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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染塵忙將蔚紫衣拉到自己身後護住。只見來了一羣穿着府衙衣服的官兵,一家挨着一家開始收費。

那些小商販雖然不情願,但是也沒有辦法,只能將身上爲數不多的銀子交給官兵。

蔚紫衣看着領頭的官兵朝着剛纔賣給自己彌勒佛的大爺走了過去,擔憂道:"王爺,我們去看看!"

夜染塵點頭,兩人便走了過來。

那官兵一臉橫肉,惦着肚子,半眯着眼睛,伸着粗大的手掌,冷喝道:"李老頭,你可是有兩天都沒有交銀子了,怎麼,今天還不交嗎?"

老大爺不住的討好笑道:"王官人啊,小老兒真的是沒有銀子啊,請您再寬限寬限,過兩天我一定給您!"

王官人雙眼一瞪,罵道:"你個死老頭,你當我這雙耳朵是擺設嗎,剛纔早就有人告訴我了,有一個姑娘給了你一百兩銀票,還敢在我這裝?"說着他一把將老頭從裡面給拽了出來,一手拎着,一手在老人懷裡將銀票給摸了出來,道:"哼,這是什麼,跟老子玩這一套,簡直是該死!"說着將老人丟在了地上。

老人被摔得不輕,忙爬起來道:"王官人啊,這個是要給我老伴看眼睛的救命錢啊,你可不能拿走,還給我吧?"

"還給你?你做夢了吧,這銀子還不夠我吃喝一頓呢,還給你我去喝西北風不成?"說着一腳又把老人踢在了地上。

身後幾個小衙役過來,呼喝道:"王頭,剛纔不知是誰報的信,這羣刁民跑了不少,害的咱們少收了起碼有三十兩銀子呢!"

王官人一聽,啐了一口罵道:"這羣刁民居然敢跑,你去周邊小販處,問一問,都是哪家跑了,回來告訴我,看老子不拆了他的骨頭!"說着又一腳朝着老人踢去。

蔚紫衣手一緊,夜染塵安慰的拍了拍,小聲道:"放心,有我!"

那王官人的腳還未碰到老人的身體,只見他肥豬一般的身子便撲通趴在了地上,正好是臉先着的地,頓時兩個鼻孔都開始嘩啦啦的往外流血了!

蔚紫衣抿嘴偷笑,過去將老人家扶了起來,關切道:"老人家沒事吧?"

老人家老淚縱痕,顫顫巍巍的站好了,道:"沒事,沒事…….."

那羣衙役見自家大哥摔倒在了地上,一窩蜂的上前想要將王官人扶起來,就在他們都上前之時,夜染塵手一揮,那羣人站也站不穩,全部又壓倒在那王官人身上,王官人氣的大吼道:"都給老子起來,壓死我了!"

那羣人嚇得臉都白了,手忙腳亂的爬了起來,又將王官人給扶了起來。

王官人白白胖胖的臉上掛着兩道鼻血,惡狠狠的在四周一掃,吼道:"是誰在暗算老子,有種的給我走出來!"

見沒有人動,從下襬扯了一塊布,將鼻子塞住,回頭只見一個蒙着面紗的女子正要扶着李老頭離開,喝道:"給老子站住,轉過來,你什麼人,竟然敢擾亂老子辦公?"

說着就要伸手過來,蔚紫衣雙眼一冷,想着他的手只要碰到自己的衣袖,定要讓他斷了兩隻胳膊。

那手還未靠近,只聽的一聲慘叫,那王官人便撲倒在了地上,捂着手開始哀嚎,周圍的小販都是嚇了一跳,只見王官人的手腕處慢慢滲出鮮血來,他像是一頭圓滾滾的大肥豬,在街上滾來滾去的。

一時間說什麼的都有。

"呀,他這就是遭了報應啦,誰讓他一天到晚的欺負咱們老百姓呢!"

"不對,老李頭雕的佛爺是最多的,如今菩薩保佑,這惡棍遭了報應啦……."

那些個衙役看到這個場景已經是怕的不行了,再聽到周圍百姓的議論,更是嚇得連話也不敢說了,上去扶起王官人,一溜煙的就要跑。

蔚紫衣冷喝道:"站住!"

王官人的腳立刻像是生了根一樣,走也走不了。頓時哭喪着臉道:"姑娘,還有什麼事嗎?"

蔚紫衣笑道:"這位王官人是嗎,麻煩你把剛纔收的銀子還給那些小販,要不然菩薩可是要更重的懲罰呢,不信的話,你就試試!"

王官人吃了這麼大的虧,自然是知道有人暗中搞鬼了,知道自己得罪不起,連聲叫道:"快,快,快把銀子還給百姓!"

他身後的衙役哪裡敢不聽,掏出銀子還給了小販,這才架着王官人狼狽的走了!

老李頭和小販們對蔚紫衣感謝的不得了,都跪下來給蔚紫衣磕頭,道:"姑娘真是好心腸,真是活菩薩啊……."

蔚紫衣忙將大家都扶了起來,道:"剛纔我並沒有怎麼樣,大家不用謝我的,還是回去做生意吧!"

這時候一個小商販擔憂開口了,"姑娘,你今天教訓了王官人,只怕他日後會更加的變本加厲了!"

這話一出,所有的商販頓時都拉下臉來。這王官人最是心狠手辣,要是知道這姑娘走了之後,是一定會找他們報仇的,到時候可就不是要銀子那麼簡單了!想到此,都是一臉愁容。

蔚紫衣笑道:"大家放心,這菩薩做事呢,一向是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大家只管大膽的去做生意,我保證從明天開始這個小鎮上再也不會出現收銀錢的事情!"

商販們都高興的歡呼,蔚紫衣將站在一旁默默奉獻的夜染塵拉着離開了。

夜染塵抿嘴笑道:"王妃,可真是會給本王惹麻煩,如今你說該怎麼辦?"

蔚紫衣輕笑,"憑王爺的本事,難道還鎮壓不住一個刺頭不成?如果你不想做,也成,我會通知飛花公子,讓他去做,我想明天王大官人的屍體出現飛花公子的標誌之後,以後只怕再也沒有人敢上街收銀子了吧?"

"飛花公子?王妃你知道怎麼聯繫他?"夜染塵一聽飛花公子的名字,語氣也焦急了幾分。

蔚紫衣納悶道:"王爺,你似乎對飛花公子很感興趣?"

夜染塵知道自己失態了,笑道:"王妃說笑了,我只是好奇王妃是如何聯繫他罷了,本王怎麼會對他好奇呢!"說着就朝着前面走去。

蔚紫衣心中卻是好笑,趕了上來,拉住夜染塵笑問道:"王爺,你不會是……"

夜染塵俊眉一挑,"不會是什麼?"

蔚紫衣見他如此,趕緊打哈哈道:"沒什麼,沒什麼?"

"你心裡想說什麼?嗯?"夜染塵一手摟着了她的細腰,慢慢一點一點的逼近,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耳邊,"不要挑戰本王的底線,更不要有什麼不切實際的想法,讓本王知道你再胡思亂想,你知道本王的手段!"說着隔着面紗就那麼吻住了她的脣。

蔚紫衣沒有想到夜染塵會這樣吻她,頓時驚得眼睛也睜得老大,夜染塵直直的望着她,好一會將她鬆開,喘着粗氣,輕笑道:"說起來,我還很好奇呢,爲何王妃的眉宇之間和那飛花公子竟然有幾分相像,不知道是我的錯覺嗎?"

蔚紫衣心中一顫,急忙笑道:"王爺真愛說笑,飛花公子可是個男子呀?"

"是嗎?知道是男子就好,以後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他,知道了嗎?"夜染塵手指輕輕拂過她的臉頰,笑道。

蔚紫衣一怔,心想自己以後說話可要注意了,這傢伙就是個人精,要是被他發現了自己的身份,就麻煩了!

"知道了,王爺!"蔚紫衣低眉順眼道。想到了王大官人就又犯難了,小心翼翼道:"王爺,王大官人你準備怎麼辦呢,雖然剛纔百姓面子上是謝我,其實是謝你這尊大佛呢,所以你是不會不管的,對嗎?"

夜染塵失笑,原來是在擔心這個呢。"你放心,本王還不至於那麼無情,更何況這王大官人就是我們朝廷的敗類,本王有責任也有義務整治這些人!"

蔚紫衣這下子放心了,擡頭只見太陽偏西了,便道:"哇,在外面逗留了這麼長的時間,趕緊回去吧,一會兒素雅找不到我,該着急了!"

兩人說着便一起回到了客棧。

說來也巧,兩人一進客棧,冤家路窄的又碰到了王大官人,只見他身後跟着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濃妝豔抹的女子,正在和掌櫃的說話。

"我說掌櫃的,你到底長不長記性,我早就說過了,這天字號的房間那就是我王大官人的,誰也不能住,誰讓你給別人住了?"

看來那羣衙役辦事效率還是挺高的,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已經給王大官人的鼻子止了血,手上打上了繃帶,此刻又張牙舞爪的來到這裡耍潑。

"王大官人,正是不好意思,今天來了一位貴客,我就讓住在了天字號,不過他們明日一早就離開了,到時候我一定去通知王大官人,可好?"掌櫃的點頭哈腰的給王大官人賠不是,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

王大官人拉着那女子往一旁的桌子前一坐,指了指被子,那女子嬌笑着倒了茶,送到王大官人的嘴前,道:"王大官人啊,翠娘我可不管,反正不是天字號的房間我是不會住的,你要是真的沒有房間的話,那我就回去了,醉香樓裡還有好幾位客官在等着我呢!"

王大官人使勁的將嘴裡的茶嚥了下去,一把摟住了翠孃的腰,將頭埋在她的胸前,使勁的吸了一口氣,道:"寶貝兒,你急什麼,我怎麼會讓你受委屈呢,放心,不是天字號的房間,我還不來呢,一定要寶貝你住天字號的房!"

說完就瞪了掌櫃的一眼,呼喝道:"你給老子說說,是哪裡的貴客,他知道老子是誰嗎,啊,我在這個鎮上那就是皇帝,說一不二的,他有幾個膽子敢和我爭房間,活膩了不成?你告訴他去,只要他乖乖退了房,給老子配個不是,這也就算了,要是不然,哼!定叫他豎着進來,橫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