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的氣氛陡然間變得有些冰寒陰森。在兩人沉默了幾秒之後,皇甫裔突然裂脣一笑,之後轉手打開了內燈,迅速的抽出了一本支票薄,在上面爽快的寫下了一串數字。
“拿着它馬上給我滾,我以後不希望在A市再看見你的身影!”他猛縮了一下眼眸,陰森道。
而那男人則迅速從黑暗中伸手抓過了那張支票,興奮的擡起了臉子,微笑道,“您放心吧,小的絕對、絕對會信守承諾的!”說罷,他起身探頭朝着皇甫裔痞子的敬了個禮之後,轉身下了車。
而就在他轉身的那個瞬間,暈黃的車燈卻剛好照到了男人的臉上,露出了他猥瑣的真顏。
竟然就是晚上去冷家宅邸爲罌粟看病的老醫生!
而在他下車之後,男人興奮的彈了彈手中的支票便隨手從臉上不知道扯下了什麼,竟然完全的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皇甫裔看着他吊兒郎當的一切,瞬間眯起了雙眼,並隨手從車後座抽出了男人留下的檢查報告單。
而單子上明確的表示出了兩個字——懷孕。
皇甫裔原本就不是很好的臉色瞬間沉下。眼眸中閃現驚色的同時,也一併的帶出了一抹濃厚的嫉妒。
“你怎麼可以懷冷梟的孩子?”
“我不準!”
他一把將那紙報告單窩成了一團,隨後還是不解恨的撕碎成渣。眼眸中也立現一抹狠色。
隨手拿起電話,皇甫裔突然陰森的笑了,“是我,皇甫裔,我出一千萬買一個渣滓的人頭。”
[嘖嘖!OK,資料傳來,一小時解決!]對方迅速的回話。
皇甫裔聽着那人陰狠的聲音,迅速的掛斷了電話,嘴角上現出一抹毒辣的光芒,對着依然在視線內的某人陰森的一笑。
……
翌日,冷家別墅。
還不知道罌粟是因爲懷孕體力不支而暈倒,冷梟只微微做了安排之後,便離開了冷家。
原因只爲不知道要如何面對她。
是恨?是愛!冷梟現在已經完全的分不清了。
她被別的女人欺壓他會沒來由內疚,她受傷暈倒,他會擔驚受怕,恐怕失去她,卻在內心裡不斷的提醒着自己這個女人她該死,甚至在跟別的女人歡愛的時候,眼前看見的幾乎都是同一張嬌俏可人的容顏……
他病了!
也醉了!
冷梟覺得現在的冷家簡直就是無間地獄,讓他無法呼吸!
回到公司,望着所有公式化的一切,原本並不招人喜歡的文件此刻卻變得極爲親近。
“傑克,還有沒簽字的文件嗎?需要我親自處理的今天統統拿到我辦公室來!”聽到開門聲,冷梟還以爲是傑克,於是低着頭繼續看着文件的說道。
然那人卻不是傑克,而是連華。
眼見冷梟如此讓自己忙碌,是個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他是在麻痹自己。
可連華不想打
破這一切。
“梟!休息一下,一起去吃午飯吧!我訂了旁邊的日式餐廳。”連華微笑着說道,並按住了冷梟想要繼續拿起下一本文件的手。
冷梟擡眼看了一下連華,隨後蹙眉的撫了撫自己的眉心,“好,那就一起去吧!”起身,心情有些浮躁的大步跨出了總裁辦公室。
連華隨後跟上,嘴角上一直擎着抹笑。
沒一會兒,兩人一同走入了日式餐廳內。全木質的裝潢頓時讓人心情平靜,聞着木製品所散發出來的清香味,冷梟原本浮躁的心終於靜下少許。
連華見他臉上神情似乎好了不少,於是便微笑着帶他進了所訂的廂房。
而在兩人進門的瞬間,冷梟前腳才跨進門內,一個拳頭卻飛速的躥了過來……
“冷梟,你這個敗類!把我的女人還給我!”來人披頭就是一句,火急火燎,滿臉怒色,拳頭毫不留情。
冷梟神經敏銳的閃身躲過,轉而冷眼看了過去,口中不耐的蹦出一個字,“誰?”
連華則眼眸微深,臉上的笑容淡了淡。
“別說你不認識我,我們之間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夠撇清的!”來人見冷梟不承認,一臉的鄙視相,頓時恨得牙癢癢。
連華輕扯了一下脣角,轉而拉着冷梟想要進入廂房內,不理會眼前的瘋子。冷梟也不再看來人,便隨着連華進門。
男人見兩人有漠視他要走的趨勢,頓時更加光火。伸手便想要扯住冷梟的衣角。冷梟身形頓冷,回身絲毫不差的揮掉了男人的手,冷笑,“哦!原來是衛大少,你不做如此沒有素質的事情我還真是認不出你來!”
他扯脣暗諷。深紫的眉眼之間盡是冷色。
衛褚恨意的咬牙切齒,十分憤怒的揪住了冷梟的衣領。
“衛褚,你做什麼,這裡是餐廳,不是你們衛幫,希望你注意點場合!”連華見情勢不妙,立刻上前阻止,卻一把被衛褚推開。
冷梟的眸色頓時深沉。
“把罌粟還給我,你不配擁有她!”衛褚低吼,眼眸灼灼。
冷梟則不緊不慢的輕笑,“我爲什麼要聽你的?就算我不配,你同樣也沒資格,要不要我提醒你,衛褚,你現在是在以什麼樣的身份跟我說話?”冷梟眸色頓冷,犀利無比。
屬於他冷梟的東西從來都是他的,沒有什麼配不配,只有他要不要而已!
然在衛褚看來,冷梟這完全是站着茅坑不拉屎。明明外面那麼多女人,卻還要罌粟爲他形同守寡。
“不愛,就放手!多麼簡單,我管你是什麼身份,你現在礙着我的眼了,冷-總!”一字一句的陌生的喊着冷梟的名字,衛褚的手勁越發很猛,直想要累斷了冷梟的脖子。
冷梟頓時抿了抿脣,眯眼道,“看來上次的事情還是沒有讓你得到教訓!”他一把扯下了衛褚的手,原本燥亂的心情此刻強烈的在內心叫囂着要抒發。
剛好衛褚一臉震怒的
揮拳相向,冷梟內心的煩躁瞬間爆炸。
兩個大男人就這樣你來我往的在日式餐廳內大打出手,那駭人的模樣直看得前來用餐的客人臉色發白,而店內經理則瞬間暈了過去。
與此同時,冷家別墅。
莫名的收到一封信,雲暖正興高采烈的朝着罌粟的房間而來。似乎昨天的暈倒今天還留有後遺症,使得罌粟一整天都是悶悶不樂的,躺在牀上,幾乎一整天都沒有下牀,還睏乏的很。
“嘭!”
就在罌粟打算起身活動下身子的時候,雲暖突然間衝了進來。
“罌粟姐,罌粟姐,有消息了,鍾家那邊終於有消息了!”小女人莽莽撞撞的衝進門,音量不小的喊道。
罌粟臉色頓時一白,看了下門外,見沒人便迅速的將雲暖給拉近了房間。
“噓!小點聲,你是唯恐天下不亂?”罌粟責怪的瞪了雲暖一眼,雲暖這才吐了吐舌,獻寶似得將手中的信件交到了罌粟的手中。
“我前段時間託人聯絡鍾家終於有了眉目了,約定好讓那人一有消息就將信件埋於門前大樹下,今天我見土壤鬆動,於是就看了一眼,發現真的有了消息!”不愧是她花了大價錢搞定的。
雲暖自滿的嘿嘿一笑。
罌粟則對着她搖了搖頭,對手中的信件倒是抱持這幾分懷疑的態度。因着常年打滾在暗黑世界中,所以她最瞭解人心險惡,於是先從信件的周圍檢查起,然後才小心翼翼的拆開,並檢查字跡。
在確認了的確是出自鍾亞叔之手後纔看起了內部的內容。
“午後高田居酒屋XX廂房。”
高田料理?
在看了信得內容之後,罌粟略微蹙眉。那不是盛世的附近?爲何鍾亞叔偏偏選在那?
難道是應了古人那句名言: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想了半天,罌粟總覺得有哪裡不對,但是她相信鍾亞叔不會害她,於是跟雲暖緊鑼密鼓了起來。
“時間不多了,小暖,你現在馬上去找一套你的衣服來給我。”
“啊?”咋一聽到罌粟的話,雲暖一愣。
罌粟則簡單的跟她解釋道,“下午容叔不是讓你出去置辦晚餐用的鮮肉?”末了她詭詐的眨了下雙眼,隨手從自己的身後拿出了原本所剩無幾的易容膏。
雲暖一見頓時醒悟。
立刻照着罌粟的要求去辦。現在冷家內部守的很嚴厲,想要兩個人同時出去不太可能,如果一個人在房間內裝病,一個人改頭換面出去應約,這樣還是行得通的。
只是雲暖知道罌粟心思,如果她沒有離開,她就一定會再次的回到冷家,所以她在託人傳信給鍾亞叔的時候稍微在信內做了一些小手腳。
“嘿嘿!”想到從今往後,罌粟就自由了,雲暖不自覺的笑出了聲。
陸管家路過雲暖身邊,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什麼事情這麼高興?”板着臉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