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二

冷爺熱妃之嫡女當家

儘管覺得女兒說得有些道理,可楚雲洲一直緊鎖着濃眉,周身被揮不去的寒戾之氣包圍着,一副要殺人才能解恨的摸樣。

“行了,爹,這事聽我的吧。”楚雨涼安慰道,主要是怕他受刺激再次一蹶不振。這些人都是死腦筋、犟性子的人,很容易走進死衚衕裡。

楚雲洲擡眼瞪她,“這殺人之事你一個婦道人家就不要摻合了。”女兒懷着孩子,他不想讓她操心這些事。

楚雨涼白眼,“你這不是還沒殺人嗎?等你要殺人的時候我再躲遠點行不?”頓了頓,她同樣不甘示弱的瞪回去,“臭老頭,都說了讓你別看不起婦道人家,婦道人家招你惹你了?”

楚雲洲‘哼’了一聲。把目光投向某個女婿,本想讓女婿幫自己說兩句時,只見王爺女婿很溫柔的牽起女兒的手拉到自己身側,然後低聲對女兒道,“莫跟那些沒見識的人置氣,小心着身子。”

楚雲洲臉部抽搐,差點吐血。這混賬東西居然臨陣倒戈?還罵他沒見識?

就在他要拍桌而起時,楚雨涼拉着晏鴻煊的手往外拖,嘴裡鄙夷的道,“爺,我們走,還是你最有眼光,咱們不跟那種沒眼光、沒見識的人一起玩。”

楚雲洲睜着眼,臉黑的看着夫妻倆就這麼撇下他跑了……跑了……

一口老血卡在喉嚨裡咽不下也吐不出來。

混賬東西,話都沒說清楚,跑何跑?

他還不是爲了她身子着想,畢竟她肚裡的是他外孫。不知好歹,真是氣死他了!

……

從廳堂裡出去晏鴻煊就將楚雨涼打橫抱起,直接抱回了房。

自從楚雨涼懷孕後,晚上房裡都會留盞油燈,方便她起夜,又方便她隨時犯吐。

夫妻倆上牀,也沒立馬就睡。晏鴻煊仰躺着,楚雨涼就坐在他身側摸自己的肚子,每天基本上都要摸一摸看肚子有沒有變化。穿着衣服的時候是看不出來的,但只穿着一件肚兜的時候仔細看還是有點變化,比以前平實的肚子微微突了一點點。

看着她小心翼翼又愛不釋手的樣兒,晏鴻煊每次都只有嘆氣的份。她現在都只顧着自己的肚子,都不會去管他了。

擡起手掌摸了摸自己的臉,他長得也不差啊,她自己都承認過。可是這張臉還比不上她的肚子好看……

眼看着女人還在摸自己肚子,正眼都不給他一個,忍無可忍,他長臂一伸,直接將她給撈到自己身上。

“晏鴻煊,你幹什麼啊?”被迫的趴在他胸口上,楚雨涼忍不住拿手打他的肩。

“爲夫怕你着涼。”他隨口道,一手擁着她,一手抖開薄被快速的將兩人蓋住。

“……”楚雨涼嘴角狠抽。拜託,現在是夏天,就算晚上涼爽,但不至於冷吧?

蓋好被子,晏鴻煊突然又將她雙手拉高,讓她兩隻手捧着自己的臉,而他則是快速的擁着她,然後合上雙眼。

楚雨涼低頭看了一下兩人重疊在一起的姿勢,然後擡頭對着他平靜無波的俊臉眨眼,“爺,你確定我這樣能睡着?”

晏鴻煊‘嗯’了一聲,眼都沒睜。

楚雨涼在他身上拱了拱,與他面對面,捧着他臉頰的兩手忍不住捏了起來,磨牙道,“晏鴻煊,我真想咬死你!”

晏鴻煊這才睜開眼,深邃的眸中快速的劃過一絲黠光,圈着她腰身的手突然往下……

“啊——”楚雨涼忍不住叫了一聲,鬆開掐他俊臉的雙手,臉紅的去拉他的手,“混蛋,你能不能別這樣?”

色胚!

太不要臉了!

晏鴻煊抱着側翻,得意的將頭埋在她頸窩裡悶笑。

楚雨涼膽顫心驚的抓着他手腕不敢放,生怕他會繼續使壞。

晏鴻煊笑夠了才擡起頭,丰神雋美的臉上還帶着未消的笑意,眸光深邃的落在她秀美的靜顏上,薄脣忍不住朝她微微嘟起的紅脣吻了下去。

他剛要深入,楚雨涼趕緊扭開頭,尷尬的提醒他,“別玩火好不?”

晏鴻煊心裡蠢蠢欲動的小怪獸突然就收起了爪子,就連眸中的光澤都黯沉了下去,不着痕跡的嘆了一口氣。其實他可以碰她的,他行醫多年,知道的肯定比她多,只要不過分,也不會有事。只不過這女人太小心翼翼了,總認爲他會胡來。

好似他平日有多禽獸一般。

“涼兒,爲夫想了。”貼在她耳上,他忍不住低喃訴說着自己的念想。

“自己解決。”楚雨涼想都沒想的回絕他,低着頭不敢同他直視,怕自己意志薄弱被他勾了魂兒。

“自己如何解決?”晏鴻煊蹙眉。

“……”楚雨涼詫異的擡起頭,“你別告訴我你沒自己解決過?”

聞言,晏鴻煊俊臉瞬間黑了,“爲夫爲何要自己解決?”

楚雨涼汗,“跟我成親前你沒自己解決過?”

晏鴻煊臉黑變臉紅,就一瞬間的事,那耳根都紅了。

楚雨涼就看着他變臉都覺得好笑,見他沉默,趕緊拿手戳了戳他,追着問道,“老實說你自己解決過沒?”

晏鴻煊紅着臉咬牙,“閉嘴!再多問信不信爲夫真辦了你?”

楚雨涼撇嘴,“承認一下有什麼嘛,我又不笑話你。”只要不是跟其他女人有關係她都不在意,她已經從側面打聽了,這傢伙成親前是真沒碰過一個女人。

晏鴻煊從牙間磨出兩個字,“沒有!”

楚雨涼眨着眼,有點不信的看着他,“不會吧,真沒有?”

晏鴻煊摟着她身子的手臂緊緊一收,薄脣瞬間堵上了她的嘴——

這女人,問得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他說了她居然還不信!

她一點都不瞭解他曾經過的日子,那時的他在藥王谷終日跟着師父谷醫學習醫術,後來爲了煉毒又不斷的和藥人打交道,整日裡看到的都是藥人被折磨後的痛苦,他就算是個正常男人,也不可能對着要死不活的藥人起那方面的心思和反應!

面對他鋪天蓋地的啃咬,楚雨涼眼淚都快飈出來了。她沒覺得她的問題有多過分啊,就問問而已嘛,又不做別的。難道想了解一下他的過去都不行?

又是一番氣喘吁吁的較量……

看着他那慾求不滿的眼神,楚雨涼哭笑不得,忍不住打了他幾下。

爲了轉移他注意力,免得他被慾火燒死,楚雨涼這才說起她先前就準備說的事。

“爺,我看過韓嬌的易容了。”

“嗯?”晏鴻煊只是擡了擡眉頭。

“手法很好,幾乎看不出來。”楚雨涼壓低了聲音,“不過我是真的能肯定她就是韓嬌。”

晏鴻煊抱着她的手臂鬆開了一些,眸中的熾熱漸漸的退去,兩道豐眉微微鎖起。

楚雨涼好奇他的反應,拿手指戳了戳他胸口,“怎麼了?幹嘛這副表情?”

晏鴻煊低沉的開口,“涼兒,能否將她帶到我面前讓我辨認一番?”

楚雨涼見他越來越嚴肅,更是好奇的追着問道,“到底怎麼了嘛?你怎麼還是這個樣子?有什麼就不能好好跟我說嗎?”

晏鴻煊深深的看着她,抿了抿薄脣,這才輕道,“你按我說的法子去辨認都無法看出對方易容的破綻,可見對方易容術並非一般,在江湖中,有兩派人物易容術十分了得,一派是巫人,一派是醫谷之人。”

楚雨涼皺着眉,腦子裡有些霧水,“醫谷裡面有人嗎?”別嚇人好不?她在醫谷生活了半個月,就見到一個小師弟,哪來的多餘人口。

晏鴻煊擡起手捏她鼻子,輕笑道,“醫谷裡沒人,不代表醫谷外就沒醫谷的人。”

楚雨涼拍開他的手,繼續對他皺眉。

晏鴻煊繼續輕笑,“師父他一生徒數衆多,但他老人家有個怪毛病,一般人最多能在他身邊半年,半年後他會將人攆出醫谷,加之他這些年遊歷山水,早已不收弟子,所以你去谷中見不到其他人。”

楚雨涼本來就對醫谷有好感,聽他說起谷醫的事,更是來了興致,摸着下巴好奇問道,“學半年能學什麼啊?爲何他不多教一些時日呢?”

“師父並非不願多教他們,只是會擇人授醫,一般人資質差的最多能在他身邊待半年,不過這半年所學也能讓他們謀生維持生計了。”

“那待在他身邊時間最長的是誰?”

“有四人。”晏鴻煊沒說名字,只是回了一個人數。

“其中就有你和小師弟嗎?”楚雨涼佩服的問道。特別是小師弟,現在她都有點想他了。那孩子的幻影術太厲害了,神出鬼沒的,簡直就是裝鬼必備絕技啊。她要有那本事,看不慣誰,直接帶張白臉面皮嚇死對方。

“嗯。”晏鴻煊頷首。

“那另外兩人是誰?”

“不知。”

“你不知道?”楚雨涼驚訝又不信,“你們師出同門,你怎麼能不知道呢?”

“我進醫谷之時他們已經被師父攆出醫谷了。不過聽說他們是一男一女,且結成了夫婦。”

“啊?”楚雨涼更來興致了,“師兄妹的關係?聽着就好浪漫。”

晏鴻煊勾了勾脣,沒做任何感嘆。

楚雨涼默了默,這才發現話題扯遠了。雖說她對那對夫婦挺感興趣,不過貌似人家年紀應該比較大了纔是。她家男人進醫谷的時候還是個孩子,對方都已經結婚了。可想而知,這歲數相差有點距離。

話題再次轉回,她又繼續問道,“那巫人是做什麼的?”

晏鴻煊臉上的淺笑一收,神色瞬間又恢復了嚴肅,“巫人都出自巫派,是一個靠旁門左道揚名的門派。”

楚雨涼一聽,都跟着他變得緊張起來,“意思就是韓嬌他們有可能傍上了旁門左道?”

晏鴻煊沉着臉頷首。

楚雨涼有些驚,“不會吧?那這樣韓嬌他們豈不是很難對付?”

見她緊張,晏鴻煊將她摟緊了一些,低聲道,“不必恐慌,巫人雖說喜歡賺不義之財,但巫派和醫谷的人從來都不會爲敵。”

楚雨涼皺眉,“爲何啊?”

“醫谷之人大多以行醫治病爲主、最擅解毒,巫人雖擅長毒術,但醫谷之人的醫術大多同巫人的毒術相剋,他們見到醫谷之人,只會繞道而行。”

聞言,楚雨涼暗自鬆了一口氣。嚇死她了,她還以爲韓嬌找到靠山了呢。這下沒事了,真要有巫人在幫他們的話,她直接把自家男人扔出去。

這可是谷醫的親傳弟子!

將她眼中的那抹算計之色收入眼中,晏鴻煊哭笑不得。這女人,以爲他不知道她在想何事嗎?

這一晚,夫妻倆當真是蓋着輩子純聊天,而且某個女人是越聊興致越高……

翌日,太陽都曬屁股了,楚雨涼賴在牀上也沒起。

直到晌午,晏鴻煊將把她從牀上撈起來,逼着她睜眼哄着她進食。

被他一頓‘騷擾’,吃了些東西,楚雨涼也差不多清醒了,這纔想起韓嬌那茬事。

她讓嶽嬤嬤先去把三德叫過來,在廳堂裡跟三德說了一些事後,就讓三德去楚菱香院中把那個叫瑤雪的新人叫來。

三德很快把瑤雪帶到了楚雨涼麪前。

廳堂裡,晏鴻煊一直寸步不離的陪着楚雨涼,楚雨涼跟人說話,他也不插嘴,就在旁邊悠閒的吃茶,只不過會時不時拿冷眼剜三德幾次。

直到叫瑤雪的小婦人進入廳堂,晏鴻煊神色纔有了幾分冷冽。

“奴婢參見王爺、參見大小姐。”瑤雪身着楚府下人的着裝跪在地上,卑微又恭敬的朝上座的夫妻倆磕頭行禮。

“起來說話。”楚雨涼麪帶溫和的擡了擡手。

“謝王爺、謝大小姐。”瑤雪緩慢的起身,然後畢恭畢敬的站在兩人身前,一副等待吩咐的樣子。

“瑤雪,找你來呢,主要是有件事想讓你去做。”楚雨涼開門見山的說道。

“大小姐,有何事您儘管吩咐。”瑤雪低聲應道。

楚雨涼朝一旁的三德擡了擡下巴,三德見狀,朝瑤雪道,“是這樣的,府中負責採辦的青嫂這幾日正在養病,一時間無法從其他院中調派人手。我見你是新來的,且在三小姐院中也沒多少事可做,於是就向大小姐推舉你暫時接替青嫂的活。如此一來,你也能多學些東西。瑤雪,不是我說,這負責採辦可算是府中最好的差事了,你可別讓人失望哦。若是做得好,我們大小姐定是不會虧待你的。”

聞言,瑤雪神色微微一愣,看着三德的目光閃過一絲詫異。她還真是沒想到他們會挑上自己!

這、這可真是個好差事!

她正愁沒法出府呢!

“大小姐。”她佯裝爲難的看向楚雨涼,“奴婢願意聽從府裡安排做事,可是三小姐那邊……”

不等楚雨涼說話,三德主動說道,“這你不用擔心,老爺今早已經吩咐過我把三小姐院中的人送回去,以後三小姐有的是人服侍,你不用操心這些。”

聞言,瑤雪這才點頭,“既然是老爺和大小姐的安排,那奴婢就謝過老爺和大小姐的賞識了。”說着話,她又對楚雨涼跪下行了一禮。

“嗯,以後有何事你就找三德管事吧,他會給你安排事做的。”楚雨涼狀似滿意的點頭,然後朝三德看去,“三德,你帶她下去吧。”

“是,大小姐。”三德恭敬的應道,然後朝瑤雪招手,“你跟我來。”

“奴婢告退。”瑤雪臨走前還不忘施禮。

看着他們走出廳堂,楚雨涼這才冷冷一笑,“這韓嬌,自以爲聰明,不過也是個聰明過了頭的人。”

一旁的晏鴻煊放下茶盞,淡笑的看向她。

楚雨涼繼續鄙夷的道,“她怕自己做錯事,每一個細節都做得小心翼翼。可她也不想想,她一個普通婦人,把這些規矩禮節做得完美無缺,難道就不會讓人懷疑麼?”

不過她也深知韓嬌的爲人,那女人本來就愛裝,以前就是,人前裝賢惠、裝溫柔,各種裝逼,她現在的表現,無疑是一種潛意識裡的習慣,她習慣了在人前展示她最好的一面。

晏鴻煊依舊淡笑不語。

唸叨完了,楚雨涼這纔想起正事,趕緊朝他問道,“怎麼樣?看出什麼了嗎?”

晏鴻煊斂住笑,俊臉微沉,“的確是巫人的易容手法。”

楚雨涼眼裡閃着光亮,心裡有些小小的崇拜,“你就這麼看幾眼就看出來了?”

晏鴻煊忍不住瞪她,“難道爲夫會說謊騙你不成?”

楚雨涼被他堵得無語。好吧,他除了有些事瞞她以外,是沒騙過她什麼,她就暫且相信他有那個能力。

……

原本以爲給韓嬌出府的機會,會讓她露出些破綻,搞不好還有可能發現王元武的蹤跡,可是通過幾日的觀察,三德前來回報的結果都是那個叫瑤雪的女人很安分,每日除了跟着府中的人外出採辦外,並沒有異常舉動,也不曾單獨離開過。

聽到這些,楚雨涼就有些沒底了。

不應該纔是!

難道韓嬌一點都不在意她那個姦夫?

她都在楚府好些日子了,難道就不想她的姦夫?

是她跟他的姦夫分手了還是說她那姦夫王元武根本就不在京城?要不然她怎麼如此鎮定?

這些,楚雨涼也及時同楚雲洲說了。

楚雲洲也是很不甘心,“老夫就不信他會一輩子躲着不出來!”

對楚雲洲來說,韓嬌根本不算什麼,她不過是個不知廉恥的婦人罷了。加之自己對她也無多少男女之情,她之所以會成爲楚家的夫人、他楚雲洲的妻子,不過是因爲她爲楚家生下一男一女、是涵兒和香兒的娘,除此之外,她韓嬌真的算可有可無之人。

可那姦夫王元武不同,他不是外人,而是自己的表兄。他們的媾合不但有悖倫常,且他楚雲洲從來沒有虧待過王家。而今,王元武不但同自己的妻子通姦,且王家還恩將仇報,他們如此忘恩負義、如此不仁不義,這口氣他是怎麼都咽不下。

這幾月,他已經蒐集到王家在京城作奸犯科的證據,要對付王家不難,他隨時都可以將這些罪證呈到皇上面前,他之所以還未行動,就是想親自把王元武揪出來,把這個有悖倫常、不仁不義的畜生碎屍萬段!

如今,淫。婦已現,姦夫卻一直藏匿不出,他如何能甘心?

從主院出來,楚雨涼和晏鴻煊正準備回房,就見嶽嬤嬤來稟報,說安定候來了,已經在他們院中等候多時了。

如同往常一樣,楚雨涼以爲他又是來吃茶混時間的,可沒想到他這次來卻是替人送信的。

看着手中的請帖,楚雨涼不僅詫異,而且還無比凌亂。

“侯爺,你確定這請帖是送給我的而不是給我們王爺的?”她一頭黑線的看着坐在對面的男人。

就連在她身旁的晏鴻煊看着她手中的請帖都極爲疑惑的皺起濃眉。

佟子貢很篤定的朝夫妻倆點頭,“是啊,這帖上不是說的清清楚楚嗎?請的就是賢王妃。”

楚雨涼嘴角狠抽。

她之所以詫異,是因爲這請帖是紅莊讓佟子貢帶來的。

京城最有名的妓院給她一個女人發請帖,讓她有空去紅莊坐坐,這難道正常?

她只認識紅莊裡面的芷煙姑娘,可這發請帖的人不是芷煙,而是一個叫紅雲的。

其實對紅莊她也沒太大的牴觸,她們做的事雖說她的觀念接受不了,可那芷煙卻幫過她好幾次,正因爲受人恩惠,所以對紅莊這麼一個地方,她心中也沒厭惡感。好些時候她還想着那叫芷煙的人,只不過那裡的確不是她們女人去的地方。前面又發生了諸多事,再加上怕招惹是非,所以這份恩情也就只能壓在心中。

“爺,你看……”楚雨涼朝身旁問道,希望他能出個主意。她去那裡的確不合適,更何況,她現在懷着孩子,自他回來後,這暈厥的現象是減少了,可是她也沒把握不出狀況。在自己家中她暈幾次都還好,可要是在外面,這就沒一點安全保障了。

從她手中拿過請帖,晏鴻煊也沒說去還是不去,只是不解的瞪着對面的好友,“侯爺可知對方找我們有何事?”

佟子貢手中搖着摺扇,笑得別有深意,“三爺錯了,他們請的可不是你。”

晏鴻煊眸色一沉。只是請她嗎?

不用說,她肯定是不會去的。就算她要去,他也不會同意。

誰知道對方是不是別有居心?她如今的情況才稍稍穩定,別說脫離他的視線了,就算要出去,他也得時刻跟着、盯着。

楚雨涼想去,可是又矛盾,看了看自家男人的臉色,她最後決定,“爺,你陪我去吧,大不了我們喬裝一番。”

人家誠意相邀,且芷煙姑娘對她多次相助,就連他們成親,她也幫了忙,於情於理她都不該推辭。

她只是擔心肚裡的孩子,對紅莊的動機她倒是不擔心,人家要是真想害她,也不會幾次幫她的忙,更何況她和紅莊也沒瓜葛。

垂眸看着手中的請帖,晏鴻煊緊抿着薄脣,沉默了許久才點頭。

……

紅莊,楚雨涼也不是第一次去,當初芷煙幫她離開京城的時候她就在紅莊待過一晚,不過那時候她是偷着去的。不像今日,她喬裝成男人跟着自家男人大搖大擺跨入紅莊大門。

他們去的時候正是晌午,紅莊大門口進出的人並不多,就連裡面都顯得極爲清淨。

接待他們的是一位穿着輕紗妖嬈嫵媚的女子,見到一高一矮兩個男人進來,女子幾乎都沒正眼看楚雨涼,那風情萬種的眼神一直都盯着楚雨涼身側的某爺。

要不是受邀前來,楚雨涼都想呼她兩耳瓜子了,往哪看呢!那可是她男人!

而且她現在也是男人,雖說不是高頭大馬類型的,但也算白麪小書生一個,怎麼就不多關注關注她?

爲了讓自己看起來更像男人,她出門前還跟姓佟的借了摺扇,這會兒搖着扇子,自我感覺還是有幾分風流氣息,可現在所有的自信都被眼前這不識貨的女人給破壞了。

“拿去!”從懷裡摸出請帖,她沒好氣的塞給妖嬈女子,打斷了她對自家男人露出來的那副‘飢渴樣’。

女子將請帖一打開,只看了一眼,神色就有了變化,甚至連多情諂媚的笑都變得正經了起來,“二位請隨我來。”

沒再看夫妻倆一眼,她說着話就走向了左手邊的長廊。

楚雨涼和晏鴻煊相視了一眼,隨即跟了上去。

一路上,楚雨涼都在感嘆,紅莊乃京城最有名的妓院,這還真不是吹出來的。這佔地面積廣不說,這處處的裝潢和景緻都快比得上皇宮的金碧輝煌了,只不過皇宮給人的感覺是大氣威嚴,而這裡給人的感覺就是奢華妖嬈,就是不知道這背後的大老闆是什麼來頭。

楚雨涼感覺尚好,但緊隨在她身側的某爺就沒她這般隨意了。從進入紅莊開始,晏鴻煊就一直緊繃着俊臉,修長的身軀散着生人勿近的氣息,那身黑袍在這五光十色的紅莊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就連腳步都收斂了聲響,帶着幾分戒備。

他這樣子就如同要闖危險一樣,楚雨涼扭頭看了他好幾次,每看一次都忍不住想笑。

別的男人來這地方都是尋歡作樂的,用男人的話來說叫放鬆,他這個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是來尋仇的。

隨那妖嬈女子走進一間廂房,夫妻倆並沒入座。

房間裝修得飄逸出塵,香氣撩人,各色紗幔交織在一起,搖曳生姿,讓人置身夢幻仙境一般。

很有情調!

這是楚雨涼的感覺。

“這位姑娘。”她皺眉正經的看向那妖嬈的女子,“帖子你也看過了,是一個叫紅雲的人請我們來的,麻煩姑娘帶我們去見她吧。”

此時的妖嬈女子莫名的不再把目光投到晏鴻煊身上,而是認真的打量起楚雨涼來,並朝她禮貌的笑道,“實在抱歉,你們想見的人剛出去了。”

楚雨涼蹙了蹙眉。女子的話很禮貌,可是聽着就有幾分彆扭。

你們相見的人……

“這位姑娘,難道請我們來的人不是你們紅莊的?”要不爲何不直呼其名?

“賢王妃莫要誤會。”女子突然準確的稱呼她,依舊笑得很禮貌。

楚雨涼眉頭皺得更緊,就連晏鴻煊的俊臉都變得冷硬起來,眸光冷冽的注視着,並將楚雨涼摟到自己身側。

“呵……”看着兩個男人摸樣的人抱在一起,女子似乎被逗樂了,掩嘴輕笑起來。

楚雨涼有些不爽,請他們來的人卻不在,那他們來做什麼?

眸子一轉,她又問道,“姑娘,芷煙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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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又搖了搖頭,“芷煙也不在。”

楚雨涼隨口問道,“她去哪了?我想見她。”

那女子突然朝晏鴻煊看了一眼,這才朝楚雨涼回道,“她有事去北狄國了。”

楚雨涼微微一愣。北狄國?

聽着怎麼有些熟悉呢?

她下意識的朝身旁男人看去,在面對自家男人那張冷硬的俊臉時,這纔想起來,對了,她那死去的婆婆不就是北狄國的人嗎?

那北狄國的皇帝還是她家男人的外祖父呢!

這麼巧,芷煙是北狄國的人,還是隻是去北狄國辦事?

這紅莊不是妓院麼?難道還需要去別的國家‘開拓業務’?

越往下想,楚雨涼越覺得有些亂,有種快要理不清的感覺。

都說紅莊是京城最大的妓院,可她幾次跟紅莊的人接觸,都覺得怪異。在她直覺中,紅莊不是一個聲色場地,倒像是一個神秘組織。

他們幾乎沒什麼來往,可對方卻知道他們的底細,而且是一清二楚。

想到那請帖是某侯爺送來的,楚雨涼拉了拉晏鴻煊的手,示意他該回去了。這邊都沒人,他們肯定是要走的。那請帖是佟子貢送來的,那傢伙應該知道一些什麼。都怪他們出來之前沒問清楚,早知道就該把那傢伙一起帶出來的。那傢伙風流成性,看樣子就知道是這裡的老常客。

可晏鴻煊卻站着未動,他眸光斂的很緊,專注的盯着某處虛空的地方,俊臉也繃得緊,讓人一時間猜不透他到底在看什麼、想什麼。離他近,楚雨涼很清楚的感覺到他身上氣息在變化,且被他極力的壓抑着。

看出她要走,那妖嬈女子笑道,“賢王妃,既然來了,就在此坐坐吧。難得你們來一次,我們雲娘之前說了,若是你們來的時候她不在,就請你們稍等片刻。雲娘怕你們嫌無趣,還特意給你們準備了一臺戲。而且這唱戲的人還是你們‘喜歡’的人。”

她故意加重‘喜歡’兩字。

聞言,楚雨涼都想對她翻白眼了。

難道對方也知道她很無聊?所以特意請他們來看戲?還能不能再搞一點,有人到妓院看大戲的?

雲娘?

就是那個請她來的紅雲嗎?

是這裡的老鴇還是這裡的老闆?

真是的,搞得這麼神秘做何?她們也不嫌麻煩的?

“爺?”見身旁的男人還鎖着濃眉深思,楚雨涼低聲喚道。

晏鴻煊摟着她突然擡腳走向房中那置身在紗幔中的美人榻。

兩人在榻上坐下,晏鴻煊這纔對她溫聲道,“既然有戲可看,不如看看再回去吧。”

他都這麼說了,楚雨涼自然只有順着他的份,“行吧,既然你要看,那我就陪你了。”

晏鴻煊溺寵的摸了摸她的臉。

就在夫妻倆轉過頭想問那女子何時可以看戲時,這才發現那女子居然不見了。

“爺,你有沒有覺得這裡很有問題?”楚雨涼忍不住撞了一下他。

“有爲夫在,不必擔心。”晏鴻煊收了收摟着她的手臂,試圖消除她不必要的緊張。

楚雨涼扭頭看他,此時的他俊臉不在緊繃,眉眼含笑,就連身上那一直罩着他的冷漠氣息都沒了。

這前後變化……

就在她正準備打趣他時,突然聽到隔壁傳來聲音,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像是喝多了酒剛被人送回來。

這沒什麼,這種地方就算有酒鬼也正常。

可不正常的是那聲音就跟在他們對面說話,彷彿那堵牆根本不存在似地,一點阻力都沒有。

不僅楚雨涼驚訝的站起身,就連晏鴻煊都同她一起站起身,夫妻倆同時朝那堵牆走去——

“武爺,您喝多了,蘭兒去爲你煮些醒酒的茶好麼?”一女子溫柔的聲音清晰的傳來。

“沒醉……沒醉……”男子酒氣十足,聲音斷斷續續,“蘭兒快過來……陪武爺我睡覺……”

就只聽了這麼幾句,楚雨涼爲之一震。

這不是王元武嗎?

他竟然在此!

她絕對不會辨錯的,當初在韓嬌窗下,她就聽過那王姦夫的聲音……

三種被偷了番外9你說你是不是老早就在打我主意十六佔賢王便宜四十五公主動了胎氣十二母子相認皇后毀容六十三猴急的某爺三種被偷了三我想找個地方靜靜五十七楚雲洲動怒番外3太熟不好下手十一我還小七十九玩死王貞哎喲喂番外12坦白交代三十三貝兒縱火三十二小便失禁二十二哀家好癢啊八威脅五他是不是也想了帶好避雷針六十一你躲個毛線啊三我想找個地方靜靜番外11你見過壞人臉上刻字的五十九晏鴻煊救我四十六生恩不及養恩重四十六讓你們把人盯着人呢三種被偷了十一過河拆橋三十三貝兒縱火番外12坦白交代五十八父女作戰番外1小師叔好冷啊六十七我看她定是來向你報仇的一百四十五出手了題外話必看二十九選擇留下四十八王爺節哀啊四十四同你在一起我又不是爲了這些一百零二十五你今晚最好自覺些洗乾淨等着我二十三賢王捉賊一百二十二小師弟進宮二十七是不是認爲我老了二十三我要你給我娘一紙休書三十六知我者三爺也十四光榮上榜番外7曼羅國使節四十六大結局番外14比武招親九十六居然懷孕了二十八侯爺開葷請假大結局一百零五衣服褲子都輸沒了六十七侯爺提親本候乃清白人士七十三爹把這碗粥喝了再絕食吧七十三爹把這碗粥喝了再絕食吧一百零一和好如初四至少我沒風流過五爺是不是要生了四十九犧牲兒媳三種被偷了三十八你給我好好看看這孩子像誰十我可是有心上人的你別想打我的主意五十九晏鴻煊救我二說你可是當今太子番外13說不定肚子裡有小師叔的骨肉了四十七請你離開我們楚家六十七侯爺提親本候乃清白人士二十八主動獻吻四十一敢對不起我我立馬把你剪了十三兄妹發飆七你過來吧我保證不會打你五十八父女作戰九十六居然懷孕了十九把你禍害到半身不遂一百二十五心意六十那先同房可行首訂八十三臨死前的秘密番外15平凡的一家三口晏子斌番外完七十恐嚇王貞三十九表白如此良緣要好好珍惜二爺孩子動了二十五貝兒治太監番外12求醫番外2他們之間相差的不僅僅是年齡六十二夫妻團聚番外14心結二十四酒後亂性五十九何時才能見到孩子二十五看我不打死你十九她變成這般模樣你還有臉說在乎她嗎十一過河拆橋五十二反咬他們一口二十廚房遭賊二十四酒後亂性二十三我要你給我娘一紙休書三十二小便失禁番外13一家團聚十一你眼中就只有閨女三十一你這個老巫婆居心不良二十七昭王府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