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悄悄地從指縫之間溜走,王家村裡,家家戶戶都在爲過年而準備着。可是月如家裡卻是另一邊情景。
自從王良得知了修真界之後,從一開始的震驚,到後來的興奮,再到如今的感覺時間緊迫。年關之後,月如爹爹就要到兆王府上工了,面對月如猜想中敵人,雖說王良半信半疑,可是就想月如說的寧可信其有!
所以說,別人家裡都是準備過年,而月如家裡,就連樹根也是被爹爹口中武林大俠所吸引了。在月如的坐鎮下,父子兩從一個月前就開始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洗氣過程。
雖說九靈通錄上並沒有要說需要童子身,可是月如總覺得上面所說的洗氣鎖元就是鎖住元陰陽之氣,洗去體內的後天濁氣。
前世在王府的時候,她也偷偷練過,可總是不得竅,也只是讓身體更加清爽一些,後來細心研究之下,纔有了一些猜想。
而這一世的順利洗氣和練氣,讓她更是覺得猜想是正確的!
而且這段時間的父親和樹根的修煉過程,讓她的猜測更是完全證實。
其實,這個家裡,要說靈根的級別。那可真是誰都要比月如的好,竟然是修真界少見的火系單靈根,而樹根也是金系單靈根。只有月如是水火木的三靈根,且克多生少,所以說只能是下品靈根!
大年三十這天,其他家裡都是一大早起來做這做那的忙活。月如家裡全家人都在凌晨起來了。因爲王良和樹根是男子,身體偏陽,要用太陽出來前,大地上要回陽時,陰陽交替中餘陰不重,又天陽少於地陰時候的餘陰來洗煉身體。
所以洗氣所用的時辰也是不同,就是太陽出來的前一個時辰。
太陽剛出來後,爹爹就和樹根從打坐中醒了過來。看着樹根明顯不同於爹爹的氣質,月如心下了然。
“水已經燒好了,樹根和爹爹先洗一下!”
“樹根先去,等你洗完爹爹再洗!”
聽了爹爹的話,樹根乖巧的進了隔壁的房子,脫了衣服就鑽進了木桶,一臉的舒服。與之不同的是,堂屋裡的王良一臉的不甘。
讓他怎麼能甘心,他的天賦不錯,從女兒身上的九靈通錄上看。他和樹根的天資,就是在修真界也是上好的少有資質。
可是,就在今天洗氣完之後,他明顯的感覺到練氣所用的第一股氣在他丹田中存不住。他明顯的感覺到那股灼熱的火靈氣,可是就是存不住。
兒子成功了,女兒早就成功了。“月兒,爹爹是不是不能修煉了!”
聽到這話,月如知道爹爹其實心裡已經有了猜測,也不再隱瞞,“估計是爹爹元陽以失的緣故,不過月如猜想修真界是有可以填補這個的靈物的。所以說,爹爹也不用太過擔心,想來以爹爹的單靈根的資質,哪怕那些靈物難求,想來一些大門派也會爲爹爹尋找。”
王良靜靜地聽着,月如心裡一想,就讓爹爹自己選擇吧!“現在,我們可以直接拿着娘留下來的去東邊的封州雲風嶺找御靈宗,樹根也會有個良好的師傅教導。也可以去京城上工,見機探查女兒猜測的事情。當然,這也是有風險的!!”
女兒的話,讓爹爹一下子陷入的深思。修真界,對於他開講,既有誘惑又有恐懼。如果選擇第一條,那麼他可能會有新的人生,樹根也會有良好的發展。可是,修真界的一切對於他們而言終是知道的太少。還不知道會遇到怎麼樣的事情。
反而第二條路雖說也是危險重重,可都是可預見的事情。而且會有退路,要是去了修真界,那可是兩眼一摸黑,什麼都要重新適應。那裡對於他們而言,是一個新的世界,也就意味着新的規則。
考慮到了方方面面,王良終於下定了決心。先去兆王莊子上上工,除了探查兆王他們月如口中的所謂陰謀,他更偏向於從那裡得到更多修真界的消息。
因爲既然月如說,兆王是爲了妻子留下來的寶物,那麼兆王那裡定是知道修真界的事情。就算月如的猜想有誤,兆王他們根本就沒有算計他們,呂公子只是單純的想幫他們。
京城那樣的地方,消息總是要比這個王家村要靈通的多。到時候也能打聽到一些什麼,而且就算什麼也沒有,只要月如築基或者樹根築基成功,那麼再去修真界,也算是有了自保的手段!!
考慮清楚之後,王良就告訴女兒自己的選擇,也讓月如好好準備,畢竟之後的事情,就要靠他和過完年才十三歲的女兒了,而樹根現在就算過了年,也纔是七歲,還很小。
年關剛過,三叔家裡這兩天各處親戚來串門子,而月如家裡卻是格外的安靜。因爲月如修煉的事情家裡已經知道,月如也就不再遮掩,樹根也在月如的引導下順利的進入了練氣一層。
而且這兩天,月如告訴他練的武功要配合動物,纔會更加厲害的時候,樹根認真考慮了一番後給出了一個月如也沒有想到的答案。
“蟒蛇,姐姐,我喜歡蟒蛇,就是那天我們我們在山上見到的那隻,要是有他,我看誰還敢欺負我們家人!”
別說,一聽不但月如滿頭黑線,連一旁的王良也是嘴角有些抽搐,喜歡什麼不好,喜歡蛇,還是大蟒蛇,這小兒子的喜好,真心讓他有些接受不了。想到自家女兒的靈獸竟然是一隻長不大的小雞。王良感覺自己的小心臟,被深深地傷害了!
不過看到樹根兩眼放光的樣子,月如心想,不知道那蟒蛇能不能被訓化。雖說九靈通錄有着一套專門用來駑獸的法印,但月如是直接契約的自己空間中靈獸,根本就沒有靈獸反噬的可能。
而那條蟒蛇,月如也保不齊會不會被收服,更何況樹根現在剛練氣一層,雖說已經可以簽訂契約。但是,畢竟是第一次,所以月如心裡也是有些打鼓。
“假如再次看見那條蛇,月兒能不能治住它?”,父親的問話讓月如心裡一驚,這是準備同意的節奏啊!
可是繼而又是一想,今生既然選擇了這條路,那就要有敢走夜路的膽子。難道御靈宗的弟子也會像自己一樣,契約沒有任何危險的靈獸。
想到這兒,月如肯定的點了點頭,“可以!”
“好,那咋們今天就上山,去找你們上次看見的那條蟒蛇!”
王良的肯定,讓樹根格外的歡喜,“太好了,姐姐,我已經把怎麼簽訂契約的手勢和內力的用運方法已經全部練會了,咋們現在就去吧!”
“呵呵,好,咋們現在就去!”
“去去去……往哪裡去,王月如,你到底還是不是這個家的人,竄着爹爹跟爺爺他們斷了關係,你是不是傻誠心想讓我們二房擡不起頭來。之前是禍害人家蓮花,現在開始禍害自家了!你真是有本事了啊!”
就在月如一家剛出了門,就被大姐彩霞堵在了門上。一口一個禍害,把全村的人都招了過來。“彩霞,你胡說什麼呢?”
“爹,我怎麼胡說了,奶奶他們也是爲了我們家好,纔想着把月如嫁出去,人家都不嫌棄月如,反倒被你們嫌棄來嫌棄去的!”
彩霞堵在門上大聲嚷嚷,月如沒有吭聲,一旁樹根氣的滿臉通紅。王良更是被氣的臉色極爲難看!
這彩霞看自家沒人反駁,更是罵的起勁,“爹心裡怕是隻有月如吧,也不考慮我孃家鬧成這樣,讓公公婆婆怎麼想我,讓文才他爹怎麼在同窗面前擡起頭來,大伯孃他們說的對,看來爹爹心裡只有月如,我還不如投身到大伯孃肚子裡呢!”
“啪……”,王良一個狠狠的巴掌拍了下來,彩霞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可是話已經說出了口,她也不能收回,雖說心裡有些後悔!
“良子,你這是幹什麼,彩霞如今也是一個孩子的娘了,何況肚子裡又有了孩子,你怎麼能打她!”,來爺爺家轉親戚的大伯孃一家,一開始站在一旁看熱鬧,這會子看彩霞被王良打了,大伯孃連忙過來扶住彩霞,嘴裡不停地埋怨王良,心疼彩霞!
“哎吆……伯孃看看,臉都腫了,哎吆,我的心呢,疼吆……這哪是對待親生女兒的做法啊。你們一家三傍上了京城裡的大人物,要去京城,沒有想到爹孃,是不孝,沒有想到自家大女兒,那是不慈啊!”
“老二呀,你偏心要有個度啊,好歹彩霞是你的大閨女,不說她本來就說的沒錯,何況現在還懷着孩子,你……你……哎吆……我可憐的彩霞啊,要是大伯孃有你這麼孩子那該做夢都偷着笑了!”
大伯孃在那邊演的賣力,村裡人這會子更是瞧不上月如一家了。本來月如一家跟老爺子他們斷絕關係的事情,是老爺子自己提出來的,可是大家不知道啊!
而且後來大伯一家把這事傳了出去,把事情傳的全是月如一家的錯。把王良更是傳成了一個不孝又黑心的傢伙,這些事王良也是知道,只是因爲這事牽扯到了從小默默照顧他的老爺子。所以,王良也不去向別人解釋什麼!
這大伯孃打的什麼主意,月如心裡可是清楚的很,不說前世做王妃時看見了太多的後院爭鬥,就現在小雞仔的特殊能力。隔壁家他們算計些什麼,月如可是一清二楚。
這會子王良卻是詭異的平靜了下來,只是平靜的聲音,卻是讓吵鬧的聲音驟然一停,“既然,你們一個後悔投胎到我家,一個心疼沒有這麼好的,那麼幹脆就做一對幸福的母女好了!”
看着大姐彩霞臉上驚愕的表情,還有大伯孃眼中一閃而逝的眼色,月如心下了然。爹爹的想法她也明白,無非是自己一家要去京城就有危險,之後又會踏上修真之路。
這些都是不可預測的,大姐算是爹爹留在這裡後路吧,也爲自家留下一份血脈!可是,託付給大伯孃他們真的好嗎?
“大家都聽聽,良子這是你親口說的,今天我還就認下彩霞這個苦命的孩子了,你王良要是個男人就寫下字據,讓大夥都做個見證,不要到時候我們家發達了再說彩霞是你女兒!”
月如看着爹爹眼裡透着悲傷,卻還裝作是一臉氣憤的爹爹,即將拿起大伯準備好的紙筆就要動手,伸手攔了下來!
“爹爹,你的想法我明白,可是將大姐託付給大伯孃一家真的好嗎?”
看着爹爹下筆的手一頓,月如緩緩走到了彩霞面前,“大姐,你當真以爲大伯孃挑你今天演上這麼一齣戲,是因爲看你心疼,不是因爲知道了姐夫中了秀才而挑唆你。你自己的小九九我也明白,無非是因爲我們家的名聲不好,怕對姐夫的前程有影響!”
“可是你是否想過,假如你真的成了大伯孃的女兒,他們要求你和姐夫做些什麼,比如讓姐夫幫襯她那個廢物弟弟。你們可以不做,到時候不說她還會像鬧家裡一樣鬧你們,更有不孝的大帽子,你確定這些是你真的想要的!”
“家裡可以和你脫離關係,不過,要做大伯孃的女兒,你還是想清楚的好!”
月如的話,一下子將彩霞給震的臉色蒼白,一旁的大伯孃更是眼神躲閃間跳出來大罵,“你個小賤人,滿嘴噴糞,哎吆……我不活了,這天殺的小賤人戳心啊……”
大伯孃趴在彩霞身上哭的傷心,彩霞眼神中透出的嫌棄讓月如心裡好笑,而大伯更是掄起胳膊就向月如拍來,“姐,小心……”,“王山,你敢……”
看着大伯一巴掌就要拍下,月如眼中閃過一絲諷刺,本想露點實力給這大伯一點教訓。可是眼角看到人羣后面的蓮花和老道士,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腳下一閃,跌倒在地,正好閃過了王山的巴掌。“啪……”,王山還想再繼續,被王良一把抓住了手腕,王良雖說沒有存住氣,可是被靈氣一直洗煉的身體,怎麼可能是王山能比的上的!
看自家女兒一個被算計,一個被打,王良心那個氣呀,手上使足了。這下可是苦了王山,被捉的胳膊那個疼吆,直疼的他扯着嗓子大喊,“哎吆……我的胳膊……要斷了……要斷了……你快放手,我們再也不敢算計你家了,也不胡亂編排你了……別捏了,二弟……啊……”
衆人一聽,哪還不能是怎麼回事,而月如一直觀察的後面的蓮花和老道士,剛剛靜靜地離開了場上沒有任何人發現。月如眼中一冷,腦中急轉下,有了新的猜測,卻是需要證實一下!
這個先放下,再看這會子,爹爹已經將寫好的與彩霞的脫離關係的文書交到了彩霞手裡。彩霞尷尬的接過,給王良磕了頭轉身離開了王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