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你這個老巫婆,居心不良
回到公主府後,晏欣彤就把自己關在房裡。也不是擔心懷孕的事被人發現,只是突然間發現自己有了身孕,她內心不平靜而已。
她不擔心懷孕的事被發現,她和段橫衛幽會期間,也有同趙光鵬同房。她現在激動且內心複雜,是因爲段橫衛,此事到底要不要同他說?
趙光鵬這個廢物,讓她無法生養子嗣,她恨不得將他殺了。可現在殺他似乎又不合適,如果趙光鵬死了,她肚子裡的孩子會更受人關注,孤兒寡母過日子流言蠻語也多。
可要她繼續同趙光鵬做夫妻,她卻心有不甘。他家世好又如何,瞧瞧他這些年都變成何樣了,簡直就是一頭豬!比起俊美出色的段橫衛,趙光鵬就是一頭醜得讓人犯嘔的豬!這樣的男人,何以做她的夫君?如何能配得上她?
眼下,爲了這個孩子她卻不得不繼續忍受趙光鵬的存在,越想她心裡越是憎惡。留一個既不中看也不中用的男人在自己身邊,且還要和他同牀共被,現在想想,她都不知道自己這些年是如何忍下來的。
真是越想越噁心!
“公主……”突然房門被推開。
看着挺着大腹走進來的男人,晏欣彤揉了揉心口,莫名的又想犯嘔。早年同這個男人成親時,他相貌清俊,溫文儒雅,再加上他個子高,整個人氣質特別出衆。可成親後,這男人不思進取,整日裡花天酒地,當年的風度翩翩已經變成了虎背熊腰,那一臉的橫肉、大腹便便的身子,甚是讓人作嘔。
胃裡難受,晏欣彤還真是當着趙光鵬的面乾嘔了起來。
“公主?”趙光鵬被嚇了一跳,剛進屋就見她這般摸樣,趕緊上前關心的將他扶住,“公主,你怎麼了?哪裡不適?”
晏欣彤心裡厭惡他,可此刻的確是難受,乾嘔了幾下之後臉色都變得蒼白起來。趙光鵬一看不對勁兒,趕忙朝門外使喚道,“快——快傳御醫——”
晏欣彤也沒阻止他,她心裡有數歸有數,但有些事還是讓御醫開口比較好。
丫鬟匆匆請御醫去了。
見晏欣彤乾嘔不止,趙光鵬不停的給她拍背順氣,待她停止乾嘔稍微緩過氣後,他趕忙將晏欣彤攙扶上牀,又是爲她脫鞋又是給她蓋被,“公主,你先忍忍,御醫很快就來了。”
這樣的情況他也沒見過,擔心是免不了的。看着他坐在牀邊,儘管一臉的着急,可此刻在晏欣彤眼中,不僅不爲他的緊張感動,反而越加反感。
她閉上眼,冷漠的道,“我沒事,只是誤食了東西而已。你先出去吧,我想睡會。”
因她臉色蒼白,加上剛剛無端乾嘔,對她突然的冷漠,趙光鵬並未多想,反而貼心的道,“你先休息,我就在這裡陪着你。御醫很快就來了。”
別看他平日裡花天酒地,但對晏欣彤,趙光鵬還是挺忠心的。當然,他對晏欣彤的在乎肯定少不了晏子斌的關係。如今晏子斌身爲大晏國皇帝,晏欣彤的身份僅次於太后之下,對這位公主,他還真把他當祖宗供着。
晏欣彤緊抿着紅脣,兩道細眉皺着,胃裡難受讓她不想再開口。
沒多久,御醫來了。
晏欣彤懷有身孕的事自然瞞不過御醫。一時間,聽聞喜訊的趙光鵬激動得滿臉紅光,壓根沒想到成親多年會突然當爹。年過三十的他笑得一臉橫肉直顫抖,還抓着御醫不停的問這問那。
聽聞消息的丫鬟們也欣喜不已,在趙光鵬授意下,趕緊將喜訊散播了出去,並同時讓人去宮裡傳報喜訊。
比起衆人的歡喜和激動,牀上的晏欣彤卻反應平平。只不過衆人都沉浸在喜悅中,加之她又幹嘔了幾次,所有的人也沒發現她有何不對勁。
本來吧,女人懷孕也不是什麼大事,可因爲五公主多年未出,如今傳出有喜了,這一下子就成了公主府的頭等大事,就連宮裡都熱鬧起來。晏子斌當即賜下了不少東西送往公主府,宇文嫺清更是親自帶着宮人前去公主府看望女兒。
加上趙家高調的宣揚,結果把原本平常的事搞得如同國家大事一般,就差舉國歡慶了。
楚雨涼在第二天早上就聽到消息了,當時正和紫弦在花園裡用早茶呢,結果因爲這消息當場將一口茶水噴出,還險些嗆住。
紫弦說話也直接,當場就問道,“師叔母,你說她懷的到底是誰的孩子啊?”
楚雨涼好笑,“誰知道呢。”
紫弦撇嘴,突然嘆了一句,“做她的夫君真可憐。”
楚雨涼搖頭,“有啥可憐的?人家現在怕是正樂着呢。”
對五公主的事,她不想做太多評論。都是成年人,她要如何玩都是她的事,管她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有什麼樣的因就有什麼樣的果,就算將來她作死了,那也是她自己造成的。
或許她肚子裡的孩子是段橫衛的,但也有可能是五駙馬的,這些誰知道?
不想再提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她主動的轉了話題,視線落在紫弦肚子上,還故意戳了戳她手臂,“小弦,蛇娃何時能再有個弟弟或者妹妹?”
紫弦紅了臉,低着頭嗔道,“師叔母,你不要開我玩笑好不?”
楚雨涼笑得賊呼呼的,“我看侯爺最近春光滿面,那氣色……嘖嘖……”
紫弦腦袋都快埋到肚子了。姓佟的是的確不要臉,而且還口口聲聲的說要她再生個女兒。這種事哪是人說得準的?最看不慣他的就是滿口都是‘女兒’,好似兒子就不受他待見一般。
她們在花園裡還沒坐多久,某侯爺就找了過來,老遠就能看到那張氣呼呼的黑臉,活似討債般走近紫弦,拉着她就拽走,“一大早的就亂跑,害本候好找!趕緊跟我回去——”
紫弦被他拽得掙不開,只能去踩他的腳,“姓佟的,你講點理好不?我就在這裡坐坐而已,哪裡惹到你了?”
佟子貢兇巴巴的瞪着她,“你還好意思說?本候就離開片刻你就跑出來了,不是說這裡痛、那裡痛麼,你還力氣往外跑?”
說完,他將紫弦攔腰一抱,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往院外走。
“……”被涼在一旁,楚雨涼一頭黑線,心肝肺都有抽痛的感覺。
說真的,認識那貨這麼多年,她從來沒想過他對自己在乎的女人是這麼一種態度,那佔有慾和霸道都快讓他成變態了。
想想多年前,這貨一提起女人,那就是一副‘我女人多隨便玩’的噁心嘴臉。他對哪個女人上過心?對哪個女人有一絲留戀?女人之於他來說,那就是他玩樂的對象,好比小孩的樂趣般,女人越多,說明他越體面,玩的女人越多,越是彰顯他佟大爺的威風。
如今再看這貨,雖然還是那麼變態,可比起以前的確是好了許多。唯一可憐的就是紫弦了,跟這麼一個神經病在一起,這後半輩子註定沒法過平靜的日子。
……
午休之時,兩個孩子正走在街頭往北城門而去。
晏驊擔心被人認出,出門前貝兒還特意爲他做了一張假皮戴在臉上,雖說假面做的粗糙,但臨時當面具使用還是可行的。看着身旁興致勃勃的小女孩,他始終想不明白,“貝兒,你娘不是說了嗎,小南師叔很快就會回來的,你又何必親自去找他?”還讓他帶路,要是被王叔知道了,王叔怕是要攆他離開了。
小丫頭扭頭對他翻了個白眼,“讓你帶個路而已,你哪來那麼多廢話?”
娘不讓他們隨便出府,她想找小師叔一點都不容易。不能動用其他人就算了,最主要的是她不知道往北城門該走哪條路。爲了在最短的時間找到小師叔,所以她才把這個傢伙帶出來。誰知道他婆婆媽媽的比女人還煩。
晏驊閉上嘴不敢說話了。其實在心裡,他對身旁的小女孩還是挺怕的,這丫頭不僅愛胡思亂想,而且脾氣還特差,最主要的就是她還有幫手。姓楚的那小子就是他的頭號幫手!哪怕她只隨口說一句話,姓楚的那小子就立馬幫腔,活似個沒腦子的人一般。
也不知道這丫頭有何好的,女孩子不像女孩子,小孩不像個小孩,偏偏其他幾個都護着她,像沒見過女人似的。
對於貝兒的心思,那還真是沒幾個人能猜透。
小丫頭人小,可心不小。人家這麼偷偷摸摸的出來,可是爲了見心上人的。
小南好幾日都沒回府了,這一天兩天的小丫頭還覺得無所謂。多過幾日,小丫頭肯定有意見的。
沒人哄她睡覺也就罷了,最主要的是心上人長得太美,這麼幾日不回去,小丫頭哪能放心,這萬一被哪個大姑娘瞅上了可怎麼辦?要是對方再來個死纏爛打、非君不嫁,那她豈不是得哭死?
所以,思來想去,貝兒就決定親自去找人。一來想給自家小師叔一個驚喜,二來嘛就是看看自家小師叔有沒有被什麼大姑娘給迷惑住。
一路上,小丫頭想得也很多,至於想些什麼,其他人肯定是不知道的。
“貝兒,要不我們坐轎去北門吧?”突然晏驊停了下來。他去過北門,知道那地方離這裡還有段路程,就他們這樣走,估計得走到天黑。
見街口有轎子,還有轎伕守在一旁,貝兒立馬點頭,“好。”
幾名轎伕見是兩個小孩要僱轎,都有些驚訝。不過再看到貝兒從懷裡摸出散碎的銀子後,轎伕態度立馬熱情了起來。
就這樣,兩個小傢伙一人坐着一頂轎子往北城門去。
貝兒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擡着,因爲新奇,坐在轎子裡的她可得意了,轎子晃晃悠悠的,她在她裡面也搖頭晃腦的,小腿兒還一抖一抖,只覺得好玩得不行。
但搖着搖着她就察覺到不對勁,貌似她這頂轎子一直都在前頭。於是她伸長了脖子往嚷了起來,“晏驊,你還在後面不?”
身後並未聽到有人應答。
小丫頭瞬間擰起了眉,趕忙朝轎伕喊道,“停下!停下!”
誰知轎伕非但沒停,還越走越快。
見狀,貝兒哪裡還坐得住,掀開簾子‘嗖’的就飛了出去。
此處是何地她不知道,但這條小巷裡除了她和兩名轎伕外,根本就不見其他人。至於晏驊,更不知道往哪裡去了。
“人呢?你們把我朋友弄哪裡去了?”站在兩名轎伕身前,小丫頭叉着腰,兇惡的質問道。
兩名轎伕先是被嚇了一跳,將轎子放下後,兩人頭挨着頭在一起偷偷說起話來。
儘管他們說的小聲,可貝兒還是聽的一清二楚。
“上面說要抓他們兩個,另一個已經暈了,爲何這個中了迷藥還不暈?”
“是有點古怪……”
“反正都抓到一個了,應該能交差,要不把這個放了吧。這小丫頭能飛,看來不好對付。現在到處都有賢王的眼線,要是這小丫頭把動靜搞大,咱們討不到好處不說,說不定還容易壞事。”
“嗯嗯,我也正有此意。”
眼看着他們竊竊私語後就要跑,貝兒突然抱着腦袋蹲地上,“哎喲……我頭暈……哎呦……要死了啦……”
痛苦的嚷了兩句,她突然倒在了地上。
“……”兩個轎伕本來要跑的,結果一回頭就見剛剛還兇巴巴的小丫頭已經暈倒了。
兩人又驚又喜,其中一人趕緊上前,用腳踢了兩下後突然笑了起來,“還以爲有多難抓呢,沒想到是我們想多了。”
另一人也趕緊上前,蹲在地上仔細看了看,隨後也跟着笑了起來,“應該沒問題了,趕緊走!”說着話,他已經將小丫頭抱了起來。
行動之前就有人向他們說過,這兩個小傢伙不能輕視。因爲他們能飛檐走壁,所以上頭交代不能動武,要不然不容易抓到不說,還容易引起其他人注意。
所以他們在轎子裡撒了迷香。
那個小男孩早就暈迷被他們的人帶走了,就這個小丫頭,也不知道爲何,都繞了好幾條街了,結果她還活波得很。
反正已經抓到一個,他們也能交差,所以這一個他們打算放棄,免得被她一鬧反而把事情搞壞。就在他們決定丟下她不管時,沒想到這小丫頭突然暈了。
上頭說的沒錯,這幾個孩子真難對付,連如此重的迷藥都要兩刻鐘還有反應,這也纔不可思議了。
……
賢王府裡,楚雨涼午休過後就去了兒童房,還以爲幾個孩子會乖乖的在房裡讀書寫字呢,結果去了氣得不行。居然少了兩個!
幼兒園是裝修好了,可是因爲刷了新漆的緣故,所以暫時還不能用。而晏鴻煊考慮到孩子是第一次拜師入學,所以還特意選了個吉日,想等吉日到了再讓幾個孩子開始跟着先生學習,於是這段時間幾個孩子就比較自由。
雖說楚雨涼下了禁令,可禁得一時、禁不了多日,幾個古靈精怪的小傢伙哪是一般人能看得住的?
楚雨涼氣他們不自覺,看着地上跪着的三個,那真是牙癢癢,“我是如何交代你們的?讓你們規規矩矩的在府裡,你們非要和我對着幹是不是?”
晏振傲忍不住狡辯,“娘,又不是我們跑出去,你做何生我們氣啊?”
楚雨涼指着一地凌亂,怒道,“你給我閉嘴!你自己看看你們的屋子,像什麼?別以爲我不知道,丫鬟每天爲你們收整屋子,至少不下十次!你們還能邋遢點麼?說你們幾句你們還不服氣、還頂嘴,甚至各個以爲自己了不起,不服管教,那你們看看,就你們這樣的不自覺的,能不管嗎?你們不服小,可你們見過誰家大人把屋子弄成一團亂的?”
晏振傲低着頭沒說話了。
楚胤恆見她特生氣,趕緊主動認錯,“姐姐,我們知道錯了,我們會改的。”
楚雨涼在氣頭上,哪裡聽得進去他的話,同樣指着他訓道,“你也是,身爲他們小舅舅,他們做何事你也不勸勸,就知道陪他們胡鬧,就知道袒護他們。你看貝兒,都被你護成何樣了?”
楚胤恆抓着後腦勺,小臉充滿了委屈。他雖然是小舅舅,可是他年紀最小……
蛇娃慢吞吞的插嘴,“師叔奶奶,還是先找貝兒吧。”
“你……”楚雨涼剛要開口順便將他一起訓,這才發現自己跑題了。
回過神來的她趕緊往外走。
她家那丫頭跑出去就算了,還把晏驊帶出去了。她不擔心她家丫頭,她擔心晏驊會被人發現。若是被宇文嫺清和晏子斌知道孩子在他們府中,她還真不好解釋。
說起來他們也處理不當,真該早些把他送回宮去。可那孩子不願走,說什麼也不回宮,還偷偷在她面前哭過一次,她一時心軟也就答應了。她現在只希望他們在外能低調些,別太招搖,免得被人認出。
晏鴻煊在書房裡聽她說起閨愛女出府後,立馬就將消息散播了出去、讓人多留意一個五六歲大的小女孩。
而他也沒閒着,帶着楚雨涼直接前往北城門。
小丫頭這麼出府,只有一個理由,那就是她心心念唸的小師叔,除此之外,還有什麼能把她吸引出去的?
……
聽說兩個孩子被順利抓到,宇文嫺清連看都未看直接讓人將兩個孩子帶回了宮,且關進了一間密室。
回宮以後,她淡定自若的沐浴更衣,梳洗一番之後才帶着貼身大丫環前去密室。
說起今日的收穫,她也是挺意外的。她前去公主府看望懷孕的五公主,誰知在回來的路上居然發現兩個孩子,那小男孩蒙着臉看不清楚樣貌,但那小女孩她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是楚雨涼的女兒!那小女孩除了胖乎乎的外,五官模子跟她娘長得幾乎一摸一樣。
回想起上次五駙馬被幾個孩子毆打的事,當她拿着通緝幾個孩子的畫像時,也是一看就看出來他們同賢王和楚雨涼是有關係的,後來還是賢王親自到衙門撤了通緝令。
這次在街上,她原本是想直接動手把那兩個孩子捉住的,但一想到五駙馬吃的虧,她就沒驚動他們,而是讓人一路尾隨他們……
要問她捉兩個孩子來做何?
哼!那還用說,當然是對付賢王和楚雨涼的!
如今賢王重返朝堂,且再一次威脅着她兒的皇位,她對付不了賢王夫婦,只能從他們最親近的人下手。只要掌控了他們的一雙兒女,不愁威脅不到賢王和楚雨涼!待巫族的事解決後,就用這兩個孩子逼他們離開京城、永世不許他們再回來!
……
無縫的密室中,牆上懸掛的月明珠散發着白光,將密室照得亮堂堂的。
待密室關閉時,貝兒就從地上爬了起來,跑到牆角搖晃起地上暈迷的小男孩,“晏驊……晏驊……你醒醒……醒醒啊……”
見他沒反應,她趕緊將他臉上的假皮扯掉,不斷的掐他人中,“晏驊……晏驊……快醒醒啊……”
可以不管她用多大的勁兒,晏驊一直都沒反應。
貝兒無計可施,只能坐在他身旁皺眉嘆氣。
眼前的密室跟她接觸過的地方都不同,這密室比她家的屋子還華麗、漂亮。牆壁被打磨得光潔乾淨,還雕刻着精緻的紋路。牆上那東西也不知道是何玩意兒,比燭火還明亮。
她想不明白,到底是誰要對付他們,這裡的密室都如此華麗,這人是不是特富有?
聽到密室門口傳來響聲,她趕緊閉上眼往晏驊肚子上倒下去。
宇文嫺清帶着一名宮女走進了密室,只是看了一眼地上的兩個孩子,臉上就佈滿了得意的笑。以後就將這兩個孩子關在在這裡,人不知、鬼不覺的,誰也查不到他們頭上來。
宮女先一步上前檢查兩個暈迷的孩子。在拉開上面的小女孩時,她突然瞪大雙眼,‘啊’的一聲驚叫,還被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出何事了?”宇文嫺清冷着臉走了過去。這咋咋呼呼的東西險些把她都下一跳!
“太后……他……他……”宮女指着小男孩,說話止不住哆嗦。
“驊兒!”宇文嫺清走近後也驚呼起來,壓根就沒想到自己的寶貝孫子會在此,更沒想到寶貝孫子會和楚雨涼的女兒在一起。
她趕忙蹲下身子將寶貝孫子抱起,緊張的呼喚道,“驊兒……驊兒……快醒醒……”
可晏驊還是沒動一下。
想到寶貝孫子有可能中了迷藥,宇文嫺清焦急的朝宮女下令,“快……快宣御醫!”
就在她抱着晏驊起身時,突然晏驊的手腕被人捉住,她忙低下頭,這一看再次讓她驚呼起來,“你、你快放手!”
貝兒早就睜開了雙眼,從地上爬起來以後,她依舊拉着晏驊的手腕不放,生氣的朝宇文嫺清問道,“你到底是何人?爲何要抓我們?我們哪裡得罪你了?”
宇文嫺清忙着要救孫子,哪有時間同她說話,於是冷聲喝道,“你快放手!不許你碰哀家的驊兒!”
貝兒眨巴了一下眼,“‘哀家’是什麼東西?是指你嗎?”隨即她拉長了小臉,拽着晏驊的手腕使勁往自己身前拖,試圖想從她懷中救下晏驊,“你這個‘哀家’真可惡,居然對付我們兩個孩子,你這個‘哀家’太不是東西了!你趕緊把晏驊放了,要不然小姑奶奶可跟你沒完!”
隨着她的辱罵和拉扯,宇文嫺清臉色都青了。最可恨的眼前的小丫頭年紀小、可氣力大,她抱着孫子還險些被絆倒。
那名宮女見狀,趕緊朝貝兒撲過去,試圖將她抱住,“你這個沒大沒小的東西,還不趕緊放手,是想找死麼?”
就在她雙手挨着自己之際,貝兒突然伸出另一隻手,捏緊的小拳頭猛的擊向她的臉,又狠又準——
“哎喲——”宮女慘叫,捧着臉跪在了地上。
“放手!”宇文嫺清大怒。該死的東西,居然敢在她眼前行兇!
“你把晏驊放了!”貝兒直着脖子同樣怒吼,別看她年紀小、個子矮,可真要兇起來那身氣勢也不容小看的,加上她嘴巴厲害,罵起人來都不帶歇氣的,“你這個老巫婆,居心不良,居然敢拐賣小孩,連小姑奶奶的主意你都敢打,今日小姑奶奶不給你點教訓,小姑奶奶就跟你姓——”
嘴裡罵着,她突然放開了晏驊的手腕,然後飛起胖乎乎的小腿兒狠狠的踹向了宇文嫺清的膝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