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爺熱妃之嫡女當家 十七 五個小鬼
問清楚事情經過後,楚雨涼哭笑不得。那貨就這麼跑了?這不像是他的性格啊!
當然,她就算笑話佟子貢傻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說出來,只能將紫弦拉到房裡慢慢安慰,“小弦,你也別急,他那人最多生氣,不會跑沒影的。他要是真捨得跑,就不可能在柏君莊待幾年了。可能是他覺得我們聯手欺騙他所以暫時接受不了,等他冷靜下來肯定會回來的。”
紫弦抱着她直哭,可她只是哭卻什麼都不說。
其實她不說楚雨涼也知道,這丫頭估計是怕佟子貢不回來了。都說日久生情,他們倆在一起這幾年,要真一點感情都沒有那才讓人奇怪呢。想當初,佟子貢到楚府大鬧,這丫頭可冷了,壓根就不把佟子貢當一回事,現在她能爲了佟子貢離開而傷心,這就足以證明她心裡有佟子貢,或許那份在乎比他們想得都多。
第一次見到她這樣抱着自己哭,楚雨涼也有些愧疚,騙佟子貢的主意是他們出的,弄成現在這樣他們肯定要負責人。於是回頭向桌邊的晏鴻煊望去,用眼神示意他想想辦法。
晏鴻煊沉着臉起身,“我去找找他。”說完,他向門外走去。
楚雨涼趕緊拍着紫弦的後背哄道,“好了,你師叔去找他了,很快他就會回來的。別再難過了好嗎?那傢伙跑不遠的,他要敢丟下你不管,別說我不同意,就是你師叔也不會置之不理的。”
紫弦被她帶到桌邊坐下,儘管情緒漸漸冷靜,可臉上掛着淚,傷心未減。
一直以來楚雨涼都覺得這丫頭挺堅強的,而且骨子硬,絕非是那種沒有主見的女子,現在看她哭得跟個淚人兒一樣,心裡免不了心疼,給她擦着淚,她繼續安慰着,“小弦,你放心吧,我相信佟子貢是在乎你的,瞧他之前緊張你的樣子,我跟你師叔都被他感動了。他這麼在乎你,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紫弦抽噎,“師叔母,他這次是真氣着了。”他們吵過大大小小的嘴,就是鬧得最厲害的時候都不像現在這樣。以前他最兇的時候大不了折磨她、用他身體羞辱她,如此一聲不吭就跑了,這還是頭一次。
楚雨涼拍了拍她的肩,“沒事的,他跑不遠的。”
紫弦繼續抽泣,“萬一、萬一他……”
“沒有萬一。”楚雨涼知道她擔心什麼,趕緊出聲將她打斷,“他這人氣性大,可是臉皮厚的人消氣也快,他動不動就說要把人弄死,你看他啥時說話算數了?”
說到這,紫弦這才停止了流淚,不過臉上還是佈滿了憂愁,“師叔母,我這次騙他是不對,萬一他跟我記仇呢?”這人心眼小得很,就算他願意原諒她,但絕對不會忘記,指不定就成了他欺負她的藉口了。
楚雨涼當然懂她的意思,於是笑道,“你啊其實根本不用怕他,他這人只是嘴上硬而已。如果他真要跟你記仇,你也一樣可以制服他。”
紫弦大眼中水光閃動,一下子來了精神,“師叔母,那我要如何才能制服他?”
楚雨涼挑了挑眉,笑得有些曖昧,“你們這幾年都沒好好過日子,老是吵吵鬧鬧的,其實光吵架是沒用的,對付佟子貢這樣的人,你得拿出殺手鐗出來才行。比如說……溫柔。”
紫弦皺眉,“是要我對他溫柔嗎?”
楚雨涼點頭,“不是說要你變溫柔,只是適當的在他面前裝裝溫柔。他這人就是大老爺們性子,你偶爾小鳥依人一回,絕對會讓他受寵若驚、甚至招架不住。”
紫弦眨了好幾下眼,“這、這樣能行?”
楚雨涼拍她的肩,“行不行我也不敢肯定,但你可以試試。如果他吃這一套那你以後就多了個法子對付他,如果他不吃這一套咱再另外想辦法。”想必這招應該能行吧?姓佟的虛榮心強,瞧他以前找的那些女人,各個都對他唯命是從。如果對象換成了紫弦,估計會把那男人美得找不到東南西北。
紫弦咬着脣沉默起來,對楚雨涼的提議,儘管她信心不多,也不期望有多大的效果,但有一點她是清楚的,這些年她的確沒對他溫柔過。如果他真的一心一意和她過日子,保證不在外面沾花惹草,那她也可以對他溫柔些的。
兩個女人在房裡說了近半個時辰的話,半個時辰後晏鴻煊回來了。
不過只是他一個人回來,而且俊臉繃着、臉色並不好看。
“爺,如何了?可是找到他了?”楚雨涼趕緊上前問道。
“並未找到他。”晏鴻煊搖頭。朝桌邊的紫弦看去,他沉聲道,“不必管他死活,你安心過你的日子,他若要走誰都留不住,他若回來自己會回來。”
聞言,紫弦不僅失望,而是剛剛好轉的眼眶又開始紅了。連師叔都找不到人,這說明姓佟的是故意躲着他們,故意躲着他們,就說明他是真的恨上她了。
楚雨涼皺眉,有些不滿晏鴻煊的說詞,暗地裡拉了拉他的手,示意他別把話說得太狠了,沒看到人家正傷心麼?
紫弦起身,低着頭走到夫妻倆身前福了福身,“師叔、師叔母,我回房休息了,不打擾你們了。”說完,她抽着鼻子走出了書房。
楚雨涼想追出去,晏鴻煊一把將她拉住,沉着臉道,“讓她去吧。”
楚雨涼不滿,“你還說?你沒看到她正難受啊?你這做師叔的也不挑點好聽的話說,看吧,這下她怕是更難受了。”
晏鴻煊嘆了一口氣,“我是真不知道那廝去了何處。”
楚雨涼問道,“安定候府呢?你派人去看過了嗎?”
晏鴻煊點頭,“去過了,沒人。”
楚雨涼有些不解,“你說他會去哪裡?”依照那人的脾氣,發生這樣的事,他應該會跑來罵他們夫妻倆一通的,畢竟他們也參與了,而且她家爺還騙他說紫弦的病是從孃胎裡就有的。
對那兩個人的感情糾葛,晏鴻煊雖然關心,可要他一個大男人去管這些事也不適合,更何況他現在要準備回朝堂,需要做的事很多。楚雨涼也不煩他,讓他先去做自己的事。而紫弦這邊,她一時也沒辦法,最多就是把紫弦看緊些,安慰安慰她,不讓她跟佟子貢一樣走極端。
連續兩天,佟子貢都沒出現,晏鴻煊派去尋找的人就連京城各個青樓都去找過了,還是沒影。
紫弦這兩日雖說看起來很平靜,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幫着楚雨涼整理賢王府,有時候還跟下人一起在花園裡修剪花草。儘管如此,可楚雨涼還是看出她心裡很難過,兩天來幾乎都不和人說話,這顯然就不正常。
她沒想到佟子貢的氣性這麼大,居然還學會鬧失蹤了。本來吧,她之前想的是如果佟子貢因爲他們騙他而生氣,大不了道個歉就行了,可誰知道這傢伙不按牌理出牌、不走平常路線。非但沒找他們理論,反而連人都不見了。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們……
這天半夜,紫弦在牀上翻轉了一兩個時辰才睡着,她剛睡沉不久,房裡燃着的油燈突然熄了。
一道黑影從窗戶躍入房中,並快速的走到牀邊,第一時間在她身上點了兩下。
確定女人不會醒來之後,黑影才蹬掉長筒的黑靴,躺上牀睡在她身旁,然後連人帶被抱在懷中,嗅着她身上特殊的體香,黑影很快也睡着了。
這幾日可累壞他了……
這幾個可惡的人,敢合夥欺騙他,哼,他現在就是不讓他們找到,急死他們!
……
郊外的一座山頭上,幾個孩子當了好幾天野人,玩夠了,野夠了,連各種野味都吃夠了。
對在柏君莊長大的幾個孩子來說,在山裡生存根本就不是難事。餓了打野味,渴了就找果子,困了就找山洞,自小就鍛煉出來的求生能力壓根就不是尋常人能想象的。
同他們在一起,晏驊算是長了不少見識。這幾日跟大家一起當小野人,他是打心眼裡佩服他們幾個,沒想到山裡過日子是如此刺激,他們幾個是如此厲害。最驚險刺激的那日遇到野狼,他險些被嚇暈過去,腿都打軟了。結果那幾個孩子居然還去逗野狼,故意被狼追着跑……
幾個小屁孩玩得瘋,也找得到樂子,可好玩歸好玩,多玩幾日某個小丫頭還是有些厭倦了。
看着手裡烤熟的斑鳩,貝兒嘟着嘴,怎麼都咽不下去,“哥,人家不想再吃這些了。天天都吃這些好沒勁啊,再多吃幾日我肯定要鬧肚子的!”
晏振傲斜睨了她一眼,沒搭她的話。女人就是麻煩,有吃的還挑三揀四。他又不是小師叔,纔不會慣着她。
家她不高興,楚胤恆還是心疼的,趕緊出聲道,“寶兒,要不我們回京去吧,我瞧着貝兒這幾日都消瘦了不少。”
貝兒感動的望着他,還吸了吸鼻子,“小舅舅,還是你最疼我……”
晏振傲鄙夷的看了一眼自家妹妹,“消瘦?你看她身子,像是消瘦的麼?”
聞言,貝兒呼啦一下站起了身,眼仁兒兇巴巴的瞪了過去,“晏振傲,你敢說我胖?”
晏振傲撇嘴,“我可沒說,是你自己說的。”
眼看着貝兒就要發怒,楚胤恆趕緊將她拉住,“貝兒,你別生氣,沒人說你胖……而且你也不胖,真的!我娘說女孩子就是要像你這樣纔好看。”
貝兒朝晏振傲‘哼’了一聲,然後朝楚胤恆笑道,“小舅舅,還是你最有眼光。”
晏振傲扭過頭,揹着她歪嘴。不是他嫌棄他妹子,而是她真的比一般女孩子要胖很多。人家是小腰細細的,她那腰就像個桶一樣。娘說什麼這叫嬰兒肥,可爲啥就她長那樣?還有小師叔也是個沒眼光的,居然把她當寶一樣稀罕。
他這個做哥哥的可是爲了她好,要是一直這麼下去,以後都不知道會胖成何樣,說不定找個婆家都難。
兄妹倆這一路可沒少吵架,就連晏驊都習以爲常了。反正他倆鬥嘴再厲害,一會兒又會和好的。
這一路蛇娃都很安靜,他會同大家一起玩,但是其他人說話的時候他幾乎不開口,跟座小石人一樣動都不會動一下。
晏驊是頭一次到這種荒郊野外的地方生活,剛開始是害怕、後來是覺得刺激,到現在都還沉浸在這種刺激裡。見貝兒嫌棄野味,他還忍不住說了一句,“我覺得挺美味的。”長這麼大從來都沒吃過這樣的東西,不同的野味有不同的味道,比宮裡御廚做的膳食還美味。
貝兒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就你最土了!”
晏驊抿了抿小嘴,怕她把怒氣轉到自己身上,他是一句話都不敢搭。
幾個孩子商量了一通,最後還是決定回城裡去。畢竟好幾日都沒洗澡了,這前前後後連河溝都沒一條,他們身上也不舒服。
回去的時候晏驊兩隻手一手抓着一隻野雞、一手擰着一隻野兔,下一次不知道何時才能到山裡玩,這些東西可是他求了楚胤恆半天、還答應給楚胤恆五百兩銀子之後楚胤恆才爲他逮的。
幾個孩子走到半山腰,突然聽到有人在大喊救命。
儘管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但幾個孩子還是第一時間朝求救聲趕去。
只見林蔭路上,一夥蒙面人正圍着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和一個年輕的女子。老頭哆嗦着身子,女子正躲在他身後,求救聲正是她喊出來的。
那些蒙面人各個手中拿着刀,其中領頭的那個還兇惡的威脅道,“把這女人交給我們,要是不從就立馬殺了你們!”
眼前的情況一看就知道那羣蒙面的是壞人,幾個孩子幾乎是看一眼就反應過來了。眼看着他們舉着刀對着一老一女,樣子又特別兇悍,像是隨時都會取人性命一般。楚胤恆第一個沒沉住氣,直接飛了過去,躍過數人一腳踹到了領頭男子的腦袋上。
“光天化日竟敢行兇搶人,你們也太不要臉了!”落在老頭身前,楚胤恆厭惡的朝一羣蒙面人指罵道。
見到他出現,一羣蒙面人都被驚到了,特別是看着爲首的男子被踹了一腳撲倒在地上時,一羣人怒不可遏,其中一人指着楚胤恆兇惡的問道,“你是哪裡來的小毛孩?敢管我們的事,可是找死來的?”
楚胤恆小腰板一挺,那板着臉的小摸樣比楚雲洲還威風,“你們這些不要臉的強盜,識相的就給小爺滾,要不然別怪小爺弄死你們!”
那爲首的男子被兩個手下攙扶了起來,許是不服氣,指着楚胤恆就朝手下下令,“把這小毛孩抓住,我要親手剁了他!”
他眼中的殺氣很濃,其他手下也同樣,舉着刀就朝楚胤恆揮了上去。
眼看着他被圍困,其他幾個孩子除了晏驊外,全都閃身衝了過去。甭管這些人是何來頭,敢殺他們的人,就一定不是好人!
那些個蒙面人許是沒想到會遇到幾個孩子多管閒事,更沒想到這幾個孩子居然各個身懷武藝,在驚訝過後,那帶頭的男子也不知道是怕死還是怎麼的,突然大喊了一聲,“快跑——”
他最先退出並朝叢林深處跑去。
而其他人見他跑了,把刀一扔也全都四分五散的開始逃竄。
幾個孩子愣在原地,剛擺好架勢呢,結果人都沒影了。
貝兒想去追,晏振傲趕緊喚住她,“別追了!”荒郊野外的哪能讓她一個人亂跑。
貝兒一臉的不甘心,還跺了跺腳,“真是可惡!小姑奶奶我還沒出手呢,他們居然跑如此快!”
晏驊見這邊已經沒事了,這才趕緊從一棵樹後面跑出來,他沒武功,遇到剛纔那樣的情況肯定只有躲着的份。
五個孩子沒了打架的對象,這才把注意力放在一老一女身上。貝兒仰着小腦袋關心的望着他們,“老爺爺,你們沒事吧?”
老頭兒一臉感激,“我們沒事,多虧了幾位小英雄相救,請受我們祖孫倆一拜——”說着話,他拉着身後的年輕女子就要朝他們跪下。
見狀,貝兒趕緊伸手將他行跪的動作攔住,“老爺爺,您別如此客氣,我們不過是路見不平而已。”
晏振傲沒什麼反應,只不過眸光微眯看着祖孫倆的動作。
蛇娃比他還沉默,站在他身旁跟木樁子似的。
晏驊也沒出聲,最大原因就是眼前的人是陌生人,這同他從小接觸到的人有很大不同,自身的驕傲感讓他做不到主動親近陌生人。
只有楚胤恆附和貝兒同那對祖孫說話,“老爺爺,貝兒說得對,我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應該的,你們就不要如此多禮了。”能被人稱作‘小英雄’,就說明他們很了不起,這就已經足夠了。
祖孫倆穿着很簡樸,粗布衣裳,老人家腳上還只有一雙草鞋。不過老人家面相很和藹,一直都笑眯眯的,那女子最多不過二十來歲,許是膽子小,說話都是細聲細氣的。
“爺爺,這幾位小英雄救了我們,不如讓幾位小英雄去我們家坐坐吧。”女子突然小聲提議道。
“嗯嗯……我正有此意。”老頭兒和藹的點頭,隨即看着幾個孩子,感激的拱手道,“幾位小英雄,我們家就在山腳下,我看幾位小英雄像是要下山的樣子,如不嫌棄,就到我們家坐坐吧。”
貝兒想都沒想的點頭,“好啊!”
聞言,晏振傲輕喝道,“貝兒!”
貝兒朝他看去,嘟起了小嘴,“哥,我們不正好要下山嗎?去老爺爺家坐坐有何不可?”
晏振傲要開口,楚胤恆又附和道,“寶兒,既然老爺爺他們誠心邀請我們,不妨去坐坐吧,反正我們也不趕着回城。”
晏振傲小臉有些黑,緊抿着小薄脣將他倆挨個瞪了一眼。
那老人家見晏振傲不願意,趕緊朝他拱手,“小英雄,我們家雖然清貧,但我們確實是誠意邀請幾位去家裡坐坐。你們救了我孫女,是我孫女的大恩人,家中雖不富裕,可我們也不會怠慢幾位恩人的。”
貝兒嘟着嘴走到晏振傲身邊,拉了拉他的衣袖,難得撒起嬌來,“哥,人家老爺爺如此有誠意,我們就去坐坐吧。更何況走了這麼久,我腿都酸了。”
晏振傲沉着臉瞪她,當着陌生人的面有些話又不好說出來。將祖孫倆再打量了一遍,他這才揹着手走在前面,冷冰冰說道,“走吧!”
見他總算同意了,貝兒趕緊朝祖孫笑道,“老爺爺,我哥同意了,我們快下山吧。”
老人家欣喜的點頭,並主動給幾個孩子引路,“小英雄們,請!”
從半山腰到山腳下,一路上貝兒和楚胤恆都在同祖孫倆說話,貝兒時不時還會‘哈哈’大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說了些什麼。
晏振傲走在最前面,那臉色真是越來越難看。
“寶兒,怎麼了?”一直都不怎麼說話的蛇娃突然拉了拉他的衣袖。
“沒事。”晏振傲搖了搖頭,儘管如此,他那小眉頭卻沒鬆過,小臉一直都繃得緊緊的,“只不過不喜歡他們而已。”
沒想到晏驊也突然插嘴,“我也不喜歡他們。”
蛇娃回頭看了一眼,眯了眯眼睛。是感覺怪怪的,可是又說不上來爲何。
晏振傲壓下了聲音,對左右兩人叮囑起來,“總之大家小心些。”
蛇娃和晏驊同時點了點頭,“嗯。”
很快,到了山腳,這裡的確有個村子。
來的時候他們有路過這裡,不過那時候只顧着想玩的事了,根本沒怎麼注意。現在站在村口,晏振傲停下,越看越覺得蹊蹺。
“寶兒,你可是發現什麼了?”蛇娃問道,一雙眼睛眯着四處觀察。
“就是沒有發現什麼所以才覺得奇怪。”晏振傲直言道。
“嗯?”蛇娃和晏驊同時看着他。
“你們不覺得奇怪嗎?這裡農田如此多,這村裡應該有不少人才對。可爲何上山的人卻如此少?”
聽他一說,兩個孩子都皺起了眉頭。的確是這樣的!他們在上山玩了好幾日,幾乎沒見到一個人上山。就連這山腳下的田地裡都沒見到有人,這明顯就不正常。
晏驊可能不熟悉莊稼人的生活特點,但蛇娃絕對是瞭解的。像在柏君莊裡,那些莊裡的人在田裡勞作起來最早也要天黑纔會回家,而此刻正是太陽落山之時,田地裡居然一個人都沒有,這裡的人也未免太懶了吧?
他還記得他爹說過,傍晚的時候最涼爽了,反正他爹在幹活的時候就愛早晨和傍晚,大中午的時候是打死都不會去地裡的。
三個孩子彼此看了一眼,小臉都繃得很緊。
“走!”晏振傲朝蛇娃使了個眼色。
“嗯。”蛇娃點了點頭。
兩人一左一右夾着晏驊,‘嗖’的一聲三個孩子突然在原地消失。
沒過多久,那一老一女祖孫倆同貝兒和楚胤恆也走到了村口。
老人家好奇的四處張望,“咦,那三位小英雄去哪了?”
年輕女子也好奇的問道,“是啊,他們去哪裡了?”
貝兒捧着嘴朝四處呼喊了起來,“哥——蛇娃——晏驊——你們在哪兒呀?”
楚胤恆皺着眉頭也是四處看,可附近都沒有他們的氣息,於是推測道,“他們是不是進村了?”
貝兒這才停止呼喊,忙點頭,“有可能哦。我哥那人性子有些急,估計是嫌我們走得慢,所以就先進村裡玩去了。”
兩個孩子只顧着討論晏振傲他們的去處,壓根就沒注意到祖孫在旁邊相互遞眼色並皺眉的樣子。
那女子隨後笑着提議道,“他們應該是進村了,我們也趕緊回村裡吧。”
貝兒和楚胤恆都沒反對,兩人還主動加快步子往村裡走,“老爺爺、大姐姐,我們可得快些找到我哥他們。”
“來咯!”老頭兒笑着應道。看着走在前方的兩個孩子,他朝身旁的女子點了點頭,那女子也對他點了點頭,然後兩人這才追了上去。
等他們四人進了村,三道影子忽閃忽閃的出現,又站在之前的地方。
“寶兒,那兩人有古怪!”蛇娃已經看出了問題,小眉頭都快擰成麻花了,“我們快去救貝兒和恆兒吧!”
晏振傲卻將他攔住,冷聲道,“救他們做何?”
蛇娃驚訝的看着他,“寶兒?”
晏振傲哼道,“他們倆蠢得跟豬一樣,讓他們去好了!不吃點苦頭,以後如何在江湖上混?”
聽得出來他很生氣,可蛇娃卻有些不捨,“萬一寶兒受人欺負怎麼辦?”
就連晏驊都緊張不安起來,“是啊,萬一他們遭遇不測該如何是好?”
晏振傲臉色沉沉的,別看他嘴裡不在乎,可兩隻小拳頭握得緊緊的。
咬着牙沉默了片刻,他纔再次開口,“蛇娃,你趕緊放消息給你娘,讓他們儘快趕來。至於晏驊,你和蛇娃一起留在這裡,千萬別亂跑。我現在就進村看看到底這裡有何古怪。”
晏驊想要拉住他,擔心的問道,“你一個人行麼?”
晏振傲點了點頭,“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他和蛇娃對了一個眼神,然後‘嗖’的一聲消失在兩人眼前。
晏振傲離開以後蛇娃抓着晏驊的手躲進了附近的草叢裡,當着晏驊的面從袖中摸出一條小拇指粗小青蛇。
“啊——”晏驊嚇了一跳。
“噓!”蛇娃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晏驊趕緊把嘴巴捂上,然後驚恐的看着他手中的小蛇。
蛇娃沒再理他,在小蛇腦袋上點了三下,又低下頭蹭了蹭它冷涼滑滑的身子,這纔將它放在地上。
那小蛇在地上轉了一圈後,對他吐了吐信子,然後就遊走了。
晏驊看得目瞪口呆,一手捂着嘴、一手捂着胸口,待小蛇遊走之後他才放開嘴巴,有些發抖的問道,“蛇娃,它、它、它是你養的嗎?”
好嚇人!認識他好陣子了,沒想到他身上居然帶着蛇!
而且這陣子他還同他睡一起……
蛇娃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它不咬人的。”
晏驊一聽,這才慢慢的恢復鎮定,朝地上看了看,確定沒蛇影后,他才又小聲問道,“你爲何養這些東西?”
蛇娃坐在地上,望着頭頂的晚霞,慢吞吞的開口,“我娘教我的。”
晏驊也坐在他身旁,只不過不是望天,而是盯着自己的雙腳,幽幽說道,“你娘真了不起。”
蛇娃嘆了口氣,望着晚霞發起呆來。娘是了不起,爹也了不起,可是又有何用?他們一日不好過,他也一日不好過。不知道何時他們才能像寶兒和貝兒的爹孃那樣……
……
從村口到村裡,貝兒只顧着四處張望,想早些把自家哥哥找到。倒是楚胤恆逐漸察覺到這個村的怪異之處,於是朝身後的老人家問道,“老爺爺,爲何這地方都沒人啊?”
老頭愣了一下,攙扶着他的女子先開了口,笑着解釋起來,“是這樣的,我們這裡的人都愛吃魚,這個時候家家戶戶都會去東面那條溪河捉魚,稍晚些就能見到這裡的人了。”
老頭點頭,和藹的附和道,“是啊,現在去捉魚,涼快。”
楚胤恆皺了皺眉頭,捉魚需要全家一起去麼?
聽他們對話,貝兒這才注意到路過的房舍有些不尋常,天都快黑了,怎麼還不見有人生火做飯?難道他們只打算吃魚?
回頭望了一眼祖孫倆,她眼仁兒轉了兩圈,然後不着痕跡的拉住楚胤恆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