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 蛇咬人了
一個時辰之後,楚雨涼在晏鴻煊書房裡聽着小南打探回來的消息,越聽越是心驚。
“小南,你的意思是說皇上被什麼人給控制了所以才這樣的?”
小南點頭,“姐姐,我是如此認爲的。皇上神志渙散、言語混亂,不像是一般病疾。”
楚雨涼抓着他的肩,有些激動,“那你還看到其他可疑的人和事嗎?”
小南搖頭,“沒有。就他身邊的人在服侍他。”
楚雨涼咬着脣,一時間也沒了主意,不過她有好多疑問要問,“小南,你說皇上是不是中了什麼毒纔會如此?”
小南沉默片刻後才輕輕點了點頭,“有可能。”
楚雨涼揉了揉眉心,轉身走到書桌後在大椅子上坐了下去。聽楚雲洲書房裡的議論聲,皇上不僅得了怪病,還拒絕就醫。這太不正常了!
宮裡那些人不僅愛權勢、愛榮華富貴,各個都愛命得很,一點風熱頭痛都會勞師動衆,如今這麼嚴重的病皇上居然拒絕就醫,這能正常嗎?
都到神志不清的地步了……
其實她不在乎皇上的死活,一點都不在乎,她只想知道皇上這病是如何來得,到底是他自身的毛病還是人爲?如果是人爲,那到底是誰所爲?其目的是何?
皇后?她現在還在天牢,楚雲洲都說皇上已經同大臣在商議廢后之事了,暫時她沒那個作案機會。
太子?太子現在在太子府禁足呢,他有機會跑去宮裡對皇上下手?
太后?太后再毒那也是皇上的親孃,如果說以前昭王在世時她會對自己兒子下手,這還有可能,可昭王已經死了,太后現在對自己兒子下手又能得到什麼?皇上在位纔有她做太后的資格,要是皇上出事,她這太后還叫太后嗎?
他們這幾個主要人物要麼沒有作案動機、要麼沒有作案時間,那到底又是誰在背後搞鬼?
怎麼辦?她家爺現在沒在,誰也拿不準皇上是何原因造成這樣的。
皇上病了也就病了,可在她家爺離京時得病,她怎麼想都有些不安。別不是有人想趁機作亂吧?
“姐姐,你無需擔心,我會保護好大家的。”許是知道她在焦慮什麼,小南很懂事的安慰道。
楚雨涼嘆氣,“大家的安危我和爹會做好安排,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皇上要是出了意外,這朝政由誰來主事。”國不能一日無君,皇上若再繼續神志不清下去,朝堂肯定會亂的。接連出事,看把那些個大臣都嚇到了。
晏傅天早晚也會退位,但誰當新君都行,唯獨太子不行!他若上位,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他們楚家,所以就算殺了他也不會讓他得逞的。
她承認,她所擔心的就是太子在這個時候‘趁機行事’!
見小南還在且皺着眉頭望着自己,楚雨涼趕緊對他扯出一抹笑,“好了,我只是有些擔心而已,沒大事的,你也別多心,知道嗎?最近你師叔不在京城,過兩日蛇娃滿月,我們先把眼前的事做好,等紫弦和蛇娃離開後我們再好好討論皇上的事。不過小南,最近姐姐可能有些忙,你得幫姐姐把寶兒和貝兒照看好知道嗎?他們交給你我才能徹底的放心。”
小南聽話的點了點頭,“姐姐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寶兒和貝兒的。”
……
自從佟子貢決定要替兒子辦滿月宴起,京城裡同他有來往的人都很是驚訝,自詡風流瀟灑的安定候居然有兒子了!更讓人好奇的是他到底娶了哪家姑娘?爲何一直都沒消息呢?
就是因爲這重磅消息,讓蛇娃的滿月宴熱鬧不已,可以說偌大的安定候府從來都沒有這麼熱鬧過。
同佟子貢打交道的人官場不多,幾乎都是商賈人物,就憑安定候財大氣粗的性子,能同他走得到一塊的哪個不是家財萬貫?今日安定候府的熱鬧,可以說就是一羣京城的富豪趕着前來送銀子、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來瞧瞧這位小侯爺到底長何摸樣。
楚雲洲早朝去了,說是下朝後會來。蘭姑懷孕初期,怕出啥意外,楚雨涼也就沒讓她出門。她天不亮就陪同紫弦和孩子趕去了安定候府。
賓客逐漸多起來的時候,佟子貢就帶着孩子炫耀去了。
紫弦沒去,同楚雨涼在房裡等着他炫耀完了把孩子送回來。
“師叔母,今日過後我就要帶蛇娃回山裡了,你和三師叔、小師叔都要保重。有時間我一定會帶蛇娃來看你們的,如果你們空閒了,也可以去山裡找我們。”紫弦不捨的說道。
楚雨涼坐在她對面,點頭,“嗯,有機會我一定讓你三師叔帶我們去山裡。”
兩個女人正說着話,房門突然被人踹開。
看着大搖大擺走進來的男人,楚雨涼真心想扛椅子給她砸過去,“你做何?不知道要敲門嗎?”
佟子貢大搖大擺走向紫弦,當着楚雨涼的面突然朝紫弦伸手,欲扯她的腰帶,“死女人,快些脫了,本候兒子餓了!”
跟在他身後進來的一名丫鬟趕緊上前,在她懷中,蛇娃撅着嘴不停的在她胸前拱來拱去,丫鬟臉頰漲紅,很明顯是被蛇娃的舉動嚇到了。
“別碰我!”那雙大手像狼爪一樣剛摸到紫弦腰間,紫弦下意識的低吼起來。隨即從凳子上起身並快速的將丫鬟懷中的孩子抱走。
“……”楚雨涼都汗死了,老實說,她剛纔真差點吐血。這貨也太無恥了,居然這樣佔紫弦便宜,他到底有沒有羞恥心?別說紫弦跟他之間沒情分,就算他們是夫妻,這樣當着外人的面動手脫衣服也不適合吧。
“怎麼?本候還碰不得?又不是沒看過,本候都不嫌小了,你有何好羞的?”面對紫弦的再次冷漠相對,佟子貢也不甘示弱的譏諷起來。
“你出去!我要奶孩子!”紫弦冷聲斥道。
“本候爲何要出去?這是本候的府宅!”佟子貢怒,對女人攆人的態度相當不滿意。
紫弦狠狠的瞪着他,臉色都氣白了。她也可以出去,可是聽說今日會來很多人,她去別的地方奶孩子,萬一被人看到了那就羞死人了。
看着不要臉但還耀武揚威的男人,她咬牙,走到牀邊背對着衆人後纔開始解腰帶奶起孩子來。
某侯爺還是沒離開,不過卻扭頭朝身旁的丫鬟瞪了一眼過去,“有何好看的?還不趕緊出去!”
丫鬟還處在蛇娃蹭胸的羞赧中,聽他冷喝聲,這才趕緊應聲,“是,侯爺,奴婢這就退下。”
屋子裡,就她們三人外加一個吃奶的孩子,楚雨涼緊抿着薄脣用鼻子噴氣,反正她現在都無力罵這貨了。瞧那盯着紫弦後背色眯眯的目光,她都擔心這人會撲上去代替兒子吸奶。
“侯爺,坐吧。”最後她還是沒忍住,朝他招呼起來。
佟子貢大搖大擺的在桌邊坐下,視線還未從紫弦身上離開。
“侯爺!”楚雨涼拍桌,想引開他的注意力,“你能否端莊些?人家奶孩子你看何看?”
佟子貢這纔不悅的瞪她,不服氣的道,“有何不能看的?更何況誰稀罕看她了?那麼小,本候不過是擔心自己兒子食不飽罷了。”
楚雨涼鄙夷的抽起嘴角。
而正在奶孩子的紫玄猛的扭頭,厭惡的瞪了他一眼,“你敢再亂說話,我立馬讓大蟒出來喝光你的血!”
佟子貢臉色瞬間黑了,“死女人,你敢!”
紫弦‘哼’了一聲,隨即又扭回頭,根本不想同他多說一句。
楚雨涼一邊嘆氣一邊搖頭,“侯爺,你要不想出去就保持安靜,你這樣容易影響到孩子,萬一把孩子嗆着了怎麼辦?”
聞言,佟子貢果然收聲了,不過那臉色依舊很黑,彷彿頭頂罩着烏雲,隨時會狂風暴雨一般。
要說攆他出去也不是不行,但楚雨涼還是讓他留了下來。紫弦就快帶孩子離開了,讓他這個做爹的多陪陪孩子也好。
一刻多鐘後,孩子飽了,也在紫弦懷中睡熟了。
見她將孩子放在牀上,佟子貢趕緊起身走了過去。
“別動他,讓他睡。”紫弦冷聲阻止道。
“……”佟子貢伸出去的手僵硬的垂在半空中。看着兒子酣甜可愛的睡顏,他目不轉睛,許久之後纔將雙手收回。
今日帶着兒子在賓客中走了一圈,可真是讓他出盡了風頭,不愧是他兒子,小小年紀就爲他掙足了臉面。若用心栽培,假以時日,兒子絕對跟他一樣能幹!
看着牀邊守着兒子的女人,佟子貢眸光微微一閃。眼前的女人兇是兇了一些,也很冷血,但此刻的她在面對孩子時又是另一幅摸樣。雖然只能看到她的側臉,可那圓潤的臉頰很溫柔,落在他兒子臉上的眸光很柔和,同對待他時的冷漠態度完全不同。
莫名的,佟子貢心中有些火大。這女人也太不把他當回事了!
要不是他,她能生出兒子嗎?
好歹他也有功勞,而且還是大功勞,爲何就不能像對待兒子一樣對待他?
他正磨牙不滿,紫弦突然起身,連正眼都沒給他一個就走回桌邊繼續在楚雨涼對面坐下。
佟子貢很是不快,趕緊追過去在她身旁站定,怒視着她,“我說你這女人是不是太過分了?”
不光紫弦不解的看向他,就連楚雨涼都不解他突來的怒火。
“嗯?”
“本候是不是不夠俊美?”
“嗯?”紫弦蹙起了秀眉,更是一頭霧水。
“爲何你都不認真看本候一眼?”佟子貢怒問道。
“……”紫弦瞬間黑線。
“噗!”楚雨涼是當場噴笑。
“本候哪點讓你看不上了?你倒是說說!”
“莫來惹我!”面對他的質問,紫弦冷下了臉,隨即就將眸光從他身上移開。
“你!”佟子貢咬牙切齒,奈何一肚子火氣不知道要如何發泄出來。
第一次有女人如此不將他安定候放在眼中,這本身就是對他的大不敬。他實在搞不懂,像他這樣的男人,多的是女人撲上來,可偏偏有人不識金鑲玉,怎麼都不給他好臉。
要不是怕她放蛇,他真想把這女人……把這女人……把這女人給扒了!
身爲男人,他就不信收服不了她!
儘管現在他那方面的病疾還未痊癒,可是他照樣有辦法把她收拾得服服帖帖!
紫弦是不知道他齷齪的心思,要是知道,估計不光會放蛇喝他的血,恐怕還會將他剁了喂自己的愛寵。
“你們慢慢說話,我去外面走走。”楚雨涼一邊忍着笑一邊起身,對姓佟的自戀和無恥,她是早就無語了,這人腦子壓根就不正常。她也不擔心紫弦會受欺負,姓佟的貌似比她還怕蛇,若不然,依他的性子,恐怕早就把紫弦欺負慘了。
“師叔母……”看着她離開,紫弦皺了皺眉。很快,她冷漠的眸光射向身旁的男人,冷聲問道,“你底要做何?還不趕緊走!”
佟子貢黑着臉坐到楚雨涼先前坐過的位置上,囂張的揚起下巴,不甘示弱的回道,“你沒資格攆本候走!這是本候的地方!”
紫弦看着他,眸光越發冷漠起來。
佟子貢也同樣不滿的瞪着她。對面的女人,長得不算醜,但比起那些美豔的女人還是要遜色很多。看得出來這女人不喜歡打扮,從頭到腳連一樣配飾都沒有。不過素面朝天的她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至少那臉蛋看起來很白皙乾淨。摸樣嘛,整體來說還算精緻,或許是因爲年紀小的緣故,所以略帶了幾分稚氣。
看在她爲自己生了兒子的份上、看在兒子今日替他掙了面子的份上,他決定,先把這女人的脾氣放一旁,他大了她七八歲,一個大老爺們的跟一個小丫頭計較,也太不像男人了。
“咳咳咳……”清了清嗓音,他突然認真起來,“紫弦。”
“……”紫弦還是冷漠的看着他,一雙眼大眼中多了一絲戒備。
“能不能同本候好好談談?”佟子貢忍着不滿,耐着性子開口。
“我同你有何好談的?”紫弦冷聲回道。儘管對面的男人長得人模人樣、穿着光鮮亮麗,從頭到腳打扮得比女人還招眼,但對她來說,穿得再好有個屁用,長得再像人也讓她提不起興趣。這樣的男人只能活在這種市井之地,到她家那邊去,也只是餓死的命。
“你就不能好好同本候說話?”佟子貢沉着臉,他自認爲誠意很足了,可是這女人還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他。
“我同你沒話可說。”
“你!”佟子貢瞪眼。
一男一女隔着一張桌子大眼對大眼,一個冷漠一個氣急,氣氛暗藏洶涌。
看着女人雷都打不動的冷漠樣子,最終還是佟子貢做出讓步,“行了行了,我不跟你一般見識。”
紫弦面無表情的移開眸光,不再看他。
儘管她一直都如此冷漠,彼此之間也真的沒話可說,可佟子貢還是沒離開。
以爲他耐心好願意看女人冷臉色?不不不,這可不是他的性格。
他能留下來,也是有目的的——
自帶着兒子在衆多賓客中炫耀了一圈之後,他就決定了,不管要他付出怎樣的代價,他也要把兒子留在府中!
當然,肯定不能把兒子的娘忽略掉了。留下兒子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兒子的娘也一併留下,至於成親不成親,無所謂。瞧這女人對他的態度,估計也不願意嫁給他,他又何必拿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更何況,這樣不把他放在眼中的女人就算娶了也很無趣。做他的夫人,不說家世背景要多麼的好,至少也應該對他這個夫君服服帖帖才行。
眼下最讓他頭痛的就是要如何做才能讓這女人留下?
……
花園裡,楚雨涼正同嶽嬤嬤散着步,突然有兩抹身影匆匆跑入院子。其中一人是安定候府的老管家,而另一人則是楚府的三德。
“大小姐!”三德朝她跑來。
“怎麼了?”楚雨涼看了他一眼,然後好奇的望着老管家跑進屋去找某侯爺。
“大小姐,不好了,宮裡出事了!老爺派人回來傳話,說讓你趕緊回去。”三德急聲稟報。
“出何事了?”楚雨涼麪色一沉,下意識的緊張起來。
“聽說皇上早朝頒下詔書,欲將皇位傳給太子殿下!”
“什麼?”楚雨涼大驚,臉色都白了。
按理說太子是儲君,他要繼承皇位也是理所當然,可是在這個時候繼承皇位,不是不可能,是不應該!
皇后都快被罷黜了,太子最近一直被軟禁着,皇上這個時候怎麼可能退位?他這不是腦子抽風,他是腦子壞了!
就在她準備要回府時,突然,某侯爺從不遠處的房間裡跑出來。
“弟妹!”
“侯爺,你也知道了?”
“哼!”佟子貢怒道,“本候不相信皇上會傳位給太子!”放在以前他或許會相信,但自從三爺得勢以後,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皇上對三爺極度偏袒,甚至有意無意的冷落太子。就算要傳位,也不應該在三爺離開的時候!若說這其中沒鬼,他敢把腦袋摘下來!
“侯爺,我爹讓我即刻回府,我得先回去一趟。”楚雨涼也沒跟他多話,她現在要回去等候第一手消息。
“嗯,你先回去,本候這就進宮看看!”說完,佟子貢一甩廣袖先離開了花園。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楚雨涼也沒久留,趕緊帶着嶽嬤嬤匆匆離開。至於紫弦這邊,她只能先不管,孩子她親自看着,一般人想動她也不容易。
……
晏傅天讓位的消息的確是真的。
此時此刻,朝中文武官員有七成都跪在御書房外,幾十名大臣齊心求見晏傅天追問緣由。
可晏傅天除了避而不見外,還下令讓大內侍衛驅趕他們。只不過面對衆多身居要位的大臣,侍衛們也很爲難,驅趕也只不過是做做樣子,衆大臣已經很激動了,他們哪敢再將人激怒?
雖說場面並不混亂,可氣氛卻僵持不下。侍衛們不敢放他們進書房,大臣們一個個神色嚴肅也都不願離去。
不是他們要抗旨不尊,而是這消息來得太突然,簡直像驚雷一樣劈在他們頭上。皇上要讓位給太子,這樣重大的事爲何都不同百官商議?他們之前甚至連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不說皇上此舉太任性,就是單憑皇上現在的狀況,他所說的話算數嗎?最近皇上精神失常,百官有目共睹,很多時候他連自己下過的命令都忘記了,如今還要草率的退位讓於太子,這草率的行事作風讓人不得不擔憂啊。
皇上這是把皇位當兒戲看待嗎?
他們不僅不服,更重要的是想知道皇上此番決定到底是爲何?前段時日皇上還找他們商議要廢黜皇后,如今廢后之事卻不再提一句。不僅廢后一事不提,還要將皇位讓給太子,這樣的事任誰也會想不通!
“楚大人,依下官愚見,皇上是不是受了何種威脅,所以纔有此決定?”跪在楚雲洲身側的一名官員突然低聲開口。
儘管他聲音壓得很低,可依舊被身旁的其他大臣聽了去。
於是乎,衆人都竊竊私語起來。
楚雲洲皺着濃眉,眸光沉冷的望着那緊閉的書房大門,比起其他人的不知所措,他更加難以接受。太子掌管朝政的能力是毋庸置疑,可太子的人品卻讓人難以接受。不說爲國爲民,就算爲了私心,他也要把此事調查清楚!
“楊大人,不管如何,皇上此舉都是極爲不妥的。我等一定要同心齊力,不可將此事當做兒戲。”他嚴肅的開口,也並未刻意壓低嗓音。
“楚大人說得極是,這並非兒戲,我等定不能輕視。”楊大人也嚴肅的點頭附和。
“是啊,楚大人說得對,我等一定要齊心向皇上問明緣由。”在他們身旁的大臣紛紛點頭附和。
而與此同時,在天牢裡,同樣是一副‘熱鬧’的場面。只不過與御書房不同的,這場面不僅熱鬧,且驚心動魄——
“來人啊……蛇……蛇……好多蛇……啊……”
“救命啊……蛇……蛇咬人了……”
“快來人啊……”
原本壓抑沉靜的天牢,此時一片驚恐的聲音,有獄卒的聲音,也有囚犯的聲音,陣陣驚呼聲就差把天牢驚翻了。
不知道如何回事,從天牢的小窗裡突然爬進許多蛇,大小不一、五顏六色,且都吐着長長的信子,發着‘嘶嘶’的聲音。半刻鐘不到,整個天牢到處都是這些讓人毛骨悚然的東西,多得根本數不過來。
這樣毛骨悚然得場面,誰見了不害怕的?
而這些大大小小的蛇落在地上以後紛紛朝着某一間牢房爬行——
------題外話------
o(╯□╰)o,集體潛水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