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晚膳的時候,沐雲槿慢條斯理的喝着一小碗湯,喝了幾口後,想起了一件事情。
“你剛纔答應秦暮月,明日要見一下燕綾裳,該不會真的要幫楚燁認下這門親事吧?”沐雲槿不明白楚厲此舉的用意。
楚厲搖頭淡笑,“自然不會。”
沐雲槿挑眉,抿了抿脣,也沒有繼續再問下去了。
現在問那麼多沒用,她得想想辦法,明日留在這裡觀看做法,看看楚清到底玩什麼貓膩。
千萬不能被楚厲給攆回凰羽閣去,不然她這好奇心,又該爛在肚子裡了。
想罷,沐雲槿也不多話,老老實實的吃完飯。
……
臨睡之前,沐雲槿沐浴完後,剛準備離開浴桶時,忽的想到並沒有換洗的衣服。
沐雲槿微愣一下,低喚了一聲楚厲。
“怎麼了?”房間裡傳來楚厲的聲音。
沐雲槿抿脣,站了起來,看着面前擋着的屏風,“我沒衣服,你借我件衣服穿。”
“嗯。”楚厲應了一聲。
不一會兒,屏風邊上掛上了一件就寢時的輕衫。
沐雲槿換上衣服後,緩緩的走出了屏風,印象裡,低頭看着身上這件大了好多,鬆鬆垮垮的長衫後,細想了一下,這好像還是她第一次穿楚厲的衣服。
聞着衣服上熟悉的香味,沐雲槿美滋滋的鑽進被窩,剛躺進去,感覺到被窩裡傳來的一股暖意後,沐雲槿看向了身旁的楚厲,“咦?你幫我暖牀了?”
“……”楚厲不回她。
沐雲槿忽然低低的笑了起來,平躺了下來,靠近了楚厲一些,伸手抱住了他。
這一刻,莫名覺得安心。
這兩日,一人待在凰羽閣的宅院裡,總是整天的胡思亂想,想着楚厲在外會做些什麼事情,有沒有休息好。
現在見到了他,一顆心才放鬆了下來。
以前的她,從沒想過自己會如此愛一個人,這麼離不開一個人。
楚厲聞着身旁傳來的清香,眸光閃了閃,這兩日,其實他也不好過。
一人獨處時,總是時不時會想起了沐雲槿,以及腦海裡會伴隨着一點零星的畫面閃過,那些畫面每閃過一分,他對她的思念便深了一分。
今日見到她時,雖有惱怒,但卻也有欣喜。
他是真的想她了。
楚厲想罷,偏頭在她的臉頰上落下一吻。
沐雲槿一怔,擡眼靜靜的看着楚厲,四目相對,帶滿柔情。
楚厲的脣瓣帶着一絲溫熱,隨後輕輕的拂過沐雲槿的臉頰,緩緩的下移,覆上了她的粉脣。
沐雲槿摟住了楚厲的脖子,心底越發的柔軟。
脣齒交纏之間,兩人明顯感覺到室內的溫度越來越高……
楚厲在快要控制不住時,離開了沐雲槿的脣瓣,微微喘息着,低眸看着她,嘆息一聲,“還要等十個月。”
沐雲槿先是一愣,但很快便反應過來了楚厲的意思,不由的臉一紅,“那再熬熬吧。”
楚厲眸光閃爍,又在她的脣瓣上親了幾下,淺淺笑道,“早點休息。”
“嗯。”沐雲槿揚起脣角,腦袋埋在楚厲的胸膛之間。
楚厲失憶後,從對她毫無感情到現在,她已經很滿
足了……
……
翌日,清早。
“楚厲,我的頭好暈啊,可能是低血糖……”
“哎呀,我的腳也抽筋,大夫說了,孕婦是容易抽筋的。”
“胃裡也不舒服,好想吐……嘔……”
沐雲槿爲了不回凰羽閣,此刻賴在牀榻上,伸手揉着太陽穴,表現出一副十分難受的樣子。
楚厲穿戴整齊站在牀榻邊,看了沐雲槿好一會兒,走近她,伸手替她揉着腦袋,“不舒服?”
“嗯。”沐雲槿連忙點點頭。
楚厲自從知道她懷孕後,確實查閱過一些孕期的東西,知道女人懷孕後,確實會出現她剛纔所說的症狀。
雖然知道她此刻的話不一定是真的,楚厲卻也不敢完全不信。
“你在這裡躺着,本王讓晴夢來照顧你。”楚厲彎腰,替她掖好被子。
見楚厲鬆口了,沐雲槿眼前一亮,點了點頭。
楚厲走出門以後,牀榻上的沐雲槿立即坐了起來,開始洗漱穿衣,打點好一切後,房間此時被人輕輕的敲了敲。
“進來。”沐雲槿道。
晴夢推開門,見到沐雲槿後,朝她微微一笑,“王妃,早。”
“楚厲呢?”沐雲槿問。
“殿下剛纔已經進宮了,讓我留在這照看你,你不舒服嗎?”晴夢走近沐雲槿,握住她的手腕,替她診治了一下脈息。
沐雲槿看着晴夢,“你說楚厲已經進宮了?”
“是啊,太子楚燁如今代爲監國,需要主持早朝,所以殿下早早的就出門了。”晴夢壓低聲音。
“楚厲如今易容成了楚燁,那楚燁去哪了?”沐雲槿問道。
晴夢聞言,勾起脣角,“燁太子也在這太子府裡,不過因爲情況特殊,並不露面。”
“原來是這樣……”沐雲槿嘆道。
“你的胎像已經穩定,但也還是要注意一些,不過我剛纔替你把脈的時候,感覺到你體內有靈力護着。”晴夢笑看着沐雲槿。
沐雲槿勾起嘴角,“是啊,一位老前輩用靈力封住了我的肚子,只要靈力不消失,我的孩子便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晴夢聞言,伸手摸了摸沐雲槿的小腹,“真是期待你和殿下的孩子出生。”
“我也期待,不過更期待生下孩子時,一切都已經平靜下來。”沐雲槿微微嘆息一聲。
……
楚厲雖然讓晴夢照看着沐雲槿,可沐雲槿到底還是趁着晴夢不注意時,溜出了太子府,進了皇宮。
皇宮裡,今日要替西明皇做法的緣故,許多大臣下了朝以後,並未出宮回府,而是都前往了西明皇所住的景明殿。
沐雲槿易容了面貌,穿着宮女服出現在景明殿外面時,便見外面的空地上,此刻站滿了人。
朝周圍掃了一圈,見到了好幾張熟悉的面孔。
最後,沐雲槿將視線定格在了被圍在裡面的楚厲以及楚清等人的身上。
此刻,楚厲的身旁,正站着一個燕綾裳。
燕綾裳今日一看便是精心打扮了一番,此時站在楚厲的身旁,頻頻朝楚厲投去嬌憐的眼神以及不時會和楚厲說幾句話。
楚厲歪頭聽着燕綾裳說話,偶爾會回答幾句。
沐
雲槿知道楚厲是假扮的楚燁,可看着這幕場景,心裡仍舊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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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時,楚厲已經注意到了她,微擰眉心,朝她使了個眼色。
沐雲槿會意,往楚厲那裡走了過去,站在了他的身後。
離楚厲近了一些後,沐雲槿這纔看清了眼前的景象,空地的中央擺放着一張桌子,桌子上有不少的符咒以及做法用的一些工具。
與此同時,從天而降一抹黑色的身影。
沐雲槿見到來人後,微愣一下,一席黑色長袍,除了那黑袍風瀾,還能有誰?
楚清果然還是把黑袍帶來了。
皇后和鄭太后此刻在幾名宮女的攙扶下從景明殿裡走了出來,兩人眼眶紅紅,明顯是剛剛纔哭過。
鄭太后走近後,看向了黑袍,語氣帶着一絲哀求,“聽清兒說,法師本領高強,還請法師今日竭盡全力。”
“太后娘娘且寬心。”黑袍朝鄭太后微微彎了彎腰 。
鄭太后點下頭,在一旁坐了下來。
“法師,現在可否開始了?”楚清朝着黑袍開口。
黑袍聞言,掐算了一下時辰,“吉時未到,需再等一盞茶。”
“好。”楚清點頭。
聽黑袍說要再等一盞茶,雖然不算很久,可讓一旁的神經緊繃許久的人,紛紛鬆懈了一些,開始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談天。
沐雲槿一直低垂着頭,裝出一副小宮女般唯唯諾諾的樣子,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被看出什麼端倪來。
……
一盞茶的時間很快就過去。
黑袍走到了桌子中央,衆人見狀,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沐雲槿是第一次看人做法,和以前電視裡演的差不多,神神叨叨的念一些咒語,又神秘兮兮的到處撒一些水,貼一些符紙。
許久之後,黑袍手裡的一把桃木劍凌空飛起,對準了楚清的方向。
衆人一凜,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都朝着楚清看了過去。
楚清似乎愣了一下,看着這把桃木劍。
“法師,這是什麼意思?”鄭太后急的開口,看着黑袍。
黑袍收起了桃木劍,朝鄭太后笑了笑,“方纔小人做法時,察覺皇上突然病倒,確實是有邪氣入體,但這邪氣厲害的緊,小人並不能解。”
“那可如何是好?”皇后也跟着急了。
“皇后娘娘莫急,方纔小人施法算了一下,這四周是否有人能解皇上的邪術,桃木劍給小人的答案是,宸王殿下。”黑袍指着宸王楚清。
楚清也有詫異,“本王?”
“不錯,正是宸王殿下!”黑袍語氣堅定。
“那本王該怎麼去除父皇的邪術?”楚清詢問。
沐雲槿在一旁看着這出自導自演的戲,強忍着嗤笑出聲的衝動,這楚清怎麼和秦暮月待久了,也變得這麼不要臉了?
這種糊弄人的把戲,不覺得害臊嗎?
接下來,是不是讓楚清出風頭,去了西明皇的邪術啊?
然後西明皇醒來,感動的痛哭流涕,把皇位傳給楚清?
沐雲槿想罷,挑了挑眉,這種俗透了的劇本,她都能寫的出來!
“宸王殿下要去除皇上所中的邪術,還需要太子殿下幫忙配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