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這個能力讓我吃醋?"北堂曜沒好氣地說着,圈着她肚子的手,也微微施力,將她擁得更緊幾分,"睡覺!"他命令着。
"哦哦……"夏清淺目光微微移在肚子上,本是想伸手去撫摸一下頭的,可是她的雙手被北堂曜箍得實實的,根本不可能抽得了雙手。
他的話,有時候很傷人,有時候卻又很溫柔,讓她都不知道哪一個纔是北堂曜?
兩個人躺在牀上,都無法合上雙眼睡覺,夏清淺一動不動地任由北堂曜抱着,藉着微弱的月光,她看着前方,在想着一些事情。
而北堂曜,他也沒有睡意,他目光垂落在夏清淺的背影,這樣抱着她,感覺真好。感覺到她的呼吸均勻,想必她是入睡了。
他輕輕地將手擡起,理了理夏清淺有些絲微凌亂的頭髮,然後傾身上前,在她的秀髮上落下輕輕的一吻。
手也放回了遠處,讓她的身子往自己的身上攏了攏,他將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上,嗅着她的髮香,隨着她的呼吸緩緩地讓自己入睡。
夏清淺感受到北堂曜輕柔的動作一直撩繞着她的心房,她努力地讓自己的呼吸變得平緩再平緩,讓人覺察不出任何一絲的動靜,讓人以爲她真的是睡着了一般。
直到北堂曜再次抱着她的時候,聽着他的呼吸在自己的頭頂上一呼一吸,她才全然軟下了身子,隨着他的呼吸而呼吸着,瞌意也慢慢地襲上她。
她是脣角含笑地入睡,而且也做了一個超級甜蜜的美夢。
其實,連北堂曜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自己居然抱着她,安然睡着了,整整一個晚上都沒有醒過,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自從媽咪去世之後,他每一個晚上都是不眠之夜。
就連和沈悠然在一起的時候,他睡得也不踏實,而每次和夏清淺睡在一起,雖然每次都是歡愛之後大家都累得氣吁吁,各自睡去,但卻是那樣,他睡得比任何一次都要安穩。
看着她入睡,感受她的呼吸,摸索着她的脈動,這一切都比任何的東西來得更讓人安心。
翌日,醒來之時,夏清淺全身都覺得痠痛,像是做過什麼劇烈運動一般讓她難受極了。可是身邊卻是空空的,擡眼望去,偌大的房間卻沒有了他的身影。她的心頭頓時涌起了一股失落。
"清淺小姐,你醒來了啊?少爺和夜風已經去公司了,讓我伺候你吃早飯。"瑪麗婭敲了門進來,對着剛醒過來的夏清淺說道。
"什麼?!少爺已經去了公司?"夏清淺惶急下牀穿鞋子,欲要進浴室洗漱去公司報道。
如果因爲自己貪睡而被北堂曜記過,她可真的是有苦衷都說不出來了啊。那個混蛋居然起牀都不叫醒她,是不是存心想抓住她的把柄,好有理由去懲罰她啊?按說,他不需要這麼做的啊,一點兒也不夠光明磊落啊。
看着夏清淺那匆忙的身影,瑪麗婭又說道,"清淺小姐,少爺交代了,今天放你假,不需要去上班。"
"瑪麗婭,我沒聽錯吧?少爺這些天留下來,正是英國分部公司有很多事宜要做。"夏清淺疑惑地回頭看着正在整理被子的瑪麗婭,凝眉問道,"怎麼會無端端地放我家呢?"
這絕對不是少爺的本意,一定是他想抓弄自己,給自己安一個毋須有的罪名,北堂曜,你這個混蛋,腹黑的混蛋!!
她在心底暗暗地將北堂曜罵了個千萬遍,以解她心頭之恨!
"清淺小姐……"瑪麗婭將被子摺疊好之後,起了身子,走到夏清淺的跟前,笑着道,"清淺小姐,其實少爺是因爲你才留下的。"瑪麗婭雖然是傭人,但是她也有義務幫助自家的少爺洗脫罪名,因爲她在夏清淺的眼裡看到了一抹殺氣與怨氣。
"啊?你說什麼?!"夏清淺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北堂曜是因爲自己才留下英國的?他不是想她一輩子都不要見其他的男人嗎?
他不知道,如果讓她留下來,只會徒添她對喬振宇的思念嗎?
"少爺是因爲清錢小姐纔會多逗留幾日,其實你想想也能明白啊,少爺的產業遍佈全球,平日裡也無需親自到各處巡查監督啊,他手下能力強的人多得是,爲何會留下英國,你比我們都還要清楚啊。"瑪麗婭訕笑着看着夏清淺,將她的神色納入了眼底。
聽着瑪麗婭這麼一說,夏清淺陷入了沉思,她倚在牆邊,整個人散發着懶慵的氣息,她微微顰眉,道:"那少爺什麼時候回來?"
"少爺吩咐,午餐時間會回來吃飯。"瑪麗婭應道。
"瑪麗婭,我想麻煩你幫我一個忙,可以嗎?"夏清淺直起了身子,盯着瑪麗婭道。
"清淺小姐,我有什麼可以幫助你的嗎?"瑪麗婭實在是受寵若驚,她沒有想到夏清淺會麻煩她幫忙,也不知道是什麼忙呢?
夏清淺讓瑪麗婭稍等她片刻,她拉開了浴室的門,十五分鐘之後出來穿戴好衣服,纔對瑪麗婭說道:"那片森林,可以讓我進去嗎?"
瑪麗婭看着夏清淺手指所指的地方,她不禁打了一個寒顫,那片森林,不是說不可以進去,而是沒有人敢進去,那片森林是禁地。
"怎麼了?是不是很爲難你?"夏清淺看出了瑪麗婭的猶豫,便尋聲問道,"我只是想下去找個東西,找到了馬上出來,一定會趕在少爺回來之前出來的。"
"這個不是我所能做主的啊,其實那裡是夫人的遊樂園,那裡就像是一個仙境,像中國古代的場景,可以用唯美來形容。但是在夫人離開後,少爺便命人將森林封鎖起來,成爲了禁地,沒有少爺的口諭與批准,誰人都不可以進去。"
"禁地?"夏清淺想着瑪麗婭口中的那些話,覺得越發的不可思議,有錢人人家就是愛折騰啊,她只是想去撿回那枚戒指,誰料那裡卻是禁地?真是讓人不能瞭解啊。
"嗯,是的,清淺小姐,所以,我也無能爲力。"瑪麗婭聳聳肩,表示愛能莫助了。
"嗯,那好吧。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夏清淺只有先作罷,等一下在瑪麗婭準備午飯的時候再去也不遲。
夏清淺吃完早飯之後,在客廳坐了一會,翻閱着放在茶几上的雜誌,看了一會子的電視,看了看牆壁上的古鐘,她凝眉思忖了一下,瑪麗婭準備午飯要一段時間,她趁着這段時間去森林,在北堂曜扔鑽戒的範圍找找,也許會找到。
她起身,看着在廚房裡忙碌的瑪麗婭,她便躡手躡腳地往外邊走去,可是北堂曜的部署卻是森嚴的,她每到一處,都有針孔監視器,且還有牛高馬大冷酷的肅殺黑影。
敢情是北堂曜請回來的保鏢,無處不在,她繞着花園閒逛着,聞聞這朵花,摸摸那朵花,看看其他的花,其實她的目光一直落在那些黑影身上,看看他們什麼時候纔會離開,不要死守着這裡。
她在心裡暗暗地祈禱着:快走吧快走吧,不要再在這周邊巡邏了啊,大白天的,能發生什麼事情呢?北堂曜真的是小題大做。
那些保鏢,看着出現在花園裡的夏清淺,只是衝着她微微點頭,然後繼續做着自己的工作。
夏清淺注意到保鏢們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心裡暗暗地呼氣,終於走了。
可是在在她以爲他們真的走的時候,她往森林的入口走去,森林的入口是一扇大鐵門,她剛將手按在透着寒氣的鐵門上,身後傳來了一聲:"夏小姐,你有事情嗎?"
是那羣陰魂不散的黑影,夏清淺身子一顫,回身看着向她走來的幾個保鏢,微微說道:"沒,我就是隨便逛逛……"她皮笑肉不笑的,連說話也沒幾分的強勢,擺明的做賊心虛啊。
"這裡是禁地,少爺吩咐不準任何人接近,夏小姐,你還是儘快離開吧。"爲首的一個保鏢,目光越過夏清淺,投落在她身後的那片森林,而後纔將目光落在夏清淺的身上,淡淡的說道。
夏清淺看着眼前的那幾個保鏢,連忙點頭道,"是,我馬上離開。"
真是有什麼那麼神秘的?瑪麗婭說這裡是禁地,是夫人的禁地,誰人都不可以進去。她想,有一個人應該可以給她答案。
思及此,她脣角勾笑,快步往屋內走去,敲了敲權伯的書房門,"權伯,我可以進來嗎?"
伏案在練筆的權伯,聽得敲門聲,擡頭應道:"請進。"看着夏清淺推門進來,他放下了手中的畫筆,走出桌子,讓夏清淺坐在一旁的沙發,"丫頭,有事嗎?"
夏清淺擡眼看了桌子上的宣紙,笑着問道,"權伯,我打擾你練筆了?"
"呵呵,我也是閒來沒事幹找些事情做,整天坐着,權伯怕得了老年癡呆症啊,這畫畫可以讓人放下所有的雜念,認真思索人生。雖然權伯的人生也沒有什麼好思索了。"權伯身穿一襲唐裝,縷縷白絲梳得整整齊齊的,猶如一個有智慧的老者。
"丫頭,你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權伯問回了重點,沏好了一杯茶遞給了夏清淺,"看權伯能不能給你解決。"
"謝謝!"夏清淺雙手接過權伯遞過來的茶杯,抿了一口,邊思忖道:"權伯,那片森林,怎麼成了禁地呢?"她在權伯的跟前,向來是有什麼問題就問的,絕對不會放在心裡收着。
權伯嗯了一聲長長的,也坐入了沙發,思忖了半晌後,才道:"丫頭,權伯和你做一場交易,可以嗎?"
夏清淺像是被打了雞血一般,瞪大雙眸,盯着權伯看,笑問道:"權伯,你說什麼?!"交易?她沒有聽錯吧?她和權伯說禁地的事情,他居然和自己說交易?這是扯到哪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