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已經停了,空氣裡都帶着清冽的味道。
雙方人馬對峙,氣氛格外劍拔弩張。
“真沒想到,喬總你竟然喜歡的是荊總編,我和弟兄們還一直以爲你喜歡夏凝嫣呢。”張總調笑道。
喬以溪不屑地冷哼一聲:“有眼不識泰山。”
“你!”張總憤怒地看着喬以溪,“別以爲你們人來了,就可以這麼囂張。”
笑,嘴角的笑容萬般的不屑,喬以溪忍不住笑出了聲:“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囂張。”
“你······乳臭未乾!”張總惱羞成怒,“兄弟們給我上!”話音剛落,就感覺脖頸處一陣冰涼,張大了嘴巴看着已經到了面前的喬以溪,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你知道嗎?你是第一個有勇氣敢說我乳臭未乾。”喬以溪脣角勾出一彎冰冷的笑,深邃的眼眸裡迸射出濃郁的怒氣,就那樣直接掐着對方的脖頸,將他一個大男人用力往上一提,而後猛地摔向了山壁上。
“哇~”張總嘴裡一口血直接噴了出來,扶着自己的脖子不停地咳嗽着,“咳咳,你······咳咳······還愣着幹什麼,給我上啊。”
不當當是對方的人被喬以溪驚呆了,就連Tiffy都被喬以溪的速度驚呆了。太快了,幾乎都沒有看清楚他的動作,他就已經上去了。關鍵是這個男人身上還有傷,鮮紅血液透過衣服,已經結痂凝固成了暗紅色。
喬以溪手指撫摸着薔薇戒指,深邃的眸子裡滿是狂放不羈和傲視天下的王者氣概。
對方的人已經叫囂着衝了上來,Tiffy絲毫不敢遲疑,便帶着人上去了。一片混亂,哀嚎聲,呼喊聲衝擊着脆弱的耳膜。
“汪!”隨後趕來的藏獒並沒有急着加入戰鬥中,它嗅了地上的血跡味道,又衝着已經遠去的車狂吠了好幾聲。不顧喬以溪的詫異,快速奔跑追着車趕了過去。
那是夏凝嫣的車子,上面有受傷虛弱不堪的楚墨。
因爲小木屋是臨時據點,所以張總他們並不知道在那個小水箱裡面竟然還藏着一個小小的空間。
夏凝嫣呆在裡面直到外面的聲音完完全全沒有了,她纔敢爬出來。外面一片漆黑,看來已經晚上了。
山林剛下過雨,山路泥濘,特別的難走。更兼時不時有些不怕冷的小動物突然竄出來,快要把夏凝嫣嚇個半死。但是一想到喬以溪,她就又鼓起了勇氣,強逼着自己逃,逃得越快越好。
“是誰?!”突然身後響起了一束強烈的燈光,清冷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把夏凝嫣嚇得一個腿軟直接坐在了地上,連尖叫聲都發不出來了。
最大的恐懼其實是喊不出來的,一種從內心猶然而上的恐懼。夏凝嫣呆坐在地上,腦海裡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做什麼。瞳孔無意識地擴大,眼裡毫無神采。
“夏凝嫣小姐?”突然又有一個聲音響起。夏凝嫣呆呆地轉過頭看着後面的人,逆着燈光她看不清來人的面貌,但是憑聲音她可以判斷出,那個人就是喬以溪身邊的保鏢——Tiffy。
“救我!”淚水毫無預料地滑落,夏凝嫣幾乎是跪着爬了過去,抱着Tiffy的大腿就大聲哭了出來。
Tiffy忙彎腰捂住了她的嘴巴,沉着地看着她:“請不要哭出聲。”
夏凝嫣忙點了點頭,一抽一搭的,Tiffy都不好意思提醒她鼻涕已經流出來了。
“喬總他們呢?”Tiffy見夏凝嫣的情緒稍微好了一點,便開口問道。
“以溪······以溪爲了救我出來,就去當誘餌引開了那些人。我才得以逃了出來。”夏凝嫣淚流滿面,一把拉住了Tiffy的手,哀求地說道,“快點快點去救他。”
“這個,我知道的。”Tiffy不着痕跡地拉開了夏凝嫣的手,又問,“那麼,楚······荊離小姐呢?”
“荊總編爲了救我們被那些人捅了一刀,現在可能都已經流血過多死了。”
怎麼可能?!Tiffy覺得大腦突然短路了一樣,完全不知道怎麼控制住自己的呼吸了,他喘着粗氣說:“真的?”
“我親眼看到的。”夏凝嫣眼裡凝聚着淚水,“實在是太喪心病狂了。”
一抹痛苦的神色在眼底滑過轉瞬即逝,Tiffy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夏小姐,你先休息去吧,接下來的交給我就好了。”
“不,我也要去。”夏凝嫣異常堅持,這讓Tiffy覺得有些奇怪。按理說,這個大小姐最吃不得的就是苦了,難道愛情的力量真的有那麼大。
Tiffy也沒有時間去哄夏凝嫣了,交代了手下,衆人就繼續往山裡走去。在夏凝嫣的帶領下,衆人潛入了當時關押他們的小木屋,卻發現那裡一個人也沒有了,就連昏迷的張總也不見了。
“我們去外面找找。”夏凝嫣提議道。說實話,她本來也想把接下來的事情扔給Tiffy去做,可是一想到楚墨可能沒有死,她就緊張了,覺得務必過來確定一下楚墨的狀況。
死了最好,沒有死的話,就給她再補一刀好了。
後來夏家的人也趕到了,夏凝嫣就更加有理由和Tiffy分頭行動了。重新見到楚墨的時候,她幾乎嚇傻了,但是總算是虛驚一場,楚墨又落入了她手裡。
夏凝嫣此刻坐在車子裡,水果刀削了一塊鳳梨放進嘴裡咬得吧唧響。她的大眼睛裡帶着明顯的嗤笑,嘴角的笑陰狠,刀子輕輕在楚墨蒼白的臉上轉了一個圈,冷笑道:“你還真是命大啊,不愧是狐狸精。”
身體裡的力量流失得更厲害了,楚墨淡漠地瞥了一眼夏凝嫣,並不想理會她的冷嘲熱諷。
怪只怪自己吃飽了撐着去救了這麼一個人。
“你······”她臉上的不屑神情明顯激怒了夏凝嫣,夏凝嫣惱羞成怒地給了楚墨一個響亮的嘴巴子,“賤人!”
“噗。”喉嚨裡一陣腥甜,楚墨一個沒控制好,一口溫熱的鮮血直接噴到了夏凝嫣的臉上。
“你!”夏凝嫣覺得肺都快氣炸了,手握成拳狀,發狠地揍向了楚墨的腹部,那裡是觸目驚心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