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太后死翹翹真掛了

冷爺熱妃之嫡女當家 三十九 太后死翹翹,真掛了! 天天書吧

【三十九】

笑着笑着,笑紅了眼眶、笑出了眼淚,那張從小到大冷傲的臉仿若崩潰般顯出了其他不常見的表情,晏子斌笑着,看着晏傅天的目光除了寒心外,也只剩下恨了。

想起曾經昭王在世時,他是何等的高貴和風光。就算昭王有皇祖母撐腰,可父皇從來都是偏心他,何時都不會讓昭王的風頭壓過他。自從沁妃寢宮起火出事後,父皇冊立他母后爲後、立他爲太子,那時候起,他就是大晏國備受矚目的人,父皇立他爲儲,他也一直把自己當成了大晏國未來的帝君。從那以後,他就不允許再有人勝越自己,而那時他以爲自己最強大的對手是昭王,所以一心同昭王明爭暗鬥。

就在昭王慘死後,他還來不及拍手稱好,賢王的迴歸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和幻想。

因爲沁妃沒死!因爲沁妃還活着,父皇開始重視賢王了。

父皇重視沁妃和賢王不說,還對他同母後百般冷漠。他深深地感覺到父皇對沁妃和賢王的不同,比起昭王,賢王更讓他忌憚。因爲他知道沁妃纔是那個父皇唯一愛過的女人……

曾經的父子之情,逐漸在他心中變得淡薄起來。別人不相信父皇會廢了他改立賢王爲太子,但他不僅信、且還能肯定。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

看着他笑狂不止,晏傅天也沒喝止,就那麼冷漠的看着。

他們父子之所以走到今日的地步,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他身上。這畜生從小心高氣傲、不可一世,他一直將其偏執的性子當成優點,所以對他的所作所爲從未乾涉過……

就在他欲轉身離去時,晏子斌的笑聲突然停止。

身後的異常讓晏傅天下意識回頭,這一看不要緊,他眸孔驟縮,疾步走向龍牀。

而此刻的晏子斌倒在龍牀上,滿頭細汗,面目扭曲,捂着心口整個身子不停的抽搐起來。

“皇兒?!”晏傅天臉色都嚇白了,抓着他搖晃起來。心中再多恨,可在看到兒子如此難受痛苦時,他身爲親父,依然難掩自己下意識的擔心。

“父皇……”晏子斌痛苦的呻吟着,胡亂的抓住他,“救……救我……”

“來人!快來人——”晏傅天衝外面咆哮了起來。

……。

站在龍牀邊,看着心痛難忍的晏子斌,晏傅天有些不敢相信的問向晏鴻煊,“你說他只能、只能活兩年?”

從步入寢宮,晏鴻煊都面無表情,哪怕在爲晏子斌把脈時也未有一絲多餘的情緒。面對晏傅天的不置信,他沉默以對。

而晏子斌還在痛苦呻吟,蜷縮抽搐的身體就差翻滾了,頭上的汗水猶如雨下一般,“父皇……父皇救……救我……”

晏傅天咬着脣,看着他的目光又恨又痛。這個孽子會變成如今的摸樣,也是他咎由自取。巫人歹毒,江湖之中沒人敢輕易得罪他們,可他卻偏偏與巫人爲伍。

回過頭,他看向身旁面無表情的兒子,“煊兒,難道就沒有辦法醫治他的心痛?”

聽到這話,坐在椅子上看戲的楚雨涼坐不住了,起身走過去將自家爺往身後拉,很不客氣的朝晏傅天回道,“我說你這人會不會太過分了?你把我們鴻煊當什麼了?你以爲他是神仙、什麼都能救?你以爲他在世聖人、什麼人都會救?”

不要說她無情,她實在看不慣這些人。不是有句話麼,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既然自己造的孽就自己決定承擔,憑什麼要把他們夫妻牽扯進來。難道就因爲這些可笑的親情他們夫妻就該任由他們呼來喚去、隨意利用?憑什麼?!

晏傅天臉色忽青忽白,尷尬得無言以對。

晏鴻煊將自家女人攬到身前,只是淡漠的說了一句,“毒藥已攻心,我無能爲力。”

語畢,他帶着楚雨涼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看着他們夫妻離開的背影,晏傅天緊抿着薄脣,卻沒有勇氣開口喚他們留下。

回頭,看着牀上痛苦不已的兒子,他由心而外的覺得痛。暫且不論煊兒能否救治,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的……

看着桌上晏鴻煊留下的方子,雖說無法根治晏子斌的心痛之症,但能緩減他暫時的痛苦。他只有兩年時日可活,而這兩年內他必須承受心絞之痛,他現在是病發初期,這些痛雖然暫時要不了他的命,但卻無法預測這種痛何時發作,或許幾日就會發作一次、或許幾個月發作一次、或許只在最後發作……而隨着時日漸長,心絞痛的程度會越來越嚴重。兩年……或許用不了兩年,人就會因爲承受不了而選擇自我了結。

拿着藥方,想到先前晏鴻煊說的那些話,晏傅天冷硬的臉上慢慢的滑下兩行清液。

看了一眼龍牀上已痛得無力的兒子,他仰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拿着藥方走出了寢宮。

……

一夜未眠,晏鴻煊也沒急着帶楚雨涼回宮,而是找了間偏殿,讓她先休息。

躺在華麗的大牀上,聞着四處陌生的氣息,楚雨涼一時間也沒多少睡意。晏鴻煊就在她身旁陪着她,看着他緊繃的俊臉,那輕蹙的濃眉就沒舒展過。

靠在他肩窩裡,她低聲道,“如果你想救他就救吧,我沒意見。”

晏鴻煊突然瞪了她一眼,“你以爲爲夫很閒?”

楚雨涼搖頭嘆氣,“說實話,你父皇看似恨晏子斌,可對的感情最爲深厚,他的態度你也看到了,這說明他心裡還是捨不得晏子斌這個兒子的。我也不是非要同你父皇過不去,只是替你感到不平。他何時對你這般上心過?就算他以後要對你好,我都無法釋懷,心裡有一道傷口了,就算縫補好了也會有疤。至於晏子斌,我也沒啥好同情的,只是覺得晏驊可憐,從小就沒親孃不說,估計什麼是父愛他都不知道。你呀也別怪我想太多,我就擔心晏驊找到他娘後又會想到要找爹,到那時候他爹或許已經不在人世了。他這輩子註定得不到完整的親情,也是件可悲的事。”

有這麼多感想不是因爲她大度、善良,而是有了孩子後她的心境就有了改變。很多事不一定要從大人身上去考慮,首先得顧慮孩子,這是身爲父母的本能反應。她甚至想過讓晏子斌和元雪琪重逢,讓他們一家三口去過正常人的生活。可這些畢竟只是她的想法,真要聯繫實際情況,只能算一種可笑的假笑。

晏子斌是何等的自私和高傲,要他做一介布衣,估計他會先自行了斷以證明自己高貴不可欺。他這輩子,也就這麼個樣子了,說他活該一點都不過分。

看着她眼中複雜的神色,晏鴻煊拍了拍她的肩,在她耳邊低聲道,“無需替他人操心,人各有命,非你我能左右的。”

楚雨涼擡手摸了摸他冷峻的臉,迎着他深邃的眸光,她勾脣淺笑。比耐心,沒人勝過他,比穩重,更加沒人敢同他相比。這個男人,他曾經所承受的一切太深刻太沉痛了,所以他現在能面對一切壓力。

他真的就是那種能在任何時候都能保持鎮定從容的人,真正能做到臨陣不亂。不過有一點讓她不明白的是,這男人以前對着她怎麼就不一樣呢?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他脾氣很火爆的。讓人把她扔出賢王府、對着她又吼又叫、一不高興甩張冷臉然後走人……要不是記憶太深刻,她都不敢相信這男人變化如此大。

她纖細的柔胰在自己臉上游走,晏鴻煊將其捉住,反過來把玩起她細小的骨節,“還不想睡?”

楚雨涼被他捏得有些麻麻癢癢的,趕緊把自己手指從他手中抽出,在被子裡抱住他腰身,雙眼快速的閉上,“我現在睡了,沒事別打擾我哈。”

晏鴻煊脣角抽了抽,“……”這女人,只准她調戲他,就不許他調戲她?

低下頭,他故意在她脣上吮吸起來,試探的撬開她貝齒。楚雨涼縮了縮脖子,伸出手,五指蓋在他臉上。

晏鴻煊將她柔胰抓住,伏在她脖子裡輕笑起來。

難得他現在還有心情玩樂,楚雨涼暗自鬆了口氣,看來他並未受那對父子影響。如此,甚好!

說她無情也好、不孝也罷,她真不希望他因爲那對父子而黯然傷神。在面對兄弟之情、父子之情時,她反而希望他能沒心沒肺的面對。像現在這般摸樣就是最好的……

……

晏子斌服用了藥以後好了不少,背上被晏傅天的手臂刺傷的地方因爲他先前的痛苦掙扎而讓傷口崩裂,御醫又給他換過傷藥、重新包紮了一次。

身與心的折磨雖然不致命,但躺在牀上的他面如死灰,仿若隨時會死去一般。

上一次他因爲心絞痛臥病在牀,賢王潛入宮中之時就告訴過他巫人對他下了噬心散。可他那一次並未引起重視,只覺得賢王是無中生有、故意嚇唬他。因爲他平日對巫人也有防備,並不相信巫人能在他膳食中做手腳。

可他沒想到賢王所說的居然是真的!

此刻的他只覺得一切是那麼的可悲、可笑……他處心積慮、不惜對自己的父皇痛下殺手,可到頭來得到的是什麼?

兩年不到的性命……

他還能活兩年,那他還要這個皇位做何?再如何高高在上,他也只是一個短命的皇帝。

短命的皇帝……

想他晏子斌自持高貴、驕傲,到頭來卻落得一個妻離子散的下場。如今更是連他最看重的皇位都即將拱手與人。

後悔嗎?

他不知道,他晏子斌的人生中沒有這後悔二字。

要怨,只能怨老天不公,他投身晏家身爲長子,卻不得人心。要恨,他只恨命運不公,讓他如此多舛多坎,明明皇位已經在他手中了,他已經貴爲天子了,爲何不讓他繼續擁有下去?

腦海中突然顯出一張傾城絕色的臉,晏子斌快速的甩了甩頭,將那抹溫柔的身影從腦海中趕走。

那個女人對走早已無情、甚至拋下不滿週歲的兒子,如此無情無義的女人爲何還要去想?以前他就不曾愛過,如今他依然不會說愛。女人之於男人,只是享樂的東西,而他早已喪失了男人享樂的資格,對女人,他更不會動一分情……

……

晏子斌因爲突然得知自己還有兩年可活而陷入沉痛中,而鳳鸞宮的景象卻大不同,宇文嫺清從醒來過後就一直吵着要見晏傅天。

如今皇上重傷且還突發心痛之症,根本無法主事,自然無人替她做主。晏傅天一夜之間將鳳鸞宮的人全換了,如今新來的宮人根本不買宇文嫺清的賬,受晏傅天的命令,沒一個人敢擅自放宇文嫺清離開鳳鸞宮半步。

可宇文嫺清鬧騰得厲害,她腹部上的傷已經裂開,連裡衣都沾上了許多新血,可她就不像不知疼痛一般,死活威脅宮人要見晏傅天。

看着她把自己折騰暈了,宮人這才急匆匆的前去向晏傅天稟報。

……

今日楚雲洲進了宮,還是被晏傅天給騙進宮的。知道他不屑再進宮,晏傅天讓人帶話給他說的是楚雨涼和晏鴻煊有急事找他。

御書房裡,兩個半百老頭兒吵得臉紅脖子粗,可誰都不服軟。

最後楚雲洲不願在同他爭執下去,直接放了狠話,“你想讓我再爲你做事,你死了這條心吧!我楚雲洲爲你立功建業,到最後還淪落得有家不能回的地步,如今你還想利用我,真虧你開得了這個口!哪怕我楚雲洲流浪街頭行乞爲生,我也不會再爲你做任何事!”

看着他帶恨離去,晏傅天坐在龍椅上同樣氣得險些內傷。這老頑固,他都低三下四的求他了,他居然一點都不領情!

聽聞鳳鸞宮宮人來報後,他帶着一肚子恨氣趕去了鳳鸞宮——

宇文嫺清再次甦醒,正要繼續要求身旁的人去請晏傅天時,就見晏傅天已經出現在牀邊。

“太皇上……”看着熟悉的男人,她悲痛欲絕,瞬間哭得不能自已。

晏傅天負手而立,一身龍袍威風凜凜,曾經的威嚴再次出現在他剛毅的臉上,唯一不同的是他目光晦暗陰沉,對宇文嫺清的痛哭猶如看戲一般,別說上前安慰了,沒立馬殺了宇文嫺清都算他自制力強。

宇文嫺清含淚的目光委屈、哀痛,見他半天都沒動作,已經失去耐心的她不顧自己身上的傷爬下了牀,突然跪在了晏傅天腳邊。

“太上皇,求你繞過斌兒吧……斌兒他真的是一個好皇帝、也是你的好皇兒……求你別這樣對他了……你受人挑撥臣妾能理解,臣妾不怨你,只是希望你不要被別人的花言巧語所矇騙了……只有斌兒纔是真正孝忠你的……”

在晏子斌的隱瞞下,宇文嫺清並不知情兒子的所作爲爲,晏傅天突然的轉變且還要殺他們母子的行爲在她看來就是受了外人的挑唆。殊不知,她這一番話替兒子求情的話卻戳中了晏傅天的痛處,在晏傅天看來,她所說的一切都是虛假的、故意顛倒黑白的。

所以晏傅天對她更加痛恨和厭惡,激動之下竟一腳踹向了她受傷的肚子。

“啊——”宇文嫺清慘痛的叫出來,抱着傷口裂開的肚子在地上打起滾來。

昨夜她爲了讓晏傅天暫時消氣,搶了晏傅天手中的匕首欲自殘逼晏傅天冷靜,所以纔有她肚子上的傷。

如果說昨晚的那一幕是噩夢,那今日被晏傅天無情的踢了一腳,對宇文嫺清來說就猶如身在地獄。痛的猙獰的美目看着晏傅天充滿恨意的臉,她一下子忘了疼痛,失聲低吼了起來,“爲何要如此對我?我們母子倆到底做了何事讓你如此冷漠無情?晏傅天,你別忘了,斌兒是你的兒子,我是你同牀共枕的結髮妻子!你如此對待你的妻兒,你簡直沒有人性!”

“人性?”晏傅天總算開了口,不過嗓音寒徹刺骨,盯着她的臉除了厭惡外,還帶着一絲嘲諷,“試問,這天下間還有誰比你們母子更沒有人性?枉我立你爲後、立斌兒爲太子,可你們母子卻不知感恩,還貪婪成性。爲了皇位,不惜加害自己的父皇,這種孽子難道就有人性?到如今你還幫着那畜生說話,難道身爲人母的你就是這般教導自己的子女,寧願殺父弒君也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宇文嫺清身體扭曲着,可神色卻呆滯起來,“不……不……”面對晏傅天渾身暴戾的氣息,她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居然從地上爬了起來,高舉着雙手突然將晏傅天的衣襟抓住,激動的質問道,“你說謊的對不對?是賢王他們逼你如此說的對不對?一定是他們、只有他們纔會如此惡毒!你受他們欺騙了、你受他們欺騙了!是他們想加害你,我的斌兒是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的!”

看着她失控的摸樣,就連一身狼狽都渾然不知,晏傅天厭惡的將她手腕抓住、並將她狠狠一推,“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世間還有比你更惡毒的嗎?”

宇文嫺清身子失去平衡,瞬間又倒在地上,肚子上的血水已經暈染了她身前的裡衣,此刻的她狼狽、憔悴、蒼白……很是嚇人。可她仿若不知道,此刻的她用着最後的力氣朝晏傅天嘶吼起來,“晏傅天,你真不是人!爲了袒護你的賢王,你竟如此質疑斌兒對你的忠孝,你枉爲人父——噗——”

一口鮮血從她嘴裡噴出,她捂着肚子悽悽慘慘的笑了起來,“晏傅天,我們夫妻一場,你難道都忘了嗎?是誰在你最無助的時候陪着你,這些難道你都忘了嗎?你暈迷了多年,你可以說這些你都忘了,可是……可是前不久你還同我耳鬢廝磨,難道你那時所說的話也都忘了嗎?”

“閉嘴!”晏傅天突然厲聲喝道,凌厲的雙眸染着猩紅,突然一下子變得比她還激動起來,顫抖的指着宇文嫺清的腦袋,一字一字磨牙溢道,“你這個愚蠢不堪的女人,你可知這五年來朕身在何處?住在宮裡的晏傅天乃是你兒子令他人所扮,朕這五年來從未出現過!你連朕是真是假都分辨不出,還有臉在朕面前說夫妻之情?你這個淫蕩不堪的女人,你還有臉活在世上?”

“不——”宇文嫺清突然尖叫起來,那雙美目變得格外猙獰,眸光充滿了震驚和激動,“你胡說——噗——”一口鮮血再度從她嘴裡噴出,讓她捂着肚子瞬間軟倒在地上。

“宇文氏,你若還想要臉就自行了斷吧!”憎恨的丟下一句話,晏傅天憤袖轉身、頭也不回的朝殿外走去。

……

在偏殿睡了兩個時辰左右,楚雨涼被餓醒了。

聽說晏鴻煊被晏傅天叫去了,她只有暗罵、嘆氣的份。現在晏傅天正需要人手幫他,她家爺就是第一個被他利用的對象。她是真服了晏傅天的臉皮,比城牆還厚。而且他幾乎是不看人臉色的,明知道他們夫妻不待見他,還一副‘我是爹你們得無條件孝順我’的摸樣。

她午膳沒用,宮人還算貼心,服侍她梳洗過後,主動爲她送來了膳食。

用膳的時候她隨口問了一句,“今日宮裡沒出大事吧?”

誰知服侍她用膳的一名宮女突然回道,“回賢王妃,太后尋短了。”

楚雨涼張着嘴,一筷子菜僵硬在嘴邊。驚過之後她忙朝那宮女問去,“何時發生的事?”

宮女恭敬的回道,“就半個時辰前。”

楚雨涼忙放下筷子,然後匆匆趕往鳳鸞宮——

宇文嫺清的確尋短了,而且還是上吊自縊的。楚雨涼趕到的時候鳳鸞宮的人正在搭建靈舍,四處都掛上了白綢,往日華麗富貴的地方,此刻顯得淒涼又陰沉。

晏傅天沒出現,她家爺也不在這裡,金碧輝煌的大殿中擺放着一口大棺木,還未落蓋,其他人都在忙着搭建靈舍,就兩名宮女跪在地上燒冥紙。

見到她來,宮女欲起身行禮,楚雨涼趕緊擡手示意她們免了。

其實她可以不用進來的,畢竟死人沒啥好看的。

可是她就是震驚、就是好奇。宇文嫺清這麼虛榮、愛富貴的人,怎麼會捨得自殺呢?該不會是被人加害的吧?

不怪她多心,她是真怕了有人趁機作亂然後又把這種事嫁禍到他們夫妻身上。

宮女也沒阻止她靠近靈柩,楚雨涼小心翼翼的伸長脖子,這一看,險些讓她作嘔。

宇文嫺清還真是死了!

那脖子僵直,上面一道深刻的痕跡特醒目。最刺眼的其實還是她的樣子,眸孔突睜、舌頭露出,渾身血跡斑斑,可能是沒有人主事的緣故,也可能是這些宮人害怕,所以連件乾淨的衣裳都未替她換。

捂着脖子,楚雨涼趕緊轉身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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