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歡怎麼找都沒找到春萌,無奈之下,趕去了地界。
“你說什麼?”書房內,司卿聽聞拂歡的話後,眉心緊皺,面上籠罩一層陰霾。
“我只是懷疑那女子可能是春萌,話說你不是知道春萌的藏身之處麼?現在帶我去看看吧。”
司卿點頭,帶着拂歡離開。
……
拂歡跟着司卿來到了一處荒僻的城郊,這裡離街市相隔着數百里,荒無人煙。
“就是這裡?”拂歡指着面前一間小屋。
司卿微微點頭,沒有說話,擡步往小屋裡快速走去。
找了一圈,小屋裡一個人都沒有。
拂歡也往四周找了找,也絲毫沒有春萌的蹤影。
完了,該不會春萌真的落入冷鳶手裡了?若真是這樣,那這天恐怕是要塌了。
“歡兒,你先回凰羽閣。”司卿走出門,面無表情的對着拂歡開口。
“那你呢?”拂歡看向司卿,語氣內明顯有着擔憂。
司卿伸手扶住她的肩膀,“不必擔心我,我自有分寸。”
“可是……”拂歡仍舊不放心。
“沒什麼可是的,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司卿看着她蒼白的臉,眼底染着心疼。
見司卿態度堅決,拂歡輕輕的點了點頭,相信司卿自有分寸,那她就不留在這裡給他添亂了。
和司卿告別後,拂歡回了天界。
……
回到天界,拂歡走在去往凰羽閣的路上時,見冷鳶正和三公主冰戀神情閒逸的朝她這個方向走來,兩人見到拂歡後,眼神內都有些嘲弄的意味。
“歡兒,這是剛從下界回來麼?”冷鳶面露淡笑,一臉無害的看着拂歡。
拂歡見到冷鳶,很想問她春萌的事情,可現在一問,就等於自動暴露,因此瞥了眼冷鳶後,就準備繞開她離去。
冷鳶伸手,攔住了拂歡的去路。
“走的那麼急做什麼,難道你沒有什麼想和我聊的麼?”冷鳶側眸看着拂歡,面上的笑意漸漸收起。
“聊什麼?聊你做的那些齷齪事麼?”拂歡冷笑一聲,一臉不屑的看着冷鳶。
聞言,冷鳶倒是笑了起來,收回手,走近拂歡,“齷齪事?你說,我倒是做什麼齷齪事了?”
“你心知肚明。”拂歡道。
“是麼?可我怎麼覺得,我一點兒錯都沒有呢!”
冷鳶說罷,瞥了眼一旁站着的冰戀,朝冰戀笑了笑,示意她先走遠幾步。
冰戀素來與冷鳶關係好,點了點頭,往前走遠了幾步。
“要說那熱池的話,我只對你說過,讓你不要輕易闖過熱池,因爲熱池的盡頭是地界,是你自己禁不住誘惑,非要闖熱池的,你說這能怪我麼?”
“還有假扮文義老仙君,是你自己技不如人,沒有識破我的法術,這也能怪我麼?”
“說到底,就是因爲你蠢,你笨,你太容易相信別人了!拂歡,我只能說,紫微大帝把你保護的很好,什麼都教了你,唯獨沒有教你什麼是人性!”
冷鳶笑着說了這一番話,看着拂歡悶着一張臉的樣子,心底覺得格外的暢快。
對,她就是要看拂歡露出這
樣的神情。
當初,她每次見到拂歡,都是那個無憂無慮,又不可一世的鳳凰之女,如今也該讓她嚐嚐失敗的滋味了。
而且,這還僅僅是個開始。
“果真是我的好姐姐,教了我這麼深刻的一課,真是受教了!”拂歡懶得與冷鳶在這起口舌之爭,說完這句話後,往前走去。
冷鳶看着拂歡的背影,淡淡的道,“有些事情,你也應該明白了,如若你現在放手,一切都還來得及!”
“真要到了萬劫不復之地,大家都不好過。”
聞言,拂歡背脊一僵,頭也不回的離開。
拂歡走後,冰戀走了過來,好奇的看向冷鳶,“你和她說什麼了?我剛纔遠遠的看着,你臉上的笑,可暗藏玄機啊。”
“三公主,我忽然覺得,以前真是白疼她這個妹妹了。”冷鳶摸了摸冰戀的腦袋,往前走去。
“怎麼了?”冰戀好奇的問。
冷鳶腳步頓了頓,“沒什麼,等明天再告訴你吧。”
“爲何要等明天?”冰戀不解。
“因爲我只願意等到明天。”冷鳶眸色幽深,漸漸浮上冷厲的光。
……
拂歡待在凰羽閣內,緊繃着一顆心,一刻沒有春萌的下落,一刻就無法鬆懈下來。
“主子,那個上仙女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子羽端着一杯水走進門來,看着拂歡一臉憂心的樣子,忍不住跟着擔憂起來。
拂歡搖了搖頭,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萬一哪日東窗事發,也不至於牽連太多的人。
只是都過去好幾個時辰了,司卿那裡,怎麼還是沒有任何的消息?
“看來,那女子來頭不小。”子羽放下水杯,從拂歡的神情裡,隱約猜到了幾分。
“主子真的打算,與冥神大人一直這麼下去麼?據我所知,天帝對冥神大人,是有戒心的。”子羽道。
拂歡偏眸,看向子羽,詫異子羽怎麼也會知道那麼多。
“你別忘了,我的年紀,可是和紫微大帝差不多大,有些事情雖然沒親眼見過,但也早有耳聞。”子羽笑了笑。
“如今這天界地界,可越來越不安寧了。”
拂歡嘆了口氣,靠坐着椅子,也不知該說什麼纔好了,最近的煩心事,確實一件接着一件。
子羽陪着拂歡坐了一下午,快黃昏的時候,墨麒麟的身影出現在了凰羽閣,嘴裡叼着一封信函。
拂歡接過信函,上面是司卿寫的三個字,“已帶走。”
看到這三個字,拂歡的一顆心安定了下來,將信函放到燭火邊燃盡,此時墨麒麟的嘴邊,又冒出一個信函。
拂歡再次接過,這一次寫的是一行字,“竹鈴有異心,盯緊她與童言。”
竹鈴?
冷鳶身邊的仙侍。
她對冷鳶有異心?童言不是天帝身邊的小仙侍嗎?
拂歡皺眉,確定了信函的內容後,再度將信函燃盡。
送來了兩份信函後,墨麒麟消失。
“我出去一趟。”拂歡裹了件披風,往外走去。
拂歡到了外面,直奔童言的住處,是一間小小的木閣,名爲言閣。
因爲是天帝的人,所以童言在天界衆多仙侍中,算的上是身份最高的,因此天帝賜了他一間木閣,讓他單獨入住。
來到言閣附近後,拂歡隱匿身形,在言閣外面待了一會兒。
司卿要她注意竹鈴和童言,這莫不是,兩人之間有了什麼交易。
正想着,只見遠處,走來了一道身影,邊走邊左顧右盼,一副生怕被人看見的樣子。
走近後,拂歡見到來人,果真是竹鈴。
竹鈴來到言閣門前後,從衣袖內掏出了一把鑰匙,顫顫悠悠的打開了言閣的大門,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
拂歡連忙跟上,閃身進了言閣裡面。
竹鈴一路進了裡面最遠的一間屋子,進了屋子後,拂歡聽到裡面傳來了談話聲。
“鈴兒,你來了。”童言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童大哥,你能不能再幫我一個忙。”竹鈴帶着一絲哭腔的聲音從裡頭傳來。
話落,裡頭的童言沉默了片刻,嗤笑一聲,“鈴兒,你近日每次來我這裡,都是讓我幫你辦事,我想問問你,你到底把我當成了什麼?”
“童大哥,我也是迫不得已的,你也知道,我在天界,就是一個小婢女而已,要處處遭受白眼,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竹鈴哭了起來。
童言嘆了口氣,“你別哭了,你說說看是什麼事情,看我能不能替你辦到。”
“明日午時,你能不能想個辦法,讓天帝召集所有仙君,以及天后等衆帝妃,一同出現在青陽殿大殿內。”
“你這是要做什麼?”
“我是聽了冷鳶上神的吩咐,我也不知道她要做什麼。”
童言聽聞又是冷鳶,一張臉暗了下來,挑起竹鈴的下巴,“這麼說來,你每次出現在我這裡,都是因爲冷鳶上神?”
“童大哥,我,我……”
“呵,枉我待你一片真心,你竟如此利用我!不是要找我辦事麼,還不快點按規矩來,要我給你脫麼?”
話落,室內傳來細碎的衣服落地聲。
拂歡站在外面,聽着裡面的動靜,忍不住紅了臉,沒想到冷鳶的算盤打的還真精,竟然連天帝身邊的童言都買通了。
好一招美人計啊。
順帶又將童言拉上了賊船,日後童言想要脫身,恐怕都沒那麼容易了。
不過,這確實是個很好的突破口。
嗯,就是現在!
“砰……”
拂歡忽的一把伸手震開了房門,大搖大擺的往房間裡走去。
牀榻上的兩人皆是嚇得一顫,連忙蓋上了被子,躲在了被窩裡面。
“拂,拂歡上神!”童言錯愕的瞪大眼,驚恐的看着拂歡,儼然沒有了剛纔面對竹鈴的氣勢。
竹鈴更是嚇得將腦袋埋進被窩,一句話也不敢說。
“兩位剛纔,可是在商量,如何算計天帝呢?”拂歡笑眯眯的開口。
“沒有,沒有,小人哪有膽子,敢算計天帝呀!”童言連忙否認。
拂歡摸了摸下巴,“是麼?可是我剛纔明明聽的很清楚,這姑娘說陪你睡一覺,你明日就想辦法讓天帝召集所有人進青陽殿呀,這不是在算計天帝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