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展外此起彼伏的喇叭聲,之後遠遠傳來警車的鳴笛聲。
會場內,有人驚奇地喊道:“哇!快看外面!”
在會展另外一邊的車道上,一大排警車分散兩邊,只爲了中間一輛車開道,那輛車則在警車開的道路中猶如行雲流水般掠過,很快就開在了所有車的最前面。所有人的眼中都出現了或驚訝或羨慕的神采。
隱隱覺得有些不安,雖然只是瞟過了一眼,但楚墨還是很清楚地知道了那是Tiffy的專車。黑色的路虎,霸氣而且囂張。
而後就是路邊的廣播傳來的倫敦最新道路交通情況消息:從1區的東路口到3區的醫院由東到北的車道已經被警方原因不明地封掉了。很多向北的車子都被堵在了東路口。請車主留意,而且儘量繞道行駛。
醫院?!神經突然繃緊,楚墨連忙用英語問了身邊的人:“請問,東邊那裡是什麼地方?”
那人驚愕了一下,臉上明顯出現驚懼的表情:“那是太子幫的勢力區。”
“太子幫?”
“就是倫敦最大的黑道幫派。”那人壓低了聲音,懼憚地看了看左右,而後繼續說道,“很危險的啊,千萬別去。連警察都讓着他們呢。”
“小離離,我不想去會展了啦,我要去玩。”腦海中顏小蘇的話劃過,楚墨覺得整顆心都顫動了起來。來不及多想,一個轉身就往外奔跑。
“小姐,小姐!”身後傳來了別人驚訝的呼聲,楚墨顧不得那麼多了。直接跑到了馬路中央,拼死攔下了一輛摩托車。
“喂,你找死啊你!這麼衝出來······”開着摩托車的男人驚魂未定,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楚墨利落地拉下了車。楚墨搶過男人的頭盔直接套在了頭上,直接發動了車子就往北邊開去。
“喂!前面那個路口警察在封路,我的車子又那麼大型,肯定開不進去的。喂!你叫什麼名字,用完了可以把車還給我嗎?!”身後的大聲地吼叫着,但是楚墨的速度快到立即就將他的聲音甩在了後頭。
“BIU——”楚墨心裡焦急也就顧不得那麼多規則了,毫不猶豫地加快了車速,大型機車猶如脫繮的野馬一樣狂超過了好多輛車子。途經路口時那些警察只覺得眼前帶着一陣風帶着不明物體掠過,等到摩托車開過軋起地面上的一大串水珠濺到他們身上,他們纔看清了絕塵而去的背影。
倏忽,警笛聲再次響起,這一次來得比上一次還要刺耳······
而後從東路口開往北路口的警方飆車的那一幕再一次出現,只不過這次是爲了追趕一輛大型機車。
楚墨左拐右拐地甩掉了身後的警方,將車子直接扔在一個破舊的小巷子口,就徑往醫院裡奔去。
手術室外聚集了許多人,楚墨在那一身莊嚴的制服中找到了面色擔憂的Tiffy。他也沒有好到哪裡去。渾身上下都是傷口,鮮血突突地往外直冒,看起來分外觸目驚心。
“Tiffy,怎麼回事?”楚墨連忙到了Tiffy身邊,擔憂地看了一眼手術室,又轉向了Tiffy,“你怎麼會傷得這麼嚴重?”
“對不起,楚墨小姐。”Tiffy臉上出現了愧疚的表情,“我沒能保護好顏小蘇小姐。我們去東區的時候遭人暗算了······”
“東區那邊的太子幫。”警方,看起來像是警隊的人上前說道,“小姐,請問你是······”
“我是他們的······算是老闆吧。”楚墨沒心情繼續糾結在身份的問題上了,問,“爲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具體原因我們還在調查中,真是不好意思。”
“很有可能是夏凝嫣。”Tiffy低聲說道。
“夏凝嫣?”楚墨不由皺緊了眉頭,看向了Tiffy本想問更多,但是看到他身上嚴重的傷口,楚墨擔憂地看着Tiffy,“你先去包紮一下吧,我在這邊照看一下。”
“嗯。”Tiffy點了點頭,在一個警員的攙扶下去了病房。
“哦,不好意思。”楚墨急忙拿出了名片,“忘了自我介紹。我是MF公司的總編輯,我叫荊離。這次來倫敦是爲了參加一個時尚展會。他們分別是我的秘書和保鏢。”
警方接過名片,瞭然地說道:“原來你就是MF公司的總編輯,久仰大名。”
“多謝。”楚墨沒有心情和警方寒暄了,直截了當地問道,“請問顏小蘇,額,就是我的秘書她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具體情況我們也不是很清楚。”警方一臉爲難,“我們剛到現場的時候,你的那個保鏢已經帶着受傷的她衝出了重圍了。我們也只是抓了一些小混混,頭領被逃走了。”
看來只能找Tiffy瞭解情況了。楚墨定定地看着手術室那白白的門,眉頭皺得更緊了。不知道現在顏小蘇的情況怎麼樣了?如果真是夏凝嫣派人做的,又是爲了什麼目的?她現在又在哪裡?爲什麼會和倫敦最大的黑幫牽扯上關係?
警方問了Tiffy一些問題,又等到顏小蘇手術做完,脫離了生命危險後才各自散去。楚墨和Tiffy獲得了醫生的許可,便立即進了病房。
“病人正處於昏迷狀態,雖然現在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但傷勢不輕,而且身體有兩處骨折,還有幾處比較大的傷口······”
楚墨看着病牀上綁着白色繃帶的人,不由擔憂地蹙眉着。
顏小蘇很平靜地睡着,沒有了以往的活潑好動,只是很安靜地睡着。手腕上綁着厚厚的繃帶,她白皙的臉頰上有清晰的紅印,看來是被打過了的。楚墨手指顫抖地掀開了她的衣領,看到鎖骨上面是觸目驚心的淫靡牙印。
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一滴晶瑩的淚水順着臉頰滑落。楚墨胡亂擦了擦淚水,看着一邊自責的Tiffy,哽咽地問道:“她有沒有······”
“沒有。”Tiffy低下了頭,“我後來將那些企圖猥褻的人全都教訓了一頓。還好,就差一點······”
楚墨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轉頭看着病牀上安睡的人,伸手輕輕撩開了她額前散亂的髮絲,眼裡出現了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