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大樓之下,十幾個體格健壯的流氓正擎着鋼管耀武揚威的站着——無論在哪一個國家,靠着社會陰暗面來生存的黑惡勢力都長久的存在,無論是貧民窟堆積成山的里約熱內盧,還是繁華無比的紐約舊金山,亦或是無比浪漫的巴黎,都不例外。
這些流氓穿着黑色的皮衣,手上戴着各種戒指,紋着誇張的圖案,手中擎着鋼棍,嘴裡叼着雪茄,其中一個流氓正把可憐的保安放倒在地上,用棒球棍不停的擊打保安的肚子,哀嚎和慘叫聲不斷,領頭的流氓則坐在桌子上,笑嘻嘻的看着瑟瑟發抖的公司職員。
電梯門打開,楊天華和幾人走了出來,楊天華眉頭微微一皺,說:“他們最近經常來鬧事?”
黑風衣點點頭:“是的,我們此前想將他們暗殺,但這項提案被上級否決了。”
楊天華一笑,點點頭走了過去,此前谷桐教會的法語起了作用,他喊道:“喂,你們幾個。”
幾個流氓擡起頭,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殘忍的光,後面的幾人已經戴上了指虎,揚起了棒球棍,把那個吐血的保安摔在地上,然後朝着楊天華圍了上來。
領頭的流氓擡起頭,眯着眼說:“你是?”
楊天華笑嘻嘻的說:“我是你爹。”
領頭的流氓怔了一下,懷疑自己聽錯了,然後說:“你說什麼?”
楊天華還是笑嘻嘻的:“你聾啊?我說我是你爹!親爹的爹!”
領頭的流氓勃然大怒:“你這個該死的黃種垃圾!你竟然敢羞辱我!”
楊天華搖搖頭:“先生,請聽我解釋。”
領頭的流氓的節奏再一次被打亂了。
楊天華說:“我這是在羞辱我自己。”
領頭的流氓:“???”
楊天華說:“俗話說的好,‘子不教,父之過’。既然我生出了你這麼一個長得又醜,又沒有前途,還只能領着一幫垃圾去給人當肉盾和打手的廢物兒子,那可真是生了一個天生戴綠帽子的屎殼郎,又臭又丟臉。我問你,這還不是在羞辱我自己嗎,現在,我要向上帝鄭重的道歉,我應該把你塞回去,而不是讓你污染整個人類文明,阿門!”
領頭的流氓的眼神通紅,雖然有很多詞彙他沒能聽懂,但是他大概已經知道了這段話的具體意思了——這個東方男人在用最惡劣的語言侮辱自己!
任鋒在背後笑着說:“楊教官,這就是個狗不理的憨笨種!”
領頭的流氓舉起一根棒球棍,用盡全身力氣朝着楊天華的腦袋上揮去,真要是砸中了,就算是鐵人也得頭破血流一命嗚呼!
其他流氓們興奮的看着這一幕,他們似乎已經看見了血肉橫飛和頭顱模糊的場面了。
然而下一刻,領頭的流氓還沒反應過來,楊天華的身影就在自己面前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脖頸上的一抹寒意。
其他流氓們瞪大了眼睛,那個本應該一命嗚呼的東方男人動作簡直快如閃電,棍子還未落下他就一個側身閃開,隨後迅猛的像是一道陰影,寒光一閃,這個東方男人手上彷彿憑空出現了一柄鋒利無比的匕首,剛一閃過就立刻抵在了領頭流氓的脖頸上,那柄匕首很薄,對着刀鋒時只能勉強看到一條細線,幾乎是吹毛立斷。
流氓們高聲喊:“老大!”
領頭的流氓驚恐萬狀:“你要幹什麼?放開我!”
楊天華仍然是笑嘻嘻的,說:“這柄匕首是用最優良的碳素合金製造的,鋒利無比,而且還是雙層疊合刀鋒,一面鈍了另一面就露出來,即使不磨也永保鋒利。”
領頭的流氓感受着利刃的冰冷。感到脊樑上似乎升起了一股寒氣,全部汗毛都立起來了。
楊天華接着說:“現在,我只要再加入一克的壓力,刀鋒將在巨大的壓強下筆直的切入你的氣管,隨後,你自己的血液將會在心臟的推動下灌入你的氣管,再筆直的流入到你的肺部,讓你活生生的被自己的血液淹死,在淹死的同時,血液流出的冰冷和傷口破裂的痛苦將會一併傳入中樞神經。流氓先生,我可以向你保證,這樣的死法很痛苦,非常痛苦。”
領頭的流氓問:“你敢殺我?”
楊天華輕輕勾勒一下,一道血痕立刻出現在他的脖子上,鮮血筆直的流淌而下。
“不要懷疑我的話,永遠不要。”
冰冷的語言和疼痛一起傳進耳膜,讓這個領頭的流氓的語氣一下子怯生生起來:“你......你到底要幹什麼?”
楊天華彷彿已經變成了一個惡魔,笑着說:“帶着你的人,滾出我的公司,對了,你還需要賠償醫藥費,給那個可憐的保安。”
領頭的流氓小雞啄米一樣點點頭,但是礙於脖頸上那鋒利無比的匕首,他點頭的幅度很小,看上去很是可笑。
楊天華鬆開匕首,走到他的面前,笑嘻嘻的說:“掏錢吧。”
領頭的流氓則往後一退,憤怒的吼:“給我上!這個東方人雜種竟然敢侮辱我!給我廢掉他的雙手和雙腿!”
十幾個流氓立刻衝了上來。
楊天華捂住腦門:“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幾個黑風衣齊刷刷的從楊天華身後衝了出來,標準的軍用格鬥技巧直接朝着這些只會揮拳的流氓腦袋上砸去,頓時間只能聽到一片皮肉開綻的聲音。
任鋒和朱振華也興奮的一同衝了出去,朱振華這個人形野獸在這種低端羣戰局中簡直就是一輛坦克,揮起一拳就直接把一個流氓打飛出去五六米遠,肋骨都打斷了三四根,任鋒則更狠,他從鞋底抽出刀片,直接在這些流氓的非致命區域不停的割和捅,死是死不了,但送去醫院恐怕得縫合幾百針,那可是一般人承受不了的疼痛。
領頭的流氓瞠目結舌的看着這樣一邊倒的戰局,喃喃:“這都是什麼怪物啊......”
自然而然的,這個流氓頭子很快就躡手躡腳的朝着公司大門之後溜了出去,但是還沒走出幾步,他的脊樑骨上就又出現了一絲熟悉的寒意——一柄寒光四射的碳素合金匕首再次抵住了他的後背。
“流氓先生,你想去哪兒啊?”楊天華笑着問。
領頭的流氓打了個冷顫:“你到底想怎麼樣?”
楊天華滿臉無辜:“你領着人來我的公司打打鬧鬧,欺負保安,嚇唬職工,你現在還問我想怎麼樣,應該我問你想怎麼樣啊大哥,求求你,放過我們吧,小本買賣,不好做啊。”
領頭的流氓回過頭看了一眼他的小弟們:十幾個流氓已經全部被利索的打趴下了,手斷腳折,鼻青臉腫,衣服被割裂,小傷口流着血,在地上動彈不得,只能不停的哀嚎求救,慘不忍睹。領頭的流氓又回過頭來,說:“先生,放過我吧。”
楊天華笑了笑,和藹可親的說:“不行。”
下一秒,這個流氓頭子被楊天華一腳踹到了朱振華面前,朱振華則毫不留情的給了他一記肘擊,在肋骨斷裂的清脆聲中,這個可憐的流氓頭子被揍的橫飛了出去,結結實實的撞在牆上,癱在地上不停直抽搐。
楊天華朝着一名職工喊:“報警吧。”
職工連連點頭,趕緊去報警。
楊天華又走到保安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還吃得消嗎?”
被打的快吐血的保安很感激的看着楊天華,說:“謝謝您,先生。”
楊天華擺擺手,拿出從那些流氓身上搜出來的法郎交到保安手中:“拿去治療,如果不夠再來找公司進行報銷。”
保安點點頭,說:“謝謝,謝謝先生。”
楊天華說:“等警察到了,你就把這些流氓都交給他們,就說是你制服的,警察局會給頒發獎勵的,你還有可能成爲一名城市英雄,兒女都會爲你感到自豪。”
保安懵懵的說:“可這些暴徒是先生解決的。”
楊天華說:“不,是你解決的,懂了嗎?”
保安怔怔的點頭。
楊天華擺擺手,來去如風的黑風衣們消失在了公司樓下。
十幾分鍾之後,一輛輛警笛大作的警車呼嘯而來,全副武裝的巴黎警察們從車上跳了下來,如臨大敵,作爲法國首都的治安力量,巴黎警察必須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的執勤和警戒,而且銳盟金屬能源企業還是目前商界的重頭戲,關於這家一夜之間崛起的超級企業的傳說在報紙上傳的沸沸揚揚,而且之前已經有好幾次倉庫焚燒和人員毆打事件傳進了市政府的耳朵裡,可不能再出什麼大亂子了。
警察們持着手槍和衝鋒槍圍了上來,然後很奇怪的看見了一地不停抽搐的流氓,每一個都是斷胳膊斷腿的,還有幾個血流了一地,看上去慘兮兮的。
驚訝的警察們瞭解清楚了情況,便很是厭惡的將這些已經被打了個半死的流氓扔上汽車,再安排一輛警車加急把那名宣稱以一己之力幹掉了十幾個流氓的保安送往最近的醫院,然後安慰了一下公司管理層,之後便很是奇怪的離開了。
領頭的警探說:“就算是最好的格鬥高手,也很難擊敗十幾個強壯的流氓,那個保安這麼能打,可真是奇怪。”
邊上的警察開玩笑的說:“也許他學習了中國功夫。”