罌粟看你見他有些尷尬,“有……有什麼事嗎……”她臉色僵硬道。
本想關上房門的,卻在聞到冷梟身上傳來的難聞酒氣之後作罷。
而冷梟依舊是沉默不語。只不過眼神似乎不那麼放空了,眼瞳內也有了她的影子,只不過在將她放入眼中的那個瞬間,卻立馬緊縮了一下。
罌粟也隨着他的神情而變得緊張,身子更是緊繃不已。
“我去叫陸管家幫你梳洗!”說着,她擡腳就要朝樓下走去。可才邁了一步,整個人卻被冷梟連人帶門的一起關進了房中。
罌粟心中一驚,迅速的要撤離冷梟身邊,神色防備。然冷梟卻眼明手快的抓住了她的皓腕,“你躲什麼……”
男人酒氣沖天的怒道。
罌粟的臉色頓時難看。她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腕,卻被冷梟強勢的攔腰釦到了身前。他眼神有些迷離的看着她,“你……嗝兒!你這女人到底有哪點好?爲什麼那麼多男人都對你念念不忘,恩?”當然,“那麼多男人”中也包括他自己。
不然他也不會因爲三年前的失去而痛苦了這麼久!
可現在他辛辛苦苦的找回了她又怎樣?最終還不是一樣要放棄?爲什麼?冷梟想問天,問命運,問這些主宰爲什麼要對他如此不公!爲什麼他的仇人偏偏是她們蘇家?
“爲……爲什麼偏偏是你?恩?‘蜚語’(緋衣)!”冷梟因爲酒喝太多,舌頭有些麻痹的口齒不清。
罌粟並未在意。她只當冷梟是在風言風語。而她現在只想趕快叫陸管家來。平常沒喝醉的冷梟就已經夠她應付的了,現在喝醉酒的他,她更是應付不來!
又或者說……是無法面對!
直到事情水落石出,否則她不想再跟冷梟有任何的碰觸!
然而,早已經沒有了自主意識的冷梟哪管這些?他現在心中的苦已經壓抑到了極點,也許再不發泄就要爆體而亡。
所以他順應本心,死抓住罌粟不放。
罌粟無奈,“你喝多了!先放開我,我去找傭人幫你梳洗!”實在是受不了了他酒後粘人的功夫,罌粟開始使勁掙扎。
冷梟感覺到她的動作,頓時不高興的霸道了起來,“我……我不要別人來幫我,我要你親自來,你、你難道不是我的女人嗎?”他酒氣很衝道。
罌粟看着他那一臉霸道的表情,直感嘆本性難改!
冷梟就是冷梟,就連喝醉酒了,依然霸道自我的可以!
“乖!我去去就來!”爲了騙他,她故意放軟了語氣的哄到。
可男人卻依然是不放手,就好像懷中抱了什麼稀世珍寶,放手就沒了一樣。而且眼神有些呆滯,迷離中隱隱的散發着冷氣。
罌粟不想被凍着,所以只好不去直視。
可冷梟卻立刻不高興的眯了眼,“你……看着我!”他大手一伸,強硬的將罌粟的頭給扭轉過來,正面對他。
罌粟尷尬不已。
兩人的面頰就近在咫尺。連彼此的呼吸都能清晰的感覺得到。冷梟的呼吸很火熱,很燙人,每一下打在罌粟的臉
上都會讓她的面頰紅上一分。
男人看着她越加紅潤的臉頰,不知道爲何,竟然蹙緊了眉心,“聽話……你,永遠……永遠都不要離開我……好不好?”男人誠摯的看着眼前女人,迷濛的眼神中除了冰冷之外,竟然有一瞬讓罌粟看到了……害怕。
他竟然也會害怕失去她嗎?
“……”罌粟默了。
她不想回答他!因爲他喝醉了。雖然別人都說酒後吐真言,但是她跟冷梟不同。他們之間似乎有很多不清不楚的東西在無聲的隔閡着,如果不弄清楚,她一輩子都不會心安!
“你爲什麼不回答我?啊?你這女人……你是不是外面有了別的男人?你說!”見罌粟久不作聲,冷梟突然發狂的吼道。
大手捧着罌粟的臉頰,沒輕沒重的就開始揉捏。
罌粟對於他醉酒後的行爲簡直有些無語。說實話,冷梟酒量很好,她之前從來沒見過他喝醉,但是沒想到今天見到卻是這般!
瘋子!
醉沒醉都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夠了啊!冷梟,你別再耍酒瘋了,放開我!”臉頰被揉搓的生疼,罌粟忍不住怒吼!
對這種男人她就是不能心軟,可冷瘋子卻跟沒聽到一樣,繼續又揉又捏。
罌粟簡直想要發飆!
她眉頭深鎖,雙手做出了武打動作,準備對眼前男人動真功夫。沒喝醉她不是對手,但喝醉了,現在的冷梟就是灘掛了堅硬外殼的軟泥,她只要稍微使勁就能將他撂倒。
而事實也果真如此!
就在罌粟擡手的瞬間,冷梟的手臂已經鬆脫。
那一米八的高大身軀就這樣在空氣中搖晃,險些跌倒,罌粟趕忙伸手去抱他,想要先將他扶到牀上,然男人的大手卻利用那反措力,硬是將罌粟給壓到了牀中央。
兩人就這樣像滾球一樣的在牀上滾了一圈,直到碰到了牀柱才緩緩停下。
罌粟被冷梟整個的壓在身下,直感覺天旋地轉,而冷梟則似瞬間酒醒了一般,紫眸深沉而情意綿綿的望着罌粟。
罌粟有些受不了他這樣,直想推開他起身,可冷梟的紫眸卻猛的一縮,而後俊臉逐漸朝着罌粟壓來。
“你幹什麼啊,冷梟?!”罌粟急了!她忽然覺得自己身體在發熱,發軟。原本有力氣推開冷梟的身子,此刻卻變得軟綿綿的,全無力道。
而冷梟看着她緋紅的面頰,卻突然咧開脣角,會心的笑了。
罌粟看到竟然有片刻失神,手不動了。可就在她失神的這個瞬間,男人的薄脣卻緩慢的輕啓,說出了幾乎讓所有女人都夢寐以求的三個字……
“我愛你!”
深情款款,情意綿綿。
這三個字冷梟似乎是用盡了所有的勇氣才說出口的。也許因酒醉而不真實,但是罌粟卻明顯的從他的臉頰上看到了酡紅!
一向霸道威嚴滿身的男人竟然也會臉紅……
罌粟不禁張大了雙眼,猛地吞嚥了一口口水!
“你……你剛剛……說了什麼?”她有些不能相信。明知道他喝
醉了,但是她卻還是想要再次的確認。
可冷梟卻只是傻笑了一下,然後迅速的壓下了頭來。
罌粟還以爲是要吻她,忙閉上了雙眼,身子緊繃的等着。但等了半天,卻只是被一個沉重的東西給壓了……
“唔……”
突然的呼吸困難,罌粟悶痛的低喊了一聲。
張開眼眸,卻發現冷梟正臉色十分難堪的將頭埋在她胸前。面色禁不住一紅。罌粟抿了抿脣,頭一次感覺到自己竟然如此的色。
她尷尬的伸出手,想要將冷梟從自己身子上挪開,可在捧起他都的瞬間,卻發現眼前男人似乎正在極力的隱忍着什麼。
罌粟的臉色頓時僵了下。
“喂!你忍着點啊,我馬上去給你拿垃圾桶!”說着,她急忙想起身,但已經爲時已晚……
“嘔……”
只見冷梟已經死命的抓着罌粟的手臂,吐了出來。
難聞的味道與粘稠的不知名物體頓時震愕了罌粟的小心肝兒。她木然膛大了眸子,瞬間無語了。
孽緣!
還真是孽緣!
罌粟不禁愁眉深鎖的下結論!興許這就是她曾經貪財的下場……
被2億美金迷失了眼球!
“唔……嘔,嘔唔……”眼見着冷梟又要發作,罌粟趕忙回神,用小手立刻捂住了他的嘴巴。
“敢吐你死定了!”小女人憤怒道。
見冷梟難過的似乎要忍不住了,罌粟迅速的用盡全身力氣的起身,連拖帶拽的將冷梟磕磕碰碰的給帶到了浴室,並讓他對準了馬桶。
“嘔……”
失去了阻礙,冷梟立刻大吐特吐了起來。
罌粟不忍的看了一眼,然後別開了雙眸,強忍着也想跟着吐的感覺迅速的脫下了身上的睡衣。
足足折騰了有一個小時,室內總算是再次安靜了下來。
罌粟坐在牀邊,神色複雜的看着冷梟熟睡的臉龐。原本似神般刀刻斧鑿的俊顏此刻卻深深的糾結在一起,就是在睡夢中也不安逸。
究竟是什麼,居然會讓他如此?
罌粟不禁爲他感到揪心。冷梟之前雖然也是個浪子,他薄情,並不是什麼良人,但是……卻不濫情,他有自己的操守。
不輕易帶女人回家,也不會外宿。某種程度上也算是一種潔身自愛吧!可是……前幾天他卻突然帶了一個俗氣的女人回來。她看的出來,那根本就不是他的菜,玩一玩可以,但是要說帶回家,就連連華都做不到,那女人怎麼可能…
罌粟心思縝密的想着。
但是冷梟眼神中所帶的恨意,卻不是假的。
‘因爲你是蘇家的女兒……’腦海中再次想起那句莫名其妙的話語,罌粟仰靠在椅背上陷入了深思。
看來,她必須儘快的見一面鍾亞叔……
時間一晃,很快到了傍晚。
罌粟除了吃飯,喂絨毛之外,幾乎一天都在照顧冷梟。他睡得很沉,不知道是因爲痛的太深還是真的酒喝太多的緣故,總之,就這樣一覺睡到了傍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