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恩愛夫妻屠殺現場

冷王盛寵魔眼毒妃

穿過如刀子一般的冷空氣,楚桓親自給帶路,將雲戰和秦箏帶到了爲他們準備好的房間。

房門打開,熱氣撲面而來。

“真暖和啊。”秦箏第一個跳進去,盡情感受這將自己包圍的熱氣,暖和的要命。

雲戰與楚桓隨後進來,走在最後的楚桓將門帶上,便是做這些事情,他也沒什麼不滿意。

這房間很寬敞,三面的牆壁都是光溜溜石頭砌成的,和剛剛見過的一樣,很明顯都是火牆。還有熱炕,及得上天陽關的大牀那麼大。

在與隔壁相鄰的牆邊,桌椅擺放齊全,還有一方小矮榻,供人覺得睡熱炕受不了時休息的。緊靠着火牆,在矮榻上睡也不會有多冷。

“還滿意麼?”雲戰是沒任何多餘的表情,便是給他條件不好的地方住,他也不會挑剔。關鍵是秦箏,她東張西望的四處看,也不知是否滿意。

“嗯,滿意滿意,很好很好。”解下狐裘披風,她幾步蹦到牆邊,身子向後貼在上面,熱氣襲來,暖和的不得了。

“還真當自己是壁虎了?”瞧她那幼稚的樣子,雲戰沉聲道。

秦箏笑眯眯,“真是舒服啊,不信你來試試?到時說不準就打算與我做一對兒壁虎夫妻了呢。”看着他,那眼神兒火辣辣,也讓外人明瞭,這對兒夫妻不是一般的恩愛。

雲戰給出稍顯鄙夷的眼神兒,然後兀自利落的解開大氅。

楚桓這外人在這裡稍顯尷尬,不過瞧着秦箏那樣子,也沒空閒想自己是否多餘了,她實在是太好笑了。

“一會兒叫人來送幾盆水擺在地上,火牆熱氣重,空氣太乾了。”剛開始不適應,很容易上火生病。

楚桓一說這個,秦箏立即點頭,“對對,楚相爺很細心嘛!這麼長時間不見,楚相爺可是變了。在軍中與這些兵將相處,沒變的越來越粗糙,真是神奇。”看着楚桓,秦箏開始打趣他。逗弄楚桓還是挺有意思的。一般時候他不還嘴,儘管臉上裝的老成,估計心裡在思量着怎麼反擊呢。這時候她就要快些的攻擊,待他還沒想出如何反擊時,她就撤兵,讓他慪死。

楚桓剛欲說話,這邊秦箏又說了,“這軍中無女人,楚相爺這般細心倒是和女子一樣。其實就我這個真材實料的女人恐怕也沒楚相爺細心。這往後吧,咱倆就姐妹相稱,楚相爺教教我怎麼能更細心。”

楚桓是很無語,她可愛時可愛的要命,這犀利時卻犀利的讓人無言以對。

雲戰坐在緊靠着火牆的椅子上,老大的坐姿,閒適的表情,看秦箏攻擊別人,還是很有意思的。

笑眯眯的一看楚桓又要說,秦箏立即搶先,“我這麼說楚相爺不會生氣吧?不過楚相爺您這麼大方,應該不會生氣。對了,今晚有什麼好吃的呀,我都餓了。”轉換話題,沒絲毫的違和。

從始至終,楚桓一句話沒插上,一直都是秦箏在噼裡啪啦的說。挖苦了他一番,然後又吹捧他大方,這轉眼的就問他晚上吃什麼。估計正常的人都會冷聲告訴她,吃狗屎!

“飯菜正在準備,有單獨的給王妃做,知道你不能亂吃東西。”然而,楚桓就不是正常人,眸無波瀾的回答,語氣也沒任何變化,文雅的很。

秦箏點點頭,“這恐怕也是楚相爺告訴的吧?多謝了。”像模像樣的拱拱手,秦箏就覺得楚桓這人十分不錯。

“不客氣。九王爺,王妃,在下就先回去了,二位休息吧。”不疾不徐,楚桓拱手施禮,隨後離開。那背影都滿是君子之風,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

楚桓離開,房間裡僅剩秦箏和雲戰。

瞧了瞧雲戰,然後秦箏幾步跳到熱炕上,“真熱乎啊!”

瞧着她,雲戰眸色深沉,“一定要與楚相這般說話麼?”在他看來,她攻擊楚桓,楚桓貌似還很開心呢。

“怎麼了?我開玩笑的。他那人太能裝老成,說什麼都不生氣。我倒是真的想看看他生氣是什麼樣兒,可惜啊,見不着。”半躺在那裡,便是身上的衣服很厚,她的姿態看起來也很妖嬈。

“你就是欠揍。”起身兩步走過來,雲戰擡手在她腦門兒上戳了戳。

“所以你這人就更無趣了,說不過人家就動手。你拳頭那麼厲害,我哪裡是對手。”揉着腦門兒,秦箏話更多。

“我無趣?”對她這話,雲戰是不滿意的。

“閒談的時候挺無趣的,不過在被窩裡就有趣的多了。”眉眼彎彎,秦箏調戲道。

“我若時時都有趣,擔驚受怕的就該是你了。”身子前傾,順利的將她壓倒。

被壓住,秦箏發出斷氣一般的嚶嚀,“快起來,雲戰,你壓死我了。”

大手摩挲着她的臉蛋兒,“不是嫌我無趣麼,這樣有趣麼?”

“有個鬼啊!快起來。”兩手推他的肩膀,下一刻雲戰被她推翻,她身體一轉,順利的翻身做主人,將雲戰壓在了下面。

“總欺負我,你這個不講理的豬。”捏他的臉,但還未盡興,手就被他抓住,她根本就不是他對手。

“咱們倆到底誰是豬?瞧瞧你圓滾滾的,你纔是豬。”忽的坐起身,秦箏滑到他的大腿上,雲戰摟着她的腰,因爲穿的厚,她確實圓滾滾的。

“這是衣服厚,我也沒辦法。不如咱倆脫光了比比,誰肉多?”她肯定比他瘦啊,他滿身都是肌肉。

“想趁機佔我便宜?沒那麼容易。”雲戰幾不可微的搖頭,尤其說這話時表情還很認真,好像秦箏真的想要佔他便宜似的。

無語,秦箏做出反胃的表情,“好像我沒看過似的,你的身體早就不是冰清玉潔了,別裝了。”

“你是個強盜。”配合她,雲戰倒是說的有滋有味兒的,很有意思。

“是啊,我就是強盜。快說,你家還有沒有兄弟什麼的?如你長得這般標緻的,都給我送來,興許我就放了你了。”捏着他下巴,有些胡茬,不過爺們兒的很。

“你這強盜真是貪心,搶來我一個還不夠?”配合,下一刻翻身再次將她推倒,以證明他一個足夠了。

躺下,秦箏哈哈笑,他親上來,胡茬扎的她又癢又疼,笑意就更忍不住了。

“夠了夠了,有你一個就夠了。我這個強盜還真是眼瞎,居然搶來你這麼個精力旺盛的男人來,自找苦吃。”她要真是強盜,她纔不會搶雲戰呢。他這體格,沒等她收拾他呢,她就被榨乾了。

雲戰忍不住笑意,微微撐着身子看着身下的人兒,“求饒了?”

“嗯嗯,大元帥最厲害。既然這麼厲害,快來給我撓撓後背,好癢啊。”側起身,開始使喚他。

雲戰的手雖然大,但是十分靈活。順着她後衣領鑽進去,給她抓癢,而且十分貼心的全方位抓癢。

某人舒服的要死,眯着眼睛享受,繼而哼哼出聲。

雲戰眸中含笑,“那麼舒服?”

“嗯,舒服死了。”點點頭,他的手那麼粗糙,根本不用指甲,只要摸摸她就解癢了。

“這樣呢?”抽出手,雲戰將她按趴下,撩開她頭髮,然後吻上她的後頸,用力一吸,疼的秦箏大叫。

“雲戰,你屬狗的呀!”大叫轉成慘叫,太疼了。鬆開她,雲戰很是滿意。那雪白的後頸有一塊紫紅,好看的很。

“死雲戰,你瘋了。”掙扎的起來,將他推倒,扒開他的衣襟,在他鎖骨處用力吸,還給他。

雲戰不痛不癢,倒是她這力氣也見長了,剛剛很容易的就把他推倒了。

吸的盡興了,秦箏擡起頭,看了看自己的成果,這才滿意,“大流氓!”

“小狗。”摸她的頭,雲戰衣襟敞開,恍若被蹂躪了一般。

“跟你學的,這就叫做守誰像誰。”得意,秦箏翻身起來,頭髮亂糟糟,和他瘋鬧,就是沒佔便宜的時候。

雲戰看着她,薄脣微揚,便是她再邋遢,他也覺得可愛。

夜幕降臨,顧尚文敲門,說要開飯了。

這是他們來到這兒的第一天,所以今晚勢必要所有人共餐。

走出房間,冷風呼嘯,這營地可不如沿途的驛站,正好在風口。寒風呼呼,好似能將人吹走一般。

躲在雲戰身後,要他給自己擋風,秦箏小碎步的走,像個會行走的糉子。

抵達吃飯的地方,大房間與那議事的房間差不多,四圈的短炕,一張大桌子擺在房間中央,飯菜都已經上了。

這個時節的北方,青菜稀缺,大部分都是醃菜和肉。不過卻唯獨桌子一角有幾盤青菜,明眼一看就是給秦箏準備的。

當地守將都在,還有楚桓,都聚齊,竟然也達十幾人。

這些常年駐守在這裡的兵將,看起來還是很和善的。這北方邊防雖然條件苦,但勝在自由。

其實這裡和西南差距也不大,唯一的差距就是他們直接效忠皇帝,而西南的兵將則效忠雲戰。

可無論是效忠誰,歸根結底還是雲家。

雲戰統領鐵甲軍,但來到這御林軍的地盤兒,他們也沒有敵意。這麼多年,只要與東齊交戰,都是鐵甲軍在賣命,御林軍還是佩服的。

這一頓晚餐還不錯,雲戰也破天荒的喝了幾杯酒,這可是秦箏第一次親眼見他喝酒。

那次還是在皇城,他進宮見雲贏天,然後喝了酒回來的。

以爲他會不勝酒力,但不想,他酒量也十分好。可見那次在宮裡他定是喝了很多,所以纔會有醉意。

而顧尚文,那就更不用說了,之後給雲戰擋酒,都是他出場,又到了他活躍的時間了。

在酒桌上,秦箏顯得很渺小,這不是她所擅長的。

她只會做她擅長的,逐一的看,她的眼睛可不是擺設。

看着看着,最後看到了楚桓,秦箏微微眯起眼睛,楚桓就看了過來。

對視,秦箏眯着眼睛進入狀態,她眼睛空洞失魂的樣子一般都會驚着人。可楚桓貌似還很淡定,看着秦箏的眼睛,他猜想她在窺探他。

半晌,秦箏回神兒,看着楚桓,眉眼彎彎一笑,窺探別人的隱私,她還能如此理直氣壯。

其實看見的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看見楚桓在書案後辦公事兒,然後太晚了要休息,就寬衣了。看到這兒,秦箏就收回視線了,她可不想看楚桓的裸體。

這楚桓着實沒什麼秘密,他也不做偷雞摸狗的事兒,如此光明磊落,雲錦昭真是運氣好,能得着這樣一個人幫助他。

這世上,這樣的人可是少之又少,碰見了就是運氣。雲錦昭運氣不錯,儘管委屈了十幾年,可現在揚眉吐氣了。

有個光明磊落忠心耿耿的丞相,還有個不會覬覦他皇位的大元帥,百年難遇上的事兒都被他遇上了。

酒過三巡,大家各自散去,雲戰恍若未喝過酒一樣,顧尚文微醉。比在皇宮那時好得多,最起碼不會在別人的地盤兒上丟臉。

寒風呼嘯,這真的是純正的北方,寒風呼呼的颳了一夜,大地上的雪被風颳得形成一個窩一個窩的,在別處可是看不見。

今天要前去小谷鎮和虎頭村,距離這營地都不算是很遠。官道清了出來,行走也會很方便。

一早用過飯,秦箏全身武裝,包裹的嚴嚴實實。

坐上馬車,馬車裡面也被包裹的嚴實不透風,否則依靠四角的暖爐,也撐不了多久。

御林軍的一隊兵馬,當地守將,楚桓,還有云戰秦箏,顧尚文親衛隊。一共這些人馬,浩蕩上路。

速度很快,馬車也晃得厲害,秦箏窩在一角,用披風將自己完整包住。

一會兒會抵達小谷鎮,關於這小谷鎮秦箏可是夢見了兩回,還有一回把自己的舌頭咬壞了。現下終於要見到了,也不知是否和夢裡的有差異。

不過應當會有差異,不會有滿地流動的血,也不會有屍體,屍體都被收殮走了。

但那虎頭村就嚇人了,屍體都還在,也不知是怎麼個悽慘的畫面。

隊伍在官道上狂奔,似乎也只是兩個時辰,速度漸漸慢下來,這小谷鎮到了。

小谷鎮處在一片較爲低的地勢上,後面是山,滿山的雪,在太陽下泛着刺眼的光。

隊伍順着被挖出的道路往下走,當時大雪將小谷鎮那片較低的地方都埋住了。御林軍花了三天的時間纔將這片地方清出來,往下走的路就是在雪中挖出來的。

走下去,最後隊伍停下,小谷鎮近在眼前了。

和秦箏在夢裡看見的差不多,小鎮的入口處,一方高高的牌坊立在那裡,上面是小谷鎮三個字,看起來已經有些年月了。

小鎮裡的房子都是那種北方的房子類型,牆體厚重,十分禦寒。

但現在這小鎮空無一人,死氣幽幽,便是這裡堆積了金銀財寶,也激不起人心底的熱情,這裡的空氣都帶着悲傷悽慘的味道。

從馬車裡出來,站在車轅上朝着遠方一看,這情景和夢裡的一樣。而且她現在就站在高處,和夢裡就更符合了。

屍體被收殮走了,死氣也就不存在了,可是秦箏仍舊能感受到荒蕪,死亡過後的荒蕪。

雲戰與親衛隊,還有御林軍隊伍已經走進了小谷鎮,如若是東齊所爲,從一些細節上就能夠查看出來。雲戰與親衛隊無數次的與東齊交戰,無論是大軍還是偷襲,他們都經歷過,很有經驗。

“王妃,咱們也過去?”顧尚文走至馬車旁,遮着臉的圍脖上都是白霜。

“嗯。”下車,披風的兜帽嚴嚴實實的蓋在頭上,幾乎遮住了秦箏的半張臉。

踩踏着積雪,吱嘎吱嘎的,有些地方被踩踏過數次,鏡面一樣光滑。

“王妃,這小鎮氣息古怪啊。”顧尚文什麼都看不出,但是有感覺。

“說的沒錯。”秦箏點點頭,雖說顧尚文肉眼凡胎的,但是感覺出奇靈敏。

“就像眼淚流乾了似的。”雖然很奇怪,但他就是這種感覺。

“概括的很精準嘛!不愧是文化人。”秦箏看了他一眼,也不得不讚嘆,這有文化就是不一樣。

顧尚文笑笑,一般一般。

走進小鎮,在鎮口的地方停下,放遠了視線,雖然現在整座小鎮空空如也,但是那滿地殘肢的景象卻重回腦海。

看她不走,顧尚文也停了下來,“王妃,您看什麼呢?”

秦箏嘆口氣,然後收回視線,瞧了一眼顧尚文,視線最後落在他的腳下。

“你站着的這個地方,曾經有一具缺了頭顱的屍體。”秦箏幽幽道。

顧尚文一驚,忽然的跳開,看着地面,除了雪就是雪,根本看不出什麼來。不過秦箏的語氣太過瘮人,比親眼看到還要令人不安。

“老人小孩兒無一倖免,我都在夢裡見到過。如今親眼來看這小谷鎮,夢境和現實重疊,我都分不清到底哪個是做夢哪個是現實了。”讓人糊塗。

“肯定現在是現實啊,王妃的夢裡是不會有小生的。”顧尚文立即接話,而且完全一語驚醒夢中人。

秦箏點點頭,“說得對。”

她直截了當,顧尚文倒是有些不是滋味兒,不管怎麼說,他也算得上秦箏的朋友了。至於這麼斬釘截鐵麼?傷心啊!

就在鎮口站着再也沒往裡走,短短一會兒的功夫,秦箏的睫毛上就掛了一層的白霜,可見這裡有多冷。

隨着眨眼,纖長的睫毛上,白霜也在動,整個人恍若冰雪世界中的豌豆公主。

大概半個時辰後,雲戰他們才返回,遠遠的走過來,不知在說着什麼,秦箏很少看見雲戰邊走邊說話的樣子。

走到近前,雲戰直接走至秦箏面前,擡手以拇指撫過她的眼睛,睫毛上的白霜被擦掉。

“幹嘛,這樣不好看麼?”一隻眼睛被擦掉,另一隻眼睛上還掛着霜。

“不好看。”又將另外一隻眼睛擦掉,雲戰的手還是充滿了熱度的。

既然他說不好看,那秦箏也只能任他擦了,眼睛溼乎乎的,就這樣眨眼間就會上霜。

往回走,秦箏走在雲戰身邊,她的步子不如其他人的大,而且地面有些滑,走的費勁。

“查看出什麼了?”問,秦箏很想知道。

“應該不是東齊所爲。”家家戶戶的食物衣物都被捲走了,東齊纔不會做這麼無聊的事兒。

秦箏點點頭,心下卻是有些安慰,還真不是東齊做的。那東齊那些遭受屠殺的百姓呢?不是大燕做的,那就是與這屠殺小谷鎮的兇手是同一夥?

專注於想着事情,秦箏腳下一滑,直接朝後仰過去。

雲戰眼疾手快,迅速扶住她的腰。

然而,在他伸手的同時,後面也有一隻手在同時伸了出來,是楚桓。

但楚桓不會武功,速度不及雲戰快,可他能第一時間看到,似乎也說明了些什麼。

雲戰掃了楚桓一眼,然後摟着秦箏讓她站起來,“小心些。”

“呼!嚇我一跳。”有些驚嚇,秦箏拍拍自己,兀自安慰。

“看着地面,回到車上再思考不遲。”拉着她的手,雲戰沉聲叮囑。

“是,大元帥。”聽話,秦箏痛快的答應。

回到馬車上,不過片刻顧尚文也進來了,他實在受不了外面的寒冷了,他要被凍僵了。

收起馬車角落的手爐,秦箏都拿在手裡,堅決不讓。

顧尚文無語,他又不會搶,越來越摳門了。

然而,顧尚文上來的片刻後,楚桓也進來了,這整個隊伍,不會武功的就他們三個。

“楚相爺也進來了?以爲楚相爺能堅持很久呢。”顧尚文又開始攻擊人家,不攻擊他難受。

楚桓點點頭,“實在太冷了。”往時,他也是坐馬車的。

秦箏以眼神兒警告了一下顧尚文,少說那些風涼話,一點意思也沒有。

“分你一個。”從懷裡掏出一個手爐來,遞給楚桓,秦箏還是很大方的。

顧尚文看的不順氣,怎麼不給他?

伸手接過,楚桓眉目淡然,他就恍若一汪靜水。

“誒,你手壞了?”在遞給他手爐的同時,秦箏看見了他的手,手背指節處,好似凍傷了,通紅一片。

楚桓擡手看了看,“無大礙。”

“我看看。”抓住他手腕,秦箏拽到自己眼前看,然後點點頭,“就是凍傷了,所以這北方就得皮厚的人居住,皮薄的就得被凍死。”說着,鬆開楚桓的手,然後扭身將馬車左側靠窗位置擺放的一個小木箱抽出來。

顧尚文微微蹙眉,也虧得是他也在馬車裡,否則啊,說不定還得出事兒。

從箱子裡的一堆小東西中翻找出一個扁圓形的鐵盒,扭開蓋子,裡面是某種動物的油,專門治凍傷的。

這可是皇城的信徒給她的,知道她去北方,特意送了這種油,儘管看起來油膩膩的,可雲戰說效果特別好。所以她就一直放在馬車裡,以備不時之需。

“來,抹點這個。”要他把手伸過來,秦箏以無名指挖了一塊,然後塗到他手上。

“這是什麼?”楚桓還沒問,顧尚文稀奇了起來。

“什麼動物的油,雲戰說過我忘了。專門治凍傷的,你用不用?不過想來你也用不着,皮厚凍不壞。”掃了他一眼,秦箏笑眯眯道。

顧尚文無語,無人時怎麼挖苦他都行,這有外人呢,而且還是楚桓。

楚桓修長的手背被塗滿了油,油亮亮的泛着光。

“晚上再塗一次,明兒估計就能好了。”看着自己的傑作,秦箏還是比較滿意的。

“謝謝。”收回手,這期間楚桓一直很安靜,波瀾不驚。

“不用客氣。”放回去,秦箏一邊輕快回答。

顧尚文的視線在楚桓和秦箏之間轉,驀地輕咳一聲,“楚相爺,剛剛都查到了些什麼線索?”

楚桓看向他,隨後不疾不徐道:“各家食物生活用品均被拿走,但是金錢卻被留下。”

眼睛睜大,秦箏也詫異,“真的?”

楚桓轉過視線看着她,點點頭。

“莫不是哪個地方遭災的百姓?山賊?土匪?”這就奇了,不要錢,只拿走了食物和生活用品。

顧尚文也疑惑,“若說是山賊土匪,那也應該是北邊的,大燕境內沒有。”北邊,就是那不屬於大燕國界的廣袤森林。

楚桓不語,這北邊到底有什麼,其實知道的也不多。民間傳說倒是有很多版本,有說有野人的,還說都是兇獸的,數不勝數。

“真是怪了。”秦箏搖搖頭,這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顧尚文也陷入沉思,這種情況從來沒遇到過,這還是第一次。

不要金銀,只要食物和生活用品,卻屠殺了無辜的百姓。掠奪,屠殺,這幾個字眼湊在一起,讓人不禁的心裡生寒。

馬車悠悠前行,車裡的人沒了動靜,都陷入了沉思。

秦箏思來想去的,還是覺得自己漏掉了什麼,但一時的讓自己想,還真是想不起來。

漏掉的這點,應當是很關鍵,否則也不會突然冒出來,讓她抓心撓肝的難受。

朝着虎頭村出發,前往虎頭村的道路也被清理了出來,道路兩邊大雪堆積,高的能將路上的隊伍盡數淹沒。

這百年不遇的大雪在今年降臨,民間也傳了多種版本。

皇城起初也有,說是換了皇帝老天發怒了。後來有秦箏的出現,那些言論立即被蓋過去了。這也是雲錦昭爲什麼都沒阻攔關於秦箏傳說的這些事情,有時候,言論重於洪水猛獸,秦箏這還等同於是幫了他一把。

虎頭村距離東齊非常近,僅僅隔着一座不太高的山。但兩國的百姓是決計不會私下碰面的,這兩國,交惡無數年,視對方爲這世上最大的仇敵。

虎頭村能在此地屹立許久,也不止是因爲這片地方風水好,更是因爲這村的民風較爲彪悍。也根本不怕東齊來找麻煩,所以這村裡的人遇難,也着實能夠讓人想象,兇手有多強悍。

過了晌午,抵達虎頭村,在村口的田地裡停下,衆人還未下馬,那村裡的情況就進入了視線當中。

這村裡的屍體沒收殮,都還是死亡當時的模樣。街道上,家門口,村口,放眼望去,到處都是凍僵的屍體。

這裡比之小谷鎮還要悽慘,因爲現場完全是原狀。

馬車裡,秦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會兒會看到什麼她自己有準備,可此時此刻還是心理不舒坦。

顧尚文先起身走出去,他着急的想看看這遭到屠殺的原狀現場。

楚桓看着秦箏在那兒深呼吸,眉峰微蹙,“很緊張?”

看了他一眼,秦箏搖頭,“不是緊張,是我知道我會看到什麼,提前做心理準備。”屍體都在,死氣肯定蔓延。

楚桓也不能做什麼,點點頭,然後輕聲道:“都是一些皮囊,不用擔憂。”

“你看到的是皮囊,我看到的可不是。”秦箏搖頭,他是不會懂的。在她看來那些死氣就是不會散去的魂魄,常駐屍體所在的地方,永遠不會散去。

“你看到的是什麼?”楚桓倒是真的想知道,她的眼睛還能看到什麼。

秦箏盯着他,眸子幾分詭異,“魂魄。”

楚桓沉吟了下,然後搖頭,“死了就是一捧黃土,魂魄早就散了。”

“不信算了,反正你也看不見,我說的你自然也不信。走吧,一會兒我若是很奇怪,就當做沒看見。”站起身,將兜帽扣在頭上,她舉步先走出去了。

出得馬車,視線遠望,誠如她所想,她首先看到的就是飄蕩的死氣。

整個村子的上空都是,淡黑色的,搖搖嫋嫋,就好像炊煙一般。但炊煙會飛走,它們卻不會。

視線向下,看向村子裡,到處都是和雪凍在一起的屍體,屍體周圍都有紅色的冰。那是流出來的血,和着雪冷卻之後,又被凍住了。

這裡的情形果然比小谷鎮要嚴重的多,也看得人心頭不忍。

屍體橫七豎八的到處都是,有的趴着,有的仰面朝天,有的就趴在自家門口,掙扎惶恐,讓任何一個人都能感覺到當時的恐慌。

親衛隊也沒了聲音,跟隨雲戰,徑直的走進村裡。

秦箏下車,也一步步的走過去,這還是她第一次走在蔓延的死氣當中。

村口的屍體就在眼前,已經完完全全的和周邊的血冰凍在了一起。破碎的衣服,僵硬的肢體,還有脖頸上那致命的傷口,一切清晰呈現。

踏着血冰走過去,秦箏微微閉上眼睛,這心情太奇怪了,感覺自己有些受不了了。

孩童的屍體,老人的屍體,僵硬,但死亡的瞬間卻很清晰。

他們看起來都很強壯,便是婦女也很高大。可是卻沒抵擋住兇手的屠殺,可見兇手不僅兇悍,而且人數還很多。

順着一個房門大敞四開的房子裡看進去,裡面被翻得一團亂,屠殺這裡的兇手也在掠奪,與小谷鎮的兇手是一樣的。

顧尚文在村口的位置就停了下來,四周都是屍體,他剛剛還踩在了一個和血冰凍在一起的手上面,這感覺讓他全身都不舒服,他心裡難受,同時又覺得要吐了!

轉身走出去,他不能進去,也不想再看了。

秦箏一直在慢步的往村子裡走,雖然像楚桓所說,這都是一些皮囊,可這些皮囊也太可憐了!

無緣無故的遭受到了屠殺,沒幸免一口,老天都會看不過眼。

楚桓從後面慢慢走上來,看着前面擡頭往天上看的秦箏,他也不禁的順着她的視線往上看。天空湛藍,陽光正好,什麼都沒有。

“在看什麼?”走過來,楚桓低聲問道。

秦箏慢慢的眨眼,“那些飄蕩在上空的魂魄啊!”在她的眼睛裡,這上空幾乎要被死氣蓋住了。藍天都不藍了,陽光也不刺眼。

楚桓再次擡頭看,微微眯起眼睛想試探的看她所說的魂魄,可是,什麼都沒有。

“你什麼都看不見,別白費力氣了。這些死氣啊,要把這裡蓋住了,簡直遮雲蔽日。你們肉眼凡胎的,看不見。”搖搖頭,同時她也覺得有點孤單,自己看見的別人都看不見。

“是啊,肉眼凡胎。”楚桓點點頭,這一點他倒是也承認。

“逗你的,當真了?”秦箏輕笑,都是血肉鑄成,沒什麼區別。

楚桓微微搖頭,他本來就當真了,秦箏是與衆不同。

“我剛剛還在想,我好像忘記了什麼事情。現在,我想起來了。就是我在來的路上做了一個夢,夢中,有個叫馬王的人,很兇殘。你聽說過麼?”終於想起她剛剛覺得漏掉的。她與雲戰提起過,但他不知道。

“馬王?”楚桓一詫,下一刻似乎想到了什麼。

秦箏盯着他,“你知道?”

楚桓看着她,隨後慢慢的點頭,“或許!”或許,他知道!

038 猜想110攜美奔逃不在話下流氓收莊稼090 約定彆扭一擲千金討歡心019 襲擊146 嚴厲的懲罰復活開始068 計策不做皇后061 這村兒的這個店030 自我了結058 同眠腿長098 我的人報仇025 羨慕不來133 楚相爺的到來139 獻花一捧黃金被劫113 段王爺的意外拴住某個人提前體驗or被打死012 新婚060 鬥智鬥勇先認輸102 沒有兒女緣029 相信021 技能138 躲避的白雕時刻看得到058 同眠腿長攜美奔逃不在話下愛意漸濃043 請鱉入甕037 詭異109 鐵桃花的盛宴061 這村兒的這個店064 打我打呀147 黃鼠狼成精夢碎077 大仇得報想象力150 橫行霸道的西南王妃052 逗中招144 唯一的熟鳥悲傷的故事011 不好過公主的幸福生活130 不再出現活體天氣預報147 黃鼠狼成精夢碎004 再次行走156 開襠褲公主的獨佔心039 女神經病115 迴歸天國146 嚴厲的懲罰復活開始136 會放電的公主009 重見天日060 鬥智鬥勇先認輸拴住某個人一擲千金討歡心057 佔便宜133 楚相爺的到來030 自我了結077 大仇得報想象力079 大將軍王危機067 做皇后045 私房話097 孤峰情濃140 生個孩子傻三年068 計策不做皇后057 佔便宜076 捉弄改變預見157 淡漠的臉火熱的心065 大元帥的懲罰031 丟人008 即將出去136 會放電的公主極爲在意攜美奔逃不在話下099 我們家秦二曾經的兩小無猜158 無意一抱137 只要不會變成人087 流竄巧遇141 甘願爲餌146 嚴厲的懲罰復活開始段順從與未婚妻公主的幸福生活152 土匪行徑的成功談判逃出生天家有嚴父149 拳頭說話的世界030 自我了結133 楚相爺的到來157 淡漠的臉火熱的心112 最珍貴的事物108 蠻族的人夫妻恩愛115 迴歸天國031 丟人120 未來時和過去時024 衝突010 只爲羞辱066 受傷心疼129 飛走的段王爺154 化身爲兔子段順從與未婚妻089 粘膩驚喜050 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