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玖原本含着笑的臉,在聽到夫君兩個字後,黯淡了下來,“你成親了?”
沐雲槿沒有理會容玖,面靠着牆壁,腦中想起了楚厲,不知道楚厲此時在做什麼,到底在不在找她啊?
爲什麼這麼久了,都還沒找到她。
沐雲槿微嘆了口氣,心想着容玖這裡既然能給她提供調理內傷的地方和條件,那就先留在這裡把傷養好吧。
等她的傷好了,一定要好好的琢磨那套玄靈真經,到時候有仇的報仇,有冤的抱冤,一個也不放過。
該死的秋葉老道,等着吧!
容玖走出沐雲槿的房門後,面色有些微沉,紅菱見狀,忍不住笑了幾聲。
“笑什麼?”容玖不悅的看向紅菱。
“沐姑娘果真挺有趣的,前日趁她昏迷的時候,我曾替她擦洗過身子,手臂上的宮砂還在,哪裡來的夫君。”紅菱笑說道。
容玖聞言,眸底閃過一絲異樣的光,原本沉皺的眉舒展開來,“你確定?”
紅菱點頭,又補充道,“不過殿下因此動了喜怒,是否對這沐姑娘動了些情意?”
容玖抿脣,回答不上。
……
翌日,沐雲槿明顯感覺身體的負擔輕鬆了許多,起身穿戴好衣服後,想找出楚厲給她的玉哨來催動暗衛,可找了半晌,也沒找到。
沐雲槿嘆了口氣,估計是不小心丟了吧。
走出房門時,迎面紅菱正端着一碗小米粥往沐雲槿的方向走來,見到沐雲槿的身影后,打了個招呼。
“早啊,沐姑娘。”紅菱笑看着沐雲槿。
沐雲槿點頭。
“沐姑娘看來身體恢復的不錯,先喝點粥吧,等等我再替你煮一些藥湯。”紅菱將小米粥端進了門。
沐雲槿微微一愣,轉過身正準備要進門時,別館的大門被一道掌風給劈開,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沐雲槿聽到巨響,猛地回頭看去,視線剎那定格在門口那道紫色的身影上面,頓時眸露喜色,脣間抑制不住的綻開了笑容。
楚厲站在別館的門口,原本只抱着僥倖的心態來這裡碰碰運氣,可門一開,迎面站着的人,不正是他這幾日心心念念在尋找的死女人麼!
兩人同時往前走着,沐雲槿在靠近楚厲時,幾乎是飛撲到了他的懷裡,靠在這熟悉又溫暖的懷抱裡,最近幾日受的委屈幾乎全數涌了上來,沐雲槿眼眶微紅,伸手捶了捶楚厲的胸膛,扁着嘴開口,“混蛋,怎麼現在纔來!”
楚厲緊緊的將沐雲槿擁在懷裡,力道大的似是要將她揉進身體裡,這幾日出動了所有的暗衛,翻遍了整個西元國,都沒有她一絲一毫的消息。
這一刻,見她安然無事的躲在自己的懷抱裡,楚厲竟有一種什麼都可以不要,但只要她的感覺。
丁羨和宋淳站在門口,見到沐雲槿平安無事後,頓時也鬆了口氣,若是再找不到沐雲槿,估計殿下就要將整個滄華大陸翻過來找了。
似乎是楚厲抱的太緊,牽動了自己肋骨的傷口,沐雲槿疼的吸了口氣,伸手捂住小腹處。
楚厲自然也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見她臉色蒼白,整
個人比之前瘦了一大圈,此時手放在小腹處,一看便是受了傷的模樣。
秦暮月此時也帶着一隊人馬來到了別館這裡,見到別館裡面的場景後,眼露幾分陰狠,隨後立即替換上了笑容,走了進來。
“剛纔在四周巡查的時候,聽到這裡有動靜,便帶人來看看,沒想到是雲槿嫂嫂。”
“雲槿嫂嫂沒事真是太好了,只是這些天都去哪裡了?”秦暮月熱忱的開口。
沐雲槿瞥了眼秦暮月,這等惺惺作態的樣子讓她有些倒胃口,腦中驀地又想起秦暮月凰女身份顯露一事,眼色不禁垂了幾分。
此時,方纔將外面的場景看的一清二楚的容玖從屋內走了出來,清眸掃了眼四周衆人,潤聲開口,“怪不得晨起鵲聲不斷,果真是來了貴客。”
楚厲在見到容玖從屋內走出的身影后,緊抿薄脣,一雙琉璃眸內染上了嗜血的冷,攬着沐雲槿腰肢的手微微用力了幾分。
沐雲槿似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此時乖巧的依偎在楚厲懷裡,一聲不吭。
“西元國寧王殿下,久仰大名。”容玖語調仍舊溫潤,脣角掛着淺淺的笑意,清眸內卻是沒有半絲溫度。
楚厲脣角漸漸勾起,緩緩開口,“東臨國太子,別來無恙。”
“什麼?”沐雲槿忍不住詫異出聲,看了眼楚厲,又看了眼容玖,“他是東臨國太子?”
楚厲原本見沐雲槿這兩日都和容玖在一起,心尖有些不爽和惱怒,但在沐雲槿這句下意識的話語脫口而出後,霎時煙消雲散。
原來,她不知道容玖的身份。
容玖此時看着眼前相依偎的兩個人,只覺得無比的刺眼,昨日她口中的夫君,便是楚厲吧。
沐兒,沐雲槿,呵呵。
連個真名都不願透露給他,想罷,容玖臉色難看。
秦暮月看着一席白衣清雅如雪的容玖,才明白了那夜救走沐雲槿的人,便是容玖。
見沐雲槿又勾搭上了東臨國的人,於是驚詫的出了聲,“雲槿嫂嫂,這些天來,你一直與東臨國的太子殿下在一起麼?”
秦暮月音調不低,四周楚厲帶來的暗衛以及秦暮月帶來的侍衛,幾乎都將秦暮月的話聽了進去。
沐雲槿聞言,輕笑一聲,暗道這秦暮月真是無孔不入,逮着機會就要搬弄是非。
於是淡淡道,“我外出受了傷,恰好被太子殿下所救。相信若受傷的是你,太子殿下也會出手相救的。”
“原來是這樣。”秦暮月見沐雲槿輕鬆就將矛頭避開,面色有些悽然,想繼續說下去,但礙於楚厲在場,不能暴露過多,以免引起楚厲反感。
“清州這裡雨也停了,我們是不是可以回皇城了?”沐雲槿懶得再理會其他人,擡眸看向楚厲。
楚厲點頭。
“清州這幾日出了太陽,我聽說因爲都是因爲秦副將帶來的火鳳吉兆,纔將這場大災難化解,真是了不起。”紅菱見如今場面有些尷尬僵持,緩解了一下氣氛。
秦暮月聽聞紅菱的話,微微揚起了下巴,帶着一絲的傲嬌,“此事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能夠幫到清州的百姓,本將也甚是欣慰。
”
噗嗤……
沐雲槿忍不住嗤笑一聲,一時間引來了衆人的側目。
“你笑什麼?”秦暮月不悅的看向沐雲槿,聯想到秋葉之前告訴她的話,望着沐雲槿的眼眸裡,多了幾分深意。
沐雲槿是清楚清州暴雨是因爲秋葉施法求雨導致的,秦暮月作爲秋葉的徒弟,對於這場水災的真正原因,應當不會不知情。
如今清州此地曜日當空,被秦暮月將功勞全攬在了自己的凰女之身上,讓衆人以爲雨停了都是因爲火鳳初現帶來的吉兆,可真夠不要臉的。
“沒笑什麼啊,只是沒親眼看到那火鳳初現,有機會真想看看,這火鳳和山雞,是不是長的差不多。”沐雲槿勾脣一笑。
秦暮月瞪大眼,聽着四周傳來的一些低笑聲,上前一步,朝着沐雲槿大吼,“沐雲槿,你什麼意思?!”
沐雲槿聳肩,挽着楚厲的手臂,甜甜的一笑,“站久了好累,我們回去吧?”
楚厲嗯了一聲,看着她慘白的臉色和始終捂着腹部的動作,俯身將她攔腰抱了起來,轉身往外走去。
“厲哥哥,事情還沒弄清楚,你怎麼就帶她走了?”秦暮月氣急,剛剛纔被沐雲槿諷刺成山雞,這口氣還沒出,怎麼可以就此作罷。
“秦副將,還有什麼事沒清楚?”沐雲槿從楚厲的懷裡鑽出來,笑意吟吟的看向秦暮月。
秦暮月冷笑,“東臨國太子出現在西元國的境地裡,又與西元國的寧王妃相處了幾日,難道沒有要解釋的嗎?”
“太子殿下,你貴爲東臨國太子之尊,來西元國應當先知會咱們的國君纔是,怎的私自就來了?”
“作爲一國將領,本將心繫國家安危,實在不得不懷疑,太子殿下與咱們的寧王妃,私下有秘密協議。”
沐雲槿實在佩服秦暮月這潑髒水的本事,短短几句話,就給她扣了個叛國的嫌疑在她頭上。
但慶幸楚厲現在也在,沐雲槿此時一言不發,將頭靠在楚厲的胸前,視線懶洋洋的落在秦暮月的身上。
她知道,有楚厲在,這等事情由不得她來費脣舌。
果真,楚厲的臉色又冷了下來,清寒的眸子不悅的掃過秦暮月,不耐煩的開口,“有事上報皇室,輪不到你做主!”
話落,楚厲抱着沐雲槿離開。
身後楚厲帶來的一行暗衛也同樣跟着離開。
秦暮月站在原地,氣憤的跺了跺腳,緊咬着脣,幾乎快要咬出血來,憤憤的準備離開時,被紅菱閃身上前攔住。
“幹什麼?”秦暮月瞪着紅菱。
紅菱環抱着雙臂,脣角掛着笑意,從腰間拿出一份密函,遞到秦暮月的面前。
“咱們太子殿下受了西明皇的邀請前來西元國赴宴,途經清州此地,多逗留了幾日而已。”
秦暮月看了眼那密函,面色一暗,莫名有些的難堪。
“東臨國與西元國一向交好,秦副將剛纔故意挑撥兩國的關係,又對咱們太子殿下不敬,不知在西元國的律法中,會怎麼處置?”
“我只知道,在咱們東臨國,以下犯上,是要被大卸八塊,株連九族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