裡面有不可思議,他出聲道,“你的提議我並不是沒有想過,只是這麼做本王就必須娶了尹初茉,你這樣想,會不會有辱到你的智商?”帶着寵溺在她的鼻子上輕輕的颳了一下,“這些事無需你多操心,本王自有打算。”
程十一翻了個白眼,他如果不想對不起她就把府裡面的女人遣散啊,她可沒辦法接受一夫多妻,“行了,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尹初茉進了府也許能看到她藏着的心思,敵人在明你還好處理一點,不然日後真的在背後出什麼幺蛾子,我想起來都後怕。”
她打了個冷顫,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南宮景的王府是得搭幾個戲臺子?自己說過想遠離這些事,偏偏冥冥中又離不開,也罷,這些都是命。
馬車進了皇宮,早有宮婢在等着,宮婢表情凝重,皇帝今日龍顏大怒,正在明暇宮等着景王爺,不過她們也不敢相信,景王爺怎麼可能動手殺自己的親生孩子呢?
明瑕宮裡面,朱氏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眼睛都腫了,許明薈看着虛弱的尹初茉眼睛裡面透露出一絲同情。
“好了好了都別哭了,皇上定會給你們個交代。”許明薈出聲安慰着,衝着尹初茉使了給眼色,尹初茉立刻虛弱的摸着自己早已平穩的腹部,“皇上,茉兒的孩子好歹也是皇嗣,景王爺不認這孩子也就罷了,何苦要傷了這孩子的性命。”
南宮遷前些日子還不相信這些坊間傳言,今兒人都在自己面前了自然是深信不疑,要說他平日裡也不可能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皇后說的有道理,一旦涉及到程十一,他是會失去理智。
“朕會問他一個清楚,若是他錯一定讓他對尹小姐負責。”
朱氏跪在地上不斷的磕頭,在沒人看到的時候嘴角卻勾起了笑容,這次初茉進到景王府是定然的事實,就算景王爺現在不喜歡她,可這日子久了只要能給景王爺生下一兒半女的,那這日子定是不一樣的。
南宮景和程十一進明暇宮的時候明顯感覺到氣氛很詭異,屋子裡面跪着朱氏,尹初沫靠在軟墊上,捂着肚子表情很痛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