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紫笑道:“沒事的,我可以自己做。”她本來就不奢望回到冷家還有飯吃,沈碧玉肯定會吩咐傭人把飯菜都倒掉。
她是打算自己做的,只要廚房裡有食材,她就不用擔心餓肚子。
“可是四少爺已經通知了君總,吩咐君總幫你留了位,也提前幫你點好了菜,只要你去了酒店,只需要等上幾分鐘,就能吃到熱氣騰騰的飯菜。”
凌九覺得自家四少對四少奶奶真的很體貼。
跟在四少身邊的那些紅顏知己們,可沒有這樣的待遇。
“替我謝謝你家四少的好意,我回家吃。”
對於葉麗青她們來說,如果冷少煜這般體貼她們,她們會受寵若驚,可在許紫這裡,卻是處處的碰壁,她寧願回家裡自己做,也不想承了冷少煜的體貼之恩。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許博嘀咕了一句。
凌九在心裡腹誹着:小祖宗呀,你別老拖四少的後腿,你看不出來嗎,四少對你媽是真的很在乎,哪怕四少有時候挺彆扭的。
在許紫的堅持下,凌九隻能載着母子倆回冷家大宅。
凌九一直在等着許紫問冷少煜的去處的,可惜的是許紫從頭到尾都沒有問過冷少煜的行程。
冷少煜大概是猜到許紫會是這樣子吧,所以也交待過凌九,如果許紫不問,不要主動告訴許紫,他去做了什麼。
回到冷家大宅的時候,大宅裡燈火通明。
各個小家裡都傳來了些許的笑聲,只有位於東面的那棟小洋樓安安靜靜的。
許紫看了東面的那棟小洋樓一眼。
中心主屋裡有着老太太沈碧玉的說話聲,還有胡慧蘭和她兩個親兒媳的說笑聲。
許紫聽到這些女人的笑聲時,腳下停頓了片刻。
許博仰眸看她。
“沒事,進去吧。”
許紫一手拎着那些巧克力,一手牽着許博進屋。
有傭人從屋裡出來,迎面見到許紫,卻像沒有看到她一樣,與她擦身而過。
許紫也不在意。
搬進這裡住,她就做好了被人漠視的心理準備。
只要冷少煜不把她母子倆趕出去,管別人怎麼對她,她都不會走的,去哪裡找免費的環境又好的房子住呀。
“捨得回來了。”
許紫母子倆剛踏進屋裡,二少奶奶劉美君就陰陽怪氣地說了許紫一句。
唐筱馬上就接過劉美君的話,“二嫂,咱們進門的第一天,家裡的一天三餐都是咱們準備的。輪到四弟妹的時候,倒是幸運了,早餐煮兩大鍋的白粥把我們打發掉,中午晚餐就更不用說了,害得我空着肚子白等了一天。”
“那是你笨,誰叫你餓着肚子等着她做飯呀,你不見她早餐煮了大鍋的白粥,四弟都不說她半句嗎?有四弟給她撐腰,家規對她來說就是虛的。”
劉美君說話帶刺也直白。
她刺完許紫後,又扭頭向沈碧玉撒嬌,“奶奶,你可不能偏心呀,咱們都是這樣過來的,輪到四弟妹,卻例外了,那咱們不是吃了
大虧。”
唐筱附和着。
胡慧蘭沒有附和着兩個兒媳婦的話,反倒溫和地問着許紫:“紫兒,你去哪裡了?吃過飯了嗎?”
許紫停下來,態度溫和卻沒有半點的巴結討好,“我媽病了,我去醫院陪我媽。還沒有吃飯呢。”
“哦,你媽病了?怪不得最近都看不到她。”胡慧蘭一副不知情的樣子。
許紫知道她是裝的,也不拆穿她。
“怪不得要嫁給四弟了,哪怕沒有聘禮,沒有婚禮,婚後不過是一個擺設,只能做個閒妻,這麼大的委屈你都肯受着,甘心嫁過來。原來是利用四弟呀,要是沒有四弟這一層關係,你怕是還見不到你媽吧。”
劉美君處處都針對着許紫。
唐筱應着:“是的呀,我記得許老夫人說過的,不允許你們母女倆見面的呢。”
沈碧玉一直不插話,放任兩個孫媳婦拿話刺着許紫。
她對許紫是一百個不喜歡。
“美君,小筱,你們倆少說兩句。紫兒和鳳英七年不見,現在鳳英病了,要是還不讓紫兒見母,那樣說不過去。就算是煜兒幫的忙,煜兒幫得也對。”
胡慧蘭輕斥着兩個兒媳婦。
劉美君和唐筱交換了一下眼神,一副識趣的樣子,不再拿話來諷刺許紫。
胡慧蘭很好心地提議着:“紫兒,你們還沒有吃飯的話,跟我回去在我那裡吃點吧,你奶奶是在我那邊用的晚餐,所以你們這邊沒有做飯。”
許紫客氣地道謝:“謝謝太太,我自己隨便做點,就不去打擾太太和老爺了。”
她沒有改口叫胡慧蘭做媽,連冷天宇,她都是稱呼爲老爺。
“何必那麼麻煩。”胡慧蘭還在勸着許紫去她的地盤裡用餐。
老太太在這個時候插話進來,“慧蘭,煜兒說過的話你還記得吧?”她是指冷少煜在與許紫領證前說的那些條件。
又掃向許紫母子倆,老太太的眼神裡充滿了厭惡,毫不掩飾的,“這裡沒你的事了,走吧。”
許紫不應答,拉着兒子往前走。
在樓梯口,她把巧克力交給了小博,示意小博先把東西拎上五樓,她則拐入了廚房裡,準備給自己和兒子做點簡單的晚餐。
在她進廚房的時候,老太太嘴角上翹,逸出了冷笑。
廚房裡什麼食材都沒有了。
老太太早就吩咐傭人把食材收起來,讓整個廚房裡空蕩蕩的,只有那些廚具在,卻是巧媳婦難爲無米之炊。
許紫進了廚房後,發現什麼食材都沒有。
她在廚房裡待了兩分鐘,就從廚房裡走了出來。
劉美君雙手環胸站在廚房門口,其他人包亂沈碧玉卻消失在大廳裡。
見許紫出來,劉美君諷刺地笑問着:“許紫,你不是要做飯嗎?我正想看看曾經的許大小姐是不是真的變成了凡間俗人,要吃人間的五穀雜糧呢。”
許紫淡冷地說道:“我一向都是個俗人,都在吃着五穀雜糧。”
劉美君哈了一聲,“我還在孃家做千金小姐的時候,就聽說許家的大小姐擁有國色天香
的美貌,美得出塵脫俗,宛如不食人間煙火的。我還當成了真的呢,心裡想着許家大小姐那是仙女,不是凡人。”
許紫神色如常,從劉美君身邊走過,劉美君卻伸手扯住她,許紫當即就甩開了她的手。
“你那是什麼反應?嫌我的手有毒嗎?我還嫌碰了你會弄髒的我手呢。”劉美君對許紫的怨懟最深。
其實是怨恨着冷少煜。
但她不能拿冷少煜怎麼着,平時冷少煜都不在家裡待太長時間,她對冷少煜出招,要麼就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要麼就是唱獨角戲。
憋恨憋得久了,好不容易有一個許紫可以成爲她的出氣筒,她哪裡還能控制住自己的怨恨。
“既然嫌會弄髒你的手,那請二少奶奶以後不要碰我一根頭髮,最好就離我三米遠。”說完,許紫繼續往前走。
劉美君哼着,諷刺她:“不過是殘花敗柳,還裝什麼清高。”
許紫微蹙一下眉,扭頭不客氣地質問着劉美君:“敢問二少奶奶現在還是黃花閨女嗎?”
“我就算不是黃花閨女了,我只忠於我丈夫,你呢,你那個小野種還不知道是誰的呢。我真替少煜委屈呀,娶了你還要幫你養兒子。”
倏地,許紫近在她在咫尺了。
驚嚇得劉美君倒抽一口氣,隨即罵着許紫:“你想幹嘛?”
許紫伸手就揪住她的裙子上衣,用力地把她扯得更近一點。
劉美君先是錯愕,後是狂怒。
她劉家也是有錢人家,在孃家時,她便是千金小姐,父母兄嫂都把她捧在手心裡當成寶疼愛着。
嫁人了,又是嫁入本市第一豪門的冷家當二少奶奶。
雖然是二少奶奶,外界的人都知道冷家大少爺是個病秧子,什麼權力都沒有,她老公冷少燁纔是最有希望繼承冷氏集團,成爲冷家掌舵人的人選。
當初,她嫁給冷少燁的時候,真的是風光無限,也讓人覺得她前途無限,富貴一生的。
都是冷少煜!
如果不是冷少煜橫刀奪權,她現在分分鐘就能把許紫踢出冷家大宅。
“許紫,我命令你馬上放開的髒手,你知道我這身衣服多少錢嗎?扯爛了,你現在還賠得起嗎?”劉美君叫囂着。
許紫冷冷地盯着她,無視她的憤怒及叫囂,而是一字一句話地把話敲進了劉美君的耳裡:“小博是我的兒子,誰敢在我面前叫他小野種,我就對誰不客氣。”
劉美君哈哈兩聲,“他就是小野種,是你不知道和誰生的小野種,小野種,小野種,你能耐我何?”
許紫笑,揪着劉美君裙子上衣的手,倏地一鬆,然後擡手一甩,就甩了劉美君一巴掌。
啪的一聲!
劉美君震驚了。
她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痛。
一雙美眸死死地瞪着許紫,不敢相信現在的許紫居然敢打她耳光。
先不說她現在比許紫尊貴得多,就憑她是冷少煜的二嫂,許紫就不能動她。
“再讓我聽到你罵小博做野種,我會把你抽成豬頭!”許紫冷冷地擲下警告,扭身就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