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楚雨涼暴屍荒外的消息當天就傳了出去,在韓嬌的主事下,楚府上下有模有樣的操辦起楚雨涼的喪事來。
大院裡,靈堂剛搭建好,楚家的丫鬟僕就齊齊的跪在棺材旁哭喪,就連楚菱香都在靈堂裡跪着哭了片刻,許是身子太金貴,又或許是太悲痛了,還沒哭到一刻鐘,人就哭暈了過去,被丫鬟急急忙忙的送回了她的閨房。
王氏稱身子不適也沒再露面,她一把年紀了經不住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打擊,這也情有可原。所以靈堂前,也就只有韓嬌和楚府的三名妾室出現,不過有衆多下人,這喪事的氣氛倒也挺隆重的,哭聲此起彼伏、一浪接一浪,比死了自己的親媽還悲慟。
“賢王爺到——”就在這快要哭死幾個人的悲壯氣氛中,高呼聲傳來。
所有的人臉上還掛着淚,可哭聲卻猶如驚雷閃過突然就沒了,齊刷刷的目光一致的看向正朝靈堂大步而來的男人。
看着靈堂中那副刺眼的棺木,晏鴻煊剎住腳步,修長挺拔的身軀突然間僵硬,宛如天神般俊逸的臉繃得死緊,緊斂的目光沉如死潭般沒有溫度,黑袍之下,似乎有一股懾人的黑氣從他腳底蔓延到頭頂,渾身上下都帶着一股不寒而慄的氣息。
“王爺?”程維膽顫心驚的出聲,看着那一口棺木,他心裡也悽悽涼涼的,“人死不能復生,王爺您還是節哀吧,楚小姐已經去了,死者爲大,您就算捨不得也該體諒一下。”
晏鴻煊緊抿着薄脣一直都死死的盯着那口棺木,跪在地上的衆人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何,如果是來悼哀的,好歹也該帶着悲傷的情緒纔對,那滿身冷戾的氣息就好像跟棺木中的人有深仇大恨似的,這到底是要做何?
儘管長袍遮掩,可晏鴻煊邁出去的步子顯得很僵硬,直直的朝棺木而去。
衆人見狀,紛紛退後給他讓出一條路。
原本韓嬌想上前參禮的,當看着他臉上那充滿仇恨般的戾色,也忍不住心顫了一瞬,索性低下頭悲痛的抽泣起來。
“嘭!”行至棺木前,晏鴻煊突然擊出一掌,棺蓋瞬間落到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王爺?”韓嬌帶着受驚的神色擡頭,似是不滿他這樣的做法,“雨涼已經去了,臣婦知道王爺心有不捨,可還請王爺看在我們老爺的面子上讓雨涼安息吧。”
晏鴻煊緊咬着後牙槽,看向她的目光猶如注滿了死氣,“楚夫人,楚雨涼是本王未過門的妃子,難道本王見她最後一面都不行?”
“這……”韓嬌爲難的低下頭,眼中快速的閃過一絲心虛。主要是楚雨涼那小賤人之前跟賢王走得太近,她有把握能把其他人糊弄過去,但在賢王面前,這就有些難說了。
就在韓嬌想着對策時,晏鴻煊突然朝身後冷喝,“程維,把他們給本王帶下去,本王要陪楚大小姐最後一刻。”
聞言,韓嬌睜大眼,心中的擔憂更深,“王爺……”
程維動作也快,帶着賢王府的侍衛走了過去,“楚夫人,請吧,我們王爺只是想陪同楚大小姐最後一刻,還請楚夫人莫要打擾。”
韓嬌還能說什麼?面前一個個帶刀的侍衛嚴肅以待,像是隨時會對人動手似的。楚府也有侍衛,可她不敢聲張,若是把事情鬧大了反而不好。
“都下去!”不得已,韓嬌只能朝三位妾室以及下人下令。她雖然不知道賢王的用意到底是真的想陪那小賤人最後一刻還是另有目的,不過她有認真想過,這具女屍可是她親自挑選的,臉模子、身材都跟楚雨涼九分相似,她就不信賢王能發現破綻。
剛剛還哭天搶地的靈堂很快鴉雀無聲,睡在棺木中的女人穿戴很華麗,隨身也有不少名貴的陪葬品,臉上還蓋着白巾。
對於女人臉上的白巾,晏鴻煊正眼都沒看一下,而是快速的抓起女人的手看了一眼手背,只是一眼,他緊抿的薄脣突然勾出一抹冷笑,眼中冷戾的氣息瞬間淡去不少。
偷樑換柱的手段騙別人還行,想騙他堂堂‘鬼醫’……
世上的人千千萬萬,相同容貌的人也不在少數,就算容貌不同的兩人也可用易容術使彼此看起來毫無二致,可不管容貌是生來相同還是通過手段使之相同,每個人的手都各自不同,再相似的一雙手也會有分差……
站在晏鴻煊身後,看着他高舉着一隻白森森的手,程維頭皮忍不住發麻,“王爺,屬下知道您捨不得楚小姐,可是她都已經去了,您就讓她安心的去吧。”人都死了還抓着人家的手不放,他真心沒法理解王爺。
“走,回府!”晏鴻煊突然轉身,冷聲命令道。
不等程維反應,他揹着手直接朝楚府大門走去。
程維眨着眼看着他就這麼離去,一頭黑線密密麻麻的往下掉。王爺不是要陪人家一刻鐘嗎?
還有,這棺木都沒蓋回去呢!
他回頭伸長了脖子朝棺木裡望了一眼,突然打了個寒顫,脖子一縮,擡腳就往外跑。
見晏鴻煊帶着侍衛離去,韓嬌帶着人返回靈堂,圍着揭開的棺木走了一圈,發現棺木裡的死女人並沒有被動過之後,暗自鬆了一口氣。
沒動過,是不是就可以說賢王並沒有看出什麼?
楚雨涼已死的消息晏傅天知道以後依舊沒什麼反應,還是之前的態度,一切等楚雲洲回來再說。
至於晏鴻煊,回府之後就一直閉門不出,從賢王府傳出的消息是賢王得知楚大小姐過世憂鬱成疾,聽說病得還不輕。
而晏傅天得知後派了御醫去賢王府,確定賢王的確抱恙在牀之後,隨即就下了旨意免了賢王早朝,讓其安心在府中養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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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做大事去了,牛逼哄哄的大事,所以乃們不要太想我。哈哈。明天俺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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