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繼續說道:“阿彪初中唸完,就進了黑道,這些年混得很風光,現在在放高利貸,他說可以借錢給我,但是必須讓我妹妹到他那裡上班。雅文吧我知道,那傢伙開了幾家夜總會,專門做些皮肉生意,二話不說就拒絕他了!誰想到,小青知道這件事後,便直接慫恿小蘭去找阿彪借錢!”
說着,二牛看了一眼妹妹,憐惜地說道:“小蘭的心太軟,害怕我和小青結不了婚,便找阿彪借了十萬塊高利貸,當做彩禮,給了小青的父母!”
小蘭聽哥哥說到這裡,失聲痛哭起來,她單純地以爲到那裡上班只是陪客人們唱唱歌而已,沒想到竟然還做那種事情,要不是衝哥回來及時,她差點就進了火坑裡面。
盧衝聽清楚了來龍去脈之後,忍不住嘆息一聲,這兄妹兩個人的家境確實不太好,要是二牛把彩禮要回來,他和小青的婚事肯定玩完,而盧沖和他們兄妹兩人相識多年,不能坐視不理,便道:“算了,你們別擔心了,這只是十萬塊,不算多,到時候阿彪找你還錢,你就讓他來找我好了!”
二牛聽到盧衝這樣說,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後馬上說道:“衝哥,這是我借的錢,我會想辦法還的,不能麻煩你,你跟阿彪本來就不對付!”
小蘭也連忙說道:“衝哥,這事你就不要管了!而且,你最好不要讓阿彪知道你回來了,他一直記着當年的仇,現在養了一幫手下,整天揚言,你要是不回來也就算了,回來以後,他一定要弄死你,所以你還是躲着點,不要讓他看到了。”
“謝謝你們的提醒!”盧衝笑謝過,卻沒有把這個事情放在心上,現在別說一個縣城的小地痞,就連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流氓黴國佬的中情局跟他仇怨很大,卻也奈何不得他分毫。
三個人一直說話,聊着以前的事情,在顛簸的山路間行駛着,過了半個小時,到達一個大山下面的小山村。
那座大山名叫龍泉山,而山下的村子,名叫龍泉村,二牛和小蘭就是龍泉村的人。
下車之後,盧衝付了車匪,然後謝絕了兄妹兩個人的邀請,直接往山上走去。
盧衝登上山頂,看到山頂上有個墳墓,墳墓前面有個木屋。
看到這些,盧衝心裡一酸,嘆息一聲,然後把行李放在木屋裡面,然後走到墓前,靜靜地坐了下來。
半年不見,墳上已經長起了荒草,茂密的荒草,長滿了整個墳墓,好像是師父的鬍子。
盧衝不禁有點哽咽:“師父,我回來了……”
他現在的一切,都是他師父江海天給他的,要不是沒有他師父江海天,他現在可能早就死了,就像柳悍威那些小乞丐一樣。
盧衝一直坐在墳前,從中午坐到下午,坐到晚上,一動不動,腦海裡像放電影一樣,出現他和他師父經歷的一幕幕。
直到明月高懸,盧衝才恍然醒來,對着墳墓說起話來:“師父,我知道了一點我的身世……”
他說話的神態,好像墳墓裡面那個人能夠聽到一樣。
盧衝從口袋裡拿出項家老太太給他的戒指,瞥了一眼,然後冷冷地說道:“這就是我那父母的定情信物,而我,則是他們那個家族的棄子,一個剛出生不久就被追殺的孽子,一個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的人!”
本來,盧衝有時候幻想過,他是不是有個溫暖的家庭,和藹慈祥的父母,他們只是當年不小心把他丟了,一直沒有找到他,他們也在掛念着他。
雖然他嘴上從來不說,心裡還是一直有着那麼美好的幻想。
可現在,當他知道自己竟然是一個剛出生就被追殺的棄子,他所有美好的幻想全都沒有了,他對於那個所謂的強大的神秘的古老家族,一丁點好感都沒有,更是一丁點興趣也沒有!
要不是江海天,他可能早就被打殘手腳,逼着沿街乞討,可能早就死了,而在沒有遇到江海天之前,他流浪街頭,爲了一口吃的被其他流浪漢們打得頭破血流的時候,他差點被人打殘逼着沿街乞討的時候,那個所謂的古老家族,又在哪裡呢?
也許當他們知道他的行蹤,可能不是過來保護他,反而是來殺他!
很早,盧衝就知道,這個世界就是弱肉強食的世界,很多溫情脈脈的東西,其實都是假的,只有拳頭,只有實力,是真的!
想到這裡,盧衝看了一眼手中的戒指,不禁想起那個無情無義的家族,怒不可遏,隨手一揮,就把那枚戒指丟盡了草叢裡。
可當他扔了那枚戒指,忽然愣住了,他恍然想起剛纔那枚戒指在他手裡的感覺,似乎,這個戒指有點奇怪啊。
他想起剛纔的奇怪感覺,愣了一下,然後騰地站起來,走上前,重新把那枚戒指撿起來,然後他運轉御龍真氣慢慢地往那個戒指裡面滲透。
他把御龍真氣往裡面滲透之後,立刻趕到那枚戒指竟然在吸收他的御龍真氣。
他頓時驚愕不已,這是第一次有非生物的死氣沉沉的東西在吸收自己的御龍真氣,而且是主動吸收!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盧衝劍眉一挑,虎目圓睜,仔細地看着這枚戒指,查看它的材質,這不是金銀銅,因爲它通體烏黑,黑得完全不透亮,黑得有點妖異,它也不是鐵,也不是鎢金,不是他認識的任何金屬或者合金。
看了好一陣子,他也看不出這個東西的材質。
他想了一下,心裡涌現出一個大膽的想法,不知道我把御龍真氣全都滲入到這個戒指裡面,會有什麼奇怪的變化呢?
想到這裡,他就運轉所有的御龍真氣,往戒指裡面滲透進去。
一小時……兩小時……三小時……一直到了月亮西斜,那枚戒指還在吸收着盧衝體內的御龍真氣,好像一個吞噬萬物慾壑難填的黑洞一樣。
隨着御龍真氣不斷地被吸收進去,盧衝的身體越來越疲憊,眼皮越來越沉,過了一會兒,他就沉沉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