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讓母后搬去長明宮陪你們父皇可好?
【六】
龍牀之中,激。情的一幕正在上演。
宇文嫺清沉醉在情。欲中,眼神迷離,壓抑的呻吟聲從喉間溢出,久違的歡愛對她來說仿若旱地迎來了春雨,她無法自持、也無法自拔。
她是徹底的釋放了,可是這樣被動的歡愛對一直假裝暈迷的龔明來說,簡直就是一場折磨,身子舒坦了,可因爲不敢輕易動彈所以又不得不壓抑自己。沒有人知道他此刻有多難受,恨不得翻身將這輕薄自己的女人給壓在身下……
他沒想到一向端莊高貴的太后居然有如此放蕩的一面。但不得不承認,這宇文嫺清還真是個迷人的女人,那復原後的容貌精緻美豔,身子更是妖嬈風情,晏傅天的皇后,還真不是普通的貨色。別看着女人四十多歲了,可這銷魂的滋味並不輸年輕女子。
在宮裡還能遇到這樣的美事,別說,他可真是做夢都沒想到的。
此刻,不僅宇文嫺清如癡如醉,被她佔有的龔明都飄飄欲仙……
牀幔垂下,搖曳多姿。
兩個都沉醉在歡愉中的男女似乎忘掉了外界的一切,就連有人偷溜進寢宮龔明都未察覺出。
聽着龍牀裡細碎的呻吟聲,看着不停擺動的牀幔,兩個小傢伙站在牀邊,動着口型說話。
“寶兒,是不是有人病了?”蛇娃皺着小眉頭,牀裡的聲音在他聽來有些痛苦。
“不是。”晏振傲搖頭。
“那他們在做何?”蛇娃不解,聞氣息牀裡有兩個人,只不過牀幔擋着看不到動靜。
“應該是在生孩子。”晏振傲摸起小下巴。這動靜同他爹孃睡覺的動靜有點相似,不過爹和娘睡覺的動靜比較大。他還問過他爹的,爹跟他說是在生孩子。
“生孩子?”蛇娃動着口型,小臉上的表情又驚又好奇。
對這種有關孩子從何而來或者孩子如何被生出來的話題,向來都是萌娃們最感興趣的。蛇娃也不例外,他的出生同其他孩子不同,他有爹有娘,可是爹孃卻不是夫妻,這讓他自懂事起就覺得自己的來歷和其他孩子不一樣。對這類問題,他好奇心比其他孩子更重。
於是乎,那雙白白的小爪子快速的伸向牀幔——
“……”晏振傲瞬間傻眼,眼看着他就這麼跑過去掀開牀幔,想制止他都來不及了。
龍牀裡,陷入情。欲中的宇文嫺清搖擺得正起勁,一顆小腦袋突然闖入她迷離的視線中,她神色逐漸清明,還同那雙滴溜溜的眼仁兒對視了瞬間。
“啊——”回過神來的她尖叫一聲後臉色慘白的環抱住自己。裸。露的身子,並快速的倒進牀裡。
此刻的她受到驚嚇,壓根就沒注意到被她佔有的男人的反應。
龔明緊咬着牙、呼吸急喘、放在身側的雙手緊緊的抓着牀單,額頭上青筋都浮出來了。該死的女人,這個時候停下,簡直是要他的命!
可他還不能有所動作,否則別說會嚇住這個女人,要是被人知道,那晏子斌會放過他?
這美好的場景被打斷也就算了,當眯着眼的他看清楚那顆腦袋瓜後,他因爲怒意臉色都變青了。還以爲這兩個小鬼去了哪裡,原來是跑到宮裡來了!
可惡!
居然在這個時候打斷他的好事!
聽着她的尖叫聲,在牀外的晏振傲暗叫不好,於是乎衝進了牀裡,用着極快的速度在宇文嫺清身上點了兩下。
宇文嫺清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眼看着兩個孩子近在眼前,可龔明還是忍着沒動手。不是他不想抓這兩個小鬼,而是他現在光着身子,抓他們不僅要鬧出動靜,最重要的不能被人發現宇文嫺清和他的事。
搞定了宇文嫺清,晏振傲這才發現牀上這對生孩子的男女並未着衣,白花花的兩具身子讓他難得尷尬一次。就在他準備跳下牀之時,突然看到了龔明的臉。
“祖父?”他睜大眼驚訝不已,“你、你怎麼在此?”
“……”蛇娃顯然是慢了一拍,這才順着晏振傲的目光看去,這一看,也是驚訝不已。
“蛇娃,快跑——”回過神來,晏振傲突然抓住蛇娃,一運功,兩抹小身影嗖嗖的就不見了。
“……”龔明咬牙切齒的睜開眼,不甘心的望着他們消失的方向。沒想到,這兩個小鬼小小年紀,居然練成了幻影術!
等着瞧,他一定要親手將他們倆抓住。敢壞他的好事,非捏死他們不可!
看着還意猶未盡的‘兄弟’,再看一眼身旁已經暈過去的宇文嫺清,他脣角突然勾起一抹邪笑。暈了最好,現在是該他盡情享受的時候了。
“呵呵……”邪氣的笑着,他快速的翻身將宇文嫺清壓在自己身下……
……
兩個小傢伙再次回到佛堂,華太后已經回寢宮了,佛堂裡沒有其他人,只不過香案上又擺放好了供品。
因爲內心緊張的緣故,兩人溜得急,此刻靠着牆壁不停的喘大氣。
見香案上又擺放上了供品,晏振傲趕緊上前,抓了一隻果子在手中,然後對着上方鍍金的塑像說道,“菩薩勿怪,我們兄弟倆借兩隻果子壓壓驚。”剛剛真是嚇死他了!
蛇娃接住一隻果子,咬了一口後,一邊嚼着一邊口齒不清的問道,“寶兒,你祖父爲何在此?”
晏振傲也咬了一口供果,當真是壓下了不少驚嚇,面對蛇娃的疑問,他也是愁眉不解,“我也不知道他怎會在此?他到底是何時來京城的?”
晏傅天在柏君莊的事他們都是知道的,儘管同晏傅天見面的次數不多,但楚雨涼和晏鴻煊卻從未否認過晏傅天是寶兒和貝兒祖父的身份。
如今晏傅天出現在宮裡,還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甚至光着身子跟別的女人生孩子,這真的是把晏振傲震驚住了。
他跑,那是因爲怕被晏傅天發現然後將他們帶回柏君莊。好不容易借他人之力出來闖蕩,這都還沒玩夠呢,他哪裡捨得回去?
蛇娃又咬了一口果子,“我們要逃嗎?”
晏振傲搖頭,小眼神眯着,小腦子瓜快速的算計着,“不必逃。他就算髮現我們又如何?只要我們不被他抓着,他就沒法帶我們回柏君莊。”
蛇娃點了點頭,表示認可他的話,“你說得有道理。”
兩兄弟坐在牆角邊,一邊吃着供品一邊商量接下來的事。
“寶兒,我們現在要如何做?”提到去哪裡,蛇娃就有些無措,眼仁兒泛着朦朧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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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想。”晏振傲將頭靠在牆壁上,精緻迷人的小臉也難得露出糾結的表情。片刻後,他眼神堅定的看着身旁的兄弟,“我們還是按計劃行事吧。就這麼離開皇宮,我實在不甘。何況我們身上銀子不多,沒法出去逍遙快活。”
蛇娃看了看手中的果核,“可是天天吃果子……”
晏振傲拍了一下他的腦袋,“誰讓你天天吃果子的?這皇宮裡那麼多人,難不成他們都不吃不喝?等下我們再出去看看,那些人去哪裡用食我們就跟去哪裡。如此還不用討銀子。”
蛇娃點頭,“是個好法子。”
在宮裡跑了一整日,也不是晏振傲有多喜歡這裡。只不過相比起外面的地方,這皇宮明顯更氣派、華麗。比起在市街小巷落腳,他當然願意選擇此處了。
……
長明宮中
給宇文嫺清收拾乾淨並穿戴好以後,龔明就將她抱到了軟椅上,還替她擺好姿勢,這纔回到龍牀上繼續躺着。
龍牀已經被他收拾整潔,除了空氣中還有些‘不尋常的味道’外,也看不出有何異樣。眯着眼的他愜意無比,還在回味剛纔那番銷魂的滋味。沒想到這女人的身子保養得如此好,真是舒服死了。美中不足的是,這女人後來一點反應都不沒有。要是能讓彼此在清醒的狀態下……
想到一些畫面,他喉結動了動,睜開眼朝軟椅上的女人看去。宮裡的日子真可謂乏悶至極,要是往後能經常同這女人……
眼看着一個時辰已經過去,宇文嫺清還未出來,在殿外的宮女走進寢宮欲提醒她回去了。當看到宇文嫺清靠在軟椅上睡着時,宮女哭笑不得,於是上前輕喚起來,“太后,該回宮了……太后,該回鳳鸞宮了……”
可暈迷中的宇文嫺清並未醒來。
那宮女又接着喚了三四遍,見她都不動,這才發現情況有些不對。於是趕緊出去叫了一名小太監和兩名宮女進來,四人商議過後,三名宮女合力將宇文嫺清送回了鳳鸞宮,那名小太監則是前去通知御醫。
經御醫診治,得知宇文嫺清暈迷,可把鳳鸞宮的人嚇到了,於是趕緊去通知晏子斌。
晏子斌趕來的時候宇文嫺清已經甦醒過來了,只不過甦醒後的她又開始瘋言瘋語,見到晏子斌那一刻,抓着他就向兒子呼救起來,“皇兒救我……有小鬼……小鬼又來了……皇兒快救我……打死他們……打死他們……”
她神色恐慌,眼神渾濁而且充滿了驚恐,這同之前發病的症狀一摸一樣,很顯然她是受過某種驚嚇。
晏子斌抱着她不斷的拍她背後,“沒事了……母后莫要驚慌,我已經讓人將小鬼除去了……已經沒事了,以後再也沒有小鬼出現了……”
長期陪同宇文嫺清治療,他知道該如何說話才能穩住宇文嫺清的情緒。果然,在他不斷的哄聲和保證下,宇文嫺清逐漸的冷靜下來。沒再驚呼求救了,但腦袋卻躲在兒子懷中不願見人。
抱着她受驚過度而顫慄不安的身子,晏子斌坐在牀邊,突然扭頭,眸光冷冽的瞪向宇文嫺清的貼身宮女,“如何回事?爲何太后會受驚?”
寢宮裡的宮女全都跪在了地上,大氣都不敢出,就最前面的大宮女惶恐不安的將實情說了出來,“回皇上,奴婢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太后說要去長明宮陪太上皇,奴婢們在外等候……一個時辰後,奴婢再進太上皇寢宮時就發現太后已經暈過去了。”
晏子斌眯着眼,冷硬的俊臉上佈滿了怒氣。
龔明!
壓下心中的憤怒,他耐着性子將宇文嫺清哄着睡下,確定她不會再瘋言瘋語之後,他這才動身前往長明宮。
在他面前,龔明沒有裝病的必要。面對晏子斌的質問,他坐在龍牀上,搖頭嘆氣,“皇上,龔某也不知道爲何太后會暈厥。”
晏子斌揹着手,凌厲的眸光落在他臉上,對他的回答顯然不滿,“她暈去多時,爲何你不提醒他人?”
龔明皺眉,嚴肅的看着他,“皇上,龔某受你之託假扮太上皇,沒你的意思,龔某怎敢隨意出聲?”
聞言,晏子斌啞口。似是才發現自己問了一個極蠢的問題。
面對他不禮的質問,龔明大度的面帶微笑,似乎理解他的心情,“皇上,不是龔某對太后的病無動於衷,而是龔某沒忘記皇上的叮囑,不論發生何事都不能讓人知道龔某假扮太上皇之事,哪怕在太后面前也同樣如此。雖說龔某並未及時對太后施救,但龔某也查看過,發現太后只是暈厥並無大礙,所以龔某才未慌張。”
對他的解釋,晏子斌無話可說。有些事的確是身不由己,他心裡也清楚。
但對於宇文嫺清受驚一事,他還是心有疑惑,“龔堂主,朕有一事想問,太后來此可有看到不該看的東西?比如說……孩子。”
龔明眼中露出不解,“孩子?皇上,長明宮何時有過孩子?”
晏子斌眯了眯眼,將他神色全部收入眼中。並未發現異樣後,這才緩和了語氣,“龔堂主莫要多心,朕只是隨口問問。你也知道太后受不得驚嚇,一旦受驚就會胡言亂語。”
龔某大度的擺手,“皇上不需解釋,龔某對太后的病情還是有數的。你一片孝心,龔某豈能爲了這點事就心生不滿?”
沒在長明宮發現異樣,晏子斌也沒久留。
待他離開後,龔明一個人坐在寢宮裡,假面上佈滿了陰沉,目光充滿了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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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太后有瘋病,要不然那兩個孩子的事絕對瞞不過晏子斌。這兩個小鬼對他來說可是大有用處,絕對不能讓晏子斌發現他們。
之前他的確是小看了這兩個孩子。特別是在發現他們練成幻影術之後,他更是懊惱自己太輕敵了。鬼醫的兒子,豈能是泛泛之輩?
若是讓他抓到這兩個小鬼,他還真捨不得將他們交給族長……
他記得族長曾經說過,醫谷之中的人,就鬼醫最爲與衆不同,據說食他肉者會丟掉性命,但飲他血者卻能百毒不侵。這樣的人在江湖中實乃罕見,對他們巫族來說,若是抓到一個這樣的人,用其肉身煉製毒藥,其毒性絕對是天下無敵。
鬼醫之肉如此與衆不同,那他所生之子呢?
這種事秘書中也沒有記載,要想知道答案,只能靠自己去證實。趁那兩個小鬼的爹孃還未到來前,他得想法子將那兩個小鬼抓住。不管結果如何,先拿他們的肉身試試……
聽說宇文嫺清犯病了,晏欣彤又從宮外趕來陪她。
經過兒女輪番的安撫,宇文嫺清情緒已經穩定了下來。而且御醫還親口告訴她,說是她過度緊張產生了幻覺所以纔會看到莫名其妙的孩子。
聽完御醫的解釋,宇文嫺清徹底的消除了恐懼感。在心裡,她是默認了御醫的說法,在長明宮同太上皇交歡時,她的確是心懷忐忑的,就怕被人發現。
雖說她和太上皇是夫妻,可太上皇畢竟還在病中,如果讓人知道她主動……饒是臉皮再厚,她也沒臉見人。
此時,她心裡除了心虛羞赧外,也有些驚喜。原來太上皇除了無法睜眼、開口外,身子居然同正常人一樣……回想起在長明宮發生的事,那種久違的歡愉讓她冷卻多年的心逐漸火熱起來。
可是……不知道下一次會在何時?
“母后?”見宇文嫺清突然發起呆,晏欣彤緊張的喚道。
“嗯。”宇文嫺清立馬回過神。
“母后,您在想何事?”
“唉……”宇文嫺清躺在鳳牀上,突然嘆了一口氣,“我在想你們父皇。”
晏欣彤先是一愣,隨即安慰她,“母后,父皇雖然還未甦醒,可御醫也說了父皇並無性命之憂。我們只需要耐心些,父皇早晚會甦醒過來的。”
宇文嫺清一臉的失落,“我同他夫妻一場,如今看着他這般摸樣,心裡真是難受極了。”
聞言,晏欣彤皺起了柳眉。一方面她也希望母后能開心些,但另一方面她卻不得不保守秘密。龔明假扮他們父皇的事是絕對不能泄露半句出去的,要不然,皇兄就沒法向朝中大臣交代。
就在她思考着要如何勸說宇文嫺清想開些時,宇文嫺清突然拉着她的手,眼裡閃動着淚光,哀求道,“彤兒,你去同你皇兄說說,讓母后搬去長明宮陪你們父皇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