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當然是清清白白的關係!
拜託,這羣小屁孩這纔多大啊!古代的女孩紙,熟得未免也太早了!
蕭子淵,你惹下的桃花債,你自己來解決!老孃可不想當這個刁蠻公主的假想敵。
慕容飛雪正一臉泫然欲泣地看着蕭子淵,眼中隱隱閃着希冀。
蕭子淵轉頭看了凝貓一眼,抿了抿脣,然後沉聲道:“我無話可說。”
納,納尼?無話可說是個什麼意思?
凝貓立馬就調轉腦袋,越過她三哥瞪向蕭子淵。她恨不得掐着他的脖子厲聲質問,你丫的說這句話是幾個意思?咱們的關係有這麼複雜嗎?複雜到讓你無話可說?還有啊你說話前意味深長地看我一眼又是幾個意思啊啊啊!
慕容飛雪設想過蕭子淵很多種回答,但唯獨沒想到他會說,無話可說。
無話可說,那纔是真正有貓膩!
“子淵哥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慕容飛雪的聲音已經有些發顫,眼中盈盈的泛着淚光,夾雜着淚光,還冒着一股隱隱的怨毒。
“字面意思。”這位就像是多說幾個字要收錢似的,惜字如金得讓人想抽他。
“只怕並非如此吧,若是關係簡單,好好解釋就是了,無話可說,可不就是承認了嗎?”另一個不具名甲乙丙在背後幫腔。
凝貓看到慕容飛雪的眼睛嗖地一下竄上了火苗,大事不妙啊!
孫嫣然見此,頓時又像小丑一樣跳了出來,幫腔道:“我看啊,有些人就是狐狸精轉世!小小年紀就勾搭男人,不僅勾搭小神醫,還勾搭辰王殿下。不知道你用了什麼妖法,竟讓辰王殿下對你這麼另眼相看!”
身後的那羣小姐們又開始紛紛附和了起來。
小姐甲:“就是就是,狐狸精。”
小姐乙:“還是長得最胖最醜的狐狸精!”
我日你個仙人闆闆!老孃胖關你孃的屁事啊!吃你家的糧了嗎?穿你家的布了嗎?惹着你們了嗎?什麼?礙你們的眼了?老孃逼着你們看了?滾丫犢子!
小姐丙:“嗯,就是狐狸精!”
小姐丁:“只會勾人的狐狸精!”
丫的還沒完了!
凝貓眼皮子一掀,一記噎死人不償命的話便扔了過去,“哦,有本事你們也勾幾個給我瞧瞧啊。”
丫的你們不要臉,老孃可也不在乎這二兩的臉皮!
凝貓瞅見原本她三哥的面色已經沉了又沉,小手都緊緊握成了拳,一番要隨時爆發的樣子。
但聽得凝貓這驚爲天人的一句話,繃着的身子頓時就鬆懈了下來。蕭子淵發沉的眸子也微微閃了閃。
這話聽在慕容飛雪的耳朵裡,那就是承認她和蕭子淵姦情的意思了。
她上前,擡手便要甩給凝貓一記大耳刮子,“真是賤人!”
可她的手並沒碰到凝貓半分,而是半道被人牢牢地截住了。
蕭子淵的面色發沉,一雙漆黑的眸子炯炯地盯着慕容飛雪,“公主,請自重!”
蕭子淵狠狠地鉗着慕容飛雪的手臂,那樣的力道,沒有半點憐惜,慕容飛雪幾乎涌出淚來。
慕容飛雪嘴巴噘得高高的,如玉的面上寫滿了委屈,“子淵哥哥,你當真護着她。她有什麼好的?”
蕭子淵習慣性地抿着薄脣,聲音冷靜而沉穩,“公主,方纔我只說了無話可說和字面意思幾個字,其他的都是旁人說的。我不認爲公主可以以此爲理由爲難於她。”
慕容飛雪的臉上現出一絲動容,“你的意思是,你和她沒什麼干係?”
蕭子淵望着她,依舊是方纔那冷靜自持的聲音,“我和她有沒有干係都不幹公主的干係,同樣,我和任何女子有沒有干係,也都不幹公主的干係。所以,我無話可說。”
凝貓彷彿聽到慕容飛雪心臟破碎的聲音。
這拒絕的話,說得可真狠!
不過這時候,凝貓倒是有些贊同他的做法。面對這樣糾纏自己的爛桃花,不用些鐵血手腕,怎麼能甩得掉?這麼幹淨利索不拖泥帶水,纔是對雙方的負責任。
慕容飛雪的眼中一點點蒙上了水霧,面容蒼白,神色哀慼。
才八歲的女孩,又是含着金湯匙長大的,哪裡受得這等委屈,不哭纔怪呢。
凝貓瞧她的模樣也覺得她着實可憐,她不想在慕容飛雪這裡留下什麼案底,便開口道:“公主,其實我們……”
“住嘴!你現在要向我炫耀嗎?”慕容飛雪高聲打斷了凝貓,眼中的那抹哀慼一瞬就以相同的力道轉變成了怨毒,她臉上的神情各種扭曲變幻最終四分五裂分崩離析面目猙獰,血盆大口已經爲凝貓張開。“黃凝!我最討厭的人就是你!就是你!”
慕容飛雪指着凝貓,一聲聲尖銳的話語如潮般涌來。
“你以爲你是誰啊?不就是個剛從鄉下來的野丫頭嗎?胖成這樣還敢出來勾人!早在行宮的時候就裝病把子淵哥哥騙走!我當時怎麼就沒把你戳穿了!真是狐狸精轉世!真是臭不要臉!不知廉恥!”
“勾引了子淵哥哥,又勾引十九皇兄,你以爲你很厲害嗎?黃凝!你以爲你很了不起嗎?實際上,你根本什麼都不是!你知道十九皇兄爲什麼對你另眼相待嗎?你真以爲是你有多特別?我告訴你,一切都是假的!你不過是一個可笑的替身罷了!”
凝貓一怔,腦中有一瞬間的空白。
慕容飛雪看到凝貓的神色,心裡頓時涌出一股激盪扭曲的快意。
她的臉上尤掛着方纔滾落的淚珠,可嘴角就這麼勾起,她的眼中已經沒有了方纔的傷痛難過,取而代之的,是森森的亮芒。
“十九皇兄對誰都冰冷淡漠,卻獨獨對你不同尋常,你難道就半點不懷疑?你當真以爲是你自己有多特別?呵,這一切,不過都是因爲那個人!你所得到的所有不尋常,全都是從那個人身上偷來的!”
凝貓看着她,緩慢而堅決地說:“我不信!”
凝貓的語氣篤然,可只有她知道,她的手心卻禁不住微微冒着汗。慕容飛雪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好像是一把尖刻的刀子,專挑她最痛的地方扎,讓她茫然着,害怕着,也陣陣刺痛着。
慕容飛雪哼笑了一聲,“不信嗎?那我就再告訴你好了,他之所以對你不一樣,全都是因爲你跟那個人一樣,在相同的位置,長了一顆笑窩!”
她邊說着,一邊指了指自己的左臉,臉上是一股充滿快意和諷刺的笑。
凝貓想起了,他似乎總是喜歡伸手或撫或捏她的左臉,他們初見之時,他就是這麼若無其事地在她的左臉上捏了一把。眼下,一切似乎有了不一樣的解釋。
突然感覺自己墜入了無邊的深淵,仿若溺水之人,什麼都抓不住了。
替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